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屏幕显示这“未知来电”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我有理由怀疑他偷了某人的歌单。
我隐约有不太好的预感,大叫道:“喂?你在哪?”
“你知道(杂音)的吧?”
那个声音带着哭腔,好像还在吸鼻子。确答非所问。
“他们(杂音)那些事。”
“全都是你(杂音)的吧?”
对方似乎知道什么。他打定主意了。
“其实你是就是‘那个人’,对吧。”
我讨厌别人用肯定句和我提问,刚想否认对面的声音都在发抖,他光是发对音就用了很久。开口也是奇怪的调子。
“(杂音)王(杂音),我(杂音),再见(大量杂音)——”
顾不得这些,我扔下热水袋,推开窗滑下墙。仔细避开王可的耳目翻过那些矮小的灌木,迎着风对电话大吼:“你给我冷静!什么都别做,我来找你。”
电话那头连个响都没有。
这让我看上去像个傻子。还好王可看不到。
大冷天我再去凌晨两点多的路上穿着拖鞋狂奔,这个时间公交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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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知道那孙子可能在哪儿我才不拼命。
有些时候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到学校我几乎要累成狗,恨不得在地上躺│尸十分钟。
唯有理智支撑着我爬上天台,风刮的人脸疼。站在栏杆上的人穿着黑色厚羽绒服,手里还拿着手机。
我现在表情一定很丑。
他看到我也很惊讶,差点从顶楼滑下去。
行动快过思维,我先一步把他拉回平地。
我认识他,叫孙一睿。
“我们先谈一谈,好吗?”
“你……居然会来?不怕被家里人骂吗?”
现在我俩都走不了,腿软。一路上跑过来我身上被汉浸湿的衣服被冷风一吹贴在背上,凉的难受。
跪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犹如上岸的鱼般喘气。心跳的跟刚跑完一千米似的。
不得不说,很现实的问题。
衣服弄脏了我确实会遭殃。那又怎么样,来都来了。
“凑合着过吧。”我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坐到地上。
他也坐下,自行解释:“反正都要死的。抽烟不?”
我摇摇头。
孙一睿给自己点上一根,吸一口吐出刺鼻的白烟。熏的我有点头晕。
他是铁了心。这种人我见过。半多受刺激了。
我不知道我看上去像不像垃圾桶,但最近很多人把我当树洞。
孙一睿把腿盘起来,自顾自开始讲述他在学校的遇到的诸多不公。
比如被人无视,没人接话什么的。
他抓着我的手,急切的盯着我,似乎认定我能理解他:“你也一样,对不对?虽然你看上去是个现充。你也没有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