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我们这座山(GL)>第56章 守诫22-磕到了

  俯瞰凝霜城,世界旋转一周, 低矮房屋犹如大地的黑色鳞片, 僵硬地排布,间或有漆黑的线条穿梭在期间, 那是石板铺就的脏污街道。左手边,城里最高的坡上彩旗的鲜艳被抹去, 只剩一片颜色模糊的斑斓地带, 那里的冰雕比赛还在继续。右手边, 城外的废弃工厂犹如沙漠上的死狮,嶙峋的空下去的钢铁骨架中时不时冒出一些残损的机器,陈年的油污流泻在地, 阴影持续笼罩。

  最前面才是泛着淡淡光芒的梭车通道,并非实体,而是飘在空中的数道符阵,基础符阵的形制虽然简陋,一旦拼接到这种成千上万的数量级,也将无人能够撼动。梭车通道下是一片安静的, 有些突兀的白色建筑,外围飘荡着各样说不上来的符阵。

  师姐在空中静静站立,好像神明降世,垂怜苍生。

  学院在修建梭车通道时, 不会闷头修建,那里是凝霜城遗址……学院恐怕什么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是个人的仇恨, 这是集体的仇恨。

  这是修真界对凝霜城全体的仇恨,无论修真界的人是否有家属被害死,无论凝霜城真正的凶手是否早已亡故。

  凝霜城没有公开忏悔,修真界也不会正式原谅。

  该怎么办?该蹚这趟浑水么?

  我师姐握着剑的手第一次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是对是错。她保护凝霜城,是锄强扶弱了,但是擅自替修真界原谅叛徒……?她没有那个资格,她不管不顾,但杀人的是修魔者,对修魔者视若无睹,她还算是个正道修士么?

  丹田中的灵能激荡速度变快,师姐站在空中消耗灵能太多,那些气态的灵能漩涡不断地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天地灵气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汇聚,速度太快而失控,师姐面色一冷,强行压住灵气的吐纳,落在坡地附近,站在彩旗下静静地看冰雕比赛。

  体内灵能漩涡的速度消失了,师姐停止吐纳。

  妖能和灵能的纠缠仿佛水底泥沙沉积在地表,高空中的灵气却较为纯净。师姐站在那里,灵气不足而身体自行大量吐纳灵气,这是要筑基的前兆,我师姐筑过基,有经验,本打算顺势而为,但总有一层壁垒无法突破,师姐不敢强行筑基。

  炼气期的灵能是气态,储存丹田数量极少,基本就是用完了再从天地之间吸收,很容易疲。但是筑基期就不同,是人在长期炼气之后,无论身体还是丹田还是心理都做好了准备,然后强行吸纳极多的灵气压在丹田,量变而质变,积攒出第一滴液态的灵能,在丹田内汇聚成小小湖泊。

  湖泊在丹田内可自行吐纳,可有稍稍的恢复,即便是把修士丢在完全没有灵能的空间,也可以使出灵能。

  金丹则是将那些液体灵能以玄之又玄的方式在体内形成一个循环,循环的中心就是金丹,在这种情况下,修士体内的灵能便可释放在外,和体外的灵能达成循环,与此同时体内可储存的灵能数量也达到了可怕的积累。但是要达到这种地步,对修士的道心,对灵能的驾驭方式也相应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

  比如师姐金丹期很容易使出来的拓展在外的灵丝,要让炼气期修士用出来简直是为难人。也就是师姐对一点灵能的驾驭方式都很细致精巧,才能在现在勉强探出一部分灵能达到之前灵丝千分之一都没有的效果。

  而更高级的元婴,师姐只知道那是在丹田的第二大脑,但是具体是个什么玄妙境界,她也不知道。

  眼下,她只是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个灵能紊乱的地方再一次碰到了突破的边缘,加上修魔者和凝霜城的矛盾,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冰雕比赛已经进入半途,参观的人已经来了,从他们脸上看不出随时面临着要被吃掉的愁容,只是像见到师姐一样沉默地穿梭入场,在一座座冰雕前驻足凝视。

  师姐一直很好奇,面临生存的挑战,他们怎么还能有闲情逸致花费钱财举办比赛并参与进来呢,头顶上的彩旗猎猎飞扬,评委席上已经坐上了十个人,他们看得差不多了,互相聊天,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前三名很快就决选出来了,胜利者得到了几百块的奖金,下面的人跟着鼓掌,脸上带着一点笑意。

  哪怕这点儿笑看着太微弱了就跟没笑似的,在这个城中,也已经非常罕见了,可以表达最高等级的高兴,至少我师姐就没见过这个城的人笑。

  颁奖的主持人吸引了我师姐的注意。

  在参观的时候,这个大冬天身穿花衬衫又敞着棉袄的青年就显得非常另类,他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头发染成了极为夺目的红色,个子不高,看起来有没有一米七还是一个未知数,眼睛倒是长得挺漂亮,让整张脸不至于变得惨不忍睹。

  在这群沉默的人中间,只有这个青年卖力吆喝看起来动作幅度比别人大得多,观众投票时他也声音高昂地喊叫,好像在开演唱会,下面都是为他振臂欢呼的粉丝。

  评委席的票数他也念得特别有戏,拖长了调子,好像有人在期待分数似的。

  然而没有,人群散去时,师姐听见有人说:“阿豪还是一样的聒噪。”

  “管他呢,他愿意喊就喊吧。”

  阿豪本名叫云豪,但是很容易被人当成是某种毛笔,于是他自我介绍时,就热情洋溢地对观众大喊:“左边的朋友!喊出我的名字!右边的朋友,我是谁!我是,阿——豪——谢谢大家!”

  有点儿神经。

  阿豪一如既往地收拾东西,敞开的棉袄里花衬衫从裤腰脱出,他在舞台上就重新系起腰带来,反正也没人看他——

  “诶,这位小姐好生眼熟啊,是我的粉丝吗!要签名吗要签名吗!”

  师姐的确没在人群中看见这位红头发青年,他甩起头来就像顶着个红拖把。

  师姐在舞台下抬头看他,因为我师姐很漂亮,阿豪把棉袄一捂,遮住单薄的花衬衫,眉开眼笑地跳下来打算搭讪,师姐面目冰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的尊贵美丽的小姐,我一定知无不——”

  “你知道修魔者二十七吗?”

  如果我在场我会认为我师姐越来越往我师父的方向发展,我师父直截了当从不给人面子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师姐天赋异禀一学就能学到精髓,虽然我师姐很有可能认为她压根儿没有学习我师父,但表情的冷峻是一模一样的。

  阿豪把头一扬:“哇这位外地来的小姐,你在问什么傻问题啊,修魔者二十七我当然知道啦,我一个可以打他十个,知道为什么是修魔者二十七吗,因为修魔者一二三四一直到修魔者二十六都被我干掉啦所以只剩二十七啦。”

  师姐默默盯着他看,他也盯着我师姐看。

  然后师姐拔出了剑:“说认真的。”

  “你是修真者啊,你不早说,我也是诶!好巧好巧!小姐这就是天赐良缘,我刚发了工资不如请小姐搓一顿?”

  是不是每个愣头青都不认识我师姐?小眼镜也是,现在这个阿豪也是,我师姐已经习惯了,淡淡地推开阿豪打算过来搭肩的手:“对修魔者二十七你了解多少?”

  “我连他内裤的颜色都知道哦,红的。”阿豪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师姐的剑已经横在他脖子上。

  “真的是红的!真的是!我们赌钱!我赌五十块加一条大腿!”

  在师姐被他震惊到所以没有杀他的空档,阿豪龇牙咧嘴一笑,冲师姐打出一掌,整个人倒飞出去:“哇美女你是哪个门派的啊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大家都是炼气期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一掌仿佛轻风推开师姐的剑,阿豪没有恶意,师姐收回剑:“我从凤吟山来,受托调查修魔者二十七和凝霜城的情况。”

  “凤吟山?哎哎美女你知道玄术大人吗?我到这个城太久没出去,都不知道现在修真界怎么样了。”

  “师父今年陨落了。”师姐淡淡地抬眼,阿豪愣了愣,举着双手投降,弯腰走到师姐旁边。

  “你是玄术大人的徒弟啊,失敬失敬……不过你真的很漂亮啊介意我喊你一声姐姐吗?”

  师姐攥了攥拳头,没有发作:“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请讲请讲我一定知无—— ”

  “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修魔者二十七一周来杀一个人?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身份是什么,两个手下又是谁?平时住在哪儿,修真界到底怎么想的,你从哪儿来,在这儿多久了,还有几个修真者——”

  “哇美女你问题好多,咱们找个馆子坐下聊呗,都是修真者我总不能对你为所欲为……”

  两个人互相打断了对方说话之后,终于达成共识。

  没想到整个凝霜城就一家小馆子,希夷看见阿豪顶着的灿烂红发,把筷子戳进了桌子里,连阿豪身后的师姐也没看,兀自不快:“哪儿来的红毛?”

  “哇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又来了一位美女……美女你好我是阿豪今年二十九岁是炼气期中阶的实力家里有一套大石屋还有个地窖,平时做主持人顺带兼任凝霜城发言人您考虑考虑我?”

  “你是凝霜城发言人?”这回轮到师姐惊讶了。

  因为华夏星上的城市基本都是围绕着修仙门派的山门建造的,在古时就是一个个大城四周点缀着几座小城,剩下的都是耕地,森林,湖泊,道路,一个个城池都是由城主掌管,向皇帝和门派两方面负责。到了现代,城主的称呼不适用了,一座城不再是哪个人的,而且部分大城权力太高不利于联邦的统一,所以大城里的最高代表被称为发言人,意思是替城议会发言而已,并不是独断专行。

  这个阿豪竟然是凝霜城发言人?看他的花衬衫,看他的一头红毛,师姐的人生观忽然就崩掉了。

  她见过的城主多半都是形销骨立的老头子,往那里一站就看出半截入土,还有少部分的女性城主,也都年纪大了。这些老头老太太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端正。不论他们私底下生活如何,在公众面前至少把制服的扣子扣到最上面,除非宣传需要,不然不轻易展露笑颜。

  结果凝霜城的发言人就是个这?

  但仔细一想,凝霜城的老头子说不定哪天就被抓走吃了,还不找个年轻的可以多当几天……

  阿豪转脸对师姐一笑:“是啊是啊是不是感觉到挖到宝了,现在在我身上押宝还来得——”

  他没说完,希夷已经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摁在桌上。

  脸碰桌子发出砰一声,希夷狠狠地看着这头杂乱的红毛正要说什么,叫花子张着胳膊也拦不下来,师姐拔出剑横在了阿豪头顶,妖狐动一下就会被剑削去胳膊上两层肉。

  希夷冲师姐一笑,低下头,死死扯着阿豪的头发:“把你的头发换个颜色。”

  “哇美女你好火爆,你不喜欢红色么?”

  “你不配用这种红色。”

  “好的好的谢谢美女我立即把它染成绿的。”阿豪从善如流,师姐的角度看见他试着掐诀,结果当然是没有然后了,妖狐现在的恢复程度足够把他打成渣。

  妖狐随即展颜一笑,松开阿豪,师姐当然也收回剑,静静地看看希夷,刚要扭过头,希夷就笑了笑:“我只是太喜欢红色了。”

  好像是解释给师姐的,师姐已经别过眼去了,叫花子吃得直打嗝,一会儿被修魔者抓去吃了也死而无憾了,捧着肚子呆呆地看,老板在后厨探出头看了一眼,继续准备羊肉锅子。

  师姐坐回原位,给阿豪递了一双筷子:“边吃边说吧。”

  “唉,这是个很长的故事。”阿豪夹起一筷子已经煮老的肉放进碗里。



  “那就说快点。”希夷接茬儿,希夷讨厌死阿豪的一头红发了,红发炽烈灼热,像火一样,这种漂亮的颜色只能她拥有……

  阿豪被噎了一下,希夷转脸对师姐说:“我想染个这颜色。”

  师姐想起来了,这只狐狸通身都是火红,皮毛的红色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还有那九条尾巴,一旦都展开,就像是吸取了世界上全部精华的那种灿烂,人造的皮革拍马也追不上的那种红。

  犹如日出,犹如晚霞,又像火,又像血。

  “染不出你……那种效果。”师姐把“皮毛”二字吞回,她不是在夸妖狐,她只是懒得再带着狐狸去染头……多新鲜呐,哪个正经修士见到妖狐不提剑就上反而给她吃给她喝还给染头的?

  阿豪说:“这美女姐姐染什么色头发都好看,姐姐不瞒你说我这头发是自己染的,你要信得过我,我给你染。”

  “不用了,”妖狐兴致缺缺,盯着阿豪的头发越看越不顺眼,“要不我给你剃了吧。”

  阿豪放下碗就往外冲,看来是要留发不留头似的抱着脑袋冲出去,师姐还没追出去,叫花子就看明白了:“没事没事,我知道阿豪住哪儿。”

  闹腾过后,叫花子带师姐和妖狐往阿豪的石屋去。

  “阿豪啊,他来了也有十来年了?忘了,来的时候还是个少年,个也没长高,头发还是黑的,说是自己旅游到落日废墟结果迷路到这儿了。我们看他是个修真者,就请他帮忙,结果他去看了看修魔者二十七,说打不过就溜回来了。”

  “噗——小守诫呀,你学学人家,知难而退。”希夷戳师姐后背,师姐没有搭理她。

  “他是怎么当上发言人的?”师姐退离希夷两个身位。

  “我们这个城……有没有发言人不都一样么,他要当就他当吧,也就他一个修真者,碰上修魔者二十七抢小孩,他也会拦住一两次,他爱闹腾,那比赛什么的,都是他办的,说是几百年传统了不能说扔就扔,我们也没有办法,就顺着他吧。”

  叫花子说得好像他有钱参加冰雕比赛似的。

  说话之间,石屋已经到了,黑色的瓦片,黑色的墙壁,大门敞开,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晒肉架子,上面只有两条风干肉冻在那里。

  阿豪从井里压水上来,冰疙瘩砸在铁桶里当啷作响。

  他刚洗了头,用毛巾裹着,像头顶堆着个石头。

  “美女,美女,叫花子!”他热情地把三人依次喊了个遍,然后打开家门欢迎,“快进来快进来,我正在染头。”

  家里放着一盆热水。等阿豪摘下毛巾,希夷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噗。

  她拽着师姐:“这也太绿了,你们没有头顶不能绿的讲究么?”

  “没有。”

  阿豪的头发干了之后,他就像顶着一蓬假草一样,希夷不能直视他的头发,每每直视都要跌在师姐身上笑个不停。

  师姐一开始还可以不厌其烦地推开她,到最后推得自己都烦了,只好让希夷变成她的肩部挂件。

  少见多怪的古代妖精。

  我师姐默默地给妖狐下了定义。

  阿豪正在说他和修魔二十七大战八百回合把修魔二十七的裤子扒了发现他的红裤衩,看见希夷跌在师姐身上睡,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磕到了磕到了!”

  “磕到什么了?你说话还能磕着牙?”希夷闭着眼吐槽,原来她没有睡着。

  我师姐很懂,因为她常常被拉去和这个才俊那个才俊配对,凡人的粉丝网上还有把她和唐宜凑在一起的,号称王不见王,被吐槽说压根儿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还能磕,你们磕疯了算了。

  当然,在修真直播前的修真者粉的小圈子里,最大势的配对其实和师姐无关,是锦华派的陆绍然和日落港口第一财阀的二公子章麟,正派帅哥和纨绔公子哥的搭配大热出圈。

  而陆绍然又是师姐的手下败将,而师姐差点把陆绍然打出屎来,但是在陆绍然失误差点摔死之前,师姐解下发绳救了他一命,导致师姐莫名其妙要和陆绍然配对。

  所以师姐看见别

  人对着她嘀咕“磕到了”,就想起那次战斗结束后和陆绍然并排走出去,一群不认识的人对着他俩尖叫好像在看结婚现场一样的场景。

  她看看希夷,希夷不明所以地转转脑袋让自己枕得舒服一点。

  阿豪正要解释解释不是磕到牙,师姐的目光如剑,凝在他脸上:“说点有用的吧,修魔二十七住在哪里,我要怎么找到他。”

  “你是炼气期啊小心被他这样那样。”阿豪特别担心我师姐,但还是掰着指头给师姐捋清楚了修魔二十七的住处。

  师姐不打算再问其他了,让他自己看管好叫花子不要让人抓走吃了,自己起身离开。希夷也一个激灵爬起来跟着师姐走。

  路上,希夷不懂就问:“所以,‘磕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闲着没事过家家,把不相干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假装他们之间产生了爱情,一旦有一点甜蜜的互动就叫发糖,磕到了就是脑补着觉得发糖了的意思。”

  师姐解释得很冷淡。

  “那个绿毛怎么看出咱俩之间有爱情呢?”希夷真挚发问。

  “我们没有爱情,请自重。”

  “无风不起浪嘛,是不是人家睡着的时候你偷偷摸摸……你怎么越走越快了……”希夷小跑着跟随师姐。

  “凡人喜欢把一切能联系在一起的事情都拿来配对。”

  “那我们也有联系了不是么?”

  师姐想要反驳,但是希夷说得没什么问题,她们的确有联系,万事万物都有联系,某种程度上凡人比修真者更懂这一点,并且将极其微小的不足称道的一点扩大无数倍,称之为爱。

  师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希夷。”

  妖狐很久没听见师姐心平气和地喊她名字了,乖乖站在原地,眼底都是狡黠的笑。

  我师姐是个好人,即便对面是妖族,她也觉得接下来的话有点尖锐需要稍微顿几秒。

  “你是不是……完全不懂什么是爱?”

  对面的红狐忽然展开了三条尾巴,在身后摇摇晃晃,灼热的颜色十分纯粹,妖狐双手背后,攥着尾巴上的毛不安地梳理起来。

  “我很有经验的,”希夷顶着师姐怜悯的眼神抬起下巴骄傲地笑起来,“我可活了一千多年呢,难道你很懂情-情-爱-爱吗守诫小朋友?还是说,你要人家亲自证明一下?”

  师姐摇摇头:“走吧,把尾巴收起来。”

  在师姐看来,妖狐勾引她的行动,和凡人毫无根据地磕配对,是一个性质。

  少见多怪且……活了很久但……除了强大毫无用处的一只妖。

  师姐补充了对妖狐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