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程霈把剑往地下一插, 大声叫道:

  “畅快!畅快!”

  越子戚摸了摸手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没有说话。

  这十几年来,她过得那叫一个……

  充实。

  基本上每天, 都要被程霈拖起来打架。

  她感觉自己好难,真的好难。

  往往是身上的旧伤还没去掉,新伤被覆盖在旧伤之上。

  除了打架之外, 程霈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越子戚记得她一开始就说了:

  “剑之一道, 要的不是别的,就是杀之一字而已, 讲那些有的没的没有什么用, 你还是从比试中慢慢学吧。”

  越子戚想起师父曾告诉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心中深以为然, 是以点头答是。

  然后程霈就拿剑把她打的鼻青脸肿。

  这般日日操练下来,越子戚的剑术简直是以一个突飞猛进的速度在进步。

  就连程霈有时都酸酸地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之类的话。

  与越子戚的剑术一同进步的是她的修为。

  不过十五年的时间, 越子戚便以刚过而立之年成功地升上了筑基中期。

  这下,连太清派的几位元婴长老都惊动了, 甚至有人直接来问她有没有兴趣做他的徒弟。

  越子戚一一拒绝了。

  那些长老倒也有风度, 并没有来为难她,只是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然后对她高深莫测地说:

  “你会后悔的。”

  越子戚想笑,她不知道这种人是什么意思, 但是碍于实力, 她只能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请出去。

  这一日练好剑后。

  “越师叔, ”两个小童唤着越子戚道,“山门外有人找您。”

  “哦?”越子戚擦了擦自己的剑,将它珍而重之地别在腰间,道,“是谁?”

  “那人一身黑衣,声音嘶哑,称自己从南边来的,她说您一定知道她是谁。”

  越子戚皱了皱眉,思考道。

  她这么说的话,肯定代表自己曾经见过她。

  一身黑衣,声音嘶哑,从南边来的……

  她的心念一动,一个人影浮上心头。

  她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你请她在山门外等一等。”

  太清派的规矩就是这样,除了元婴长老之外,无论谁都不能随随便便地带朋友进来,必须先通报宗门,才能得到手牌。

  就连太清派的宗主,也受这条规矩的制约。

  如果怕麻烦等不及,那你就出去见你见的人。

  越子戚自然是懒得申请手牌,便决定直接出去得了。

  不过她也不是毫无防备。

  至少她的腰间挂着剑。

  她如此谨慎,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之前那清河宗曾经绑架了她和师父的人在宗门外叫阵,大放厥词要求太清派把她交出去云云,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师父的原因,是以师父才把她留在安全的地方自己远走。

  不过太清派的而也不傻,自然没有答应她。

  事后她也曾去问过程霈,那人会不会偷偷地潜入太清派。

  却被程霈无情地嘲讽了一通。

  大意是强调太清派的防御系统不是纸做的以及让越子戚不要杞人忧天。

  不过这段时间没有太久,很快,那人就放弃了。

  越子戚估计那人是去找她的师父了。

  自此,越子戚便将师父的命牌日日随身携带,就怕苏禾出了什么意外。

  她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到了宗门那儿。

  跟守门的小弟子们打了个招呼,越子戚就转身找寻着那个二十几年前见过的人。

  果然,离山门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她的气质非常阴郁,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入黑暗。

  正是梁怀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