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穿回宋朝做经纪人>第51章 危机

  东角楼街地处内城,即使是子夜时分,也有禁军巡逻。

  这两个杀手敢在天子脚下,乘着禁军巡逻未及的时候截杀她们,必定是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派来的。

  “两位大侠,什么仇什么怨不能坐下来好好谈,非要动刀动剑的!”萧桐望着杀手,故作镇定想周旋,但害怕得牙齿发颤。

  两个黑衣人眼尾也没瞧她,直勾勾盯着司清湖。

  司清湖道:“估计是相国夫人派来的。四郎,听话躲到一边去!”

  她想李枣还不至于如此狠心派人杀了她,且若是李枣,早动手了。

  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想来周氏也找人调查了她的身世,担心李枣把她认回家,危及到她相国正妻、诰命夫人的位置,危及李渝嫡女地位,犹豫了许久,才壮起胆子派杀手解决她的吧!

  相国夫人派来的杀手,那岂不是很厉害?司清湖也没有兵器。萧桐担忧地望着她,“既然是冲着你来的,我拦着他们,你快走。你没有兵器,打不过的!”

  话音刚落,却见司清湖警惕地盯着杀手,右手往腰间一扯,抽出一把十寸长的短剑,使劲一甩,短剑瞬即又伸长了十寸。

  萧桐惊叹不已,原来司清湖一直都随身携带武器,还是伸缩剑!

  看着她手中的剑有六七十厘米,萧桐才放心走到旁边。

  两个杀手首先扑向司清湖,司清湖看准他们的招式,挥剑还击,身姿矫若游龙,轻便地周旋在两个杀手之间。

  萧桐的目光始终追着司清湖,看得大气也不敢喘,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都过去许久了,怎么司清湖和那两个杀手还势均力敌?再这么下去,待体力不支,司清湖以一敌二就吃亏了!

  她左右张望,街上还是空无一人,两边也没有青楼、赌坊等通宵寻欢作乐之地。

  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张望四周,扯起嗓子喊道:“救命呀……”

  一名黑衣人怒目扫向萧桐,“找死!”

  随即抽身杀向萧桐。

  司清湖急得紧张唤道:“四郎!”

  她欲过去搭救,却被眼前的黑衣人阻挡。

  萧桐跑到路边一个空荡荡的档口后,慌乱地抓起立在墙壁的木棍,迎头抵挡杀手。“咻咻咻”,不过瞬息,一根木棍被削剩几寸长。

  “救命呀……”她吓得边喊边逃,把路边的档口全都推倒砸向杀手。

  再不跑她的下场就像那根木棍一样了!

  有萧桐引开一名对手,司清湖以一敌一,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利剑削在敌人手臂,鲜血飞溅,敌人痛得惨叫一声,剑从手中掉落,刚想捂着伤口,司清湖就朝他胸口狠狠踹了一脚,将他踢趴到旁边。

  这是汴京内城,不过二里就是大内了,她一介平头百姓,不敢闹出人命,伤人即可!

  迅速走到萧桐那边,就在黑衣人挥剑砍向萧桐的时候,司清湖从后划出一剑,再狠狠地把他踹到一边。

  “四郎,你没事吧!”司清湖朝萧桐伸出手道。

  萧桐摔倒在墙下,吓得脸都白了,伸手向司清湖,被她拉起来。

  “我们快走!”

  她刚站直身子,瞥见右手鲜血淋淋的黑衣人举着剑,剑尖正对着司清湖的后背,像一匹烈马,奔跑过来。

  “小心!”

  萧桐大惊失色,抱着司清湖转到一侧,本以为躲过这剑就没事,可杀手蓦地转身,朝着萧桐身后迅速刺去。

  “咻”的一声,兵器插入骨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桐身体往前一挺,僵硬地立着,面色惨白,眼珠子也停滞了。

  司清湖惊呆了,感觉浑身失去了力量,“晃噹”一声,剑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泪水涌上眼眶。

  “四郎!”

  她上前半步,萧桐双腿一软,趴在司清湖身上。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四郎,你怎么能这么傻?”

  话音唤醒了萧桐,眼珠子转了转,疑惑不已,怎么不疼的?

  “不是我!”

  她从司清湖怀里出来,左右摆动着身体,真的不疼耶!轻松笑道:“清湖,不是我!”

  司清湖愕然了,盈满泪水的双眸往前看去。

  只见黑衣人僵立在萧桐背后,胸前露出剑交,是一把剑自身后插穿过来,剑与身体接触的部位滴答地流着血。

  大口大口的血从嘴里流出。

  剑蓦地拔出,黑衣人倒地身亡,只见一名身着窄袖锦衣,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持剑而立,剑刃还滴着血。

  司清湖认得他,正是那日带她去见李枣的护卫。

  男子跪下来请罪:“属下来迟了,还望大小姐赎罪!”

  司清湖抹了抹泪,收回方才的悲伤,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相国大人派属下守在小姐身边的。”

  顿时,司清湖气得脸也涨红了。他的意思是从她与李枣见面后的两个月余,李枣一直派人监视着她,美其名曰保护!

  虽然最后真的发挥了作用,但被人监视还后知后觉,让她畏惧得快要窒息!

  萧桐看她难受,瞪着眼前的男子,不客气地道:“人不是我们杀的!”

  男子道:“大小姐请放心,此事属下会处理。”

  司清湖怒道:“回去告诉李枣,以后别派人监视我了!”

  欲转身,又补充道:“还有,顺便告诉你家相国夫人,我司清湖对相国府的事没兴趣,也不稀罕当这个相国大小姐,请她放心坐好自己的位置!若再无端生事,逼急了我也不怕将她以前的事抖出去,看谁更吃亏?”

  言罢,司清湖转身离开了。

  萧桐转身之际,看了看那护卫,不知为何,心里有点憋屈。

  她的清湖被后妈派人追杀,欺负成这般却只能忍声吞气,以放弃本属于她的一切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她只是低贱的商贾,而对方是相国大人,是相国夫人,她什么也帮不了!越想越憋屈!

  二人快快回到牙行,萧桐送司清湖回到她的院子,左右上下打量她,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司清湖被周氏追杀加上发现受李枣监视,一路回来心里难受、疲劳不堪,但面对萧桐的关怀,语气仍是耐心温柔,“我真的没事。”

  “倒是你,方才如此危险你为什么挡在我前面,若不是李枣的护卫,你就……”

  司清湖回想起来,心有余悸,眼中水光闪闪的。

  她的样子令萧桐心疼又愧疚,当下没多想,把她搂进怀中,侧脸蹭着她的头,像安慰受惊的小猫儿那般,温声道:“对不起,我太没用了,非但不能保护你,还让你受惊,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早回去歇息吧!”

  牙行正门与萧家大宅正门相距十分钟脚程,萧桐最后是从司清湖的院子翻.墙回家的。

  这回家的方式过于鬼祟,感觉像偷.情,司清湖内心是拒绝的,但刚经历了危险,她也不敢让萧桐独自行夜路回家。

  第二日清晨,相国府寝房。

  “砰”的一声,茶杯狠狠被掷在地上,虽然地面铺了一层绣花软毯,但仍摔了个粉碎,可见力度之猛。

  李枣穿着一袭紫色公服,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腰间挂着的金鱼袋也因他方才动怒,微微颤动着。

  “你这歹毒妇人,竟敢瞒着我对澈儿动手?”

  面前的周氏犟着脸,不为所动,冷笑了,“李枣呀李枣,你的澈儿自我作贱,如今已沦落成人人鄙弃的艺伎了!即便这样你还是要认,当真是个好父亲!”

  “哼,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如今新旧党争,若司清湖管不住嘴,被旧党人利用,你腰间这金鱼袋还挂得稳?”

  金鱼袋是官僚配饰,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能佩戴。

  李枣顿时噎住,竟无言以对。

  她的长女在家的时候就痛斥他薄情,辜负她娘亲,若被楚国公的人利用,指使控告他李枣宠妾灭妻,那官家再偏袒他,这宰相之位也摇摇欲坠了!

  可司清湖是他的女儿,她什么也没做,他又怎么狠得下心对她痛下杀手?

  发妻的父亲虽已去世,但也有一些门生为官,除了他,最高的也位列五品。如果他真的为保官位,做出杀女这等冷血之事,事情败露,不知有多少同门上书讨伐他!

  “你若敢再对澈儿下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尽快回家。”

  周氏急了,“她回家?你要置妾身和渝儿于何地?”

  李枣道:“我有发妻一事,人尽皆知,你们母女不也好好在这?澈儿昨夜放言了,你当年的事她不会多说。待她回家,你们就当她当年没离家出走,该怎样就怎样!”

  “这诰命夫人,始终会是你的!”

  周氏想了想,只能忍气吞声,“好,妾相信相国大人,愿意接纳李澈回家。可相国大人也记住了,妾身是你如今的妻子,诰命夫人是我的,渝儿也是嫡出之女!”

  李枣冷哼,不置一词,愤愤地迈出寝房。

  走到房外的长廊,忽然止步,一副恍然醒觉的样子。

  周氏派人追杀司清湖这事倒是点醒了他,两个多月了,他终于想到了让司清湖回家的方法!

  为免夜长梦多,他得尽快找个日子与司清湖商谈,说服她配合。

  白氏牙行内堂,白树坐在主位,手里拿着自家印制的黑白小报,看着一行标题思索着,标题上书:“女纨绔原形暴露,近水楼台强摘月!”

  “这样真的可以让司清湖离开萧氏牙行?”

  坐在他斜对面的柳清沐傲然昂着首,阴险一笑,道:“这一招绝对比你派人动刀动枪要有用,不必惹上官非,就能拆散司清湖跟萧四郎的合作!”

  “此话怎讲?”

  “司清湖不是有个什么……粉丝会吗?把她当神一样捧着护着,你想想,若萧四郎对她图谋不轨,那帮人会饶过她吗?”

  她就是看准了萧四郎从前臭名昭彰,那时候的她追司清湖追得紧,用尽手段,为坊间所不齿,诬陷她原型暴露,难改纨绔本性,强取豪夺司清湖,想必也有不少人信。

  到时候他们再派几十号人假装司清湖的追捧者,到萧氏牙行讨伐萧四郎,把真正追捧司清湖的人引过来加入讨伐,逼着她们二人解除契约,岂不精彩?



  白树恍然大悟,勾起一抹奸险的笑,不由得对柳清沐竖起了大拇指,“高,你这招着实高明!”

  柳清沐冷哼一声,蹙着眉头,脸色痛苦而愤怒。

  为了使自己的名声盖过司清湖,她不惜把十年从艺的积蓄都投入了戏曲《长恨歌》,没想到被萧桐和司清湖刻意针对,搞选秀抢了她的观众,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司清湖和萧氏牙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拆散她们的合作,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不是两情相悦嘛,看这回她们还怎么相悦?

  白树笑嘻嘻的,兴奋道:“一会我就让手下找人冒充追捧司清湖的人,这份小报,明日就发!”

  作者有话要说:  萧当家:上辈子的事又来一次,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