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忘记?当初猜想过小筝作为女性哨兵出生的目的之一,正是为了阿简。父亲与杜家定下那个协议难道就什么都没想过吗?阿简对思敏用情至深,根本不可能以自己的意愿出轨,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意外”。

 

    还有比花筝更好的人选吗?

 

    完全掌控在手中的,强大的女性哨兵,既不用担心保密的问题,也不用担心会破坏王室形象,还可能结合出无比强大的后代。

 

    倒是非要等到她十八周岁这一点,还真是叫人不可思议呢。

 

    花簇只觉得心中有一把熊熊燃烧的怒火,不知道是对着花原都还是对着花筝的。

 

    门,终于在她坚持不懈的骚扰中打开了,站在门里的正是花筝。

 

    对方既不惊讶也不慌乱,只是平静地望着她,“姐姐。”

 

    花簇脸色铁青,气息不稳,“你在做什么?”

 

    “姐姐……”

 

    “我问你在做什么?让我进去!”她强硬地推开房门,而后被床上裸·露着上身,正昏沉不醒的弟弟刺痛了双目,“你给我解释一下!”

 

    花簇知道,这件事一定来自于花原都的授意,可她无法不因此对花筝发怒。她无比期望对方能给出一个解释,即便是现编的,荒诞的,可笑的理由,她也愿意接受。

 

    “阿简哥哥吐在身上,我在帮他换衣服……”花筝定定地望着她,目光像是有能安定人心的魔力,花簇心下一松,怒气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愿意相信这个解释,比起她那个荒唐的想法,这个要合理一万倍不是吗?

 

    “就算我这样说,你又能相信吗?”花筝却在这时轻笑出声,“为何不让思敏姐姐来照顾他,偏偏要我来?王室需要一个继承人,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仅此——”

 

    对方已然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小女孩,她也从没有在对方弱小的时候真正欺负过她——这是她第一次打了花筝,而已然无比强大的女性哨兵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

 

    白皙如雪的脸颊上很快显出掌痕,与对方平静的脸色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反差。

 

    花簇气得浑身发抖,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般无法发出丝毫的声响。她只能用通红的双眼死死地望着花筝,努力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花筝歪了歪头,“姐姐,你的愤怒究竟来源于哪里?”

 

    花簇既无法置信,又莫名慌乱,“你、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吗?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阿简是你哥哥,他爱护你,信任你!而且他已经结婚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在履行自己的义务,承担自己的责任。花简伯爵不是我哥哥,我既然和你可以,和他当然也可以。”

 

    有一把刀真正刺穿花簇的心脏,“你竟然把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