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雪很小心地把抹茶口味的饮料放在旁边,发现了那支口红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出现,她很害怕会听到可怕的钟声。

  化妆师问道:“那件粗麻衣拿到了吗?”

  这小姑娘被何总监吓到她都不好意思用太严肃的语气说话。

  何总监人其实就是还很喜欢挑剔别人定点的错,总能够三百六十度说出各种本就没影的毛病,直到对方认错为止。

  顾徽雪连忙笑道:“那件被xx剑剧组借去了,不过还有个陈年备用的我这就去拿。”

  还想为本子的事跟庾澄道谢套套近乎什么的,顾徽雪又觉得自己不该总是添麻烦,在幻觉没吞噬意识前,她有必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庾澄对顾徽雪的背影笑道:“谢谢你,下次我来请你。”

  顾徽雪含蓄地回头笑笑:“下次再说吧,本来庾澄姐也帮过我不少。”

  转身去隔壁时,顾徽雪已经感觉到了头晕目眩,刚好找到了那件粗制破烂的麻衣,慌忙把衣服交对方,躲在旁边的女厕中。

  庾澄还想加个社交软件的好友,又觉得过一会说也没差别,伸手没事转动口红的刹那却不知道顾徽雪再次被带到里面的世界。

  这次顾徽雪感觉到身体非常地虚弱,精神和心理都是疲软的状态无法击中注意力,背后黏糊糊的口红山更是没有力气去爬。

  顾徽雪很希望有人能够跟她解释究竟是怎样的状况,哪怕是为了整蛊说一说游戏规则会怎样?

  “不管你是哪路大神能否直接出来说清楚?”

  一次两次当做是幻觉,甚至一些自己得了神经病,顾徽雪不会没有分析过这样转变的好与坏,她是和庾澄在某方面的算是拉近了部分的距离。

  她不可能总是永远地被关在这里,哪天口红用完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也会跟着消失?

  顾徽雪觉得这个想法更接近于现实,面对死亡谁不会感到害怕,她还没有和庾澄打成一片,也没有看到庾澄和谁走进神圣的殿堂,这些都是必然的事情,她没像个普通朋友那样见证,怎会不感到心酸。

  此刻无人跟她解释始末更不会有人说在什么时间确定结束。

  顾徽雪背靠在那连睁开眼睛都觉得很费力,她能够确信的,每次穿到这里来,离庾澄的距离就会变得很近,会发现不为人知的小细节。

  庾澄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她更没有办法跟对方解释这些。

  顾徽雪祈祷着想有个声音能够指引方向,四周寂静的像是连空气都停止了般,当樱花雨特效再次出现时,她的意识已经进入了昏睡中的状态。

  她感觉这次自己的体能和意志力正在被削弱,心里产生了悲哀的想法,就这样消失的话,那她这平凡的一生以这样的方式终结,稀奇是稀奇,却是不清不楚的让人觉得憋屈。

  在外面已经换好妆发服装的庾澄听见了董娜娜的抱怨声:“小雪那丫头去了半天的厕所不会是拉肚子了吧?”

  庾澄回想着顾徽雪从刚才神色就有点苍白,她应该及时多注意阿雪的情况不是等别人说了后才发现。

  “庾澄准备下!”

  “好……”

  庾澄起身前看了眼没有盖好的口红,最近她总是忍不住喜欢看它,就算送这个的人是青郢也不会觉得有多厌恶,口红里蕴藏的气息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青郢这家伙趁着三月樱花即将盛开的热度,想到开发这个产品是很正常。

  只是西王母介入以后事情就变得截然不同。

  庾澄收好了口红走到镜头面前,无视樊如优不屑的眼神尽量不受外界影响,神情淡定地说着自己的台词。

  这个角色的原型是顾徽雪的某一世,也是庾澄最不想面对的某些过去,就这么直接被西王母拎出来,没有用她的蛇毒去伺候那位高高在上的上神是最后的容忍。

  庾澄拿着不是很锋利的武器,在鼓风机的带动下掀起了一阵沙尘,对面出现了带着鬼狐面具的女人,她想到当时的情形,就把自己完全带入了进去。

  喝着奶茶的樊如优发现庾澄已经气场全开,冷冷地笑道:“虚张声势,这几场戏台词少的可怜,就把当主播的那套拿出来糊弄人。”

  女神的谨慎

  

  没有人理会樊如优的吐槽,有夜戏的群演和工作人员都在闲空的是很好打盹,夜戏最是熬人,没有谁会浪费精力去纠结庾澄是否有精湛的演技,他们更关注这个月的片酬和奖金。

  自觉冷场的樊如优气的没有再吭声,就庾澄塑料演技跟她是没法比,偶尔与超常发挥都是碰巧而已。

  庾澄对周遭的事物不是很在意,她刚从戏中世界的状态回过神,想看看顾徽雪回来了没有,却发现人群里有双阴骘的眼睛在盯着她,像是鬼琷又像是曾经被她封印的那些恶灵。

  “卡!庾澄你今天表现的有点紧张,情绪太过外放过,总体来说还行。过年剧组放一天假好好和家人团聚,至于情人节与安排的话,你的戏份就半场拍完就可以走。”导演无视了樊如优那不满的神情,她作为女主角待在片场的时间肯定要多,庾澄到底是个匆忙拉过来救急的,这次他都没来得及去感谢杨丝念,居然推荐了这么省心的新人给他,什么时候那只羊能够像庾澄这样省事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