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 江之初又一次摔在了同一个地方,只是这次和上次不同,江之初趴在地上,目光自下而上最终落在了一张熟悉的脸上。

  江之初惊诧道:“怡秋?!”

  怡秋笑着打量着地上的人, 嘴角扬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意随后江之初便觉得身子一轻, 她又一次被怡秋拖走了……

  小姑娘脾气大力气也大, 江之初含泪“行走”。

  怡秋推开了魏昭瑾的房门, 那人正坐在铜镜前梳着那被打湿了的长发,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气,似是刚刚沐浴回来。

  “殿下,奴婢方经过后院,就瞧见那墙头似是有人影鬼鬼祟祟, 随后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险些砸到奴婢脸上,送奴婢上西天了。”

  怡秋越说越夸张, 江之初险些以为自己是真的要砸死她了, 可方才那居高临下审视一般看着自己的不正是这个丫头吗?大无语事件, 她干脆和林婉儿一起进击演艺圈得了!

  魏昭瑾看了一眼江之初沾染到泥土的衣衫,而后转过头悠然道:“哦?驸马还是这样不走寻常路, 教习姑姑未教过驸马大婚前夕不得来见本宫么?”

  江之初似乎看见魏昭瑾在有意无意的藏着些什么。

  “那奴婢就不打扰啦!”怡秋乖乖的退出去后还将门给带了上去。

  虽然这正是江之初心里想的,她本就是想好好的质问魏昭瑾一番才会翻。墙进来, 可现在真的站在了魏昭瑾面前她却有些讪讪的不敢说话, 以前还没发现自己这么害怕这人,自从亲眼目睹了她眼不眨的捅伤褚子期后她就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跟她说话。

  魏昭瑾见她傻站在原地, 好奇的问道:“怎的不说话了?”

  江之初也不知道自己像个呆头鹅似的,悻悻道:“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为何要给我...给我...”

  她迟迟不肯开口,小脸是越憋越红, 魏昭瑾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她这样心里有些烦躁。

  “怡秋十岁的时候就不像你这么说话了。”

  江之初侧头思考了一下。

  对啊,我现在是男子何故这般扭捏。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随后压低声音道:“我是问你何故给我送来个女人,还说要试婚,你是不是在整我。”

  魏昭瑾眸光微微凝固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她道:“本宫为何戏耍你?凡是公主驸马新婚前都要试婚,怎的?不知道这规矩?”

  江之初哪里晓得这么奇葩的规矩,公主大婚前还要把自己的相公送到别的女人床上?这要是在她那个地方,这个驸马怕是要被挠花了脸。

  “我家没这个规矩,你...还是跟陛下说一下,算了吧。”江之初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好像用全身抗拒这件事情。

  那个试婚的宫女正坐在她的床上等着她,这眼下唯一能救自己命的就是魏昭瑾了,虽然并没有夫妻情分但应该不至于如此心大吧。

  魏昭瑾在听见试婚的时候确实心揪了一下,皇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选择江之初的原因是什么,既然还安排试婚估计其中原因就是为了让魏昭瑾寒心,不过她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江之初是何态度,她此番言论确实打破了魏昭瑾心里对男人的看法。

  “这里是大魏,无论你家从何处都该遵守我朝的规矩。”魏昭瑾看也不看她坚定地说道,好像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不行,坚决不行!”

  “有何不可?”

  “我...天生不举!”

  江之初抿了抿唇略显紧张,脑子里如浆糊一般编不出个原因,左思右想选了个荒唐的理由。

  空气一度沉寂,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这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太丢脸了。

  魏昭瑾的嗤笑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本宫饶是没想到驸马还有这方面的问题,也罢,本宫同皇兄去说。”

  江之初长舒一口气,虽然这脸是丢光了不过命好歹是保住了。

  “可是那宫女还在江府等着呢。”

  言外之意是你快点,要不然今晚你的挂牌驸马就贞洁不保了。

  “驸马,你晓得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江之初这才发现魏昭瑾正穿着中衣应该是准备歇息了,可这也怪不得她,那宫女不是一般的难缠,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她,若不是她借口出恭也逃不出来,一着急就忘了时辰。

  “那怎么办。”她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耷拉个脑袋。

  “怡秋。”魏昭瑾朝门外唤了一声。

  “奴婢在呢。”怡秋应到,推门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再进来的怡秋没有刚才那么高兴了,看向江之初的目光也多了些哀怨,那个眼神就像是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白菜是翡翠白菜,猪是野猪。

  魏昭瑾歇下了,怡秋则领了主子的命令跟江之初一道回了江府,期间怡秋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但那眼神还是哀怨的。

  那试婚宫女仍在卧房里等着江之初,她只是奉命来试婚并不是监视,看到江之初回来她心里一喜随后便瞧见江之初身后的人。

  怡秋是元华长公主贴身宫女之事宫中没人不知,长公主不在那么怡秋的话就是长公主的话,也许有人没见过长公主的尊容,可怡秋经常为长公主办事,宫里的宫女太监没人不认识她。

  试婚的宫女当即尊敬了起来。

  只不过是个试婚的宫女,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却穿的喜庆,像要拜堂似的,怡秋越看这个人就越不爽。

  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跟我回长公主府,明日一早送你回宫。”

  试婚宫女原还是尊敬,听到此话后却不知怎的挺起了腰杆:“试婚是陛下的旨意,长公主也不能违抗。”

  试婚宫女的下场大多惨淡,若是驸马是旁人她定然会听怡秋的,别说走了跑还来不及呢,可江之初不同,她家里经商,人长得也俊俏,人品在朝中大臣里算得上是好的,跟着她就算做不成妾室那也能得到赏钱,宫里的水深火热她早就不想回去了。

  “你敢公然违抗长公主的命令。”怡秋突然严肃起来。

  “不......不敢。”小宫女还是害怕的,得罪魏昭瑾跟得罪皇帝也没差多少。

  “那还不快滚?长公主的男人你也敢试?留着一条贱命说不定还能赶上别的驸马爷。”

  江之初在一旁默不作声,怡秋此时竟然将魏昭瑾的威严学去了三分,她现在算是明白了魏昭瑾派怡秋来的原因是什么了,用某位老师说过的话就是:小姑娘还有两幅面孔呢。

  次日,魏昭瑾将试婚宫女送回了宫里,送出去试婚的宫女第二日就干干净净的回来了,这在大魏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于是在宫中的得八卦消息网中就有了这么个传言:大理寺寺正江大人面上风光实际上是个怕妻子的耙耳朵。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是人人都怕魏昭瑾吗?

  江之初有的时候开始庆幸自己是娶长公主,不是嫁太子,不然这规矩可有的学了。

  耽搁了半日,这大理寺就有了许多案子,好在有梁实,能帮她解决的便就都解决了。

  魏贤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揽过江之初的脖子就是一个锁喉,他愤愤道:“好你个江之初,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做我姑父!”

  “咳咳咳,放开我,侄儿,你这是...谋杀!咳咳咳。”

  两人像孩童一般扭打在一起,梁实突然咳出了声,示意两人莫在打闹。

  两人也是知趣的放开了对方,没再打闹。

  “午时去我府上吃个中饭吧,母妃说是要见你。”

  “王妃要见我?”

  “嗯,我还有点事,一会坐我的马车。”

  魏贤走后梁实突然走了过来,轻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王妃是个可信之人。”

  江之初莫名觉得认识魏昭瑾以后身边的人都变得奇怪了起来,康王妃从前就与她没什么话可聊的,自国宴后就三番两次找自己聊天,怪,实在是怪。

  青宁在济仁堂打着下手,有的时候忙了也会替人看诊,怡秋的医术是公认的,所以大家很是放心,就连济仁堂的大夫见了都夸赞她是个有天赋的女娃娃。

  “青宁,好久不见啊,你怎的来这了?”长孙恒看到青宁在看诊,略显惊讶。

  看到老熟人了,青宁也就不装乖巧了,咧开嘴笑道:“当然是学习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长孙恒伸过胳膊,青宁将食指和中指搭在他的手腕之上,过了一会才淡然道:“阳气虚损,这是感染了风寒,不用担心早给你开副要,煮沸饮下,虽是夏季但也不要忘了注意。”

  “好。”长孙恒接过药单迟迟没走,踌躇很久后开口道:“张县令被杀案你们还在调查?”

  青宁眸光暗淡,道“不是说了吗?结案了……”

  “你该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长孙恒左右张望后凑近了说:“前些日子我回了永安县,得知张县令被杀与盐庄有关联,得撬开韩士军的嘴。”

  “长孙……”

  “前面的能不能快一点,后面等着看病呢!”

  “我可以帮你,有需要来找我。”

  长孙恒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再不离开后面的可就火了……

  青宁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做,江之初答应过她会调查出真相,自己也答应她不会再牵扯进来,可江之初却娶了长公主,而长公主和皇帝一样不想别人调查这个事情,青宁不禁怀疑,江之初真的会调查出真相吗?可长孙恒又为什么一定要查出真相。

  张大人有恩于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要替他查出真相,日记里没写完的,就让她来续写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江之初:我不举

  怡秋:快!找大夫!

  今天来晚了,最近有事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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