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被骗, 花筝确实还未彻底恢复。外伤的愈合只不过是一个假象, 对于哨兵而言,还有另外一个损耗急需恢复。

 

    精神力!

 

    花簇回想起四年以前的事, 那是她第一次和花筝亲密接触。从那时候的情况来看, 无神领域会极大地消耗精神力。

 

    但她不确定那是否是花筝在演戏, 毕竟霍尔曼已经说过花筝是黑暗哨兵。而世人眼中的黑暗哨兵, 向来是不会为向导素以及结合热所困扰的。

 

    可是,花筝的模样——或者说身体的情况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作假。这是结合热的征兆,也是哨兵需要向导的预警。

 

    花簇揽住她的身体, 一时抱也不是,放也不是,矛盾纠结之中对花筝更是生出了万分的怨怼。

 

    “花筝,你到底是不是又在骗我?”

 

    她努力压制着担忧、恐惧和关怀,带着一些愤怒,带着一些埋怨,也带着一丝哭音地问对方。

 

    花筝的骨骼纤细得根本不像是一位饱经锻炼的哨兵,反而比杜思敏更像是体弱多病的贵族小姐。花簇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心中无数复杂感情之中又抑制不住地掺杂进一丝怜惜。

 

    花筝静静地望着她,雪白浓密的睫毛犹如银蝶的羽翼一般,连带着其下猩红的瞳仁也染上了几分朦胧。

 

    她没有争辩,没有承认,也没有解释,只虚弱地笑道:“殿下,只要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在骗你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花簇紧紧地咬着牙,作势就要把她扔回地上,花筝却在这时拉住了她的手。

 

    “当然,您可以不信任我,但您需要我,不是吗?我今天救了您的事也是事实,并且将来我还会无数次奋不顾身地保护您的性命。”

 

    她带着几分恳切与卑微,“爱与信任都需要感情基础,可是交易不需要。给这样的我一些奖励,您也并不吃亏吧?”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像是明白了她的苦恼,在花簇无所适从,无法面对的时候,对方给她提供了最优的解决方案。

 

    没有感情,她还有花筝的身体。

 

    作为花筝的主人,自己难道不该给她优异的表现一些奖赏吗?

 

    这样的念头如同病毒一般蔓延开来,很快就牢牢占据了她的大脑,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诱惑着她。

 

    在遇到花筝之前,她本就不对感情抱有什么希望,而现在也不过只是回到了那之前而已。而作为床·伴,作为入幕之宾,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起码,自己已经使用过,并且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