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与以往不同, 格外热闹。
两家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年味十足。客厅里的电视播放着往年的小品节目, 笑声不断, 为即将到来的春节晚会预热气氛。秦斯予贴好最后一个门联,看向沙发上正在坐着聊天的安水和许渝, 问道。
“妈妈,帮我看一下贴歪了吗?”
安水和许渝同时抬头,动作步调一致, 就连回应都有着不约而同的默契。
“没有,刚刚好。”她们齐声说,而后看向彼此, 轻轻的笑了出来。
没有贴歪就好,秦斯予收好双面胶和剪刀, 放进了工具箱中。茶几上的零食盘中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坚果和软糖, 秦斯予拿起一个大白兔奶糖, 洗净手后,推开了厨房的门。
“门联都贴好了?”秦鸣山问。
“嗯,都贴好了。”秦斯予从后面抱住了安之,好奇的问了一句,“爸爸,你们在做什么啊?”
“哼哼, 一道硬菜!”秦鸣山颇有些自豪,腰板挺得笔直, “之之,告诉你女朋友,我们在做什么好吃的。”
“惠灵顿牛排啦。”
对于国内来说可能是道不怎么见牛肉料理, 国外的话,这种做法其实还蛮常见的。
秦斯予拨开糖纸,将奶糖塞进了安之的口中,小小声的吐槽抱怨道:“以前爸爸喊我鱼鱼,现在爸爸喊我,安之女朋友,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女儿。”
厚此薄彼太明显了。
秦鸣山可没聋呢,放下了手中还在腌制的牛肉,瞥了自家闺女一眼,“人家安之知道给我打下手,跟着我学做菜,多贴心一孩子啊,你呢?”
“什么都跟你妈学,就知道整天在外面应酬工作。”
这话一说出口,活脱脱的一个家庭怨夫,听的秦斯予和安之都抿着唇笑。好巧不巧,许渝刚好在厨房门外听到了,她走进来,眼神冷冷的扫过去。
“姓秦的,有什么不满你对我说,跟孩子抱怨算什么?”
秦鸣山瞬间哑口无言,继续闷头做饭不说话了,一副受气包的模样,看的许渝更加来火。有什么委屈对她说就行了啊,这幅我委屈我就不说的样子做给谁看?长嘴干嘛的?□□味渐浓,秦斯予特别有眼色的拉走了安之,留给父母单独相处的空间。
“没关系吗?”安之咬着奶糖,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甜味,“爸爸和妈妈感觉很生气。”
“没事啦,她们经常这样。”
秦斯予和安之回到房间,她抱着安之,隐隐约约能闻到那股奶香,她心一动,突然也想吃。
“甜吗?”
安之点头,“你要尝尝吗?”
她比想象中进步的还要快,秦斯予想,又纯又欲,知道如何用一张清纯无害的脸去挑逗和撩拨,用着最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勾的她心痒难耐,无法自控。
“喂我。”秦斯予吐息着热气,视线逐渐变得粘稠。
粉嫩的唇慢慢地靠近,像磁铁那般紧密贴合在一起。柔软甜美的糖果汁水淋漓,咬住了就不想再放回去,奶香在口齿之间弥漫开来,直到心间。这样的甜蜜令人心神迷醉,无论持续多久都不会感觉到腻。哪怕松开了彼此之后,秦斯予还是有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好甜,好软,还想要。
“之之。”
安之平复着呼吸,食指按在秦斯予水润的红唇上,轻柔的描绘着她的唇型。
“鱼鱼。”她回敬道。
“父母长辈才叫我鱼鱼。”秦斯予不满意这个称呼,她一条威风凛凛的赤龙,被爱人叫鱼鱼,就算是鲤鱼跃龙门的鱼,也不好听。
“换一个,你可以喊我宝宝、亲亲,或者姐姐。”秦斯予笑着在安之的耳边说,“嗯?想不想姐姐亲亲你?”
她性感磁性的嗓音真的是让人无法抵抗,安之觉得自己耳朵都要酥麻到没有知觉了,身子都软了一半。她咬了咬唇,不甘心就这样示弱,反守为攻的抓住了秦斯予的手,十指牢牢相扣。
“红红。”
这两个字是一个咒语,一个魔法,只会在秦斯予身上有效果。午夜缠绵,难舍难分,安之只要这样喊她,无论是呢喃还是恳求,秦斯予都会败下阵来。千年的寒冰也会瞬间融化,软成一滩水。她不许安之这样叫她,身体却敏感又诚实,不断的吐露着内心深处的喜欢。
“这个称呼犯规!”秦斯予咬着牙抗拒道,但安之明白那只是色厉内荏,她从来都是喜欢的。那迷蒙脆弱的目光,颤抖的腰肢,以及压抑不住的喘.息,每一次,安之都看的真真切切,印象深刻。
“红红。”
要死了。
秦斯予差点腿软到直接站不住,她挣开了安之的手,逃似的赶紧离开了房间,还不忘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听上去不那么蹩脚的借口。
“我去看看爸妈的情况。”
安之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一个来自帝都,没有标注过的号码。安之渐渐收敛嘴角的笑意,没有接通也没有挂断,就静静的等着,直到通话结束。
“我出去一下。”她穿好鞋子,在玄关处和母亲说。
今年是寒冬,昨天又下了一场大雪,气温低再加上融雪,体感温度就更加的冷。安之没走太远,停在了小区的公园附近。三五成群的小孩子穿着崭新的羽绒服在堆雪人,不知道堆的是什么,可是笑声不断。鞭炮的声音震耳欲聋,带着刺鼻的□□味飘了过来,远处的天空闪烁着明亮的烟花,而后陨落。
她掏出手机,拨打回去刚才那个号码,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电话很快接通,如她所想,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你妈妈和我说,你快要结婚了。”
安之没说话,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雪人看样子应该是《冰雪奇缘》里的Olaf,胡萝卜鼻子都有,是小朋友特意从自己家里拿出来的。安之结束了通话,右手冻得通红,饶有兴致的站在这里看着雪人最终成型。可爱的孩子们完成之后围着Olaf开心的转圈,安之笑了笑,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安之!”
秦斯予从远处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条红色的针织围巾,她脖子上围着的则是白色同款。这是当年她们赠送给彼此的圣诞礼物,一直保存到现在。有些旧了,两个人谁都没舍得扔。
“出来怎么也不多穿一点。”
秦斯予摸了摸安之冰凉的脸颊,立刻将围巾一圈圈的给她系好,然后抓着安之的手,放进了自己温暖的衣服口袋中,用手给她暖热。
“怎么了?一个人出来。”
“没什么。”安之乖乖的站好,双手都被温暖的掌心包裹着,暗红的围巾也挡住了灌进来的冷风,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突然撒娇着说。
“想要姐姐亲亲。”
秦斯予先是出神,而后反应过来,嘴角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外面冰雪皑皑,她的心里却如春风拂过,开出了漫山遍野的花。
再也不需要多余的话语,她们对视一眼,拉下了彼此的围巾,吐息着白气缓缓靠近。
冰天雪地中,一个炙热的吻。
*
春节之后,两边的父母都在问安之和秦斯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毕竟婚礼可不能儿戏,需要提前好久就得开始准备。大人们的意思是要么在春末五月,要么在金秋十月,这两个时间段举办婚礼是最好的,有假期、天气也不错,到时候亲朋好友都过来参加,场面会很热闹。
五月不太能来得及,年后就已经是三月了,婚纱、戒指什么的都不能精心准备,于是婚礼就初步决定在了十月。
寒来暑往,转眼就是初夏。
五月的长假秦医生被安排值班,作为弥补,六月份就有三天的调休。天气刚好热了起来,去年夏天去的是蓬莱,今年秦斯予就带安之去三亚跳伞。
她看到了那个笔记本,她会满足安之的所有愿望。
直升机爬升到了4000米的高度,一望无际的海洋在这个视角下变成了一张平面的地图,远处的弧形地平线都能看到。风很大,安之的身子轻轻地颤,秦斯予帮她把头发扎好,小声问她。
“怕了吗?怕的话可以不跳,没关系的。”
安之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紧张。”
教练员是一位高壮健谈的男性,他爽朗的笑着说:“不用怕,闭眼狠心跳下去就好了,听我指挥,很简单的。”
秦斯予牵着安之的手,在她的唇角落下去一个吻。
“我们一起?”
安之点头,突然间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她们手牵着手,迎着扑面而来的风,从海拔4000米的高度,纵身跳了下去。
“告诉地面,我们两位漂亮的女士已经下去了。”教练员带上了护目镜,“鲜花和音乐可以准备起来咯~”
说完,他也跟着一跃而下。
强烈的离心感迎面袭来,整个人不太像是降落,更像是漂浮在空中,但是下落的速度却是在明显加快的。安之一开始紧张到动都不敢动,像是不会游泳的人掉入了深水池,身体僵硬到不行,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短短几秒,她就已经适应了这种奇妙的状态,适应了这种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觉。
对哦,她是龙。
安之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身边的秦斯予,两人十指紧扣,相视一笑。这一幕对于失忆的安之来说是第一次,对于秦斯予来说,却是习以为常的光景了。
“安之。”
秦斯予的声音藏在了呼啸的风声之中,音量不大,每一句都气势磅礴。
“我爱你。”
“你要不要嫁给我?”
空中求婚?!
安之万万没想到这一幕,她扭过去看,发现教练员正手持摄像机拍摄!
“我没有准备钻戒,你不喜欢那种东西,而且我们有更好的定情信物。”
安之目光一凝,瞬间红了眼眶。秦斯予从胸口勾出逆鳞的吊坠,赤色的鳞片泛着古老神秘的光泽,在空中飘荡。
秦斯予取下逆鳞,塞到了安之的手中。
“这是我的逆鳞,也是你的。”
“送给你,等到下一世,就是你来向我求婚了。”
短短一分钟,高度从4000米下降到了1800米,降落伞纷纷打开,从上往下看,像三只飘来飘去的蘑菇。
安全落地的一瞬间,安之立刻解除了身上的安全带,站起来扑倒了秦斯予。
斯予,斯予。
她的吻急促又热情,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柔和耐心,以近乎排山倒海的气势将秦斯予击溃。摄像机还在一旁记录着,秦斯予看了一眼,想要推开身上的安之,那双手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力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无声的纵容和默许。
理查德·克莱德曼经典的《梦中的婚礼》悄悄响起,一跑车的保加利亚玫瑰香气扑鼻。
鲜花、音乐、定情信物都有了,就差眼前这个人的回应。
秦斯予摸着安之的脸,替她擦掉眼角的泪痕,笑着问。
“所以呢,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愿不愿意嫁给我?”
明明婚礼的时间都定下来了。
安之破涕为笑,不停的点头,正式的回应她说。
“我愿意。”
只要是你,我怎么都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幕是早就想好的,真的浪漫,可惜学姐单身,浪漫就只好都给女儿们啦。
今天还有一章,没错,就是婚礼!
如果写出来的话,今天就正文完结了哦。
哦对,为什么斯予不能听安之喊她红红呢,因为白白很坏,只有在那个时候才喊她红红,养成了一定的条件反射。
婚礼了,有人想要请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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