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谁性格别扭了?”

 

    沈拾合叹了口气,“那我问你,那些狠话你做得到吗?暂且不说花筝是不是真有小心思对你虚情假意,如果她真如自己所说那般喜欢你这位姐姐,你狠得下心伤害她吗?”

 

    她了解花簇。

 

    这位王女陛下虽然算不上圣母,但本性正直,若说阳谋还过得去,那对尔虞我诈就实在有些不擅长。让她主动对付一名势单力薄的小女孩本就是强人所难的事,更何况那名小女孩如今还表现出亲近仰慕之意。

 

    重要的不是花筝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重要的是花簇确实如对方所说,无法将那些狠话付诸行动。

 

    “醋醋,你就没想过……”

 

    和解吗?

 

    以沈拾合看来,这注定只会是场两败俱伤的战争。花簇绝非不理解这件事,以她的身份来说自然也有其他更恰当的做法。可她仍旧宁愿做恶人也不想轻易妥协,希望以此获得内心的安宁。

 

    可想当然尔,违背本心的行为是无法获得任何安宁的。

 

    沈拾合终究没能问出口,两人迎面遇到了马场的工作人员。对方小心翼翼地牵着一匹枣红色的矮种马,马上坐着两人刚在谈论的人。

 

    娇小的女孩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马术服,头盔下如丝般的长发随着微风飘动,大概是由于枣红马的映衬,素来白得过分的皮肤难得显出了几分血色。

 

    花筝看来没怎么骑过马,即便是坐在不到一米五高的马背上,也一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模样。

 

    花簇几乎是在看到她的瞬间立即挂下了脸,毫不掩饰地无视了对方。

 

    “姐姐大人!”

 

    花筝似乎一点儿也没看出她的冷淡,稚嫩的脸上显出喜悦又真挚的笑容。

 

    太刺眼了。

 

    花簇即便没去看也知道对方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有的时候她还真的有点羡慕花筝能那么没有心理负担地亲近自己——即便只是假装的。

 

    她已经懒得去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有父亲帮着她,无论自己去哪里都跑不掉。

 

    “这不是花筝殿下吗?那么巧今天也来骑马?”

 

    花簇能够无视她,沈拾合却不行,笑着主动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