花原清没有一点儿身为阶下囚的窘迫,安逸地坐在椅子上,仿佛自己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领袖。

 

    “海拉,是吗?”

 

    贺州去往帝都最快两小时达到,他似乎不想沉默地度过这段旅途,首先向花筝搭了话。

 

    “领袖大人有什么指教?”

 

    花筝的态度很恭敬。

 

    “不,一个阶下囚有什么立场指教你呢?我只是有一些疑问。”

 

    “您请说。”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忠于花原都?有一个人……侯赛因博士曾经和我聊过,你完全可以摆脱掉这种束缚,不是吗?”花原清对花筝的态度与儿子大相径庭,“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俩的相性更配一些呢?”

 

    花筝轻笑了一声,“您是指在哪一方面?”

 

    花原清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起了这场战事。

 

    “在你看来,这场战争的结果如何?”

 

    “隐患未除,遗祸无穷。”

 

    “那么你当时的建议是什么呢?”

 

    这一回却是花筝沉默了片刻。

 

    “要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战速决,要么拖上一年半载,让三州在物资紧缺民心不稳的情况下应战。”

 

    速战速决必然会对民众以及基础设施造成更大的损害,拖上一年半载则会使三州的人民陷入困境。

 

    确实,在花筝看来,花原都花这么大的代价最后还是和花策所了交易,实在是得不偿失。

 

    “看,这就是我们合得来的地方。我们都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都很清楚达成目的的过程中什么是可以放弃牺牲的。可是花原都他不行,不仅是他,还有花簇和花简,他们都不可能做得到。”

 

    “和这一家子的人相处了那么久,你多少应该明白他们的本性。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沽名钓誉,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花筝不置可否,“可如今失败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