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我用家产换娇妻>第91章 咫尺

  宾客多为朝中与衍王相交之人,看着秦凌与曾初雪再次拜堂,江星辰仿佛又回到了在嘉陵江府之时,萧景音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笑眼祝福着她们。

  只是今日若在喝醉了,却无人在为她善后收拾了。江星辰带着阎吉和几个亲卫,围坐一桌。看着江星辰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喜酒,其他人不明所以,觉得她像是高兴,可脸上的神情却又是孤寂,悲戚。没有人敢出声,都端在一旁,静静的陪着他们的王爷。

  江星辰独自喝完一坛酒后,身前走近一个身影,江星辰似有些醉了。蹙眉不悦,周身散发真寒气,不耐烦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前些日子与她对饮的那位女将军,江星辰收回要发难的话语,但也没有要开口与她说什么。

  那位女将军,将酒盏举起,对着江星辰道:“小将易柏舟,借公主喜酒敬江王爷一杯。”

  声音不似男儿粗犷,但也没有女儿娇弱的嗓音。

  江星辰转身,面色看不出喜怒。上次这位将军只与她敬酒,并未与她搭话。今日又来,一个异国将军,三番两次与她敬酒。说没有意图,谁信?

  江星辰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转过身,不在看她,女将军见江星辰不愿理她,轻笑道:“不知江王爷可认识易相照先生?”

  闻言,江星辰端酒杯的动作一滞。她怎么会知道易相照,易相照,方才她说她叫什么?易柏舟?

  江星辰回过身,站起来,疑惑的问道:“你是?”

  “小将易柏舟。”

  “你怎会知道易先生?”

  “易先生乃是家父。”

  江星辰打量了眼前的易柏舟,却有几分易先生的影子。江星辰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容,问道:“不知先生现在何处?”

  易柏舟道:“父亲前些日子去了江王爷的国家,寻旧人去了。”

  江星辰面上不显,心中还是有几分遗憾。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恩师了,最后一次还是和她的阿音一起去见的。

  “听父亲说,江王爷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易柏舟无甚情绪的说道。

  江星辰笑了笑,谦虚道:“是师父教的好,星辰竟不知师父还有一个如此英姿飒爽女儿。”

  易柏舟轻笑一声,透出了一股无奈的神情,道:“他也是才将我认回。”

  闻言,江星辰楞了一瞬。易柏舟苦笑一瞬,道:“天色不早了,柏舟先告辞了。”说完,行礼后,离开了江星辰所在的宴席桌位,走向了宴席末尾。江星辰注视着易柏舟离开,心中唏嘘一阵,她一直以为易相照四海漂泊,并没有妻女。今日却在东域的国土上见到了,才认回?没有父亲在身旁,一定过的很苦吧。

  就在江星辰准备收回目光,继续独饮苦酒之时,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江星辰以为自己喝多了,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眼,与易柏舟并排行走的那名女子!

  江星辰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猛然起身,碰撞到了桌椅,差点将桌上菜肴震落。酒饮的多了些,身形有些不稳,刚急急迈出一步,便跌倒了,幸而阎吉手快扶住她。

  江星辰推开阎吉的手,站起身追了过去。

  江星辰追出府之时,易柏舟已经和那名女子上了马车。江星辰滚动了有些干燥的喉咙,在马车即将行走之时,跑向了马车的前方,伸出双臂拦住。

  御马的马倌,不知她是谁,急忙扯了马缰绳,马才没有奔出去。参加公主婚宴的人非富即贵,他虽不知是谁,但也没敢出言不逊。马倌声音急了些道:“爷,您可吓死我了!这要是没勒住,我几个脑袋都赔不起啊。”

  江星辰胸前起伏剧烈,对着马倌道:“我要见你家大人!”

  马倌不明所以,转过头对着轿帘子里面的人道:“将军,前面这位爷要见您。”

  易柏舟方才被突然勒住马缰绳,晃了一瞬,身形不稳,但也没忘记扶住马车中的女子,声音极尽温柔的问道:“可有伤到?”

  女子摇头,但目光却是望眼欲穿,似是要穿透帘子,想要看到帘子外的人。在听到江星辰的声音后,眼角瞬间红了。

  这名女子是萧景音。

  萧景音在入宴后跟随着女眷在一起,是后来的,也是最早走的。她来此的目的便是要看一眼江星辰。

  江星辰拦着马车不让走,易柏舟掀开帘子。江星辰侧首往里面看去,想要看清刚才进去的那名女子。可已经入夜了,太黑了,帘内的人,根本看不清,可帘子内的人却看清了府前红灯照亮的她。易柏舟掀开帘子的一瞬,萧景音扯了她的手腕,摇了摇头,易柏舟颔首,下了马车。

  江星辰看到易柏舟下来后,顾不得礼仪,急忙问道:“不知马车内的是?”

  易柏舟,看她一副焦急心切的模样,神情淡漠回道:“我夫人。”

  夫人?易柏舟明目张胆的娶了个女人?转念一想,这是在东域。但也不曾听闻有女子娶妻之事,江星辰目光疑惑的看着易柏舟,易柏舟读懂她的疑问,回道:“我二人私定的终身。”

  江星辰眨了眨眼,方才只是看到了背影,并没有看清容貌,她现在是一男子,若强行见东域臣子的女眷。若不是萧景音,岂不是让人难以做人。

  江星辰缓了缓情绪,思索了一瞬道:“方才柏舟姐姐走的急,星辰想起有件老师的东西放在我这里,不知姐姐住在何处,明日星辰亲自送过去。”不管是不是萧景音,她还是要想法子见一见才能安心。

  易柏舟知她话中的意思,笑道:“朱雀街。”

  江星辰行礼道:“星辰知道了,明日定当登门拜访。”

  看着易柏舟再次上了马车,江星辰又往帘子后瞥了一眼,还是没能看清。

  她又安慰自己,明日去府中,便可以见到了。等马车走后,江星辰心中又开始疑惑,若马车中的人是她的阿音,为何不出来与她相认,难不成是易柏舟胁迫了?思及此处,江星辰皱紧眉头,不行,她等不了了,今晚她便要去探一探。

  阎吉等人追出来后,发现江星辰坐在驸马府前的冰冷的台阶上,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这些年江星辰年南征北战,也曾受过伤,最严重的便是听到固国公主去世,卧床不起,虽可正常行走,但却留下了病根。后又寻找公主,在又劳心朝中大小事宜,常常深夜咳嗽不停。身子积攒的疾病一直都硬抗着,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

  江星辰起身后,顾不得秦凌的洞房花烛夜,直接去洞房门外敲门。

  笃!笃!笃!

  “谁?”秦凌不悦的声音传来。

  “是我,星辰。”江星辰小声回道。

  秦凌此时正在为曾初雪把繁琐沉重的外衣脱下来,又将头饰小心的拆下。这可比上次大婚的还要重,还要多。

  秦凌听到江星辰声音,走过去开了门。秦凌让她进去说,她摇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阿音了,但还不能确定,若我今夜回不来,你在去救我。”

  秦凌错愕一瞬,拉住了转身要走的江星辰道:“我与你一起。”

  江星辰拒绝道:“不行,你的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秦凌还是不松开她,道:“这样,我让雪儿陪你一起去。”这是曾初雪已经露出了半个脑袋,点点头。

  江星辰低眸思索一瞬,道:“不行,若被人发现,东域公主新婚之夜跑到臣子家中,那就说不清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秦凌有些着急了。江星辰安慰她道:“没事,我带着阎吉呢,为防万一才告诉你们一声。”

  秦凌无奈只能同意,但江星辰走后,她还是不放心。曾初雪也跟着担心,两人最后还是决定跟过去。换了常服从墙院处溜了出去。方才江星辰说是易柏舟的府宅,在朱雀街,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了。

  秦凌和曾初雪也不能从正门进入,新婚之夜呢。她二人找了一处矮墙处,从院墙上翻了过去。只是一进去,便看到挑着灯笼的易柏舟正与江星辰在庭楼处说着话,看样子不像是被抓到的。

  曾初雪眼睛好使,看到易柏舟朝她们这边看来,急忙转身带着秦凌想要躲避,却不想秦凌的腿并不能疾跑,两人同时歪倒在草地上。秦凌转身都没来得及,被曾初雪压了个正着。秦凌吃痛闷哼一声,曾初雪再起来之时,易柏舟已经提着灯笼向这边走来。

  曾初雪心道:“完了,被抓个现行。”但猛的又想起秦凌的腿伤,也顾不得易柏舟有没有发现她们,赶紧的去查看秦凌的腿。

  秦凌坐起身道:“无事,别担心。”

  曾初雪拉起秦凌后,一转身便看到身后的易柏舟,惊吓一瞬。轻咳嗓子,找了个理由道:“我。咳,本宫与驸马饿了,出来找些吃的,不想误入了易将军府中。”出来找吃的翻墙,这理由任谁也不会相信。

  但易柏舟却没有拆穿她们,行礼后道:“既然公主与驸马还饿着,那不如在臣府中吃些吧,今日也是巧,江王爷来送物件,都是自己人,一起吧。”说完看向身后的江星辰。

  江星辰也慢慢的走了过来,看到二人,神态如常。三人眼神交流一瞬,奇怪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开来。

  三人随着易柏舟去了正厅,易柏舟吩咐了人去准备酒菜。三个人除了曾初雪,江星辰和秦凌都面不改色的坐在一旁。

  曾初雪见几人都不说话,想到江星辰说那名女子是易柏舟的夫人,故意道:“听说易将军喜欢女人,且与人私定了终身。”

  易柏舟笑着颔首,大方才承认,道:“是。”

  曾初雪见她回答的干脆,继续道:“不知是什么样女子入得了我们俊逸清秀,文韬武略的易将军的眼呢。可否让将军夫人出来,让我们瞧一瞧。”这话虽是出自身为女子的曾初雪的口,但也极为的轻佻。

  秦凌桌下拽了拽曾初雪的手,曾初雪恍然知晓自己刚才说的话,过于轻浮。她见见倒是无妨,旁边还有两名“男子”呢。

  易柏舟没有羞恼,而是平和的道:“公主想见内人,自是可以。但,不巧,我夫人今日喝了些公主的喜酒,不胜酒力现在已经昏睡过去,此刻怕是叫不醒了。”易柏舟拒绝的礼貌得体。

  总不能把醉酒之人唤起来,让她们见吧。再者,曾初雪怎会知晓她有夫人呢,她可是只告诉过江星辰一人,一听这三人便是串通而来。其实从江星辰进府的那一刻,易柏舟便知她来目的。

  江星辰本来也想翻墙入内,但仔细一想,却有不妥。还不如递了拜帖,光明正大的去进去,看看里面的布局,摸清楚了在来也不迟。谁曾想秦凌和曾初雪翻墙入内,还被抓了个正着。易柏舟像是知晓她们今夜会来,看到她们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

  江星辰心中揣摩,易柏舟是易相照的女儿。易相照那样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易柏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三人回去之后,第二日便又来到了易柏舟的府上,曾初雪借着昨日吃的膳食可口,又带着她们来蹭饭。易柏舟当然不能拒绝一国公主的要求,欣然的又让厨子做了膳食招待她们。

  如此,连吃了三日后,江星辰始终没有见到萧景音。若不是故意不让她们见面,怎会一连三日都恰好有事呢。

  这几夜,江星辰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那日见到的背影,到底是不是她的阿音。明亮的眸子在黑夜中一闪一闪,最终还是起了身,换好夜行衣。易柏舟的府邸,她已经摸了个大概。除去易柏舟的寝院,府中还有一处她没有去过,她猜想一定是将萧景音安置在了那里。

  江星辰循着白日的记忆,摸进了易柏舟的府邸。进去之后,躲避了守卫,直奔那处院落。江星辰才到院外,便听到了阵阵袅袅的琴音。她放慢了脚步,仔细的听着琴声。这样的深夜,弹琴者是怀揣着怎样的思念与悲恸,才让听者唤出心底最心痛处。江星辰摸着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水,用衣袖揩拭掉后,进了院内。

  寻着琴音,来到一处房外。江星辰还未开门,琴声便戛然而止。

  “江王爷。”空寂的夜里,显得尤为响亮。

  江星辰闻声,转过头,看到易柏舟正站在离自己十步之远处。江星辰深吸一口气,易柏舟过来了定然不会让自己进房中。她要赌一把,今日必须见一见房中人才能死心。

  江星辰伸手推门却被易柏舟甩了一把剑过去,她躲避间离开了房门处。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进不去,她看了看窗台,是关着的。电光石火间,她想要用身体撞进去。但使劲了全力也没能碰到窗台,因为易柏舟用鞭子将她缠住,甩到了一旁。

  江星辰见易柏舟是决心不让她进去,那她也不必刻意不与她正面冲突。若里面的人不是她的阿音,她自会道歉,要打要罚,她听凭处置。但,若是。她也不虚此行。

  易柏舟想要过去将她制服,但江星辰翻滚间,站起了身。易柏舟见她不死心,也就只能用武力制服她,江星辰也不示弱,与她对打起来。

  两□□脚相向,大打出手。谁也没压制过谁,江星辰运力跑起,在接近易柏舟之时,后倾倒地,用脚踹向易柏舟的双腿,易柏舟被踹到后,江星辰便又要去开门。易柏舟情急之下抽出了腰间的鞭子,一下便打在了江星辰的后背,江星辰受这一击,本就长期处于疾病中,被注入力道的鞭子打中后,喷出一口鲜血。但被蒙面的黑色纱巾挡住,易柏舟并没有发觉。继而抽回鞭子,在江星辰没有回过身之时,一掌拍在了她的后背。

  江星辰始终没有回过身,易柏舟察觉不对,唤了一声:“江王爷?”

  江星辰没有听到易柏舟唤她,就已经昏了过去。易柏舟扶住跌倒的江星辰,急切的又唤了几声:“王爷,王爷!江星辰!”

  这时,江星辰一心想要打开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星辰!”悲戚又震恐的声音,响彻院落。

  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的江星辰:“夫人为什么不见我?”

  叹气无奈的萧景音:“我--”

  看热闹的曾初雪:“你们尽管演,我和江秦凌做你们忠实的观众。”

  为老婆马首是瞻的秦凌:“夫人说的对。”

  易柏舟:“#¥%……&&”

  猜猜小易说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