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周之后是不是要分开录制了?”李慕白突然想到什么,手往匡月楼衣领一拽, 疯狂摇晃, “如果我没记错,我经纪人当初和我说的是等两周之后参演嘉宾们集体度过尴尬期就要分开拍摄了!我他妈不想和你单独相处!啊!”

  “谁想和你单独相处!”匡月楼忍无可忍, 一把挥开他的手, 动作利索扣住他下巴, 把人摁在椅背, 往前逼近, 停在了一个暧昧不自知的距离, 捏着他的脸嫌弃道,“多大脸啊你。”

  温热地呼吸洒在脸上, 似有若无地男香漫在鼻间, 李慕白短暂愣了一瞬,条件反射就要往后躲,但没成功,他已经紧贴在椅背上了,再往后估计得钻后备箱里。

  “匡月楼, 我劝你现在立刻马上撒开大爷的脸,”李慕白闭了闭眼, 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近到他都感觉自己要对眼儿了。

  “大爷?”匡月楼眯了眯眼, 捏在他脸颊两侧的手指缓缓收紧。

  嘴逐渐撅成金鱼的李慕白:“···”

  一直留意着后排动静的季星池捏了捏陆绾原指尖,声音很低地喊她:“姐姐。”

  陆绾原看她一眼,眼神示意:怎么了?

  季星池唇边扬着不怀好意的笑, 用下巴指了指后面,示意她看。

  陆绾原放缓车速,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排李慕白和匡月楼,看到他们以一个极近的距离面对面时,心里起了点儿促狭,声音很低地和季星池说:“等着看戏。”

  季星池秒懂,眼底的趣味一闪而过。

  “你他妈撒开我!”李慕白已经顾不上自己被捏变形的脸了,手抵在匡月楼胸口使劲儿往后推了一把,没成想,匡月楼稳如泰山,都不带动一下的。

  李慕白暴躁了,撅着嘴含糊不清地喊:“别他妈占我便宜!大爷的脸好摸吗?好捏吗?你他妈还爱不释手流连忘返了还?撒开老子!”

  “小楼楼,”旁边看戏的盛浅予提醒道,“再近点儿你们就能亲上去了。”

  张居安悠悠然接下话茬:“你们亲一起去导演就能把心放回肚子里了,亲都亲了,掰弯还远吗?”

  李慕白:“···”

  李慕白急中生智,有了想法,挑衅道:“再不撒手信不信我亲上去?”

  盛浅予和张居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亲!给我亲!不亲不是男人!”

  匡月楼哼笑:“亲一个我看看。”

  前排,季星池和陆绾原默契对视一眼,嘴角同时扬起了坏笑。

  陆绾原收回视线,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啊!”后排盛浅予和张居安惊呼一声。

  匡月楼:“···”

  李慕白:“···”

  “我靠!”后排盛浅予和张居安见鬼了似的喊道。

  匡月楼:“···”

  李慕白:“···”

  “弟弟们真的亲嘴了!我靠啊!!!”盛浅予扯着嗓子喊,边喊边拍张居安的胳膊,以表此刻激动到不能自已的心情,“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导演!导演你看到了吗!”张居安同款激动,整个人兴奋到起飞,虽然不知道为啥起飞吧,反正是起飞了,都顾不上自己被盛浅予拍地啪啪响的胳膊,欢呼雀跃地冲着车里摄像头挥手,“导演!他俩亲嘴了!他俩要弯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监控设备那头,导演和副导演欢喜若狂,俩人一蹦三尺高,紧紧拥抱住了彼此,像极了CP嗑上头的粉丝。

  小助理:“···”

  一屋子工作人员:“···”

  导演疯了。

  陆绾原把车停到院门口,侧头看季星池,俩人对上视线的瞬间,都笑开了。

  “哎哎哎,弟弟们,你们打算亲多久啊!”盛浅予没忍住提醒了一句,“一会儿亲出感情了。”

  我,日。

  匡月楼猛地往后弹开,一脸惊恐地看着呆若木鸡还没回过神的李慕白,俩人大眼儿瞪小眼儿互相瞅着,几秒后,动作整齐划一地抬起了手,疯狂擦嘴。

  “匡月楼!”李慕白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地咆哮,“还老子初吻!”

  匡月楼同样抓狂:“也他妈是老子的初吻!”

  “完了,”李慕白生无可恋地放下手,悲怆道,“我脏了。”

  “我还没嫌你脏,你还嫌我了?”匡月楼冷眼看他。

  盛浅予一个爆笑:“弟弟,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天降正义!”

  “还狂不狂?”张居安跟着笑,“小白白小楼楼你们还狂不狂,还敢不敢嚣张?”

  盛浅予揶揄道:“再不撒手信不信我亲上去~”

  前面季星池补充:“亲一个我看看~”

  罪魁祸首陆绾原勾勾嘴角:“亲上了吧?”

  张居安笑得肚子疼,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哎呦你们乐死我得了。”

  李慕白:“···”

  匡月楼:“···”

  俩人怒视着彼此,同时发出一声冷哼。

  “都他妈怪你,”李慕白说。

  “先撩者贱,”匡月楼反驳。

  “回家了回家了,回家做饭了,”季星池懒洋洋地喊了一声,解开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手刚碰到门把手,被陆绾原拽住了。

  她回头看陆绾原,不解道:“怎么了姐姐。”

  陆绾原往后靠在椅背,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撩她一眼,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等会儿。”

  季星池扬眉,盯着她看了两秒,收回手,好整以暇靠回了椅背。

  “晚上我想吃可乐鸡翅,”盛浅予拉开车门下车,“张居安你会做可乐鸡翅不?”

  “会做,”张居安说。

  盛浅予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弟弟,你突然这样姐姐很害怕啊,怎么突然就开始说人话了呢?”

  “还想吃什么?”张居安神态自若,打开后备箱,边往外拿菜边说,“叫声爸爸,什么都给你做。”

  盛浅予:“···”

  这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

  盛浅予哼笑,在他耳边轻声说:“叫声爸爸什么都给做?”

  张居安:“···”

  张居安怀疑这女人又要搞事情。

  果然。

  盛浅予指尖扣在他腰带上,灵巧一动,发出“啪嗒”一声响:“什么都给做?”

  张居安:“···”

  张居安冲着她悠悠然往院里回去的背影喊:“盛浅予你大爷!你个流氓!流氓!你们这种姐姐都这么没有节操的吗!腰带说解就解!你咋不给我脱了呢!!?”

  往院子里拐进去的盛浅予脚步一顿,转头看他:“你要是没意见,我可试试的。”

  张居安:“···”

  张居安窒息。

  旁边拿菜的匡月楼和李慕白:“···”

  匡月楼和李慕白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刚才他们亲到一起的时候,这哥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子他们可记着呢。

  “哥,”李慕白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你不行啊。”

  张居安:“···”

  “哥,”匡月楼拍拍他另一边肩膀,“被姐姐压制的死死的是什么感觉?爽吗?”

  张居安:“···”

  “走了宝贝儿,”匡月楼冲李慕白招招手。

  “来了哥哥,”李慕白十分配合,跟着匡月楼往院里回去了。

  张居安:“···”

  张居安瞪着那颗没人拿的榴莲: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后备箱关上的声音传来,季星池透过车窗看了眼往院子里进去的张居安,提醒道:“姐姐,人走完了。”

  “嗯,”陆绾原应了一声。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巷子里没有灯,车厢内光线昏暗,静谧无声。

  季星池打开音响,低哑的男声流淌在车厢内,是一首她没听过的歌。

  她往后调了下椅背,听着歌,晃着腿,看着陆绾原,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间。

  陆绾原冲她摊开手:“回去再给你一个不容易坏的。”

  季星池垂眼,视线扫过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落到了她掌心,看到躺在她掌心里那个狗尾巴草戒指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声音低低的,拖着一截柔软的尾音,撩人心弦。

  “什么时候编的?”季星池没伸手拿,抬眼看她,月色朦胧,陆绾原眉眼低垂的模样美极了,让人挪不开眼。

  陆绾原拉过她的手,把戒指戴到了她无名指上:“自己说了不摘,说话算数啊。”

  季星池勾着嘴角,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姐姐,你为难我呢,不摘回头该坏了。”

  “坏了重新编一个,”陆绾原淡声道,灼热的目光都掩进了夜幕里。

  “那不是同一个了啊,”季星池轻声笑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视线扫过她嘴角的时候,晃了下神。

  好像自打她们住进这小院儿里,她就没再吃过棒棒糖,而陆绾原,也没再抽过烟了。

  “是不是同一个不重要,”陆绾原指尖在她下巴轻轻一勾,看着她清澈明亮的双眼,低声说,“是同一个人给的就行。”

  季星池笑了起来:“行。”

  陆绾原跟着笑笑,姿态松散靠回椅背。

  逼仄的车厢内,慵懒倦散的男声还在继续,很好听,歌词也挺有意思。

  “星星,”陆绾原目光闲散,没有焦距,“如果这车不是节目组给配的,我可能会误会这歌是你特意找来放的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歌词唱到了高潮部分,“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你看”。

  季星池听着这句歌词,短暂愣了一瞬。

  陆绾原牵着她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从她指间穿过,紧握着,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说:“听。”

  十指相扣,暖意从指尖传来,一路烫进心底,季星池没说话,目光静静落到了窗外。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走的好慢

  任由我独自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

  你看

  一首歌唱到尾声,季星池闭了闭眼,仰头靠在椅背,叹息揉在歌声里,几不可闻,却还是被陆绾原注意到了。

  陆绾原偏过头,在昏暗光线里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聊聊?”

  这句“聊聊”指的是什么,季星池当然清楚,就是因为清楚,反而不知道从哪儿聊起了,甚至觉得,不聊从前那些事儿,就这么相处下去也挺好的。

  “聊什么?”季星池淡声道。

  “聊···”陆绾原顿了顿,“从婚礼见面开始,就被我们心照不宣搁置起来的那些事儿。”

  “我要说,我不想聊呢,”季星池说。

  “从前的我,可能会随你,”陆绾原说。

  季星池笑笑,故作轻松道:“现在变了?时间久了,感情淡了?”

  陆绾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季星池目光别向窗外:“陆绾原。”

  “嗯,”陆绾原应了一声,指腹在她无名指上轻轻摩挲。

  “其实你心里都清楚,你心里很清楚,你在我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季星池平静地说,“毕业典礼那天晚上,如果你说让我和你在一起,我可能都不会思考,就点头答应了。”

  “你知道我怕什么,”陆绾原垂眼,看着她无名指上的狗尾巴草戒指说。

  季星池不置可否,扯了扯嘴角。

  “我就怕你这个,”陆绾原说,“怕你想都不想就和我在一起了,怕你连同性恋三个字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就和我在一起了,怕你根本分不清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就和我在一起了,怕你,长大了,懂事了,后悔了。”

  季星池没说话,仍是看着窗外,眼底情绪翻滚,晦涩不明,感觉胸口闷得慌。

  “躲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躲了?”陆绾原敛下异色,抬眼看她,不确定道,“只是想明白我怕什么了?”

  “不完全是,”季星池紧握着她的手,不敢回头看她,“当时的我,的确什么都不懂,也确实分不清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对同性恋三个字也没什么概念。后来倒是懂了,懂了,想不明白的事儿反而更多了。我知道你怕什么,但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就能那么狠心,说扔就把我扔了。”

  说到这儿,她低头笑笑,自嘲的:“不躲了,不是因为我想明白什么了,就是突然不想和自己较劲儿了,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她抬起头,直直看着陆绾原:“你呢?为什么不躲了?”

  “因为···”陆绾原倾身抱住她,“想你了。”

  季星池愣了愣,眼眶倏地红了。

  监听设备那头,围观了全程的节目组全体人员整齐划一地愣在了原地,皆是一副目瞪狗呆震惊状,被从天而降的惊天大瓜砸得集体失了智,下巴都要惊掉了。

  导演拽副导演:“你掐我一下。”

  副导演恍恍惚惚地掐住了他腰上的肉。

  导演嗷地一声,拍副导演的手:“撒手!撒手!撒手!你他妈要掐死我吗!”

  副导演仿佛灵魂出窍,掐在他腰上的手持续使劲儿:“感受到疼痛了吗?”

  “我操!你他妈要把我这块肉掐下来怎么着!”导演扯着嗓子喊道,“撒手!”

  副导演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赶紧撒开手:“喊什么!吓老子一跳!”

  “导导导导演,”小助理幽魂般飘了过来,颤颤巍巍指了指监听设备,“她她她她们···”

  “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导演一个巴掌甩到了他背上,恨铁不成钢道,“瞧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亚子!”

  “你也给我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副导演一脚蹬在他屁股上,把人踹了个踉跄,“亚子什么亚子!来!跟我念!样~子~”

  “滚滚滚!”导演喷他一脸口水。

  副导演一巴掌糊到了他脸上,把人推出半米开外:“小点儿声!她们好像还没说完!”

  导演闻言一愣,嗖地冲到监听设备旁,竖起耳朵仔细听。

  副导演:“···”

  副导演也赶紧竖起耳朵。

  然而,那头一直很安静,半点儿动静都没有,隔了会儿,细微地声音传来,听着像是开门,然后,“砰”,“砰”,两声关门声传来。

  导演失望道:“这就没了?”

  副导演同款失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小助理恍恍惚惚,“她们真的有一腿啊?她们真的背着整个娱乐圈偷偷搞一起了啊?合着之前都是装不熟呢!演技这么好的吗!”

  “啊,她们可都是演员,演技能不好吗,”导演坐到了自己的小板凳上,深沉状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在缭绕的烟雾中感慨,“也太他妈好哭了。”

  “所以毕业典礼那天发生了什么?”副导演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他旁边,“我他妈快好奇死了!”

  “好奇心害死猫,”导演睨他一眼,两秒后,画风突变,哭唧唧道,“我他妈也好奇死了!”

  “导儿,”小助理说,“这不能播吧,这要播出去,估计不止粉丝疯狂了,娱乐圈都要炸了。”

  “能不能播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导演叹气,“卑微。”

  副导演一起叹气:“卑微。”

  节目组人员跟着叹气:“卑微。”

  “那什么,我觉得可以问一下她们,”小助理戳着指头,犹豫道,“她们没摘摄像头,也没摘麦,那就说明她们并不怕我们看,也不怕别人知道,对吧?是这么个道理吧?”

  导演:“···”

  副导演:“···”

  俩人面面相觑: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导演手一挥:“小张!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小张:“···”

  “你们俩干什么去了?”盛浅予看了眼从厨房进来的季星池和陆绾原,“我们菜都快洗完了。”

  “那你们速度不行啊,”季星池斜眼瞅她,他们厨房很小,六个人这会儿同时挤进来,都快没有下脚处了,“怎么还没把晚饭做好呢。”

  “嘿你个没心没肺的!”盛浅予挥了挥小拳头,正要开启骂骂咧咧模式,就被李慕白挤了个踉跄,直直扑进了张居安怀里,人还没等站稳,又被张居安嫌弃地一把推了出去。

  “我靠,”盛浅予仰头喊了一声。

  季星池看着跟个陀螺似的在人群中来回转的盛浅予,没忍住笑了一声。

  “老实交代,你们刚才是不是偷偷约会去了,”李慕白扭头瞅瞅季星池,又瞅了瞅陆绾原,笑容欠欠的,“去哪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了?还是小树林?”

  陆绾原漫不经心:“弟弟,刚才没来得及问你,初吻什么滋味啊?”

  李慕白:“···”

  季星池:“甜吗?”

  李慕白啧了一声,没接话,知难而退了。斗不过姐姐,转身去逗匡月楼。

  他端着一盆洗好的菜放到案板上,指挥匡月楼:“切。”

  “求我,”匡月楼倚在橱柜边,冷眼睨他。

  “你他妈都亲我了!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儿吗?”李慕白喊道。

  “你他妈也亲我了,”匡月楼眯眼,“怎么不对我好点儿?大呼小叫,温柔点儿行吗?”

  李慕白:“哥哥~”

  匡月楼:“···”

  李慕白:“求求你~”

  匡月楼:“···刚才的话我收回。”

  季星池笑笑,拽拽陆绾原的手:“姐姐我想吃榴莲。”

  “啊!”好几道声音一起崩溃喊道。

  “姐姐,求你别在我们跟前提榴莲这俩字了,”盛浅予现在听到榴莲两个字就抓狂,刚才张居安拎着那颗榴莲回来的时候,啧啧,那个味道,简直满家“飘香”,家里窗户都打开才把那个谜之“香气”散出去。

  “行吧,”季星池想了想,“我的快乐源泉呢?”

  盛浅予:“···”

  盛浅予掏掏耳朵:“啥玩意儿?”

  陆绾原忍俊不禁,和季星池说:“刚才进院子的时候没看见?凉亭桌上呢。”

  “你们竟然把我的快乐源泉丢外面了,”季星池啧了一声,拉着陆绾原要往厨房外走,抬眼的瞬间,猝不及防和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助理对上了视线,“怎么了小助理?”

  “那什么,”小助理清了清嗓子,“导演让我来问问,刚才车里那段儿,能不能播。”

  季星池:“···”

  陆绾原:“···”

  俩人对视一眼,冲小助理无声张了个嘴型:不能。

  小助理:“···”

  厨房里不明真相的四人还以为小助理是在问之前车里亲到一起去的那段儿呢,李慕白非常随意地挥了挥手:“能播。”

  匡月楼也无所谓这个:“播吧。”

  小助理:“···”

  小助理垂头丧气回去报告消息:“导演,她们说不能。”

  导演唉声叹气:“我就知道。”

  “叹什么气,”副导演睨他一眼,“瞅瞅你没出息的样子,现在肯定不能播啊,现在不能播又不代表以后也不能播。”

  导演猛地抬起头,眨着星星眼看他。

  “她们这情况,显然是要谈恋爱了,”副导演说,“等她们在一起了,公开了,自然就能播了。”

  导演大喜:是这么个道理啊!

  “你不是喜欢冻起来吃吗?”院里灯火通明,陆绾原倚在凉亭柱子上,看季星池剥榴莲,“小心扎手。”

  “我先吃一块,”季星池说。

  “我给你拿保鲜袋,”陆绾原去厨房拿了保鲜袋出来,看了眼已经吃上了的季星池,把剩下的榴莲分开装进保鲜袋里。

  “姐姐你不吃吗,”季星池边吃边说,“这个很甜。”

  “冻好了吃,”陆绾原说。

  “不冻的也好吃,”季星池把手里榴莲凑她唇边,“你尝尝。”

  陆绾原就着她的手咬了口榴莲,是甜。

  季星池把剩下的一起塞自己嘴里,和陆绾原把榴莲冻冰箱之后,去厨房给他们帮忙。

  虽然厨房人多很挤,但很热闹是真的,一帮人闹哄哄的,你一句我一句,聊个天的功夫菜就做好了。

  “我们后面可能真的要分开拍了,”张居安端菜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之前李慕白说两周之后他们可能会分开拍摄这事儿,“之前我经纪人和我说的也是两周之后分开拍。”

  “我也听说这个事儿了,”盛浅予把碗筷放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我们问问导演呗,看看之后是怎么个流程。”

  季星池去客厅找了对讲机过来,坐到陆绾原旁边,呼叫导演:“导演导演,收到请回复,over。”

  导演:“收到,over。”

  季星池:“导演,我们两周之后是不是就要分开拍摄了?over。”

  导演:“对,两周之后就要分开拍摄了,over。”

  “啊!我不想分开拍!”盛浅予冲着对讲机喊道。

  “导演,我们现在这样拍摄不也挺好吗,”张居安说,“热热闹闹的,不缺看点。”

  “对啊,”李慕白说,“一起拍多好啊,多热闹啊。”

  听到他们呼喊声的导演耐心解释:“你们之后都有自己的行程安排,时间不容易对上,别说把你们六个人的时间对一起了,两个人的时间都不好对,一星期能空出一天时间拍摄都算不错了,万一你们之后行程安排的满,进组拍戏什么的,那就更别提了,一个月能空出一天拍摄时间都算不错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初次录制为期两周的原因,这两周的内容够播挺久的,就算你们之后没时间拍摄,也不怕没东西播。”

  导演说的是没错,他们行程安排都不一样,想每期都一起拍摄太难了,时间不好对。

  “就我们俩是大闲人,”李慕白看了眼匡月楼,“别说行程了,公司都要没有了。”

  导演乐了:“你们还愁没公司签?解约的消息一放出去电话你都接不过来。”

  “借导演吉言,”李慕白笑眯眯地说,“我倒不求有人抢着签我,星池姐公司肯要我,我就开心死了。”

  说到这儿,李慕白赶紧喊季星池:“姐姐,你和绾原姐出门没带手机,我们进家门的时候你们手机一直在响。”

  “我去看看,”季星池放下筷子,去客厅拿了手机过来,把陆绾原手机给她递过去,“看一眼,说不准有急事儿。”

  陆绾原解锁手机屏幕,看了眼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都是吃瓜群众。”

  “谁?”季星池凑过去看。

  “我爸,我妈,染染,梁安歌,何遇,”陆绾原关上手机,放到一旁。

  还真都是吃瓜群众,季星池啧了一声,解锁手机屏幕看了眼自己的,果然,梁安歌,何遇,染染,和陆绾原同款的吃瓜群众。

  “吃饭,”陆绾原说。

  “他们这吃瓜速度不行啊,我爸吃瓜速度都比他们快,”季星池夹了个可乐鸡翅放她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一个尝了尝,眼睛顿时亮了,“小安安厨艺不错啊。”

  之前盛浅予问张居安会不会做可乐鸡翅的时候她听到了,知道这菜是张居安做的,昨天张居安没下厨,没想到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必须,”张居安说,“不看是出自谁手。”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盛浅予瞥他一眼。

  “你别吃了,”张居安无情地夹走了她碗里的鸡翅。

  “弟弟,我错了,我反省,对不起,”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盛浅予认错态度非常端正,认完错之后,迅速伸出筷子,把张居安碗里那个属于自己的鸡翅又给夹了回来。

  “所以,”陆绾原挑眼看她,“叫爸爸了?”

  盛浅予:“···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们说可乐鸡翅的时候你们不是在车里吗?我现在都怀疑你们不是在车里而是在车底了。”

  陆绾原挑眉:“叫了?”

  盛浅予否认三连:“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陆绾原笑笑:“你喜欢吃可乐鸡翅吧?”

  盛浅予小鸡啄米点头道:“喜欢,非常喜欢,每次回家都让我妈给我连做好几天。”

  “哦,”季星池和陆绾原对视一眼,都笑了,“叫爸爸指日可待了。”

  盛浅予:“···”

  张居安非常配合:“以后还吃吗?”

  盛浅予有些犹豫,严谨措辞:“想吃。”

  张居安:“叫爸爸。”

  盛浅予认真思考两秒,小声问:“我们回卧室叫可以不?”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姐姐,”李慕白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我怀疑你们要日久生情啊。”

  “日久生情?”匡月楼勾唇笑笑,之前车里盛浅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君子报仇,就是现在,“日是动词吗?喊爸爸那种?”

  盛浅予:“···”

  张居安:“···”

  季星池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匡月楼话里什么意思,直接笑喷了:“百因必有果,报应来了吧,还敢欺负小楼楼小白白吗?”

  陆绾原也跟着笑了,杏眼弯弯的。

  “绾原姐,”匡月楼突然转移目标,“那脚油门,你故意的吧?”

  陆绾原挑眼看他,没说话,只是笑。

  “弟弟,”季星池说,“此话怎讲?”

  “都到家门口了,踩油门干什么?”匡月楼分析道,“要踩也应该是踩刹车啊,踩刹车最多也就是李慕白扑到我怀里,踩油门,就是我亲他嘴上了。”

  李慕白:“···姐姐,你们好狠的心,也不怕他把我牙磕掉了。”

  季星池并不打算认账:“弟弟,我觉得你们可以适当相信一下天降正义这句话。”

  李慕白啧了一声:“信了你们的邪。”

  季星池使出杀手锏:“我的榴莲应该差不多冻好了。”

  李慕白:“···”

  李慕白求生欲一秒上线:“姐姐,我信了。”

  匡月楼:“我也信了。”

  季星池满意地点点头:“乖。”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菜拍打着菜叶子向你们冲过来啦!

  嗷!手腕疼手腕疼手腕疼!下午我再补一章给你们!让我休息一下下!休息一下我的爪!QAQ

  文中那段歌词来自《走马》可配合使用!

  叉会儿腰!我爱你们!小白菜大声喊道,不用顶锅盖好开心哦!感谢在2020-04-12 00:11:25~2020-04-13 10:47: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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