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眠说完这一切后, 就捏紧拳头,紧张地盯着宴执陌的脸,不愿意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在这一刻, 他幻想了无数个男人听到真相后可能会有的表情。

  不可置信、追悔莫及、怒发冲冠……

  但唯独没有想过,男人只是微微惊讶地挑了一下眉, 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主动澄清这件事情,然后轻轻一笑:“我知道。”

  这回轮到简安眠愣住了:“您居然知道?”

  他怔怔地问:“您怎么会知道呢?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实际上,他脑子都快炸了!

  这剧情跑偏得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白月光可是全文最大的虐点啊!是整本书其他所有误会和狗血的由来!

  他才刚鼓起勇气, 准备主动做点什么, 结果发现,所有东西早就被他的蝴蝶翅膀扇没了??

  宴执陌顿了顿,他总不能直接说, 我们其实是一本小说里的主角攻受,我是渣攻你是贱受, 在小说里我对你虐身虐心, 最后把你给虐死了,然后我也追悔莫及,跟着殉情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我觉醒了……

  好像……也不是不能直接说?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现在他家小朋友还没有彻底爱上他呢,他要是说了, 岂不是明摆着在给自己的追妻之路增加阻碍?

  还是等以后他们在一起了再说吧,到时候就算要跪键盘或者榴莲什么的也方便……

  宴执陌组织了一下措辞,正了正神色, 开始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道:“一年前,我因为某些契机, 对他有点怀疑,就查了一下,发现他一直以来都在骗我后,就立刻跟他斩断了一切联系!眠眠,你放心,在这一整年里,我跟他没有任何接触!那天我也当着你的面,跟我的朋友们揭露了他的真面目,不过好像忘了说救命的事情……我一会儿就去群里艾特全体成员,保证不让他们有任何误会!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我澄清,宝贝你尽管吩咐!我一定言听计从!”

  一段解释猛如虎,然而但凡仔细琢磨一下,就能发现,其实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透露……顺便还向简安眠表了一下忠心。

  然而简安眠现在大脑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心思思考男人的话,傻不拉叽地点头:“啊……哦,好,原来是这样……”

  主角攻他居然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白月光是假的!而且都已经知道快一年了!这不正好就是他穿越过来的那段时间?

  所以,主角攻从他穿书起,一直以来都知道真相?

  那他这么久以来,都在等着虐什么呢?

  虐空气吗?!

  所以……以后还虐吗?

  不过简安眠脑子现在是乱的,宴执陌的逻辑思维还在线呢,反过来察觉到了简安眠话里微妙的点:“眠眠,你怎么会忽然说起这件事情?”

  他顿了顿,表情有些古怪:“你怎么知道我以前误会是秦洛辰救的我?”

  “啊……”简安眠现在大脑不乱了,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这该让他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直接说,因为我是穿书来的,早就知道原剧情了吧!

  这可是他此生最大的秘密,在没有确定自己可以将生命托付给某个人之前,他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是……是……”

  天呐!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快来一个人做他的替身使者!

  等等,好像还有一个人,也一直都以为救了主角攻的是秦洛辰……

  “是……月月妹妹告诉我的。”

  巧了不是,当初他和月月妹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宴执月还真告诉过他!

  谢谢月月妹妹,谢谢月月妹妹!有救了!

  宴执陌眉头一皱,没想到宴执月居然也掺合了一脚:“宴执月?”

  简安眠用力点头:“对,她和我说,秦洛辰对你有救命之恩,我就猜到,他可能是占用了我的身份。”

  宴执陌脸色顿时十分不好看,为什么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宴执月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就是说,问这么清楚干嘛啊!

  简安眠深深低下脑袋:“大概……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宴执陌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那岂不是他带小朋友去养老院看奶奶的时候?

  宴执陌瞬间回想起来了:“所以当时你们在花园里,就是在聊这个?”

  简安眠脑袋垂得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嗓音弱得像蚊子在嗡:“差不多吧……”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因为看不到表情,显得他的音色格外骇人:“除了这个,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简安眠心里虚得一批,真的很想快点把这件事情揭过去算了,快速说道:“事情太久了我记不清了要不您自己去问问她吧!”

  “很好,”宴执陌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小朋友都这么说了,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把拳头捏得咔咔响,眸色暗沉,咬牙切齿道,“宴,执,月!你给我等着!”

  简安眠虚弱地闭了闭眼睛。

  对不起月月妹妹,他不是有意出卖你的!

  但是……他也没有说谎啊!

  就,祝你平安?qwq

  ……

  正打车往医院的方向赶来的宴执月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阿秋——”

  宴执月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心想是谁在说她坏话。

  她房子塌得好厉害,这几天一直在哭,又总惦记着简安眠会不会是她家大大,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捱到了周六,她跟家里说她出来找同学玩后,就立刻前往医院,打算找宴哥哥和简安眠问问清楚。

  月底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考完之后她就小升初了,虽然没有中考和高考那么重要,但也算是她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本来她应该好好复习的,结果却被这些事情弄得觉都睡不好。

  她要是再不能把真相弄清楚,她真怕自己到时候会直接昏在考场上!

  至于她一个小学生,又快期末考了,为什么还能一个人在外面到处乱跑……

  反正她爸妈又不怎么管她,然而唯一管她的哥哥马上就要高考了。

  高中已经放了假,现在她哥成天被他爸妈锁在卧室里复习,她连她哥的面都见不到呢。

  ……

  简安眠总算把男人糊弄过去了,一边在心里抹着冷汗,一边赶紧转移话题:“宴先生,您过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对,你现在立刻跟我去一趟看守所,我们一起当面和秦洛辰把话说清楚!”

  宴执陌帮简安眠把口罩戴好后,牵着简安眠的手,先去把出院手续办了,然后急迫地离开了医院,边走边说:“秦洛辰涉嫌叛国,现在已经被看守所拘留了,看守所那边刚才打来了电话,说秦洛辰一直吵着要见我,我过来找你是想咨询一下你的意愿,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跟我一起去见他一面,我们三个人当面对质,要是你不想见他的话,那我也不去了。”

  宴执陌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抱着简安眠上了车,轻轻执起简安眠的双手,捧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平视着简安眠的双眼说道:“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打算征询你的意愿了,我必须当着你的面,和秦洛辰把话说清楚。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一句话都别信,我只需要你真正看见,我都做了哪些就好。”

  简安眠心下微微一震。

  不要相信流言蜚语、人云亦云、甚至是没有灵魂的文字。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才是他真正能够亲手触碰的。

  是温热的、强壮的、真诚的、深情的。

  只有他亲眼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嗯,好。”简安眠轻轻张开手掌,回握住了男人的双手,掌心触碰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脉搏跳动速率的加快,像是被男人灼热的体温顷刻间烫伤似的,心尖传来了轻微的刺痛感,麻麻的。

  这种感觉叫什么名字,他或许是知道的,但现在的他,说不出口。

  他只知道……他并不排斥。

  ……

  秦洛辰看到宴执陌的一瞬间,布满血丝的眼睛陡然睁大,立刻站起来冲到隔离栅前,满脸欣喜地呼喊:“宴哥!宴——”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简安眠也从宴执陌的身后走了出来,两只手充满依赖地挂在宴执陌的手臂上,用他最厌恶的、漂亮又干净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仿佛他只是一个跳梁小丑,激不起他内心的任何波动。

  秦洛辰整个人就像一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起来,两只血红的眼睛蓦然瞪大,不可思议地喊道:“简安眠?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宴执陌冷着脸将简安眠拉到自己身后,满脸厌恶地看向秦洛辰说:“秦洛辰,请你对我夫人放尊重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秦洛辰恨恨地咬了一口嘴唇,一脸委屈地望向宴执陌,哀求道:“宴哥,你能不能让简安眠先出去……”

  宴执陌嗤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什么我就要听?脸真大,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眠眠听不得的,别搞得我跟你有什么私交似的,让眠眠误会,你想跟我说什么,直接当着我们两个人的面说,不说就算了,我们就走。”

  秦洛辰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滚落下来,可怜兮兮地哭道:“不是,宴哥!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别,打住,”宴执陌一副被恶心的够呛的模样,“白莲花这套在我这里不管用,你要是想犯病,我给你把警察找来,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对警察哭吧。”

  秦洛辰一下子哽住。没等他继续,宴执陌就一脸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把眠眠支开,然后好用救命恩人的事情要挟我?正好,这件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真是有个不要脸的,不是你的恩,你却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好处,占用了我家眠眠这么久的身份,世界上还有比你脸皮更厚的人吗?

  “秦洛辰,你以前挟恩图报,从我这里拿了不少好处,我这边也都有记载,回头我会找人跟你一笔一笔得算清楚,拿走我的每一个子,你都给我一个个地还干净!”

  他都知道了……

  宴执陌他……全都知道了……

  秦洛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男人无情地碾得粉碎,身体恍惚地晃了晃,摇摇欲坠地后退了两步,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他被男人一句句伤人的话刺痛得心脏都绞在了一起,感觉自己一切美好纯洁的表象全部都被撕得稀巴烂。

  自己内里丑恶虚伪的一面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赤-*-裸裸地暴露了,这样难堪和痛苦的现实狠狠击垮了他的自尊心。

  他的自豪、他的高傲、他引以为豪的才华和卑劣伪装出来的高洁外在,全都粉身碎骨。

  秦洛辰彻底慌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骄傲,连滚带爬地跑到隔离栅前,抓着栅栏,满脸泪水地望着宴执陌哭喊道:“宴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一时鬼迷心窍,占用了简安眠的身份,可是……可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根本看都不会看我一眼!还有米国的事情,我只是太想见你了,所以着急回国,一不小心就落入了米国的圈套,我是被利用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他们威胁我的!宴哥,你相信我啊!”

  “别,”宴执陌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冷漠地打断了他,“要道歉,你就给眠眠道歉,给喜欢你的粉丝道歉,给所有参赛选手道歉,给祖国和世界道歉……虽然并不会有人原谅你,至于你的其他辩解,我懒得听,也懒得回答。”

  他厌恶地看了秦洛辰一眼:“抱歉,被你这种人喜欢上,我嫌恶心。”

  毫不留情地丢下这句刺痛人心的话,宴执陌温柔地牵起简安眠的手,转身就走。

  结果他们刚走到门口,迎面就碰上了急匆匆赶过来的许佩莹和秦必先。

  双方见面,都愣了一下。

  许佩莹反应过来,眼泪珠子跟变戏法似的倾刻间就落了下来,直接无视了简安眠,抬手就想去抓宴执陌,哭得梨花带雨道:“宴总!您一定是来救洛辰的,对吗?求求您救救洛辰吧!只有您才能救他了!”

  秦必先也苦苦哀求道:“宴总!您不是喜欢洛辰吗?您救救他吧,等他出来了,我们立刻让他嫁给你!以后再也不出国了,好不好?”

  简安眠都快要忍不住想掏掏耳朵了。

  这群人脑子没病吧?为什么到现在还会以为宴执陌喜欢秦洛辰?

  秦洛辰给他爸妈洗脑洗得也太彻底了吧!

  哦,差点忘了,这也是他爸妈。

  宴执陌冷漠地躲开许佩莹的触碰,看着他们的眼神如同在看智障,脸上的表情恶心得像吃了屎似的:“你们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让你们秦氏破产!”

  许佩莹和秦必先赶紧闭住了嘴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是拿两双眼睛渴求地望着宴执陌。

  “是不是秦洛辰跟你们说的,我喜欢他?”宴执陌如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冷冷地嗤笑了一声,“不愧是一家人,一个个的都有妄想症,我直接告诉你们,当初秦洛辰恶毒虚伪地占用了眠眠的身份,谎称是我的救命恩人,挟恩图报,不断从我这里拿好处,还在外面四处散播我喜欢他的谣言,但实际上,我从头到尾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更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宴执陌轻蔑地扫了呆愣的许佩莹和秦必先,冷笑道:“很显然,你们最爱的儿子,连你们也都骗了。”

  “怎么可能呢?不……这不可能!你说的都是假的!”秦必先痛苦地捂着胸口,嗓子眼儿里像吞了一只风箱一样嘶哑地喘着粗气,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难以接受地望着宴执陌,“宴总,您一定是喜欢洛辰的,你现在只是在生他的气,所以故意在说气话,对吗?您和洛辰一定是两情相悦的,您是喜欢洛辰的!”

  “我看你是魔怔了,”宴执陌现在连恶心都懒得恶心了,只剩下了浓浓的无语,要不是翻白眼不符合他优雅霸气的形象,他早就把白眼翻到天花板上去了,“行,既然你们秦氏不想要了,那我就成全你们,正好这天气也快转暖了,再不破产,就晚了。”

  宴执陌说完,再不想跟他们废话一句,牵着简安眠的手,头也不回地走。

  他老早就想把秦家处理了,一直留着就是为了解决白月光的事情,这回他们家儿子都叛国了,就算他不出手,国家也不会留他们。

  这个秦家,算是彻底凉透了,就算米国来了都救不了。

  许佩莹眼看宴执陌要走,心下一急,竟是想直接丢下半死不活的秦必先去追:“等等,宴总你别走——”

  秦必先看到许佩莹为了利益居然毫不留情地抛弃了自己,气得差点急火攻心,直接两眼一翻厥过去,当即一把抓住了许佩莹的手,把她又拽了回来。

  许佩莹挣了两下,挥不开秦必先,只好回过头来,抚摸着秦必先的后背,象征性地关心了他两句:“必先,你怎么了?没事吧?”

  秦洛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气哼,硬生生努力靠自己缓了过来,拽着她往里面走:“先进去看看洛辰!”

  然而当他们一踏进去,迎来的却是他们儿子的怒吼:“你们过来干什么?滚啊!我不想看到你们!”

  许佩莹不可思议地捧着心口:“洛辰?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是你的爸妈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

  秦洛辰两只血红的眼珠瞪得像是快要从眼眶里爆开似的,望着他爸妈的阴毒憎恨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五官狰狞地怒吼:“都是你们非要让我回国,我才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要是我现在还好好待在学校里做我的毕设,我还是那个享誉全国的优秀画家!结果现在呢?我什么都没了!我成了全世界的笑料!全都是你们害的,这所有的一切全都要怪你们——”

  秦必先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打断了秦洛辰的怒吼。

  旁边的警察连忙把秦必先拽开,警告他不许再动手动脚。

  许佩莹也抱着秦必先的手臂,难以置信地吼叫道:“必先!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打洛辰?那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秦必先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手指指着秦洛辰的鼻子,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他妈还有脸怪我们?是谁说宴执陌喜欢你的?啊?我看宴执陌真正捧在手心里的明明是简安眠!他根本就连你一根头发丝都看不上!秦洛辰你他妈脑子有病!有妄想症!居然还骗了我们?都是你!要不是你满嘴胡话,我们又怎么会苛待简安眠?又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现在好了,小病秧子跟着宴执陌跑了,还没有良心地指使宴执陌对付我们!我们秦家本来就岌岌可危,你又当着全世界的面把小病秧子的画给毁了,宴执陌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他妈喊你回来,是让你回来帮忙的,不是回来给我们插最后一刀的!

  “我们秦家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是你这个灾星害的!我们秦家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才生出来你这么个灾星!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你还在摇篮里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把你掐死!”

  旁边围观的警察听得眉头紧皱。

  这个秦必先说了这么多,他儿子叛国的事是一句不提,显然秦必先完全没有将他儿子当米国间谍的事情放在心上,看来这个秦必先的成分也不怎么样。

  或许他们下去后可以查一下秦氏,说不定还真能查出什么东西。

  许佩莹听到秦必先这么骂自己的儿子,也炸了:“秦必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洛辰呢?不是你非要洛辰回来的吗?这件事情至少有一半责任都在你自己身上!你要是没喊洛辰回来,洛辰现在能进监狱?”

  秦必先还不知道自己被国家盯上了,立刻又将炮火对准了许佩莹:“对,许佩莹,我还没说你,看看你养了一个什么好儿子!”

  许佩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颤抖着手指向了自己:“你居然怪我?你现在居然还怪到我的头上来了?好啊,秦必先!这难道是我一个人养出来的儿子吗?你平时没教他吗?他现在这样还不都是你教的!我看现在秦家的这一切,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秦必先一巴掌扇在了许佩莹的脸上。

  许佩莹披头散发地捂着脸,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怒瞪着秦必先,一副想要把他生吃活剥了的恐怖嘴脸:“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好啊你个秦必先,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居然嫁给了你这个家暴男!你个丧尽天良的负心汉!我要跟你离婚!这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你们秦家要死要活都不关我的事了!”

  “你个臭表子给老子闭嘴!居然敢诅咒我们秦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眼见秦必先又一巴掌要打过来,许佩莹也不是吃素的,抬起踩着高跟鞋的脚,就直接踹在了秦必先的命根子上。

  秦必先当即疼得在地上打滚,浑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一脚不得把他后半辈子的幸福全给踹没了,他拼命伸手攥住许佩莹的脚踝,硬生生把许佩莹拉扯到地上,扯着她的头发扇她的脸。

  许佩莹一边尖叫,一边疯狂用高跟鞋踢踹秦必先的下半身。

  “喂!你们在干什么?不许打架!都快给我松手!”屋里的两个警察都看傻了,这一家子也太悍了吧!许佩莹和秦必先已经打疯了,他们拦都拦不住,只能冲到屋外去喊人。

  眨眼屋内屋外就闹成了一团。

  秦洛辰两眼空洞地望着扭打成一团的许佩莹和秦必先,一边悲痛欲绝地流着眼泪,一边嘶哑地哭嚎道:“宴哥!你别走!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敢有任何坏心思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别走……”

  然而后悔是没有用的,每一个恶毒的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所有的结果,全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

  直到被带出了看守所,简安眠整个人的精神还十分恍惚。

  白月光就这么……凉凉了?

  居然这么简单,就把全文最大的一个虐点给解决了??

  如果宴执陌知道简安眠心里所想,一定会跟他吐槽,是啊,就是这么简单。

  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真不知道原著是怎么扯那么久的,也不嫌累得慌。

  ……

  他们在过来之前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看守所后,宴执陌直接带着简安眠去艺术馆附近开个房,等待明天的决赛结果和颁奖典礼。

  与此同时,已经到达医院的宴执月,正在向前台咨询简安眠和宴执陌的住房。

  “您好,我想请问简安眠和宴执陌是在这家医院吗?我是他们的妹妹,宴执月。”

  宴执月知道vip病房不能随便进,她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还特意在手机里打开了他们学校的后台,找到了监护人那一栏,给前台看了宴执陌的名字。

  监护人其实只用填两个人就行了,刚好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但是宴执月出于私心,悄悄把宴执陌的名字和电话也填上去了。

  虽然整个小学六年过去,她一次家长都没有被叫过……

  现在在华国,简安眠的名字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宴执陌,在简安眠参赛前,一直都是整个华国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就算结婚了也是大家的赛博老公。

  现在天才小画家出现了,宴执陌就成了整个华国少男少女的梦中情攻。(?)

  这个攻特指简安眠的攻,谁要是敢拆他们CP当梦男梦女,将受到全国CP粉的重拳出击。

  总之,这两个名字的有名程度,已经不亚于米国总统。

  前台看到了宴执月的身份证明,按理说可以给宴执陌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然而很可惜……

  “非常抱歉,小妹妹,你的哥哥们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已经离开医院有一段时间了。”

  “好的,谢谢姐姐,我知道了……”宴执月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一脸恍惚地离开了医院。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该去哪里找他们?

  宴执月心里懊恼。

  唉!早知道就不这么着急了!

  明天他们肯定会参加颁奖典礼,到时候她在停车场守着,又怎么愁蹲不到人?

  其实还有最简单的方法,是她直接给宴执陌打一个电话……

  但是这个办法在第一时间就被她pass掉了。

  她怎么可能敢给宴哥哥打电话?!

  宴执月忽然灵光一现。

  对了,既然他们出了院,肯定要找一个地方住下,方便参加明天的颁奖典礼!那她可以去他们的酒店蹲蹲!

  宴执月打开美团,搜索了距离艺术馆最近的酒店,价格直接选最高档,星级选择五星,然后按照价格由高到低的顺序排下来。

  巧了不是,排在第一个价格最贵的,正好是他们宴氏的酒店,铁定这家没跑了!

  宴执月赶紧打了一辆车,直奔酒店。

  然而宴执月不知道,她的宴哥哥已经得知了她曾经对他老婆所做的一切,就等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好好算一笔旧账。

  欺负过他老婆的,都给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