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瑾端坐在案前写着什么,怡秋这时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素衣女子,那女子面容清冷见魏昭瑾后当即恭敬了起来。

  “主子,您派属下去查的事情查到了,韩士军却有家人,卷宗被动了手脚。”那女子肃然到。

  魏昭瑾停下笔抬起了头冷然道:“该收网了。”

  她顿了一下盯着那女子的脸看了许久:“来的时候没人怀疑你吧。”

  “主子放心,幸得怡秋姑娘相助,没人注意到属下。”

  怡秋在一旁得意洋洋,还好自己厉害在她要进来之前就抓住了她,给她一顿换装后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带进来的。魏昭瑾盯了许久,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那女子板着的脸也有些不自在。

  “无事,退下吧。”

  “是。”那女子作辑到,而后便要出去,这架势一看就是要□□。

  “等一下。”魏昭瑾叫住了她而后指了指怡秋“你带她出去,从正门。”最后三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不久后怡秋踏着轻快的步伐回来了,嘴里还哼哼着小曲儿。还未等魏深昭瑾开口询问她便自己说了出来“殿下殿下,我发现我跟您跟久了也变得厉害了,影卫都能让我给逮到。”

  魏昭瑾蹙了蹙眉头:“所以你就给她换了身衣服?”

  “对啊对啊!”怡秋高兴的眨巴着眼睛“这大白天的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坏了殿下您的计划!”

  魏昭瑾想到影卫被打扮成小丫鬟的模样却一脸煞气便觉得有些好笑,是被气笑的…她没有打破怡秋的幻想,没有直接告诉她影卫是故意被她发现。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影卫在大门处看见了怡秋便特地在门口出现了…

  “殿下,您找我?”长孙恒收到了魏昭瑾的传召后便匆匆赶来,怡秋退到一旁没有作声。

  “嗯,坐吧。”她想了片刻而后唤道:“舅父。”

  长孙恒慌乱道:“殿下,不敢!”

  魏昭瑾目光流转,长孙恒原是贤德太后的堂弟,自长孙家落寞后魏昭瑾便再无机会唤他一声舅父,而长孙恒与她也是保持着君臣关系。

  “本宫今日唤你来是有一任务托付给你。”魏昭瑾将方才写过的纸拿起递给了他,长孙恒看过之后流露出震惊之色。

  “殿下…”

  “照做即可。”

  长孙恒点头,作辑离去。

  永安县外—

  夜幕渐渐降临,天边尚且一片绯红,两道黑影在丛中穿梭,看不起踪迹最终二人停留在一户农家。

  木门半敞,被微风轻轻一吹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门前木栅栏有些腐朽,屋顶的茅草也有一块每一块的,看起来像是无人住过一样。

  “凌…你确定是这里吗?”黑衣男子疑惑到。

  “嗯,不会查错的,可是…”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同步摘下面具…

  “不好!”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凌冲在前面推开了门,入眼的是两具一老一少的尸体,头发花白的老人,她早已骨瘦如柴,眼眶凹陷双目无神地躺在榻上,而地上的男人却死相凄惨,同张大人一般,一刀封喉,地面上是早已干涸的红褐色血迹。

  二人面上顿时结上煞气,将摘下的面具戴好后一人托起了一具尸体。

  晚膳后江之初就被怡秋带人给架了出来,长孙恒在一旁一脸欣慰的看着她被架到了长公主的房中,还被捂住了嘴…

  魏贤不知道去哪了!青宁也不知道去哪了!谁来救救我啊!!!

  江之初被扔进来的时候魏昭瑾正在端坐在桌前看书,她被扔进来的时候属实吓了魏昭瑾一跳。

  魏昭瑾扶额,本宫是让你们把人带过来,又不是让你们把人抓过来…

  “干哈啊!毛毛愣愣的!我身上有伤你们不知道啊?!”江之初被摔痛了,气的东北话都飙出来了,实际上她不是东北人…

  “是本宫叫你来的。”魏昭瑾将流苏书签放在书里而后阂上书抬眸看向江之初。

  江之初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结果却因为疼痛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碰到伤口了?”

  “谢公主关心,没什么大碍。”

  魏昭瑾问的冷淡,她是在看不出她是在关心。不过要是她那张脸突然温柔起来了,她还会有些不适应。

  “殿下您叫我来所为何事。”江之初忍着肩膀的疼痛强挤出一个笑容。

  魏昭瑾不是傻子,她自然看出江之初身体的不对劲,想来也是方才被人架过来时扯到了伤口。

  “脱衣服。”

  “什么?!”江之初惊讶的张着嘴巴,那大小好像能吃人。

  “本宫说的不是人话?”

  “不是不是!”江之初慌乱解释,她万万没想到魏昭瑾是一个女流氓,果然高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如狼似虎的心,话说大魏民风这么开放吗?

  大魏民风确实开放,但魏昭瑾也没有想看她身子的意思。

  “你肩膀流血了。”

  ……

  魏昭瑾不说的话她还没有看见自己肩膀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裳。

  “我去找青宁吧……”说罢便要起身。

  “坐下。”魏昭瑾嗔怒道:“怡秋!给公子换药。”

  江之初顿时瞳孔放大,虽然青宁换药是有些痛可怡秋这是要杀人的架势啊。

  可还未等她反驳怡秋便已经拿着药箱向她走来,笑嘻嘻道:“公子,可得忍住了呀。”

  “公主公主!我不要我不要!”

  再任江之初如何苦苦哀求,魏昭瑾仍是不为所动,她急的眼眶都红了,好像下一秒那眼泪就会落下来。

  “殿下,奴婢还未动她呢!”怡秋颇是委屈。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魏昭瑾拿过药箱后摆了摆手示意怡秋退下,怡秋领命后便退了出去。

  怡秋出去后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不过她没有离开,她蹲在门边将耳朵贴近,想着能听见些什么?

  “你在干嘛?”

  讨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怡秋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你管我。”

  怡秋站起身来就要走,却被青宁拦了下来:“哟,你家主子的墙角你都听?我要告诉长公主。”说完便要往里冲。

  “你你你!”怡秋气急败坏扯着青宁的衣服就不松手。

  “好,我不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怡秋长舒一口气而后又不屑道:“你说吧。”

  反正也是个乡野丫头能提什么要求。

  青宁眯了眯眼,笑道:“我要冰肌玉骨膏。”

  怡秋瞪大了眼,一幅不可思议咬牙道:“你怎么不直接把我弄死…”

  “那好吧。”青宁撇了撇嘴,转身就要往屋内走。

  “等等!!”

  “怎么?”

  “等我几天,我跟殿下求一求。”

  青宁自知得逞便没有在继续吓唬她,经历了此事后她算是发现了,魏昭瑾越聪明,她的丫鬟就越蠢,蠢到只剩个衷心了,此事若是自己真的去说了,她只要不承认那魏昭瑾自然也不会信任一个外人。

  “啊!痛痛痛!”

  屋里传出来江之初声嘶力竭的呐喊随后就是魏昭瑾清冷的声音:“忍着点!”

  “她们在干什么!”青宁一副不可思议。

  “换药啊,还能干嘛,我跟你说…哎!你干嘛!”

  怡秋话还未说完,青宁就已经冲进去了,门也没来得及敲。

  ……

  屋内,江之初只露着肩膀的伤口,衣服给该遮挡的地方都遮挡住了,没有暴露,魏昭瑾手里拿着药正往她伤口处涂抹,见有人冲进来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

  “你…”

  青宁话还没说完就被后来追进来的怡秋捂着嘴给托走了。

  “对不起殿下,奴婢这就给她解决掉!!!”

  “唔唔唔!”青宁挣扎着被拖走了。

  “她们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江之初问到。

  “不知道。”

  江之初没再在意,肩膀上如柔荑般的玉指抚过她的肩膀,温软如玉。起初是有些许疼痛,但这和魏昭瑾没有多少关系,是药物的刺激。

  “好了。”她擦净了手,将药瓶放入药箱。

  “谢谢公主,这要是怡秋那丫头来,我的肩膀怕是要废了。”江之初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走去屏风后面小心翼翼地将衣服穿上,方才也是这般脱的衣服,幸得魏昭瑾是真不想看他身子要不然怕是要身份败露。

  她穿好了衣服回来坐在魏昭瑾的身边,自然的好像她们是朋友一样。

  “殿下找我来就是为了给我换药吗?”她自知有些自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假意整理衣服。

  “不是。”魏昭瑾如铜铃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似乎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伴随着兰花的香气。

  “你…”她抬头,迎上她如水的眸子,脸颊是如玉般的触感,凉凉的痒痒的。

  “别动,这是冰肌玉骨膏,祛疤痕的。”

  江之初像木了一样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她给自己抹药,她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了一般扑腾扑腾的撞击,脸颊霎时泛起绯红。从前对魏昭瑾脸红也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可这剧烈的心跳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好了。”她擦净了手继续道:“今夜别回去了,本宫需要你的房间。”

  什么意思?别回去了?

  “那我睡哪啊?”江之初诧异到。

  魏昭瑾撇了眼地下而后抿唇笑道:“懂了?”

  江之初嘴巴微张,犹豫许久才讪讪道:“我可是伤员。”

  “本宫会叫怡秋给你加床褥子。”

  江之初不知道魏昭瑾为何要这么做,只知道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正常人会做的事,先有逼婚后又…不能生气,惹不起惹不起。

  她赌气似的趴在桌子上,嘴巴撅的比天高。魏昭瑾摇摇头没去理她,顺着流苏书签翻开了方才味看完的那一页,看着看着竟有些看不下去了。江之初没有问她缘由,这让她很是满意,可她不禁疑惑,江之初的肩膀看起来不似男人的肩膀,肌如凝脂,肩若雪缎,除去那狰狞的伤口丝毫看不出是男人,她甚至怀疑江之初莫不是个人女人,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