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薄霜在阳光下变成白雾缓缓升起,在山间游荡,一声清脆的鼓声响彻大地,接着鼓点密集地奏响,预示着祭祀圆满成功。

  宫廷里,陛下打着哈欠,宫墙上回应着遥远天坛传来的鼓声。

  温凝晚被突然响起的鼓声吓了一跳,摔坐在地上。

  国师直起身,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人,回头目光幽怨地望向鼓声传来的山上:“可以回去了。”

  “哦。”温凝晚眨巴着眼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崇拜:“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吓到你,好厉害。”

  国师:“……”

  根本就是醒着的!

  山下开始热闹起来,人们注视着从山上下来的国师一行人,国师坐在前面的马车里,身后跟着一车箱子,尤琪尤然跟在后面,守在装了几个大箱子的马车旁。

  早已等在出口处的人势在必得地笑着:“齐王,就在后面的箱子里,确实是温少卿!”

  齐王看了一眼身边的谢芷熙,抬手。

  早已埋伏的一群府兵上前,将国师的马车拦下。

  尤然看了尤琪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小心地扶着马车上的箱子。

  齐王推着椅子出来,谢芷熙得意地站在身后。

  尤琪表情冷清地朝齐王行了个礼:“天坛这里道路崎岖,齐王怎么还屈尊亲自来?”

  齐王看了一眼安静的马车,冷笑一声:“怎么?本王在此,国师都不出来打个招呼?”

  “齐王有事便说,这里可不是打招呼的地方。”

  马车里传来国师慵懒的声音,齐王脸色一沉,脸颊抽了一下,虽然国师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倒也不会如此过分,齐王愈发想要谢芷熙的说辞了。

  “有人来告诉我,有Omega混入国师的队伍,并且上了天坛,如此亵渎天神,大逆不道,礼法难容,还请国师通融,让我的人搜一搜。”

  “嗬!”国师冷笑一声。

  温凝晚惊讶地看着她,国师瞥了一眼身边紧张的人,抬手搂到怀里,摸摸头。

  温凝晚:“……”

  马车外面的人屏住呼吸,国师声音凌冽地道:“齐王是怀疑我带Omega上去吗?”

  齐王不屑地看了一眼马车:“既然有人来告诉本王,本王岂能置之不理,这可是关系陛下和天下人福祉的事,还请国师明白。”

  温凝晚屏住呼吸,贴在国师怀里,疑惑地抬头。

  国师表情平静地抬高音调:“既然齐王都用陛下和天下人来逼我了,我又岂有拦着的道理,搜吧。”

  “多谢。”齐王说着,身边的人便走向马车,尤然表情凶恶地望着她们:“我看谁敢!”

  众人吓得愣住,齐王冷笑着:“国师都同意了,你为何拦着?难道这里面真的藏了人?”

  “就是!我亲眼看见的!”谢芷熙仗势趾高气扬地冲尤然冷笑着:“那箱子里面露出了头发和衣角,而且还是已死的温凝晚!”

  尤琪轻抬眉头,表情嫌恶地望着她:“好,如果搜不出来,你们这可不仅是污蔑国师,更是质疑陛下的决定!藐视天威。”

  “就是!”尤然立刻附和:“陛下已经让大统领去抓杀害温少卿的凶手了,你们还在这里说里面藏着温少卿,这分明就是质疑陛下,藐视天威,是要杀头的!谢主簿,你可担当得起?”

  谢芷熙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看着旁边的齐王。

  齐王压低声音:“你可看清楚了?”

  谢芷熙急忙点头:“我的人看见温少卿去柳少卿家了,她还活着,千真万确!而且我是亲眼看见箱子里坐的是她,她的发钗还是柳少卿和我一同买的,不会错!”

  齐王点点头,又看着尤然将箱子看得紧,便信了。

  “既然有人来说,为了证明国师的清白,还是让我们看看一看吧,免得传出去有损国师声誉。”

  国师看着怀里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紧紧贴在自己怀里地人,抬高音调:“让她们搜。”

  尤琪看了一眼尤然,尤然极不情愿地退开。

  齐王的人翻了一遍箱子,着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回头冲齐王摇头。

  尤然嫌弃地笑起来:“搜清楚一点!”

  齐王看着身边的人,谢芷熙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摇头:“下官真的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尤琪神色淡漠地望着她。

  谢芷熙愣了一下,抬头望着她身边幸灾乐祸的尤然,着急地指着马车。

  “马车!还有马车里没有搜!”

  “大胆!”齐王怒呵一声。

  谢芷熙吓得哆嗦着立刻跪下去。

  齐王望着面前压根没打算打开门的马车,厉声道:“国师的马车也是你想搜就能搜的吗?!”

  尤然眉头紧蹙,满脸担忧。

  齐王看在眼里,语气和善地冲车里的人说着:“国师,你看这……”

  话音刚落,国师抬手,马车门赫然打开。

  谢芷熙抬头,马车里国师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座位上,手肘搭着身后的座位,一手拿着个手炉搭在腿上,神态漠然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们一眼。

  “齐王还要搜?”冰冷的声音仿佛锋利的利刃。

  谢芷熙吓得一哆嗦,紧张地望着齐王。

  齐王随即故作轻松地笑着:“国师息怒,既然没有那便算了,请。”

  齐王让开路,国师神态凉薄地看了一眼谢芷熙,一抬手,一抬手马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马车里传来嘲讽的声音:“齐王如此勤勉,真是叫人佩服,今日之事我会禀报陛下,让陛下记你一大功。”

  齐王表情凝重地扯了扯嘴角,马车慢悠悠地从她身边驶过。

  国师放下手,拉开座位,温凝晚得意地笑着从座位的夹层里钻出来。

  国师不紧不慢地说着:“对了,这个告状的人也不知道是何居心,竟然耍着齐王,齐王以后要小心些了。”

  谢芷熙吓得连连磕头:“齐王恕罪,下官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耍您呐!”

  “那就是纯粹想污蔑我。”国师说着把手炉递给温凝晚。

  马车颠了一下,温凝晚抱着手炉一屁股坐下去,恰好坐在国师大腿上,国师急忙抬手搂住她,深怕她摔倒。

  望着不知所措的人,嘴角轻挑:“还请齐王替我治她污蔑之罪。”

  谢芷熙连连朝着马车磕头:“国师我错了,我错了,下官不是要污蔑您,下官哪里敢啊,国师恕罪啊,饶了我吧……”

  尤然从身边走过,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连连求饶的谢芷熙,嫌恶地说着:“你告别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此下场!”

  谢芷熙脸色煞白,抬头望着她,颤抖着声音:“你们故意让我看见的?”

  尤琪冲齐王抬手行礼:“还请齐王秉公执法,不要让这点小事麻烦陛下。”

  齐王嫌弃地看了一眼拉住她的裤腿求饶的人:“来人!”

  齐王故意抬高音调让前面马车里的人听见:“大理寺谢主簿谢芷熙,欺骗本王在先,又污蔑国师,更是质疑陛下,藐视天威,拖下去!”

  “杖毙!”

  谢芷熙吓得瘫坐在地上,被几个府兵拖下去。

  温凝晚想要从国师腿上起来,却被紧紧搂着,惊愕地抬头。

  国师抬手,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

  温凝晚一动不敢动,紧张地坐在她大腿上,由于马车摇晃,肩膀蹭着她的胸脯,害羞地低头,双手抱着手炉,大气不敢出。

  马车朝京城走去,身后传来谢芷熙越来越弱的哀嚎声,温凝晚小声地问:“可以松开了吗?”

  “嗯?”国师呆呆地注视着坐在腿上的人。

  “再不下来都回府了。”温凝晚一脸惆怅,坐那么久她也心虚。

  “哦。”国师立刻撒手,只见温凝晚获救了一般急忙起身,笑嘻嘻地在她身边坐下,长舒了一口气。

  国师疑惑地望着她,不是说喜欢长得好看的吗?看见长得好看就会挨上去,怎么对自己如此冷漠?

  难道是我不够好看?国师表情凝重地看着身边开始打哈欠的人。

  **

  年结将至,经过上次的事,苏玉儿也收敛了许多,偶尔去见国师也被国师以公务繁忙赶走。

  老夫人听说过国师带着温凝晚去天坛祭祀,甚至让她上天坛陪了一夜,气得脸都绿了。

  “你不是说她绝对不会恢复记忆吗?这是怎么回事?!”

  蛊术师也甚是疑惑:“国师确实还没有恢复记忆,这个我敢保证,至于为什么她对温少卿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我还不清楚。”

  “哼!”老夫人一脸嘲讽:

  “你不是说即便是在苗疆你的蛊术也算得上高超吗?给温少卿下的蛊被人解了,而且给国师下得蛊毫无作用,她不但不听我的话,还更信任温少卿了,真是办的一手好差事啊。”

  蛊术师无言辩驳,犹豫了一下:“温少卿的蛊确实是我小看了慕思云;至于国师,我查了资料,只有一种可能,如果她也是蛊术师,并且非常厉害,那就可以给自己下蛊,让别的蛊术师无法控制她。”

  “给自己下蛊?”老夫人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蛊术师点头:“只是我不知道国师会不会蛊术。”

  老夫人眉头紧蹙:“府里确实出现过一个来自苗疆的蛊术师,国师与她关系很好,和她学了蛊术也是有可能的。”

  “这就对了。”蛊术师豁然开朗。

  “国师会很厉害的蛊术,所以给自己下了蛊,于是我的蛊术控制不了她,甚至是现在的失忆,时间久了她也能自己解。”

  “什么?!”老夫人愤怒地望着她。

  “这只是一种猜想,这种防止其他蛊术师控制自己的蛊术只能自己来,而且对蛊术师能力要求非常高,一不小心蛊没下成,人就死了,国师如此年轻,容貌气质非凡,我不相信国师有那么厉害。”

  “可是万一她真的能给自己下蛊呢?”老夫人冷着脸。

  蛊术师无奈地摇头:“那我就不可能控制得了她,不过我想再看看国师的身体,或许能找到机会重新控制她。”

  “嗬!”老夫人苦笑。

  “上次都是巧合,你以为那么容易有机会,她从小就被训练成一个毫无弱点的工具,一个巩固风家权利尊严的工具,怎么可能再有那种机会。”

  “有!”蛊术师笃定地点头。

  “什么?”

  “温少卿。”

  老夫人表情凝重地看着面前的人:“你可知,万一失败了,你我都完了!”

  “可是老夫人已经别无选择,如果国师真的自己解了蛊术,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您和表小姐如何自处,而且如今她有了温家这个比苏更好的选择……”

  “够了!”老夫人紧皱着眉,她可不能让苏家被国师丢弃。

  “我会想办法。”

  蛊术师摇头:“不用,可以让表小姐去做。”

  “什么?”老夫人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嫁给国师的人不一定非要是她,还可以是任何一个苏家的女儿。”

  老夫人神色微怔,从国师的血脉来说,苏玉儿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从苏家的利益出发,她绝不会是唯一的选择。

  苏玉儿正做着点心,旁边的丫鬟无奈地望着她:“小姐,国师已经好久没有见你了,就连你送的点心也赏给下人吃了。”

  苏玉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表姐只是还在生我的气而已,以前她也是这样,不过没多久就好了。”

  苏玉儿满脸憧憬:“等除夕的晚上,我们见了面了,她就会想起我的好,就不会生气了。”

  丫鬟深深叹了口气:“可是这次也生气也太长时间了吧,小姐不能再不想法子了。”

  苏玉儿摇摇头:“姑姑让我不要乱来,而且你看徐家,虽然躲过了大统领的追捕,却和消失一样,被温如是逼到躲进深山,过着生不如死的凄苦日子,我不能连累苏家。”

  “可是小姐,你再不出手,国师又要爱上那个狐媚子了,到时候国师有了温家这个全国首富做钱袋子,哪里还有苏家立足之地。”

  “可是……”

  “小姐!”丫鬟压低声音:“只要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吗?反正她现在瞎了,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很简单。”

  苏玉儿犹豫着:“不行,我不能再让表姐讨厌我了。”

  丫鬟着急地拉住她:“小姐!等国师再爱上她,国师不讨厌你又有什么意义?”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蹙:“不会的。表姐才不会爱上那种人!”

  “国师都带她去天坛过夜了!”

  “闭嘴!”苏玉儿愤怒地大吼,丫鬟吓得立刻跪下:

  “奴婢只是不想小姐因为一时犹豫,错过了一生幸福,国师本来就应该属于小姐您的!”

  苏玉儿声色微怔:“对!表姐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是她偏要和我抢,我只是在守护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对啊!”丫鬟欣喜地望着她。

  苏玉儿神色阴沉下来:“你去替我半件事,拿出那件衣服给她,让她在除夕的晚上出丑,先看看表姐的态度。”

  “是!”丫鬟急忙起身出去。

  温凝晚院子里。

  她坐在嗤嗤响的碳火旁表情享受地剥着橘子吃,尤琪领着一群端着一堆首饰的下人进来。

  “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国师挑了一些适合你的,让属下送过来。”

  温凝晚好奇地起身,走过去,翻了一下:“首饰,布匹,还行吧,替我谢谢国师。”

  尤琪看着表情平静的人一脸懵逼:“这么多东西就一句“还行吧”?”

  “很好,很不错,我很喜欢。”温凝晚调皮地笑着。

  尤琪扶额:“府里没有人有你的多,而且还是国师亲自挑选的独一份,你就一句还行吧,国师知道了会伤心的。”

  “可是这布匹还没有昨天杨老板送来的好呢。”

  “大人!这可是陛下赏赐的贡品,不可不胡说。”尤琪急忙提醒。

  温凝晚摊手:“好吧,这些首饰我还是很喜欢的,就是看不太清,不知道究竟有多好看。”

  尤琪愣了一下神,让一个看不见人欣赏着些看起来没多大区别的首饰,确实有点为难人了。

  “对了,明晚除夕夜,大人可不要忘了,要去正厅一起吃年夜饭。”

  温凝晚嗯了一声点点头,国师府的除夕夜,手下的将士会来府上一起过,还会带着家眷,好在那些人不常在京城,不认识温凝晚。

  “咦?尤然呢?我这段时间怎么都不见她?”温凝晚幸灾乐祸地问:

  “她不会又犯了什么错,被国师赶去演武场了吧?”

  尤琪垮着脸:“她这段时间都在帮你翻修宅子,国师都没有机会安排她做事。”

  温凝晚尴尬地笑着:“对哦,我给忘了。”

  “你知道装得怎么样了吗?”

  “基本上差不多了,元宵节就可以搬进去住。”

  “这么快?”温凝晚满脸欣喜。

  尤琪点点头:“那是,尤然可积极了。”

  “她这个朋友果然没白交!”温凝晚得意地笑着。

  **

  除夕夜,一向安静的国师府也有了人气儿,热闹了许多,过节的气氛特别浓。

  花明守在外面,旁边的丫鬟正在给温凝晚挑衣服,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衣服。

  温凝晚满脸狐疑:“穿这个吗?会不会太花了?”

  丫鬟笑吟吟地说着:“怎么会?夫人穿着一定很好看。”

  温凝晚傻乐着,也看不清楚,只是感觉花里胡哨的,也许就流行这种呢?

  正厅座位已经摆好,丫鬟扶着温凝晚朝正厅走去,府外不时响起鞭炮声,到了夜里过节的气氛更浓了。

  花明抬头望着远处的烟火,远离家乡,过节也是别人,她深呼一口气,打起精神来,今晚人都在正厅,刚好国师书房没有人。

  花明换了一身干练的黑衣,打算夜探国师书房,偷军事部署图。

  苏玉儿穿了一身白色的花衣服,满眼期待地走进来,国师汗颜,别开脸。

  苏玉儿走到她身边,温柔地笑着:“表姐,你怎么都不看玉儿?”

  国师抬眸,抿嘴。

  苏玉儿忐忑地问:“不好看吗?是太花了吗?”

  国师表情平静地摇头:“花里胡哨的不好看,不端庄。”

  “哦。”苏玉儿委屈巴巴地在一侧坐下,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丫鬟点点头。

  众人相视一眼,难免羡慕国师身边有个这样名满京城的美人儿,只是可惜了,国师似乎不懂女儿心,不过她常年征战沙场,也不奇怪。

  门外,温凝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是觉得有点夸张,刚跨进正厅,瞬间感觉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身上。

  一定是太夸张了吧?温凝晚懊恼地苦笑。

  旁边的人忍不住偷笑:“这穿的什么东西,把花园挂在身上了?”

  温凝晚皮笑肉不笑地朝坐在正中央的国师走去,国师抬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苏玉儿率先开口:“哟,温……郡主这穿得是什么?跟掉进染缸里刚捞出来似的。”

  众人低声笑着:“没想到燕国第一美人眼光这么差。”

  温凝晚噘嘴,苦笑着无所适从地站在国师面前。

  国师起身,众人侧目,疑惑地望着走下来的国师。

  国师抬手,丫鬟退到一旁,温凝晚忐忑地看着她,国师伸手拉起她的手走上去,在她身边坐下。

  正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国师侧着身子打量着温凝晚,视若无人地浅笑:“夫人真好看。”

  “啊?”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众人相视一眼,屏住呼吸,垂下头憋着笑。

  原来国师还有硬夸这个能力啊。

  苏玉儿脸都绿了,拳头紧握望着国师,明明刚才还说自己的衣服花里胡哨不好看、不端庄。

  “其实我也觉得太花了,有点奇怪。”温凝晚尴尬地笑着。

  国师摇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在众人面前撩了撩她耳畔的头发:“夫人穿什么都好看,花里胡哨也好看。”

  “哦,是吗?”温凝晚听出国师是故意堵住刚才的嘲笑声,根本就不打算见好就收。

  调皮地笑着:“那……国师说说看,是怎么个好看法?”

  国师神色微怔,抬手碰碰鼻尖,轻咳一声。

  温凝晚却一下亲昵地挽着她胳膊,娇嗔道:“你说嘛~怎么个好看法?不说就是国师撒谎,又哄人家玩。”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有人敢大庭广众之下冲国师撒娇,还是穿成她最讨厌的模样,有好戏看了!

  看着娇嗔地撒娇的人,国师紧张地咽口水,心怦怦乱跳,口干舌燥地脱口而出:“就像天上的花仙子下凡,站在花丛中,格外好看。”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真诚的国师,尤然僵硬地端着酒杯,还没反应过来温凝晚进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凝晚撒手,忍不住低头笑得浑身颤抖,深呼一口气,抬起头,摸过酒杯:“就冲国师这句话,我也要敬你一杯。”

  国师急忙伸手接住:“多谢夫人,不甚荣幸。”

  尤然汗颜,眨巴着眼睛,苏玉儿突然起身:“表姐,玉儿身体不适,就先退下了。”

  国师嗯了一声,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温凝晚笑嘻嘻地望着气愤地离开的人:“要给苏小姐叫大夫吗?”

  “不必!”苏玉儿愤怒地大声说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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