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捷喜欢谢卓。
谢卓是她的青梅竹马, 清冷,干净, 高岭之花,天才油画家,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两年前他去国外艺术学校深造,很少回国。
丁捷等了两年,一听他要回来,就缠着冯荔问个没完。
在知道他明天9点的飞机后,火速做了安排:“你先给我照顾下猫, 我去美容院做个sa!改天请你喝酒。”
冯荔心里酸酸的,就很不乐意,可没来得及说, 丁捷一溜风跑没影了。
这个白眼狼啊!
丁捷去了美容院,先做了全身sa,再做面部保养, 最后修了个发型, 期间, 让人送了几套衣服, 墨迹到晚上回了家。
“不男不女!”
林思蕊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看到她偏男alha的打扮,又贱兮兮伸出了爪子。
丁捷随手握拳,做了个拿东西砸她的举动, 吓得她惊叫连连:“啊!大富,大富,你闺女打人——”
丁大富从书房冲出来, 就看女儿张嘴骂娇妻——“傻叉!”
他皱眉想叱责:“丁捷——”
丁捷冷冷瞥他一眼, 迈步往楼上走:“闭嘴吧!我今天要睡美容觉, 没时间陪你们玩。”
丁大富噎了下,还想说什么,林思蕊美人蛇一样扑入他怀里,矫揉造作撒娇儿:“大富,你看她,不尊重我也没什么,可眼里哪还有你这个父亲?”
这明显是煽风点火!
丁大富没发觉,气得追上楼,骂骂咧咧说她不孝女。
丁捷懒得听,“砰”得一声,关上门,差点震到了丁大富的鼻子。
“开门!丁捷!”
“老子养你是让你气我的?”
“你有本事别回这个家!”
他捂着鼻子,怒吼声透过房门钻进来。
丁捷扯了被子盖住脑袋,耳朵里塞了耳机,听着很吵闹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才睡过去。
醒来时8点了!
想到谢卓9点的飞机,火速收拾自己,赶去了机场。
机场人来人往。
丁捷倚着一辆酷炫的深蓝色超跑,偏男性的打扮,一张雌雄难辨的妖孽脸,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美男要告白。
“谢卓!”
丁捷在万众瞩目中笑靥如花,朝他摆手。
谢卓站在人群中,白衣黑发,眉目如画,明明22岁的年纪,还是一身干净的少年气。
他闻声看她一眼,长款白衬衫,一侧下摆松松垮垮塞在黑裤里,那黑裤是修身的,勾勒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这人身段生得好,不看脸,也有一股祸国殃民的味。
但他不喜欢。
甚至很反感。
他收回视线,推开她送的鲜花,冷冰冰的跟她侧身而过。
话都不想跟她多说一句。
丁捷习惯他的冷漠,笑着跟上去,讨好地说:“谢卓,咱们好久不见了,得知你回来,我都安排好了,今晚让我给你接风洗尘吧。”
谢卓还是不说话,见她挡着道,伸手推开她,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滴——滴——”
远处一辆低调华贵的劳斯莱斯车响了两声。
随后,一个司机模样的人下车跑过来:“谢少爷,给我吧。小姐也来了。”
谢卓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把行李箱给他,随他朝着豪车走去。
丁捷看了个全过程,脑子转个不停:这待遇?玩艺术的烧钱,谢家书香世家,普通高知,当年供谢卓出国都很吃力,怎么突然间这么有钱了?
“等下,谢卓,你是不是——”
她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眼神复杂:“……有了金主,被人包养了?”
所以才对她这么冷淡?
毕竟,她这么好看,又这么痴情,没道理撩不动啊!
谢卓:“……”
他愣了,真的愣了:这女人脑子在想什么?两年不见,更蠢了!
他眼神嫌弃,皱眉拽开了她的手。
这是恼羞成怒了?
丁捷见此,几乎确定他有难言之隐,便很大气地说:“别啊,谢卓,你缺钱,我有钱,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千万别走歧路啊!”
谢卓:“……”
他觉得自己被看低了、羞辱了!
就在他破功,准备开口时,司机拉开了豪车的门。
谢卓赶紧上车,狠狠关上了车门。
“砰!”
声音很响。
也震在了丁捷的心上。
她觉得谢卓是落荒而逃,一时保护欲上来,忙跑过去,拍着车窗大喊:“开门!谢卓,你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占你便宜!”
车窗贴了防护膜,根本看不到里面。
不然,她就能看到谢卓俊脸微红,神色尴尬地向一个清冷美丽的女人开口:“小姨——”
被喊小姨的女人相貌出众,身材纤瘦,但满身上位者的威严,连声音都透着几分压迫感:“那孩子在追你?”
谢卓羞于承认这个事实,但点了头。
女人听了,深邃的眼眸看了外面“孩子”一眼,并没说什么,而是让司机开车。
但谢卓总觉得自己……被怀疑了审美。
丁捷……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豪车驶动、离开。
丁捷站在原地,吹着拍痛的手掌,看豪车渐渐消失在车流中。
谢卓还是不待见她啊!
不过,她依然没生气,嗅了下花,闭上眼,回味着这短暂的相处,心情美滋滋的:这人两年没见,还是那么冷艳高贵,啧啧,不愧是她的菜!
丁捷把鲜花扔进垃圾桶,回到车上,打道回府。
路上
冯荔打来关怀电话:“怎么样?接到人了?”
心里暗戳戳期待:谢卓不给丁捷脸,丁捷失望放手。
可惜,现实注定不如她的意!
丁捷很兴奋:“接到了,我跟你说,我更爱他了,这辈子睡不到他,我白活了!”
冯荔:“……”
艹!
她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丁捷没多想,心情好,打回去:“老冯,我今天高兴,晚上请你喝酒。你多叫点人。”
冯荔还气着,应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这次,丁捷察觉到了点异样,但也没多想,而是觉得冯荔有点不会来事,怎么还学会挂人电话了?
晚上聚会。
一群富二代窝在喧闹昏暗的包厢里喝酒打牌。
玩的不大,也就一局十几万。
丁捷到的时候,先被于淘淘拽住了:“丁姐,你是我亲姐,赶紧救救我,内裤都输没了。”
于淘淘是个女beta,也是富二代,上有两个哥哥守家业,安心当废柴,智商不太高,打牌就没赢过,但瘾有点大,一输钱,就拉丁捷救场。
丁捷运气不错,牌技也可以,替她救了几次场,就被当“姐姐”喊上了。
她一喊,别人跟着起哄,竟然都跟着喊“丁姐”了!
久而久之,丁捷还真有点“丁姐”的范儿!
她会玩,敢玩,一个女alha哪怕扎进男alha堆,也能玩得风生水起。
“一边儿坐。你腿好了?”
丁捷熟稔地坐下来,顺道扫了她腿一眼,还打着石膏呢,心里也是佩服了:这是要玩,不要命啊!
于淘淘半月前醉酒开车,没撞到人,反把自己撞断腿,一时成了笑柄。
她要脸,小半月没好意思出来玩了。
“我这不是听冯姐说,你组的场子吗?怎么敢不来呢?”
这恭维话捧得丁捷心情顺畅。
她笑着摸了把纸牌,看了眼,不算好,直接扔了。
于淘淘看到了,觉得牌不错,心抽抽得疼:“其实,我觉得还行。”
丁捷一乐:“没出息!”
牌继续发,都不让她满意,也都被她一扔再扔。
于淘淘有点急了:“丁姐,我最近被家里管的严,手上没多少钱。”
丁捷听懂她暗示的意思,漫不经心地笑:“放心,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她向来出手阔绰,小百万的赌资,眼睛不带眨的。
于淘淘感动得不行,立刻给她捶背捏肩,当财神爷伺候了。
“淘淘,你这姐,没白喊啊!”
有人打趣。
于淘淘也不觉丢脸,笑呵呵说:“那必须,我丁姐,是我亲姐!”
为了这声“亲姐”,丁捷输了300万!
她给得爽快,还很高兴:“我这叫事业不顺爱情顺,吉利儿!”
一伙人都知道她的“爱情”,立刻围着问:
“谢卓回来了?”
“怪不得丁姐今天红光满面。”
“我先恭喜丁姐抱得美男归了!”
……
他们散了牌局,开始喝酒闲聊。
丁捷晃荡着一杯威士忌,飘飘然的笑:“等我睡了他,再请你们喝酒。”
她自诩是个alha,开口睡这个,睡那个,还以为占了多大便宜,其实,很容易沦为别人身下的玩物。
当然,没人提醒她。
他们还等着被她睡一睡或者睡一睡她呢!
“我走了。”
一道低沉冷厉的女音响起。
众人这才发现角落里坐着个陌生女人。
也巧,包厢的灯光忽然打过去。
女人在亮光中,分外夺目。
她的年纪有些大,约莫30岁,有种混血脸的味道,眼神犀利,气质沉静,一袭修身的黑色长裙,一看就不是她们圈儿的。
冯荔坐在她身边,这时候站起来,笑着挽留:“别急,来都来了,再坐会儿,我给你介绍个有趣的人!”
说着,便朝丁捷那边喊;“哎,你们几个,快过来,这是天祁娱乐的祁总!”
天祁娱乐是本市近两年新崛起的企业,抓住了网红潮,堪称网红制造机,名头响当当,创始人据说才32岁,是个极低调神秘的人。
便是他们的父辈,不够身份,都难得一见。
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幸见到了。
“啊?祁总,你好,你好,我是飞鸿酒业的——”
众富二代都识趣地上前刷存在感。
丁捷当惯了人群焦点,这会看他们围绕着个老女人,心情不太美妙。
她不喜欢商人,偏见很深,尽管她享受的一切都是那个商人父亲给她的。
冯荔早料到丁捷的不合群,特意喊了一声:“丁捷,你过来——”
丁捷对老女人没什么兴趣,也不会像别人一样想着讨好她,给家里拉点助力,所以,撇撇嘴,态度轻慢:“做什么?我累了,得走了。”
全场就她不给面子。
祁繁被捧了多年,好久没见过在她面前这么狂的人了。
尤其上午还看到她在谢卓面前的卑微讨好。
她难得来了点兴趣,就遥遥站着看她。
显然在等人牵线介绍。
冯荔见了,便过去把人拉过来,悄声说:“别耍大牌,这人咱们得罪不起。”
丁捷天生反骨,一听得罪不起,反而来了点兴趣:“哪里请来的大人物?我这聚会,你是不是请错了大神?”
她迎着祁繁审视的目光,挑衅的眼神伴随挑衅的言语——她不欢迎她。
现场寂静的尴尬。
祁繁看她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两秒钟后,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冯荔忙跟上,一边送她,一边赔罪:“祁总莫怪,那丫头醉酒了。”
她在补救。
丁捷在拆台:“谁是丫头?谁喝醉了?我酒量可好了。”
冯荔:“……”
她尴尬地笑:“那丫头是真醉酒了。”
祁繁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出了包厢。
冯荔送到酒吧门口,回去后,见丁捷还在大言不惭,便唏嘘道:“我的姑奶奶,你知道她是谁吗?谢卓的小姨!我帮你牵线呢!你瞧瞧你——”
干得……还真是好!
她就知道,这小丫头会惹恼祁繁,而以祁繁挑剔 女暴君的性子,便是丁捷以后有本事撩到谢卓,相信祁繁也不会坐视不管!
丁捷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一听祁繁是谢卓的小姨,直接懵了:“谁?谢卓的小姨?”
靠!
她当着小姨的面,说睡她外甥,还把小姨狠狠得罪了?
“我死了,我死了——”
丁捷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惋惜之余,抬脚踹人:“冯荔,你个猪,你不早说!”
如果她早说,她刚刚绝对会收敛本性,乖乖甜甜喊“小姨”!
冯荔躲开她的脚,装无辜:“你别怪我,我哪里知道你来了!”
以前,丁捷出场,都是轰动。
今天出场,确实有点“低调”了!
当然,丁捷不会谅解:“反正都怪你。冯荔,如果我睡不了谢卓,你就等死吧!”
冯荔半开玩笑地说:“我把我自己赔给你,行不行?”
她其实也是个美女,个高腿长,风流潇洒,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创业成功,甩出这些富二代一大截,但也正因如此,无奸不商,加上同类相斥,丁捷真心看不上她,勉强当她是姐妹!
“你说什么蠢话呢?”
丁捷白她一眼,郁闷地坐回去喝酒。
她不是不知道身边很多人打自己主意,但她兔子不吃窝边草是其一,其二就是嫌脏!
跟alha混久了,那些劣根性,她看多了,很难生出好感。
除了谢卓。
谢卓清冷,禁欲,洁身自好,犹如天上谪仙,不沾染一点凡尘之气。
想到谢卓,她更郁闷了:艹,今天衰死了,不仅玩牌输钱,竟然还得罪了他小姨!
冯荔端酒赔罪,好话说了一箩筐,也没把人哄好。
丁捷酒气熏天出了酒吧,临走前,还踹了冯荔一脚:“你必须将功赎罪!给我打听打听谢卓住哪里,还有他未来几天的行程!”
“明白。明白。”
冯荔躲开她的脚,把人推上了车。
“务必把人送到金月别墅。”
她叮嘱女代驾。
等车子开走,几个富二代替她不值:“丁捷是个眼瞎的,冯姐你对她多好啊,竟然满心想着谢卓那个假清高。”
一个圈子玩久了,谁看不出冯荔的心?
没人敢出手,多少也有点顾及她的意思。
冯荔守了那么久,都没尝个鲜,他们耍心思敢越过她?
不想活了。
就看今晚她能跟祁繁玩一起,也知道她是个能耐人,得罪不起!
冯荔心情不好,抽着烟,听着他们的煽动,冷笑:“闭上嘴,滚!”
丁捷醉醺醺回了家。
丁大富坐在沙发上,看她回来,皱眉发问:“你今天干什么了?支出那么多钱?”
他是个暴发户,还是个守财奴!
丁捷每次花钱,他都能肉疼死。
可他不敢不给,因为丁捷没钱,就去酒吧跳脱衣舞,还说什么卖身,他丢不起那个脸,实在是不敢不给钱!
可给了钱,心脏受不了!
就得说教:“你个败家女!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就不能省点花?”
一晚上300万,她真敢花!
丁捷花钱的时候,就料到老东西得找到她吵架,也行,她心情不好,奉陪到底!
“我省点花,然后,省钱给你养娃?”
“那是你弟弟!”
“我没弟弟!我特么说多少遍了,你是老年痴呆吗?”
“放肆!丁捷,我是你老子!”
“得亏是老子,换别人,我早踹上了!”
她吼几句,觉得嗓子疼,今天酒喝多了,战斗力不行!
丁大富见她上楼,抓住她:“你都20岁了!能不能懂点事?”
“不能。上梁不正下梁歪,根儿就坏了!”
“丁捷,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这话也送给你!”
她扒开他的手,踉踉跄跄上楼。
丁大富在后面吼:“既然这样,我们断绝父女关系!”
这话喊出来不知多少遍了,丁捷压根不往心里去!
事实证明,丁大富也就是喊喊。
他管不了丁捷。
隔天餐桌上
还得哄着她:“你奶奶想你了。”
丁捷一手揉着酸痛的太阳穴,一手舀了勺营养粥,轻飘飘扫他一眼:“那可惜了,我不想她。”
不仅不想,提起她,都吃不下饭。
“砰!”
她把勺子摔了!
因为听到丁大富说:“你大学也毕业了,看着也不想要找工作,那就结婚吧。
咱们这里,你也知道,你名声不好,你奶奶的意思是,搁老家给你找个对象。”
丁捷乐了:“我看着像是找不到对象的人?丁大富,你要是想要女婿你直说,我明天就给你带七个八个过来!”
丁大富脸一黑:“你带过来,人家愿意娶你或者嫁你吗?”
他知道女儿跟一帮富二代玩得好,可玩是玩,真把人娶回家、或者被人娶回家才是本事!
丁捷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就是不想养她,还想顺便搞点嫁妆或者彩礼!
她一眼看穿真相,笑容讽刺:“结什么婚?结婚了,还能离呢,多麻烦!”
“你先别管离不离的事,愿意跟你结婚的,才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有个毛用?你还喜欢过我妈呢。结果呢?你伤她伤得最深!”
丁母离婚后,没多久患上抑郁症,两次自杀,现在疯疯癫癫住在疗养院。
一提这个,丁大富就理亏:“你妈就是想不开。”
丁捷深以为然,点头说:“是啊,你也想不开,早点认清自己提款机的身份就好了。我是不会结婚的。这辈子我就跟你过了!”
“混账!”
丁大富听着她大逆不道的言论,气得一拍桌子,吓得丁冲哇哇大哭。
他手忙脚乱去安抚:“小冲乖,爸爸是说你姐姐的。”
丁捷磨牙,朝丁冲伸了个拳头,吓得他哭得更欢了。
“哇哇,爸爸,姐姐好凶——”
她伴随哭声上楼,拿了手机,打了会游戏,看到冯荔发来了谢卓的住址。
谢卓住在天爵别墅区。
那儿一听就是他小姨祁繁的地盘。
谢家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知识分子社会地位高,但真住不起别墅!
丁捷很纳闷,跟冯荔吐槽:【我早打听清楚了,谢家,家里亲戚都是搞文化艺术的,哪里就冒出个满身铜臭的小姨?】
【听说是养女。】
一句话道出真相。
丁捷恍然大悟:【艹!】
原来,根儿就坏了!
她开车出门,买了个望远镜,去了天爵别墅区,学了狗仔蹲守。
不想,刚到别墅区,就被拦住了。
原因很简单,非本区住户,不得进入!
她知道高档住宅区都注重**,管得很严,就给冯荔打电话:“姐妹,我给拦住了,你赶紧帮我打听下,谁住在这边?”
她可以借着拜访朋友的名义进去。
冯荔回了个“行”,但半天没回音了。
可怜丁捷在别墅区外墨迹到了晚上,都没能成功踏入地盘,更别说看一眼谢卓了。
正在她准备走人时,一辆加长版黑色劳斯莱斯驶了过来。
随后,她听到了门卫大叔的声音:“祁小姐,晚上好!”
行,机会来了!
她推门下车,快步上前,对着闪过去的车屁股大声喊:“小姨,谢卓小姨——”
当然,车屁股没停下来。
丁捷尴尬了几秒,厚着脸皮跟门卫说:“大哥,她是我男朋友的小姨!我真认识那人!”
门卫大叔明显不信:“我们这里就没有不认识祁小姐的。”
丁捷:“……”
她到底没有被放进去,但脑子转的快,看到能进来的车,直接拦了上去。
祁繁坐在车上。
她看到丁捷后,皱眉给冯荔打了电话,开门见山:“你透露了谢卓的住址?”
冯荔觉得她不大高兴,好脾气地说:“小丫头不懂事,你多包涵,吓唬两句,让人赶走就行了。”
“利用我?”
她看出冯荔喜欢丁捷,看似纵着她为所欲为,实则是想让她早点死心。
冯荔也不隐瞒,笑着捧两句:“瞒不过祁总法眼。小丫头一根筋,对你家谢卓情根深种呢。”
“不见得。”
祁繁想着昨晚那短暂的相处,似笑非笑:“一看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你倒拿着当个宝。”
“也不是她没心没肺,丁家不会养孩子,好好的女孩儿养歪了。不过,她要不养歪,也就没意思了。”
对她们这种人来说,美好的皮囊易得,有趣的灵魂难寻。
丁捷那野辣的性情,就是对她胃口!
祁繁理解不了她的心理,点评一句:“你审美奇特。”
冯荔哈哈大笑:“是了。我这审美,难得看上个女人,麻烦祁总帮帮我,等事儿成了,请你喝喜酒。”
祁繁不置可否,挂了电话,下了车。
谢卓在遛狗,见她回来,恭敬地喊了声:“小姨——”
他跟祁繁不熟,严格说来,祁繁也就在谢家待了4年,就被寻回了祁家。
他都是从父母口里知道,他的外婆曾收养过一个孩子。
祁繁不知他所想,点点头,扫了便宜外甥一眼,冷白的脸,眉眼精致,气质清冷,确实是个钟灵毓秀的人儿,那丫头眼光倒是好!
“今天不要遛太远。”
“嗯?”
谢卓停下脚步,回头看小姨,眼神不解。
祁繁言简意赅:“丁捷在外面。”
“……哦。”
谢卓没想到丁捷会追到这里来,想到她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觉得丢脸,面上也不耐,把狗绳交给佣人,连狗都不遛了。
祁繁看他孩子气的举动,勾了勾唇,也不知道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