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在我心里是个不近人情、没有悲欢离愁、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渣。”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目光冷冷地望着满眼憎恨的人。
温凝晚委屈地嘟囔着:“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生气了!反正我也要死,你能拿我怎么样?!”
“继续。”国师表情凉薄地缓缓道。
温凝晚看着毫无情绪波动的人,愈发生气:“继续就继续!谁怕你!反复无常,让人琢磨不透,身边的人都要小心揣测你的心思,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
“别人是指你自己?”国师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温凝晚咬牙切齿地地瞪着她:“对!是我!那又怎么样?!不可以吗?”
“哦——”国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温凝晚心里发毛,紧张地看着面前目光变得温柔的国师。
“你这是什么表情?”温凝晚气得捏紧拳头,愤愤地盯着她。
国师随即歪着脑袋,唇角微扬:“所以,温少卿喜欢我?”
温凝晚愣了一下,看着丝毫不在乎自己死活的人,气得翻了个白眼:“对!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就要死了,一个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因为你被别人灌毒酒死了,我看你怎么活得安心!”
“哼。”国师轻哼一声,抑制不住的笑容挂在平静的脸上。
温凝晚突然捂住胸口,假装毒药发作:“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啊——”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她,温凝晚抬差点被气死:“风列蓝!我要死了!”
门外赶来的尤然听见温凝晚大声叫国师的名字,吓得蹦起来,立刻后退,躲得远远的。
国师不但不怒,伸手用力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注视着自己,薄唇微起,语气冷清:“你死不了。”
“嗯?”温凝晚疑惑地眨巴着眼睛。
国师缩回手,转身往牢房外面走:“我给你用了金俑,任何毒对你都没用。”
“什么?”温凝晚急忙跟上去:“什么意思?”
“上次谢雨楼给你治眼睛,我用蛊术的时候顺便在你身上用了金俑,一种虫,有它在你体内,一般毒虫都会躲着你,毒药这种东西对你根本没用。”
“……”温凝晚垮着脸。
“所以你确实乘机报复了!”
国师没有说话,两人往天牢外面走,温凝晚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所以你刚才故意诈我?!”
“我诈你什么?”国师回头,表情平静地看着咬牙切齿的人。
温凝晚扶额,气得狠狠踹了一脚天牢的大门:“混蛋!”
国师跟在后面镇定地抬脚跨出天牢的大门,接着长叹一声:“温少卿可知逃出天牢是什么罪?”
温凝晚吓一跳,看着天牢门口的守卫,立刻后退,站在国师身边,急忙拉起她的手,握着国师的手捏着自己手腕。
然后得意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守卫,高声贱兮兮地笑着:“看清楚了啊,可是国师带我出来的哟。”
国师:“……”
守卫相视一眼,冲国师恭敬地低头。
温凝晚得意地笑着,抬眼看着国师。
国师眉峰微挑,随即手上用力,拉住温凝晚的手腕。
温凝晚愣了一下,看着拉着自己往下走的国师,笑了笑急忙跟上,瞥了一眼身边的人。
国师余光瞥了一眼,松了手腕,拉住她的手。
手心传来冰凉的感觉,温凝晚脸颊微红,握了握国师的手,抬头坏笑着看着她:“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国师突然松了手。
温凝晚表情顿时僵住,嘴角抽了一下,张了张嘴,准备骂人。
国师突然弯腰,一下将她横抱起。
温凝晚吓得惊呼一声,一把抱住国师的脖子。
国师:“……”
“这么容易被吓到?”
温凝晚生气地看着她:“这是台阶上,万一不小心摔了,我会死的!”
“不会。”国师说着走下台阶。
温凝晚急忙贴着她的身子,看着周围人的目光,害羞得红着脸把头埋在她颈窝。
国师浑身一怔,抿嘴,目光也温柔了几分。
尤然站在马车旁,拿着个水壶僵硬地放在嘴边,惊愕地看着国师抱着温凝晚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走下台阶,朝马车走来。
国师径直抱着温凝晚上了马车,温凝晚刚沾到座位,才有了一点安全感,一个庞大的身影就压下来。
温凝晚疑惑地抬头,恰好迎上国师的唇……
温凝晚吓一跳,立刻推开她,国师低头看了一眼推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表情惊恐的人。
苦笑着:“少卿刚才还说喜欢我。”
“我……”温凝晚一时语塞。
国师拉开她的手,又凑了上来。
温凝晚立刻别开脸,国师的吻落了空,脸贴着她的脸,神色微怔,接着毫不愿吃亏地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回府。”国师抬高音调。
温凝晚吓得哆嗦一下,急忙坐直身板,看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的国师,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离她远远的。
国师余光瞥了一眼,靠着座位,惆怅地闭上眼睛休息。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马车咯吱咯吱往国师府走。
马车里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温凝晚紧紧捏着拳头,提心吊胆地在她身边坐下,又抬手擦了一下被亲过的发烫的脸颊。
国师微眯着眼睛看在眼里,嘴角抽了一下,声音凌冽道:“擦什么?”
温凝晚哆嗦一下,回头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擦!”
国师嘴角微扬,接着朝她凑过来,温凝晚紧张地望着她,四目相对,国师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她,嘴唇微撅。
温凝晚突然起身,急忙跑到车窗边坐下。
国师当场石化,难堪地坐直身板,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窗户边不看自己的人,嘴角抽了一下,气得大喘着粗气。
温凝晚看着自己的宅子,激动地跟见到救世主似的急忙道:“停车!”
车夫吓一跳立刻勒马,温凝晚踉跄一下,急忙扶着车门。
望着踉踉跄跄起身头也不回的逃下马车的人,国师脸色愈发阴沉,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恰好看见温凝晚跟见鬼了似的往府里跑的背影,国师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尤然一头雾水,看着温凝晚落荒而逃的背影,疑惑地往马车里看了一眼。
“回府!”
凌冽的声音仿佛瞬间就要出鞘的利刃,尤然心中一怔,急忙冲车夫点头,压低声音:“快点快点。”
温凝晚回了府,躲在门后面看着国师的马车离开,长舒一口气。
“怎么了?”
“啊!”温凝晚吓得蹦起来,回头看着慕思云,咬牙切齿地道:“你要吓死我吗?!”
慕思云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往府外看了一眼:“那不是国师的马车吗?”
“你看错了。”温凝晚一把将她拉回来,慕思云疑惑地看着她。
温凝晚摸了一下嘴唇,又擦擦脸颊,似笑非笑地屁颠屁颠地往府里走。
慕思云:“???”
花明突然走出来,冲温凝晚行了个礼:“温少卿不愧是舒大人赞不绝口的人呐。”
温凝晚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身边慕思云。
谢雨楼从里面走出来,摊手:“陛下联合礼部以及诸位朝臣,共同颁布条令,Omega可以和Alpha公平竞争,同样条件下入朝为官。”
温凝晚激动地跳起来:“太好了!”
“现在有消息说陛下也是Omega,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花明故意试探。
温凝晚疑惑地眨巴着眼睛:“真的吗?”
谢雨楼配合地摇头:“不清楚。”
慕思云也摇头,随即又笑道:“无所谓,反正温少卿没事就行!”
“嘻嘻~”温凝晚开心地笑着。
“一品楼请客!”谢雨楼急忙催促着。
“好呀!”温凝晚转身就往府外走:“叫上尤琪和尤然!”
谢雨楼急忙跟上去:“不叫国师吗?”
“别!”温凝晚着急地摇头。
慕思云挑眉,疑惑地望着她:“你怎么好像不喜欢和国师一起玩啊?”
“有她在,我们还能玩得痛快吗?”温凝晚说着嫌弃地瞪了她一眼:“笨死了!”
慕思云汗颜:“国师只是严肃,又不是古板。”
“都一样,她在身边我都玩得不尽兴。”温凝晚笑呵呵地说着。
谢雨楼无奈地摇摇头,阴阳怪气地说着:“这不是给某些人机会吗?”
慕思云脸色阴沉着瞪了她一眼,谢雨楼嬉皮笑脸地看着没发觉的温凝晚,上前挨着她:“温少卿,你这种只喜欢和我们玩,却不爱我们的行为算什么?”
“我爱你们呀~”温凝晚表情认真地看着她们。
谢雨楼:“……”
慕思云无奈地笑着摇头,她自然明白温凝晚口中的爱只是朋友间的喜欢的意思。
尤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拿着小本子在写字。
花明疑惑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三人回头,尤然表情认真地说着:“把刚才的话记下来。”
“……”
尤然一本正经地说着,继续写字:“谢雨楼问:‘温少卿,你这种喜欢和我们一起玩,却不爱我们的行为算什么?温少卿回答:“我爱你们呀~’。”
温凝晚:“……”
尤然写完收起来,表情认真地看着无语的几人:“没办法,职责所在,刚才国师突然把我派过来盯着温少卿的一举一动。”
“……”
几人在一品楼坐下,温凝晚朝楼下的李嫣然挥手:“李姑娘~”
李嫣然:“……”
又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刚坐下还没吃上,尤琪就来了。
“你是闻着味儿了吗?”谢雨楼调侃。
尤琪浅笑着走过来,给温凝晚递过去圣旨,温凝晚疑惑地打开,激动地跳起来。
“官复原职!”
谢雨楼急忙拿过来看了一眼,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花明更是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
尤琪在一旁坐下:“新颁布的条令一出,自然要有所行动,告诉百姓陛下是动真格的,温少卿还关在天牢自然不像话,所以在舒太傅的极力请求下,陛下免了温少卿的欺君之罪,并且官复原职!目的也是要让温少卿做个表率。”
尤然激动地像个猴子似的拉拉这个拽拽那个:“太好了太好了!温少卿再也不用冒充别人了!”
花明汗颜:“恐怕未必。”
尤琪点头:“确实,知道温少卿冒充郡主的人都不会说出去,所以……”
“当温少卿的同时,还要继续偷偷当郡主。”谢雨楼挑眉。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凭什么?”
“有盟约。”花明道。
温凝晚扶额,哭丧着脸:“好吧。”
“好了好了,总之恭喜温少卿官复原职!”尤然倒了酒。
几人开心地喝了起来,没注意,一群人又被尤然和温凝晚喝倒。
尤然嫌弃地看了一眼趴下的人,又看看旁边没事人一样的温凝晚:“还是温少卿厉害,再来。”
两人又继续喝到深夜。
于是宵禁的京城,一群醉鬼踉跄着笑呵呵往风府走,巡夜的士兵嫌弃地看着几人离开。
国师站在门口,看着扶着慕思云的人,脸色一沉。
慕思云醉醺醺地伸手抱住温凝晚:“温少卿~”
“哼。”国师表情凉薄地拂袖离去。
温凝晚这才看见离开的背影,吓了一跳,立刻推开烂醉如泥的慕思云,慕思云醉醺醺地霸道的一把将她拉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温凝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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