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刚进来没多久,自然不知道朱辞镜是谁,见她生的好看心里还生出些嫉妒来,同时觉得她实在是蛇蝎心肠,见朱辞镜问自己,当即就大声说道:“当然是把他带进楼里好生照料着,这样在外面淋着要是出了什么人命你负责的起吗?”

  他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袖满楼的名声,在他的眼里自己生的这样好看,应该好生捧着他,结果这几日竟然是一直把他当下人使唤,那些长得比自己还丑的男子女子竟然待遇还比他好,这件事情早就让付文心生怨怼。

  “怎么负责不起?”朱辞镜听着付文的话有些好笑:“他来历不明倒在我袖满楼的门口,我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把人带进来,要是引狼入室的话杀了你一个人还是小事,要是污了我楼里的姐妹岂不是大过?”

  之前朱辞镜一直都是瞧不起人族,实力卑微不说,心肠也极其歹毒,手足相残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她很不理解这样一个弱小的群体为什么偏得神族的眷顾?

  但是来这人间几百年,虽说遇见的人大多还是自私自利之徒,但是这袖满楼是她看着建立起来的,袖满楼管事的好几代祖宗都是她看着长大然后看着死亡又留下新的后代,多多少少还是建立了一些感情,更何况现在能留在袖满楼的多半都是心地纯良的女子或者是男子,所以也愿意护着点。

  朱辞镜这话一说其他的姑娘们纷纷附和,并没有因为花辞树的美色失了心智,但是付文现在已经出头了,要是收手的话便有些难堪,忽视其他人指指点点的眼神,付文梗着脖子说道:“他这样可怜落魄又怎么会是恶人?更何况我们这么多人在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生病的人吗?”

  “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都有恻隐之心我想要救他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话音刚落,楼里有好几个人都笑出了声,对视一笑觉得好好笑。

  哎呀好不巧,我不是人欸,好像杀掉你呢。

  楼里的那几个小妖是朱辞镜带回来的,听到付文这样的语气心里气的要死,最讨厌这样的人类了,有这个能力自己不会滚出去救?要是有这个胆直接把人扶进来都还算他有点胆识。

  朱辞镜把楼内人的小声听了个遍,心里多少有些欣慰,但是这么多的声音听过却是没有听到身后小妖的声音,有些委屈的看着江宁:“阿宁,你瞧这人无故凶我,我好害怕。”

  朱辞镜表面上一派娇弱,却是集中注意力在听江宁的心声,却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要么是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要是就是戒备心比较重,如果是后者的话情有可原,前者呢......就让朱辞镜生出些兴趣,非要江宁说出她的想法。

  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故意问道:“阿宁你觉得我是应该怎么处置的好?”

  江宁确信朱辞镜是在喊自己并且要她行动之后,开口说道:“既然他这么想要救人,可以自己去救,袖满楼的人都不会拦着他。”

  为了方便,袖满楼的大门敞开让一些姑娘站在那看戏,因为周遭除了雨声便无其他,所以江宁的声音还是传的下来,然后一传十十传百,门口的姑娘全都给付文让路。此时正好一道闪电劈过把天空撕扯成好几片然后发出巨大的声响,大风呼啸树木被吹的唰唰作响莫名的有些可怖。

  因为拿不准他这一救还能不能回来,所以付文有些犹豫了。

  “辞姐姐,你看他也是在装模做样。”因为刚刚朱辞镜喊她阿宁,所以也是从善如流的换了个称呼,但是见朱辞镜的神情似乎有些异样,以为她是觉得自己目无尊卑冒犯了,刚想改口道歉就见她瞥开了视线,声音轻轻柔柔的: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阿宁处理吧。”

  两个人说话没有遮掩,所以付文也是听的一清二楚,有些明白朱辞镜在袖满楼应当是有些地位,所以说话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江宁心里有些发怵,被江宁拽住了领子往外扯时,更是吓得他不断惊叫。

  “干什么你干什么怎么这么粗鲁?”他从小就是像个女子一样被养大,也没有什么力气,而且个子不高,所以才会来青.楼落脚,心里暗悔想要开口,却是被江宁的动作吓得脸色苍白,被丢了出去。

  “关门。”江宁话音刚落,门口的值守就把门给关上了,任由付文在外面拍打着大门也不心软,走上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付文:“你既是菩萨心肠,就给你这个机会带着他走,没准你们还可以成个神仙眷侣。”

  “扑哧......”朱辞镜听到这句话笑出了声,自己现在可是花辞树名义上的妻子呢,不过要是他真的跟付文能成眷侣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就这么一会儿妖族的眼线已经顺着花辞树的行踪一路追查,许是因为他也没有掩饰,所以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主子,手下说花辞树在跟血魔打斗时受了伤,而且被什么秘器所伤,之后一路逃到人间,然后阴差阳错倒在了袖满楼门口。”妖气可以藏匿,魔气一样可以,要是有心藏匿实力低的人都看不见,但是实力相当的却是瞒不了。

  朱辞镜跟花辞树的实力差不多,花辞树的魔气自然是瞒不过她的眼睛,现今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

  “要是等会有客人来了他们还没走,就带进来吧。”朱辞镜看着这闹剧有些乏了,转身回了小院,其他的人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也都散了。

  现在连午时都未到,离客人来至少还有三四个时辰,外面又都下着雨环境自然是十分恶劣的。付文咬咬牙把地上的男人拖到屋檐底下避雨。本来他也有些怪这男人惹得是非,但是发现他相貌的确上乘,而且布料也十分顺滑不像是平常人家,心中畅快了不少,自己救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人情。

  这件事情也算是过去了,朱辞镜本来打算这几天教江宁识字,但是天气一直都不好,白日暗的跟夜晚无二,所以便把这件事情搁置准备过几日天气好些再来。

  “怎么看起来情绪不太对?”朱辞镜把外衫脱下随意的丢至一旁,然后江宁安静的把它折了起来。

  虽说之前江宁也比较安静,但是朱辞镜隐隐约约能感觉出她情绪的不对劲。

  “主人,怎么又把他们放进袖满楼?”当时朱辞镜的声音没有掩饰,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会继续等,等到重新被人带进去。

  而且......

  前一秒她的行为就是把付文赶出袖满楼,朱辞镜看起来也是认同她的做法,但是下一秒就变卦了,这样无疑是打了她的脸。不过她在意的不是朱辞镜没有在意她的想法,而是那个陌生的男子莫名的让她心生抵抗,让她有一种这个男人进来会打断现在平静生活的感觉。

  “啊你是在意这个吗?”朱辞镜把人放进来自然是想要看看花辞树有什么阴谋,与其让他想过其他的手段,不如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他怎么蹦跶。

  之前三百年都没有什么交集,现在突然跑过来不让人怀疑都难。不过朱辞镜不想跟江宁解释这么多,这也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楚的:“只是有些好奇他倒在我们袖满楼有什么目的。”

  “要是没有目的的话,留来做个头牌不是挺好的?”朱辞镜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勾了勾手指让江宁低头,有些安抚式的亲了亲她的唇:“当时你做的很好呀,奖励你一下。”

  江宁感觉着一触即逝的柔软没有什么反应,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吻,然后把其它事情做好之后退出了内室,侧眸看见棋盘上才下一半的棋子,睫毛颤了颤,上前把黑白交织的棋局打乱,让棋子回到一开始的位置。

  说好只看一眼,却是把人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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