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伪装失忆>第63章

  结钱?

  银货两讫?

  穆青染实在没想到这个时候禾沐居然跟她提钱, 心肝脾肺肾都气得发疼。

  她咬咬后槽牙,将自己的手放进那只要钱的手里,“还没有发生过, 恐怕没法结。”

  “什么?”禾沐不明白。

  穆青染别开眼睛,说:“最后一次。”还没有发生过。

  禾沐蹙眉回忆, 确信自己没记错, “最后一次不就是喝醉那次?我记得,你别想赖账!”

  穆青染眼睛转回来,对上禾沐着恼的目光, 声音都忍不住抬高:“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到底说得多明白,你才会懂。

  “到底是谁气死谁!”禾沐瞪她一眼, “这里是公司, 你注意一点!”

  穆青染还想开口,却被一把推开。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有什么事晚上慢慢解决。”禾沐冷脸,“员工都在认认真真工作, 穆总在这里为私人恩怨纠缠, 好意思吗!”

  说罢, 整理好领子,开门出去。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那天接吻被咬,也是这样。

  穆青染盯着被关上的门, 咬住下唇,情感告诉她该追出去,可是理智说不要。

  两股力量相互拉扯,扯得心都有点疼。

  禾沐回到办公室,关上门, 刚刚还石头一样的脸上绽出个太阳花还要灿烂的笑容。

  真是爽啊!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看复仇爽剧,代入一下主角,谁能不喜欢把欺负过自己的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

  但是穆青染说最后一次还没发生过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爱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反正猜来猜去,也不一定能猜对。

  禾沐摸着长姐送给她的镯子,坐回办公桌。

  有那么多事要做,干嘛把精力浪费在一个无聊的玩具身上。

  *

  午后,禾沐有点犯困,起身去茶水间接咖啡。

  走到门口,正好听到里面有人在聊天。

  “前两天,我们聚餐,聊起来第一次破丨处是什么时候,我真的想当场死亡。”

  “怎么了?难道经历不堪回首?”

  “是因为没有经历。”

  “那有什么好死亡的?”

  “你不知道,我们组有一个28岁的姐姐说过自己还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就老被人拿这事开涮。”

  “害,我周围同事好像也差不多,饭桌上老嚷嚷着给一个母胎solo的实习生介绍对象,还调侃她人生不完整。”

  “所以我现在特别怕聚餐大家聊这个,我都想赶紧找个男朋友把那事办了。”

  禾沐推门进去,本来不想让里面两个聊天的人尴尬,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有问题的是拿这些事开玩笑的人,没必要在意别人说什么。更何况本来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禾总。”里面两个员工都本能向后退了一步。

  “抱歉。”禾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其实这话题其他同事听到也没什么,但被上级听到就无比尴尬,更尴尬的是上级先道歉了。

  “禾总你来接咖啡吗?”其中一个员工转移话题。

  “嗯。”禾沐应道。

  “那要不我帮您吧。”

  禾沐也看出对方只是想化解尴尬,点点头,把杯子递过去。

  另一个员工在一旁干站着也挺难受,“那禾总,我先出去工作了。”

  “嗯。”禾沐冲她点了一下头。

  从茶水间出来,禾沐回想那两个人的交谈,又想到自己早上对穆青染的态度,当时好像有点过分了。

  穆青染能把这种事拿出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现在的人对性的态度好像越来越随便,甚至对于那些持有保守观念的人抱有恶意。

  她怎么也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就认为穆青染让她负责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呢?

  明明,不是那样想的。

  禾沐叹口气,来到穆青染办公室,敲了几下门。

  “请进。”答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禾沐开门进去,穆青染端坐在电脑前,头发扎了个高马尾,眼镜稍稍从鼻梁上滑下来一点,应该是工作了很久都没有起过身。

  穆青染看到进来的人是禾沐,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刚想像往常一样开口,又想到早上的不欢而散,特意放柔声音:“找我么?”

  禾沐关上门,眼睛看着别处,别扭开口:“早上的事,对不起。”

  穆青染没想到禾沐会先道歉,嗓子又像失了声一般,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的道歉,只是单指你要我负责的事。”禾沐补充道,“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才水到渠成。但既然当初是你不要我,就没有我对你负责这一说。”

  她手背到身后,摩挲自己的手指,每一次的触碰,她都很欢喜,都很珍惜。

  即便把穆青染当成是“玩具”,也不过是赌气。

  她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或许曾经想让你以为我是个在这方面很随便的人,不过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没有必要在你面前幼稚地再表演什么,因为从今往后,你怎么看我并不重要,我就是我自己。”

  心中,还是忍不住发酸发涩。

  喜欢,不就是这样没有道理的事吗?

  原来这五年,她努力奔跑的终点仍然是穆青染。

  怎么才发现呢。

  这段话,明明很平和,却比那些吵架的话,更加刺痛穆青染的心。

  直到禾沐转身出去,她也没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原来,所有的幼稚赌气,都是因为在意。

  这个道理,她明白得好像有点晚了。

  穆青染比以往都更要强烈地感觉到,她在禾沐眼中的影子,越来越小。

  是不是很快就会彻底消失。

  *

  穆青染的注意力没办法再集中的工作上,她以为她讨厌禾沐让她分神。

  可如今她开始害怕禾沐以后不再给她分神的机会。

  她以为解决矛盾的最好方式是自然冷却,现在看来,能吵架,至少还有弥合的机会。

  要是连架都没得吵,那她们就真的只剩下一层普通同事的关系。

  穆青染露出一个涩笑。

  连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也是挺可悲的吧。

  她拿起电话,犹豫一下,打给明珂。

  “喂?有个活,接不接?”

  ——“钱给够,没有不接的活。”

  电话那边好像跟上回一样,有隐隐约约的喘气声。

  “你在跑步?”穆青染问。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人可以一只手打电话,一只手“宰兔子”。

  ——“别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活?”

  明珂的字典里,优先级要做的事,有意思的排在前面。

  穆青染交给她的事,大多时候都很有意思。

  “我有个朋友,上次吵架那个。她妹妹,不想跟她再吵了。”穆青染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咨询一下。”

  她知道以明珂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出这个朋友是谁。

  但她偶尔,也想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她方向,告诉她前面的路该怎么走。

  哪怕这个人是用钱买来的。

  ——“虽说不是什么技术问题,那发生在你……你朋友身上,也是挺有意思的。”

  ——“你不是……要……要钱吗?我也有!别……”

  穆青染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你在说话吗?还是旁边有人?”她警惕起来。

  ——“我旁边没人。”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朋友的妹妹为什么不想跟她吵架了?”

  为什么呢?

  穆青染回溯两人这些天的相处,想了许久,若有所悟,“她好像让她失望了。”

  ——“那很简单啊,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真的这样简单?”穆青染问。

  ——“一个优秀的程序员,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把简单的问题简化简化再简化,从根上解决。”

  很多问题的本质都很简单,只是人们总是会用复杂的大脑系统思考,最后变成一团乱麻,剪不清,理还乱。

  “从根上解决。”穆青染重复一遍。

  ——“现在你的根本目标,是挽回小妹妹的心。所以别管什么面子,里子,哪怕是跪下来求她,只要完成目标,都是一个好码农。”

  “我说了是我朋友。”穆青染倔强地盖上最后一层遮羞布。

  ——“行行行,帮我向你朋友转达关切问候。”

  “谢谢。”

  穆青染习惯了用金钱来解决问题,但有时候,必要的道谢,似乎也不能少。

  要是爸爸妈妈还在,她能不能早点学会这些呢?

  没想到,到头来教会她道谢的,竟是小她几岁的一个孩子。

  是不是一直以来,任性的那个不是禾沐,而是她。

  ——“谢不谢的不要紧,记得把钱打到账上。先不跟你说了,我这儿兔子撂蹶子呢。”

  “嗯。”

  穆青染挂断电话,神思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混乱。

  其实她需要的真的是一个答案吗?

  她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告诉她该这样做。

  爸爸妈妈也不会怪她吧。

  当初要带她认识小妹妹的时候,妈妈很开心的。

  *

  “王月!你到底有什么毛病?有什么电话这么着急!”秦昕十分崩溃。

  “我接电话也并不影响手上在做的事。”明珂一脸无辜。

  “哪里不影响?你总在过山车快爬到顶点的时候停下来,很容易造成我半身不遂的好不好?!”秦昕越想越气,心脏都要爆炸了。

  明珂说:“延迟满足,才能收获与众不同的快感。你不觉得刚刚突如其来的那一下来得更爽吗?”

  秦昕明知道她在诡辩,却也毫无办法,只想知道老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的那个挨千刀的孙子是谁。

  “你要去哪里?”秦昕倏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王月这回“好心”告诉她,未来一个月都不会出现。

  “这跟你貌似没关系吧。”明珂活动了一下手腕,起身。

  “洗个澡就走吧,我要补回笼觉了。”

  秦昕这下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没想到自己海遍天下无敌手,还是栽在一个渣女手上。

  也没想到有一天认真赚钱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响的炮。

  而且放得极没尊严。

  想起那个打电话的龟孙儿,就气得牙痒痒。

  *

  禾沐说要解除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不是开玩笑的。

  晚上回去,就把自己的东西都塞进箱子里,打算“退租”。

  穆青染堵在门口,一言不发。

  禾沐与她对峙几分钟,抬起下巴,高傲地睨着她,说:“你是打算非法□□吗?”

  “我这里暖和。”穆青染开口。

  禾沐:“冬天马上就快过去了,我不是那么娇贵的人。”

  穆青染低下头:“如果你不想跟我住在一起,我可以搬出去。”

  禾沐皱眉,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穆青染继续说:“房子让给你。”

  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还是从东边落下去的?

  禾沐问:“为什么要把房子让给我?”

  穆青染答:“我记得你很容易感冒。”

  禾沐轻笑一声,“干什么?要对我进行怀柔策略了?”

  穆青染抬起头,往前走一步,抓住禾沐的行李箱拉杆。

  禾沐狐疑地盯着穆青染看了一会儿,猜不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半晌,穆青染再次开口:“没有你的租金,我还不起房贷。”

  禾沐:“你骗鬼呢?”

  穆青染一脸坦荡,“你是投资人,就该知道创业的人没那么有钱,经常要拆东墙补西墙,元旦已经在群里发了很多红包,前两天又请员工聚餐,这个月的预算已经超标了。”

  禾沐不可思议:“你现在是跟我打无赖战术喽?”

  穆青染:“我可以把主卧让给你。”

  禾沐:“我没说我要留下来。”

  穆青染又往前一步,咬着下唇,难以启齿道:“求你。”

  禾沐脑海中闪过一百种关于穆青染为什么会这样的猜测,但没有一个猜测是合理的。

  是感觉到将她彻底惹怒,之前的逢场作戏都白费了,才要这样挽留吗?

  “你睡主卧,我睡客卧,你当房东,我当房客。你提所有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别走。”穆青染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样的话,两只耳朵都变得通红,但下颌线紧绷,看起来便有些不情不愿。

  她没有想过喜不喜欢禾沐。

  可是,从来都没有不喜欢。

  她允许这个小孩一步步探进她的边界,牵手,拥抱,亲吻,再到最后一步。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换一个同样眼里只有她的人,她也无法去想象那样的场景。

  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喜欢”这种东西,可是重逢之后,不知不觉,一点一点,“禾沐”这个名字已经侵蚀进她的心。

  现在,要将心挖走一块,才能把这个名字、这个人剔出去。

  禾沐可以坦诚地为每个小错误道歉,她为什么就做不到?

  而禾沐什么都没做错,她又凭什么把自己的怨强加在禾沐身上。

  她成为孤儿这件事,不是禾沐造成的,她明明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了。

  更可笑的是,她以为有那些恩怨过往,就可以毫无负担地算计禾沐,没想到,最后却把自己算计进来。

  她这一刻才知道,央求一个人不要离开,是多需要勇气的一件事。

  原来,她才是那个软弱的人。

  她连勇敢这件事都比不过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孩。

  害怕承认自己不是小孩心中无所不能的高大的姐姐,害怕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差劲的人,害怕承认自己真的对禾沐造成过伤害……

  因为害怕,便也想自顾自抹去她们之间的回忆,以为只要像十几年前的小孩一样什么都不记得,就可以不用面对。

  被威胁之后又害怕承认她答应做她的玩具,想过要算计,可更多的,是她还贪恋她甜香的奶味,贪恋她手心的温暖。

  到底是什么,她早就已经分不清了。

  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重逢的那一刻,她没有怯懦地逃避,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不知道。

  只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这是在求我留下吗?”禾沐问。

  “是,我求你,留下来。”穆青染的手覆上禾沐的手背,眼神没有再闪躲。

  “我以为你是想和岳宴溪从我这里算计到点什么,才答应我的条件,被禾氏收购。但岳宴溪做的那些事,又根本就算计不到我的头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禾沐很平静,开诚布公。

  她也厌倦了没有意义的争吵。

  “我如果早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穆青染此刻无比清醒。

  她终于意识到,不是她遇上禾沐才开始失控,而是这些年她一直像一辆失控的列车,疯狂地、高速地行驶着,是禾沐的再次出现,才让她得以喘息。

  禾沐仿佛已经猜出接下来穆青染又要说什么,“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未经你的允许就闯入你的生活将你搅得不得安宁?现在我走了,你该高兴不是吗?”

  “一个月。”穆青染手指抓得更紧,“再在我家里住一个月,如果我还是让你很失望,到时候再走,行不行?”

  禾沐:“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穆青染:“对不起。”

  禾沐:“你又在为什么事对不起?是为不经我允许就吻我的事,还是现在拦着我不让我走的事?”

  穆青染:“从以前到现在,所有的事,都对不起。”

  禾沐以往的委屈如山洪般泄出来。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对不起?我拼命对你好的时候,你视而不见,现在才觉得抱歉吗?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我早就吃了,哪轮得到你?”

  她没有视而不见,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谢。

  可话到嘴边,也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穆青染垂眸,眼神黯淡。

  她不知道小孩还需不需要她那句迟到的“我喜欢你”。

  “你说接受我的所有条件,是吗?”禾沐开口问。

  “是。”穆青染眼神重新亮起来。

  “那咱们就签一个房客协议。”禾沐道,“同住期间,不要随意干涉我做什么,更别管我见了什么人;要说什么话,言简意赅,直达中心,我不想再费心思猜你想说什么;最最重要的是,不要试图跟我有任何肢体接触,我们就好好当一个月陌生的室友。”

  禾沐能做出这样的让步,穆青染也没办法再要求什么,点头答应。

  点完头,还是说了一句:“可以。”

  “那就请现在给我把主卧收拾出来,希望我洗完澡出来就能住进大房间。”禾沐把手从穆青染手里抽出来,后退一步,“行李也麻烦帮我放放好。”

  穆青染拉着行李箱走进主卧,先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才开始换床上的用品。

  禾沐进去拿了睡衣,直接走进主卧的浴室洗澡。

  她站在花洒下,闭上眼睛。

  人的记忆,总是带有强烈的主观性。

  前些日子,她认为穆青染一点点都不喜欢她,所以连带着她们之间有过的那些回忆里,穆青染对她都是冰冰冷冷,爱搭不理。

  可是,曾经,也有过穆青染真的对她很温柔的时候。

  她每次生病,每次受伤,穆青染都很耐心地照顾她。

  这些也是真实留下的记忆。

  如果不是穆青染对人总是有种疏离感,她的声音其实也很温柔很温柔。

  比起其他人,穆青染对她已经很特别了。

  两种不同的记忆开始相互拉扯,哪个都想占上风。

  或许,她应该丢掉这些骗人的回忆,重新认识一个叫“穆青染”的人,而不是记忆中那个忽冷忽热的姐姐。

  最后一次。

  ——穆青染,真的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

  穆青染在外面听到“哗哗”的水声,喉头一阵发干。

  她原来很少会产生情丨欲,甚至有些冷感。

  可最近欲念却总是来得没有缘由,不分时候。

  为什么就没能在该抓住的时候好好抓住。

  在商场上都懂得机会稍纵即逝,为什么在这里就忘了。

  穆青染将房间重新整理一遍,等浴室里的人出来,看她一眼,才不舍地出去。

  *

  同住前三天,两人都将新的“房客协议”贯彻得很好。

  穆青染几次想跟禾沐搭话,看到她拒绝的眼神,便会把话咽回去。

  在公司,除去必要的工作交流,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接触。

  直到第四天,汪曼景来南城出差。

  穆青染坐在客厅,看着腕上的表盘,秒针走过一圈又一圈,时间倏而变得很慢。

  她不想回到原点,现在的境遇却好像连原点都不如。

  如果按数值划分,应该在负数区间里。

  八点了。

  禾沐还没回来。

  穆青染起身,在客厅从这头走到那头,再走回来,几圈绕下来,心烦意乱。

  她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却又没有由头。

  协议里有的,她没资格管禾沐去见谁。

  以前禾沐不能联系她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烦躁不安,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胡思乱想。

  原来的她,好像真的挺混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14 22:05:42~2021-01-15 18:0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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