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女君掌心宠>第55章

  钟离御虽然在士族以及高官眼中, 算不得什么好的君王,但她到底没有做的太过分。

  该管的事情有在管,该批阅的奏折都好好批阅, 同时, 虽然不甚勤政, 每日上朝时辰比先帝都会晚一会,但是每次朝会都会到场。

  可现在钟离御陷入昏迷, 就算是醒来, 也会陷入疼痛之中, 根本无法忍耐, 因此明日……甚至以后的早朝,她或许都无法出面。

  帝王不参加早朝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并且必须要有缘由来解释, 哪怕是钟离御这个暴君,也是如此。可钟离御情况特殊, 他们不仅给不出解释, 甚至还要隐藏这其中的秘密。

  因此, 明天以及之后的早朝该如何规避,是个问题。

  祁长乐皱眉想了想, 最后抿了抿唇,沉声道:“那就只有……找个借口了。”

  苏暮和看向她。

  祁长乐耳垂微红, 神情却镇定。“既然如此的话,就借口……陛下召我侍寝, 而后春宵一度不早朝吧。”

  她眼神如水,带着坚定,倘若不是微红的耳廓暴露了她的情绪,苏暮和会以为她真的不曾有过情绪波动。

  苏暮和在最初的诧异后忍不住轻笑了下, “可以,倒是一个好办法。”

  毕竟钟离御本身名声就不怎么好,暴君之名已经被传遍,现在就是再加上一个荒淫无度,似乎也不怎么过分。

  而且,这个理由是目前为止最好用、并且也最好进行掩饰的。

  同时,也最合常理。

  任谁都知道钟离御现在对祁长乐爱如珍宝,召她侍寝也是迟早的事情,更不会引人怀疑。

  苏暮和莞尔:“倒是多亏你能想到这一点。”

  而且还是这么迅速的情况下。

  祁长乐略感不自在,垂下了头。

  “……过奖。”

  她不是机智,只是因为心底之前想过这些事,因此这时候联想的便格外快罢了。

  苏暮和沉吟:“只是这个借口,终究无法用太久。”

  “短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

  祁长乐抿了抿唇:“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找到神医吗?”

  苏暮和看了眼昏迷的钟离御,握了握手指,“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谈论到这里,两人便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祁长乐伸手摸了摸钟离御的手背,心底酸涩,带着一点不明确的茫然。

  她倒是不怕和苏暮和一起作假,欺骗朝臣与百姓,但是她怕钟离御一直醒不过来。

  倘若只有她一个人,祁长乐不知道自己能够支撑多久。

  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无坚不摧坚韧无比,但是现在祁长乐才发现,原来……不太行。

  若是不曾有过依靠,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脆弱的时刻。

  两人将这个决定和黄忠谨透露了一声,黄忠谨闻言并未反对,只是道:“奴才一切都听贵妃和珏妃娘娘的指示。”

  苏暮和淡淡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便来策划一番吧。”

  他抬起眸:“首先便是敬事房那边的存档。”

  ……

  祁长乐回去了自己的宫殿,她闭眸收敛了所有神情,再睁眼时,已经与往常无异。

  她回去之后,素昔走上前来,眼底带着担忧,显然,黄忠谨方才的异样也让她有所紧张。

  素昔是从祁长乐入宫之后便跟着她的宫女,是她宫中的掌事姑姑,平日里行事稳妥、不骄不躁。

  祁长乐信任她,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无论是谁,她都不可能透露风声。

  因此面对着素昔关切的神情,祁长乐只是如同往日一般轻柔笑了笑,“无碍,别担心。”

  素昔看着祁长乐脸上的笑意,略微放下心来。

  待进了宫之后,祁长乐不经意的吩咐道:“对了,最近御膳房那边可有送来什么新款衣裳?你和素巧一起捧来让我看看。”

  素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祁长乐忽然有心情挑衣服,但还是应下。

  片刻后,她们便率着几名宫女,捧来了新供奉上来的衣裙。

  祁长乐升为妃位后,所有用度份例自然也会跟着上涨,更别说她还是钟离御眼前的炙手红人,内务府的人自然也会恭维巴结祁长乐。

  哪怕钟离御的后宫与前朝不同,可这其中却还是有相通的地方,比如帝王的宠爱总是最重要的。

  所以谁都知道祁长乐受宠,因此所有人都不会与她为难,有好的稀罕的,自然紧着长乐宫来。

  卖长乐宫一个好,总比划分界限要来的好。

  因此长乐宫的东西总是最丰盛、也最华贵的。

  祁长乐看着这些精良华贵的衣裙,目光从它们上面扫过,心思却涣散了一分。

  ……若要她挑,此刻她也的确不曾有心思。

  如果是以前,那么祁长乐还能好好的装扮自己,毕竟那是为了给钟离御看。女为悦己者容,她也同样如此。

  但是现在……

  这时,黄忠谨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很快错开。

  祁长乐唇角带上笑意,“黄公公怎的又来了?”

  黄忠谨也配合着说道:“这不是又有新的旨意了。陛下口谕,今晚宣珏妃娘娘侍寝。”

  他脸上挂出一抹高兴的笑意,“恭喜珏妃娘娘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哪怕知道这是提前计划好的一场戏,可是在听到侍寝二字的时候,祁长乐心底还是轻微颤了下。

  这是她曾经想要得到的东西,但却在今天以这样的形式到来。

  祁长乐深吸了口气,跪下行礼,“臣妾领旨。”

  黄忠谨道:“娘娘快准备准备,到养心殿来吧。”

  祁长乐缓缓起身,与他对视。

  “是。”

  黄忠谨离开之后,宫里其他宫人才缓缓站起来。

  素昔与素巧俱是不可置信,像是被馅饼砸了头一样,只是惊喜还不够,更多的是诧异与震惊。

  “娘娘?!”

  祁长乐垂下眼眸,唇角挂着一抹和煦笑意,明知故问:“怎么了?”

  素巧抢先问道:“是真的吗?刚才黄公公所说的,您、陛下真的召您侍寝了?!”

  祁长乐目光从她压抑不住惊喜的神情上略过,而后弯眸笑了笑,做出了一幅既开心又幸福的笑意。

  “黄公公一字一句说的真切,你若是不信,也可以问素昔有没有听到。”

  素巧闻言,还真的回头去看了看素昔。

  素昔也是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见祁长乐调侃素巧,而素巧还真的“上当”了,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娘娘真是的,怎么还调侃素巧了呢。”

  素巧也不在意,只是催促:“素昔姑姑,您快告诉我,方才我不是在做梦吧。”

  素昔笑了笑:“自然不是,我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是的,哪怕她诧异、震惊、不可置信,但素昔还是十分明确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惊讶过后,有着浓浓的惊喜。

  他们娘娘还是第一位侍寝的妃嫔吧?

  曾经在每个宫妃与宫人心中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情,居然在祁长乐身上实现了。

  作为长乐宫的宫女,素昔自然与有荣焉。

  素巧忍不住发出了惊呼,接着立刻伶俐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如今可是真真正正的第一人了,看以后谁还敢对娘娘不敬,说不定啊,以后娘娘还能更进一步呢。”

  她笑的机灵,得意的对祁长乐眨了眨眼。

  祁长乐看着她的笑意,心底一软又一酸。

  这一刻她险些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做戏了。

  ——若这是真的,该有多好。

  祁长乐及时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伸手捏了捏素巧的脸,“小促狭鬼。”

  随后,她吩咐素昔将长乐宫宫人都赏了一遍。

  听着周围宫人的道贺声,祁长乐深吸了一口气,让他们退下。

  接着她挑选了一件浅粉色的衣裙换上,让素巧给她挽了个发髻,便宣来步辇,准备去养心殿那边了。

  ……

  养心殿外,依然有很多侍卫把守,只是比之祁长乐前面来的时候,隐晦了不少。

  她朝巡逻侍卫那边看了看,而后收回目光,与守在外面的王公公见面打了声招呼,便进去了。

  现在这种特殊时刻,看来能够在养心殿周围的人,应该都是钟离御的亲信,是值得信任的。

  祁长乐进了养心殿,便看到了守在一旁的黄忠谨还有苏暮和。

  苏暮和抬眸看见她来,目光在她新换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而后与祁长乐轻轻颔首。

  祁长乐神情淡淡,但却没有再介意什么。

  虽然曾经她与苏暮和大概算得上是……“敌人”关系,可现在,他们却是合作的伙伴。

  更不必说,祁长乐总觉得他与钟离御的关系,不是她曾经以为的那样。

  不过那都是要等到钟离御解毒之后,再去关注的事情了。

  祁长乐问道:“可需要我做什么吗?”

  苏暮和:“无事,不需要,你只需在这里带到明日即可,最好午时再离开。”

  祁长乐明白,这是为了营造出“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假象,因此需要她停留到午时,因此她并未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

  大约过了一会,苏暮和便起身告辞了。

  只留下黄忠谨还陪伴在这里。

  眼看着天色暗了,黄忠谨道:“娘娘,咱们先宣晚膳吧,用完晚膳之后,奴才会和敬事房那边的人沟通,让他们记下您侍寝的时间,这一关便算是过了;到了晚间您记得再叫一次水,便无事了。”

  听着他的安排,祁长乐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后应下。

  虽然只是如同过流程一般这样和祁长乐交代了一遍,但恍惚之间,祁长乐好像真的已经想象出了……如果自己真的侍寝时会发生的事情。

  她捏了捏手指,压下自己的羞涩,恢复平静。

  宣晚膳自有黄忠谨去忙碌,祁长乐只需要待在养心殿即可。

  因为钟离御还在昏迷的关系,所以此刻寝殿那边已经落下了层层明黄色的帷帐,里面的景象一概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烛火灯光。

  见有人要进来上膳,祁长乐便起身走到里侧,落下帷帐,不让人看到里面情形。

  她坐在床边,看着仍旧昏迷着的钟离御,心底微颤。

  容貌明艳而精致的女人闭着眸子,陷入昏睡,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平和情绪,卸去了以往的戾气与阴郁,此刻的钟离御才露出了不曾被人窥探的漂亮容颜。

  但祁长乐却宁愿看到她饱含阴翳与躁郁的神情,也不愿看到她此刻无法醒来的虚假平静。

  片刻后,黄忠谨在外侧小声说道:“娘娘,您可以出来了。”

  祁长乐敛眸,收了收多余的思绪,起身走了出来。

  晚膳已经被摆放在那里了。

  黄忠谨道:“娘娘,您吃些吧。”

  祁长乐点了点头,坐了过去。

  珍馐美味,可她却食之无味。

  与此同时,黄忠谨也在做一些工作,他必须挑出一些食物,好营造出钟离御也用了晚膳的事实。

  他无意间瞥见祁长乐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顿了顿,便不经意的说道:“说起来娘娘现在吃的这道菜,陛下以前倒是也很喜欢呢。”

  祁长乐一顿,垂眸看去。

  “……是吗?可我似乎,并没有观察出来。”

  黄忠谨道:“这也是正常的,陛下现在贵为一国之君,总有些喜好不能示于人前。而且……或许是长大了的缘故吧,这些年,陛下似乎正在隐瞒自己的各种喜好,哪怕是奴才,也不太能观察的出来呢。”

  祁长乐弯了弯唇,“这样啊。”

  黄忠谨道:“不过尽管如此,奴才倒是也能看出一些事情。”他笑了笑,有意宽慰:“比如,陛下十分喜欢娘娘,在意娘娘呢。”

  祁长乐筷子一顿,眼睫颤了颤。

  黄忠谨:“这可不是在欺骗或是奉承娘娘,而是实话。奴才伺候陛下这些年了,从未见过陛下对哪个人如此上心,娘娘您……是头一个呢。”

  “而且,或许也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同样,也是最后一个。”

  祁长乐抿了抿唇,而后缓缓露出一抹温柔的不可思议的笑意。

  她弯眸笑了笑,眼底带着微光。

  “我也……一样。”

  ……

  撤下晚膳之后,便是敬事房记档,但这些有黄忠谨在招呼,祁长乐不必担心。

  她只是来到寝殿内,照看着钟离御。

  因为余毒缘故,所以钟离御还陷入昏迷之中,祁长乐一方面觉得这样可以让她避免头疼,但另一方面却忍不住担心。

  万一钟离御醒不过来怎么办?

  而且,倘若她陷入昏迷时间越来越长……身体又该怎么撑住?

  祁长乐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一定可以醒来的。

  敬事房的人退下后,黄忠谨也道:“娘娘,那奴才便先……退下了。”

  祁长乐知道接下来是她与钟离御的时间了,因此,她点了点头:“好。”

  随着门声轻响,很快,殿内便是一片安静。

  祁长乐垂眸看着钟离御的容颜,心底柔软,指尖在对方脸上划过,而后无奈轻笑了下。

  “原本应该是陛下陪我的一个夜晚,如今却要臣妾独自一人,这算什么,独守空房吗?”

  然而对方却在沉睡中,没有反应。

  祁长乐低下头,在钟离御苍白的唇瓣上吻了吻,动作轻柔,带着柔情蜜意。

  “陛下睡了也好,这样便不会痛苦了。但是……您可千万不要一直睡下去啊。”

  她指尖摸着对方的耳垂。

  “我还在等你呢。”

  不出意外,今晚她就要在养心殿入睡了。

  这还是祁长乐第一次睡龙榻,说没有任何触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钟离御沉睡,只有她一个人,再大的触动也只能缓缓沉寂下来。

  天色已黑,祁长乐起身熄灭了外侧的几盏灯,只留了殿内两盏。

  在她回来的时候,发现钟离御此刻醒了过来。

  祁长乐微惊,带着欣喜,但随后便是浓重的担忧。

  因为醒来就意味着,钟离御又要陷入疼痛之中。

  “陛下。”她坐了过去,想要帮钟离御按摩一番。

  然而钟离御握住了她的手,“怎么晚上也过来了?”

  她能够分辨出此刻天色,但是却没能思考出祁长乐为什么会留在养心殿。

  如若是以往,或许钟离御很快便能想清楚,但现在她受到疼痛困扰,仅仅是平静着说话,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精力了。

  祁长乐擦去钟离御额头汗水,而后抽出手来,帮对方按着额侧,轻声的将她与苏暮和商量的计划告诉了钟离御。

  “还望陛下……不要介意。”

  钟离御感受着额侧的力道,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点说不清的微嘲与调戏。

  “这算什么……”

  祁长乐抿了抿唇,“陛下是介意吗?”

  钟离御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算我介意,介意的也不是你想的那个。”

  祁长乐手上动作微顿。

  她想的那个——

  的确,祁长乐方才想的,是以为钟离御介意被传出宣她侍寝一事。她以为钟离御很在意这种事情,在意到了哪怕是虚假的,也不允许。

  但此刻对方却说,不是她想的那个。

  “那陛下,指的是什么呢。”

  钟离御眉心蹙着,忍耐着疼痛,唇角却似笑非笑的勾起。

  “当然介意的是真实性啊。”

  “旁的人都以为我已经召了你侍寝,可事实上,我却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说,我能不介意吗。”

  祁长乐微怔,有些讶异。

  “陛下——”

  钟离御笑道:“不过,长乐,你知道该如何侍寝吗?”

  祁长乐一顿,忽觉有些羞赧。她声音放轻了些:“也是……知道一些的。”

  钟离御却不肯放过她,“一些,是多少?”

  祁长乐咬了咬唇,反问道:“那陛下呢?陛下又知道多少?”

  钟离御笑了笑,忍着头疼与她说话。

  “我知道的,那可多了,至少远比你要多。”

  祁长乐一顿,眯了眯眸子,有些微妙的在意。

  “陛下是从何处得知的?”祁长乐感觉自己此刻心态不对劲,有一些像是吃醋了的样子。她抿了抿唇,声音有些许闷,“难不成陛下是找人过来言传身教了吗?”

  钟离御嗤笑了一声,带动了头疼,又轻微“嘶”了下。

  祁长乐连忙帮她揉了揉头,力道加重了些,“陛下,没事吧?”

  钟离御按捺着方才因为头疼而升起的一丝情绪,她轻微吐出了一口气,恢复往常。

  “什么言传身教,嗯?这样的事情你也脑补的出来?”

  祁长乐垂下眸子,没再回答。

  钟离御没再逗她,只是笑着说道:“有句话你可曾听说过。”

  她微动了下,“唔,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祁长乐:“……”

  钟离御:“如何?”

  祁长乐移开了目光,心底这才放松了一些。

  “原来陛下,是读书学来的。”

  过了片刻,她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书中……有教女子……的吗?”

  钟离御抬起眸子,看着祁长乐光洁瘦削的下巴,而后目光微移,落在了她的脖子,而后下滑。

  祁长乐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十分漂亮,衣领开阔,露出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精致有型的锁骨以及……瘦削且只手可握的肩膀。

  白皙的肩头半隐在衣衫之下,半遮半漏却更显惊艳。

  钟离御眸色暗了暗。

  “有没有教女子的,你自己亲眼目睹,不就知道了吗?”

  祁长乐带着一些不解看了过来。

  钟离御闭上眸子,略微深吸了一口气,她指了指里侧,“那里还有一本话本,你拿来看看。”

  祁长乐微顿,顺着钟离御指的方向,伸手摸过去,果然在床褥下面摸到了一本书册。

  她拿来一看,书名是不怎么正经的《假道士与狐狸精》。

  祁长乐:……

  的确不正经。

  既然钟离御说这是讲述女子之间的故事,那毫无疑问是女道士与女狐狸精了。

  祁长乐抿了抿唇,莫名有些紧张。

  钟离御一只手扶着额头,忍耐着抽痛,与此同时笑道:“打开看看啊。”

  祁长乐翻开了扉页,入目的便是赤.裸且醒目的插图。

  她脸颊顿时绯红,立刻合上了书籍。

  钟离御听到她那边的动静,嗤笑出声。“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祁长乐脸颊火热,她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再度打开。

  插图便再次落入她的眼中。

  这一次,她看到了更多的细节。

  祁长乐连脖颈都染成了粉色,她手指僵硬,说不出话。

  她曾经倒是也接触过男女图册,可那时她看着插图,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毕竟将来若是嫁人,这是她必须了解的事情。

  可现在……

  现在她仍是抱着学习的心态,但心境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口干舌燥,心脏怦怦直跳。

  如若、如若将画中的人替换成她与钟离御……

  祁长乐闭了闭眸子,绷紧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是中毒也甜甜的呢~嘻嘻

  总算不负我小甜文写手的名号了(叉腰)

  上一本我被大家质疑,我的甜和你们的甜不是一种甜

  可恶,这本总算为自己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