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啦, ”苏禾笑了笑, “反正是这个理不是?”

  “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但是……”

  于长老斟酌地开口道。

  “对啊!”苏禾打断了她的话,自然地接上,“您也觉得我说的对啊!那不就得了, 咱们赶紧去宗主那里吧, 据说好多长老都决定去讲课了呢!”

  苏禾面上笑得自然,心里却在暗骂顾阑这人不是个东西。

  她建议提得好好的,顾阑不感激她就算了, 居然还得寸进尺让她去替她说服那些不肯教书的长老们!

  还说什么“既然是你改良的建议,那么由你去说是最好的,宗主看好你哦”云云。

  气得苏禾当场就想把焚天摔在他脸上。

  不过这事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至少顾阑答应把宗门里那株养了一万多年传承了许久的虚昆树剪一根枝条给她。

  像苏禾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嘛, 当然又从他那里多拿了几颗珍贵药材的种子。

  不过苏禾也向他保证这十年的要为宗门提供的丹药会尽早拿出来, 顾阑这才同意了她的要求。

  不过对于苏禾来说,这事确实划算,反正丹药本来就是要交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交而已, 她又没有什么亏损。

  但是苏禾确实是没想到,太虚宗的长老对于这项利宗利民的好事竟然一点都不热情,她去拜访的那些人要不就是“呵呵你说的对但是抱歉劳资没兴趣呢”,要不就是“我不听我不听劳资就是懒得去”的态度, 十个人里最多也就两三个表示有兴趣, 明确表示愿意去的就更少了。

  搞得苏禾差点心肌梗塞。

  她只好在那些软硬不吃的长老们中稍稍选取几个有点动摇的首先攻略。

  这于长老便是其中一个。

  于长老本名于尧, 字荐安,是太虚宗境内颇有盛名的画符好手,哪怕是在太清派的范围内,能在符篆一途中达到于长老的水平的也不多。

  苏禾本来想着要是能把越子戚塞到她名下也不错,但是因为顾阑的吩咐,她便想着干脆把人拉到学堂当先生得了。

  “这……”于尧见苏禾笑眯眯像在打什么鬼主意的样子,浑身一个激灵就拒绝道,“苏长老,不必了吧,符篆一途,主要看的是天赋,没有天赋者,再努力也就只能学成那个样,我去讲课与否并不重要。”

  “瞧您说的,”苏禾打起嘴炮来却是毫不含糊,道,“那修炼一途,看的主要也是天赋啊,没有天赋者,再努力也就只能学成那个样,所以还拜什么师父?自己闭门造车就是了,您说,是不是啊?”

  于尧也是好脾气,被她用自己的话来反驳一番也不生气,见自己无法反驳,居然还认真道:

  “如此说来,倒是我说的不是了,虽然符篆一途有先生的指导确实可以事半功倍,但是……”

  “原来于长老也是这般心系天下万千学子之人啊,”苏禾的表情里是由衷的赞叹,在下实在是佩服啊。”

  于尧懵了一下,不明白自己这么就成了这种人了,不由得跟着苏禾的思路走,反问道:

  “此话怎讲?”

  “您看啊,”苏禾仍然用那副仰望高人的样子看着于尧,道,“于长老不是觉得画符一途确实需要先生的指导吗?”

  “嗯,”于尧点了点头,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问题可就大了,”苏禾继续用她自己发明的苏氏瞎瘠薄分析法进行着胡扯淡式的分析,“您看您,尽管您的语言朴实无华,但是其中饱含着对教育事业的追求,对现在没有像样的符篆指导教育流程的无奈,以及对发作符篆事业的决心啊!”

  于尧疑惑:“有吗?”

  她自己怎么都没听出来?

  “当然有啊!”苏禾用力地点了点头,继续做阅读理解,“您千万不要怀疑,您的那伟大的想法您自己几年都没有察觉,但是啊,您一定要相信自己,您能做到的!为了太虚宗的发展,为了符篆事业的发扬,您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啊!”

  看着苏禾那快要把她吹上天的样子,于尧自己都快觉得自己就是这般伟大的人了。

  “所以?”于尧下意识地问道。

  “所以来吧,投向……投向太虚宗教育事业的怀抱吧,你的名字将为后来者所铭记!”

  一时顺嘴,苏禾差点说成投向共/产/主/义的怀抱。

  “那……”于尧的态度显得十分踌躇,见状,苏禾连忙添一把柴,道:

  “这还只是试点,以后参与的长老会越来越多的。”

  或许是人都有从众心理,于尧终于答应了下来,但还是模棱两可的:

  “那……我还是先去宗主那里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