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外,一声一声痛苦的呻.吟。
温凝晚每走一步就叫一声,不时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往前挪。
国师咬着牙,皱着眉,转身看了她一眼:“再叫把你舌头拔了!”
温凝晚立刻捂着嘴,看着她转过身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墙,每走一步就大张着嘴吧无声的叫着。
国师深吸口气,转身走了过来。
温凝晚吓一跳,急忙闭嘴,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站直身子。
夜幕下,国师刚靠近,便闻到诱人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顿时心跳漏了半拍。
身为位高权重的国师,她见过的Omega数不胜数,都是下面那些人为求高升找来献给她的,其中优质Omega也不少。
她们的信息素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情不自禁心甘情愿动情,Alpha根本无法抵抗那种诱惑。
国师府世代优质Alpha,但是她们对自己的继承人要求格外严格,因为担心色令智昏。所以,国师府的每一个继承人从小就被特殊训练,和一群发情的Omega在一起,锻炼她们的意志力,所以国师府从未有过为Omega乱了阵脚的事。
而国师,她对自己更狠,从小锻炼,Omega信息素于她而言,再普通不过。
即便是苏玉儿那样的优质Omega,发情期的时候整个府上都不敢留一个Alpha,国师却能泰然自若,淡然处之。
苏家不是没动过生米煮成熟饭的念头,无奈国师意志力极强,再加上从小刻意锻炼,她的嗅觉已经很迟钝了,普通Omega的信息素气味她根本闻不到,优质Omega的信息素于她而言,如同旁人眼里可有可无的普通Omega信息素,根本不会轻易吸引到她。
只是,眼前这个人的气味,总是能一瞬间刺激到她的神经,如此浓郁的信息素气味,一但发情,难以想象。
国师想起那天在美人坊,温凝晚只不过稍稍失神,还不算发情,自己就迷了心智。
温凝晚疑惑地望着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愣神的国师:“你怎么了?”
国师回过神,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她。
温凝晚手忙脚乱地急忙捧住那个精致的青花小瓷瓶。
“这是我府上大夫研制的抑制信息素的药,大理寺的跟这个没法比,三天吃一次就可以,晚上也不会有人闻到你的信息素气味。”
温凝晚感激地望着她:“谢谢你,你人怎么这么好?国师你就是个大善人!”
“……”国师表情严肃你望着她:“我只是不想闻到你的信息素。”
“不好闻吗?”温凝晚抬手嗅了嗅:“可惜自己闻不到,不过我觉得国师的信息素挺好闻的。”
温凝晚完全没注意到月光下,隐在黑暗里的那张臭脸,自顾自地品鉴起来:“绿茶的味道,很浓郁,却又刚刚好,极品,我喜欢!”
国师转过身,冷冷道:“吃完了来我府上取。”
“哦。”温凝晚应了一声,望着离开的人,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想要跟上她:“国师,你怎么突然这么好?突然对我献殷勤是有事求我吗?”
国师脚步加快,并未回答,只是说冷不丁丢下一句:“你别连累我就行。”
温凝晚听得一头雾水,难道是害怕自己身份曝光连累她?国师是那种怕是的人吗?
“喂,你等等我啊!”
“自己回去。”国师冷冷说着,并未打算等她。
温凝晚气得翻了个白眼:“自己回就自己回!”
说着吃了一粒药丸,也不打算追国师了,步子彻底慢下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
膝盖肯定碎了,温凝晚想着便更疼了,没走几步直接在路边坐了下来,靠着一颗松树歇气。
由于折腾了一天,温凝晚坐着坐着竟睡着了。
夜渐深,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温凝晚被瞬间惊醒,马车非常气派,两旁还并两排侍卫骑马保护。
马车从温凝晚身边经过时,车上的女孩掀开车帘。
月光下,温凝晚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一下就被吸引了,那眼神不是温柔,不是柔弱,而是软糯糯的,让人看一眼心都融化了。
温凝晚就这样双腿伸平,坐在地上注视着马车。
马车没走几步便停下来,接着一个侍卫走过来:“我家小姐问温少卿需不需要顺道送你回家?”
大理寺顺路吗?”温凝晚只想快点回去休息,根本没在意对方是谁。
侍卫点头:“请吧。”
温凝晚激动地扶着树杆起身,一瘸一拐地往马车走,站在马车旁才问道:“请问你家小姐是谁啊?”
“加奈将军的千金南川冉冉。”
温凝晚吓得险些跪下去,白天自己还拒绝了人家的母亲把她嫁给自己,现在不会来寻仇吧?
温凝晚立刻就要打退堂鼓:“多谢小姐好意,不过月色刚好,我想自己走啊!”
温凝晚被两个侍卫提起来,硬塞进马车。
温凝晚摔了个狗吃屎,一抬眼就看见粉色萝裙,这个头顶传来几声女孩的嬉笑。
温凝晚抬头望着她,她觉得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美好纯粹的笑容。
“温少卿何必何故行此大礼呀?”南川冉冉轻笑着调侃狼狈地趴在自己面前的人。
马车晃晃悠悠,温凝晚望着女孩傻乐着,狼狈地爬起来,拍拍衣袖,踉跄一下,摔坐在女孩身边。
女孩吓一跳,顿时屏住呼吸,在她眼里,温凝晚是个Alpha,坐得这么近显然不符合礼仪,又气又羞:“温少卿!”
温凝晚还没反应过来,满脸欢喜地地望着身边的女孩:“叫我晚晚就行。”
女孩一脸惊讶地望着她,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让别人这么亲密的叫自己的?
“我可以叫你冉冉吗?听起来就很可爱。”温凝晚开心地望着她,完全乐开了花。
冉冉羞得满脸通红,立刻低下头不说话。
温凝晚觉得甚是可爱,便歪着脑袋地下去看她。
“啊!流氓!”冉冉举起手中的手炉朝着凑过来的人砸去。
温凝晚眼前一黑,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又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草席,熟悉的狱卒。
温凝晚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望着手上的血吓得脸色惨白:“我死了吗?”
“啧~你还没死,不过马上就要死了。”牢头一脸嫌弃。
牢房外面围观的一群狱卒纷纷摇头:“温少卿绝色姿容,为何要做如此龌龊之事,竟然敢对大将军的女儿耍流氓?!真是找死!”
“行了行了,我让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看!”
牢头指着狼狈地坐在草席上的温凝晚,苦口婆心道:“不许调戏良家妇女,这是为官之道,也是陛下最忌讳的!你们引以为戒!明白了吗?”
“明白!”一群狱卒非常狗腿的异口同声道。
牢头满意地点头,又强调:“不想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胡作非为,再好看,你能有温少卿好看吗?还不是一样被大将军亲自扔进来!”
“是是是。”狱卒们望着狼狈的温凝晚,头点的诚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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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亮,尤然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
“国师,不好了,温少卿又被送进天牢了。”
国师刚醒,只着白色中衣神色慵懒地坐在床上,神色微怔,以为是昨晚自己走了没理她,她又被抓回去了,心下愧疚。
“更衣,我去看看。”国师立即起身。
“不用看了,京中都传遍了,说温少卿调戏加奈将军的女儿,被加奈将军亲自押进大牢,怕是九死一生了。”
国师眉头微蹙,推开递过来的衣服:“如此龌龊,不救也罢。”
“可是……”
“她确实做得出来。”国师打断尤然的话,转身又坐回床上,这回直接躺下:“我累了,今日不上朝,都出去。”
“国师不觉得太巧了吗?怎么会恰好于是大将军的女儿,还调戏了她?又刚好被巡逻的大将军遇见,当场抓获。”
国师闭上眼睛,没打算答理她。
尤然看着退出去的丫鬟们,又看看床上并未理自己的国师,转身出去悻悻道:“听说当场就被对方砸晕了,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国师似是听进去了,突然坐起来:“更衣!”
刚走出来门的丫鬟们愣了一下,尤然得意地笑起来地立刻催促愣住的丫鬟:“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