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湘洗过澡后就躺在床上了，她闭着眼睛翻来覆去。
睡不着。
总觉得不舒服，怀里空荡荡的，连带的她一颗心都空了。
魏明湘拿了一个枕头抱着，还是睡不着，她叹口气，把手机摸了过来，已经到了凌晨。
魏明湘犹豫了几分钟，按了一下键，等手机屏幕亮起，她解锁，连接上网络，就看到微信收到纪瑶光发给她的消息。
原来睡不着的人不止她一个。
湘湘：【想不想我？】
纪瑶光回复的很快。
【想。】
言简意赅。
这一个字让魏明湘十分满意，她比刚才还要兴奋了，也不躺着了，而是坐在床上，靠着两个抱枕，又把耳机摸了出来，戴好后，想着房间里隔音效果还不错，魏明湘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纪瑶光接的很快。
她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莹白漂亮，一双柳叶眼水润润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穿着一件黄色的吊带睡裙，肩带很细，露出精致的锁骨，往下是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魏明湘看了几眼，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香香软软的老婆啊。
“呜呜呜，睡不着。”魏明湘假意哭了几声，怕吵醒到爸妈，她声音压的很低：“你呢？想不想我？”
纪瑶光也很小声，但她说：“不想。”
“你好不诚实呀。”魏明湘不满地说了一句：“我挂了哦。”
“别，再聊聊嘛。”纪瑶光撒娇：“老婆。”
魏明湘顿时就软了，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出来，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她还忍着笑意说：“好吧，那就再让你看几眼。”
纪瑶光也笑，然后她说：“今晚我妈问我怎么和你关系这么好？”
魏明湘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紧张了，纪妈妈工作忙碌，魏明湘其实没见过纪妈妈几次，她有点害怕纪妈妈会不喜欢她。虽然她觉得纪妈妈肯定会喜欢她，她长得这么乖巧温柔，最讨长辈喜欢了。
“你怎么说的？出柜了？”魏明湘眉眼弯弯道。
“没，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想快要过年时候吵架。”纪瑶光解释：“我说我们是好朋友，聊了几句，她就让我回房了，不过妈妈她给我们带了礼物。”
魏明湘惊喜：“也有我的吗？”
“嗯，我们的礼物是一样的。”纪瑶光莞尔一笑：“你可以猜猜？”
魏明湘猜了好几次，都没猜对，她干脆不猜了：“我明早早点过来，我七点就来，那时阿姨应该起来了吧。”
“他们六点二十分起床。”纪瑶光眼睛好亮。
魏明湘点了下头：“反正我六点是起不来的，天都没亮呢。”
纪瑶光只是笑，和魏明湘说别的去了。
两人聊了很久，中间还有段时间都没说话，就是看着屏幕傻笑，好像不说话，可以看到彼此，也很开心。
魏明湘两只手举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到床头，好几次差点都要掉到地板上去了。
到了凌晨三点多，魏明湘困了，闭着眼睛和纪瑶光说了晚安。
视频通话就此挂断。
魏明湘又睡不着了。
她和纪瑶光在一起几个月，还从没分开过，每晚都是睡一张床，纪瑶光不管加班多晚，都会回家。
“唉。”魏明湘叹口气，她调了六点钟的闹钟。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魏明湘才睡着。
她觉得她刚刚睡着，闹钟就响了。
魏明湘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她关闭闹钟后，打着哈欠爬了起来，还好有暖气，减少了魏明湘起床的困难度。
她简单洗漱了下，头发用手指顺了下，就去外面了。
爸爸妈妈和外婆还没起来，家里静悄悄的，魏明湘不敢开灯，用手机照明，看到挂在架子上的军大衣，她拿了一件在手上，轻手轻脚下楼。
到了一楼，魏明湘给妈妈发消息。
湘湘：【妈，我起来了，我找瑶瑶玩去了。】
时间显示是六点半，魏明湘已经算好时间了，根据纪瑶光的话来看。这个点，纪妈妈和纪爸爸应该差不多洗漱好，打算出门绕着河道跑步，她正好赶着他们出门之前进屋，再晚了就得把纪瑶光叫醒给她开门。
纪瑶光应该睡的正香。
到纪瑶光家外面，魏明湘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纪爸爸，纪爸爸看到她很是惊讶，天都还没亮，他没想到魏明湘竟然起的如此早，很少见到起这么早的年轻人。
“叔叔好。”魏明湘笑着道：“你和阿姨要去跑步吗？我来找瑶瑶。”
纪爸爸点点头，哭笑不得：“瑶瑶还没起来，你去她房间玩吧，动作轻点，别吵醒她。”
魏明湘乖巧地笑了笑，进屋了，她换了鞋子上楼，看到纪妈妈在抹面霜，纪妈妈一脸震惊。
“湘湘起的真早啊。”纪妈妈指着纪瑶光的房间：“瑶瑶是那一间。”
她又说：“你等下，阿姨给你拿礼物。”
纪妈妈两只手在脸上拍了拍，她就回卧室了。没多久，她抱着两个礼物出来，一个超级大的火箭抱枕，一个小小的火箭模型。
魏明湘哇哇叫了一声：“好漂亮，谢谢阿姨。”
纪妈妈温柔笑了笑：“从基地给你们带回来的，本来想给瑶瑶和你买衣服，怕你们不喜欢就没买了。”
“我更喜欢这两个礼物。”魏明湘抱着火箭抱枕蹭了蹭：“可是我没带礼物过来。”
“哪有小孩子给长辈准备礼物的道理，瑶瑶这半年给你添麻烦了，你先去和瑶瑶玩吧，我和你纪叔叔跑步去了，他等了有一会儿了。”
纪妈妈又说了几句话，急匆匆走了。
魏明湘犯愁了，她不知道纪瑶光有没有锁门，但她还是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下，门没锁。
魏明湘抱着礼物走了进去，卧室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还好借着外面客厅的光线，魏明湘才勉强看清路。
她把礼物放到角落里，脱了身上的军大衣，轻轻放在椅子上，又去把外面的灯关了，这才关门锁门，摸黑到了床边，还没掀开被子，一只柔软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魏明湘的手腕。
魏明湘吓了一跳：“吓死我了。”
纪瑶光笑出声：“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用力一拉，把魏明湘拉上床。
魏明湘顺势倒在纪瑶光怀里，她搂着纪瑶光的腰，只觉得空了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我晚上都没睡多久，认床睡不着。”魏明湘嘟囔：“现在可困了。”
“是认床还是认人？”纪瑶光一只手勾着魏明湘的下巴，她笑：“嗯？”
“认人。”魏明湘没好气：“行了吧？”
“没后面那三个字，我才会高兴。”纪瑶光在魏明湘脸上掐了一把，她的唇贴了过来，亲了亲魏明湘的嘴唇，在魏明湘张嘴时，她退了回去：“睡觉，我们睡到八点再起来。”
好吧。
魏明湘只能躺好了，一只手还搂着纪瑶光的腰。
被窝里都是纪瑶光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魏明湘深深嗅了一口，她把脑袋埋在纪瑶光的肩膀上，闷闷地开口：“十多天呢。”
纪瑶光低声笑：“那今晚出柜算了，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睡一起了。”
魏明湘想到刚才看到的纪妈妈和纪爸爸的笑脸，她又想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两家人见面次数是不多，但关系一直很好。
万一他们有哪一方不同意，会不会变成仇人。
“还是算了。”魏明湘咬了纪瑶光一口：“一下子就过去了。”
纪瑶光揉了揉她的头发：“睡觉吧。”
魏明湘以为自己睡不着的，没想到闭上眼睛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魏妈妈起床后，看到魏明湘发的消息，无奈又无语，她还给魏爸爸看：“你看看你女儿，六点钟就起来跑去瑶瑶家了，家里这么大就装不下她这把小骨头嘛。”
魏妈妈都不想说自己有个这样的女儿了，感情再好也可以等八点过去啊。
外婆在旁边笑了笑，没说话。
魏爸爸也莫名其妙：“是不是咱们家没老魏家暖和，孩子怕冷？”
魏妈妈瞪他：“家里冷不冷？你没感觉吗？”
她给魏明湘发了几条消息，没收到回复，魏妈妈不想管魏明湘了。
“算了，反正宋老师会叫她们吃早餐，饿不着她。”魏妈妈把蒸好的包子端了出来。
过年事情多，魏妈妈和魏爸爸回来这么多天了，走了很多亲戚，不是这个结婚，就是那个大寿，他们还要买年货，因此，这几天也很忙，无暇顾及魏明湘。
魏明湘和纪瑶光睡到八点多，起来后，两人还煮了面条吃了。
上午，纪瑶光要和家人参加她一个表哥的婚礼，因此，魏明湘九点钟就回家了。
到家时，魏妈妈躺在沙发上敷面膜，见女儿回来，连个眼神都没给，只是问：“我还以为你得晚上才回来呢。”
“瑶瑶一家去参加她表哥的婚礼了。”魏明湘说了一句，她在妈妈旁边坐下，拿了一个橘子剥皮。
魏妈妈嘴巴不是很方便说话，说的很慢：“你也可以一起去玩啊，看看哪个伴郎好看？”
魏明湘才不去呢，要不是纪瑶光推不掉，她都不想纪瑶光去。万一有人看上纪瑶光，纪瑶光当场拒绝，多尴尬啊。
魏明湘摇摇头：“我不去。”
她把剥好的橘子给妈妈，魏妈妈嫌弃：“我不吃，你自己吃。”
“我爸和外婆呢？”魏明湘四处看了看。
“帮租客遛狗去了，一堆租客回家了，留下好多小猫小狗。”魏妈妈这几天也过去喂猫喂狗了，闲暇时候，也一只手牵着一条狗去遛遛，她是不愿意在猫狗身上花心思的，宁愿把时间花在女儿身上。
但是外婆很喜欢，也很热情，租客回家过年把养的宠物交给她，他们都放心，外婆觉得自己也能打发时间，赚点零花钱。
“晚上我和瑶瑶去帮忙遛狗吧。”魏明湘含糊不清道：“放假也挺无聊的。”
魏妈妈给了她一个白眼：“无聊去给我剥个柚子，我等下吃。”
魏明湘拿柚子和水果刀去了。
等外婆和魏爸爸回来，魏明湘已经把柚子剥好了，外婆拿了一瓣柚子，她道：“老三，你中午和我去给那对小租客送点水果。”
魏妈妈奇怪：“多小啊。”
“和咱们家湘湘差不多大，两个女孩子都没回家过年呢。”外婆每次看到这对女孩子，总是想起魏明湘，她想，要是他们不同意湘湘和瑶瑶在一起，她们两个是不是也要私奔了？
外婆思想还是很传统的，尤其是过年，她就喜欢一家人过年，大家团团圆圆的，再远也要和家人一起过年，没钱啊工作不好也要回家过年。
但今年这对女孩子又没回去，她也问了，说是家里还没接受，就不回去了。
她们不回去，大家都开心。
她们两个在一起过年也很开心。
魏妈妈看魏明湘一眼：“是挺小的，都是独生女吗？”
外婆点头：“对啊。”
“那父母得多想念女儿。”魏妈妈又看魏明湘，她连魏明湘去别的城市读大学都接受不了。
这对父母竟然能够愿意唯一的女儿去别的城市生活，过年也不回家。
外婆没说什么了，慢慢吃着柚子。
一个上午，在一家人吃水果嗑瓜子看电视剧过去了。
中午吃过饭后，外婆拿了坚果和一些水果，拉着魏妈妈去给那对女孩子送东西了，开门后，那两个女孩子还很意外，不停说谢谢，收了外婆的东西后，送了外婆一个零食大礼包。
外婆和她们说了几句话。
魏妈妈也问了，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啊，爸妈得多想她们？
女孩子只是说感情不好，不想回去吵架。
魏妈妈没说了。
坐着电梯下来时，魏妈妈忍不住道：“要是哪一年湘湘不和我们过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魏妈妈想了这二十四年，她和魏爸爸工作都很稳定，在魏明湘没读幼儿园前，他们请了保姆照顾魏明湘，后来魏明湘上学了，她和魏爸爸每天都会一起接送女儿上学放学。
女儿高中了，和同学一起上学，但每个晚上，她都会和魏爸爸一起去接女儿放学，等女儿读大学后，才对女儿管教得松了些。
魏妈妈发现自己是离不开女儿的，一想到魏明湘可能会吃苦，她就难过。
外婆拍了拍魏妈妈的肩膀：“湘湘不是在你身边？”
“我是想不通，就一个女儿，有什么好吵的。”魏妈妈叹了一口气：“我看那两个女孩子挺好的啊。”
外婆给了魏妈妈一个看不懂的眼神：“要是湘湘说她不结婚，你同意吗？”
魏妈妈看得开：“不结就不结，她几个朋友也都没对象，老了一起过日子，我还能操心她老了的生活吗？”
魏妈妈不是很想聊这个，她只是有点难过，转念一想，自己和女儿关系这么好，自己丈夫也是个讲道理脾气很好的人，他们两个哪会和自己的闺女吵架。
外婆其实不担心魏妈妈的态度，她自己的女儿她了解，都不用她说，只要湘湘撒个娇，魏妈妈就妥协了。
魏明湘一个下午就趴在沙发上聊天，四人群里聊着，过年大家都忙着走亲戚。
纪瑶光发了很多婚礼照片给魏明湘，还发了婚纱照，魏明湘对这个无感，但她觉得婚纱挺好看的。
三点多时，魏明湘去喝水，没看到妈妈和外婆，她踢了踢爸爸：“我妈呢？”
魏爸爸正在手机上斗地主，四处看了看：“还没回来吗？”
“没有啊。”魏明湘觉得好奇怪：“我打个电话。”
她拨了妈妈的电话，她打了好几个，妈妈才接。
“妈，你和我外婆在哪里？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呀？”魏明湘有点担忧地问：“外面不冷吗？怎么还不回家？我想你们了。”
魏妈妈听着女儿娇娇软软的声音，还朝她撒娇，她就想哭。
外婆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她抱了抱魏妈妈。
魏妈妈笑了笑：“我和你外婆在外面买东西，等下就回来了，先挂了。”
魏妈妈挂了电话。
魏明湘看爸爸：“在外面买东西。”她又躺下了，继续在群里聊天。
“我刚开始也接受不了。”外婆喃喃道：“就是以前从没见过，以前听人说哪个男人有个男朋友啊，哪个女人有个女朋友，我都以为他们在开玩笑，我又没有见过，肯定是假的。”
“后来知道湘湘和瑶瑶了，又是刚才那对小租客，我每个月收房租时就会和她们聊聊天，这两个女孩子挺好的，和我说了她们的事情，我就想到湘湘和瑶瑶去了，这两个孩子不对劲啊。”
外婆已是和魏妈妈聊了很久了，说了纪瑶光高中时候的事情，说纪瑶光一直不爱出门，都是呆在家里看书。但高中时候回海城，偶尔会过来找她玩，她一个老太太，和一个高中小姑娘有什么好聊的，只能聊自己的孙女。
再一问，得知纪瑶光在一班，魏明湘就在隔壁二班。
她还托纪瑶光给魏明湘送过吃的，但这两人都说不认识对方，她就以为她们吵架了。
“我那时没想到她们互相喜欢，所以瑶瑶回海城，我让湘湘去给她送糖油粑粑。”
魏妈妈抬了抬眼：“瑶瑶不爱吃甜的。”
“我一直知道她不爱吃甜的，但她来我这里说自己爱吃糖油粑粑，我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和我聊湘湘。”
等外婆想明白后，以前纪瑶光做的那些事情，她就都明白了。
还有自己孙女的态度，她也懂了。
魏妈妈嗯了一声。
外婆看着她：“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可你是湘湘的妈妈，我怕你哪天自己发现了，你要是接受不了，骂两个孩子怎么办？把孩子骂到别的城市去了，到时去哪里找人？”
魏妈妈还是不说话，她张了张嘴。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但好像也没那么难过，魏妈妈这些年看了那么多事情，也听了很多人的人生经历，她也知道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困难，一堆年轻人都单身着，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
所以女儿这么多年都单着，她也从不催，单着就单着，年轻人单着的多了去了，找个不好的还不如单身。
但她从没想过魏明湘会喜欢女人，还是邻居家的孙女。
两家来往不多，也是工作和距离原因，但关系还算是不错。
魏妈妈觉得自己都不好面对纪瑶光的家人了，纪瑶光家里但凡有一个人不接受，两家人就会吵架。
“我不是不同意，她们要是和我说，她们在谈恋爱，我最多就惊讶下。然后跟她们说，哦，这样啊，我怎么会骂她们呢？”魏妈妈揉了揉眉心：“我也很喜欢瑶瑶，有时候我都希望瑶瑶也是我女儿。”
魏妈妈声音有点哽咽了：“宋老师和纪教授那边呢？还有瑶瑶的爸妈不同意怎么办？”
外婆也不确定，她和纪奶奶聊天，偶尔提起纪瑶光的事情，纪奶奶都是一句，随便她，我们不管她，她不干坏事就行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纪奶奶的意思是纪瑶光小时候，他们就很少管她，纪瑶光也不需要他们操心。
这人都长大了，他们更加不会管了。
总之就是不管。
纪瑶光不干坏事，什么都随便她。
“他们还行吧。”外婆也不是很确定：“大家工作都忙，就算一开始不同意，估计也没精力去吵。”
魏妈妈没说什么了，在外面呆的太久了。
魏妈妈起身说：“妈，我们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奶茶店，魏妈妈还去买了一杯热奶茶，奶茶一到手，她就拍了张照片发给魏明湘。
妈妈：【给你买的奶茶。】
魏明湘回复很快。
湘湘：【谢谢妈妈，最爱妈妈，要做妈妈一辈子的贴心小棉袄。】
妈妈：【我怎么觉得小棉袄今天漏风了啊。】
湘湘：【没有，你回家抱抱你的小棉袄就知道有没有漏风了，可暖和舒服了。】
魏明湘美滋滋地在把妈妈给她买的奶茶发在群里，炫耀了一番，她发了个红包。
湘湘：【请你们喝奶茶。】
年年：【（图片图片）好像谁没妈妈买的东西一样，我也有。】
芙蓉：【我也有，刚才发的坚果就是我妈买的。】
瑶瑶：【那我晒个我妈送的火箭模型。】
年年：【哇塞，叔叔阿姨还有吗？】
瑶瑶：【有，我帮你们问问，到时让他们寄过来。】
魏明湘也在群里说了几句话，她看到妈妈和外婆回来了，外婆提了一个零食大礼包，妈妈拿着杯热奶茶，魏明湘看到了妈妈红了的眼睛。
“妈。”魏明湘叫了一句：“怎么了？”
魏妈妈把奶茶放在魏明湘手上：“来一下卧室。”
魏明湘拿着奶茶跟在妈妈后面，她看一眼被她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去的是魏明湘的房间，一进门，魏妈妈就把门关了，正在斗地主的魏爸爸吓了一跳，他看外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外婆说：“没事。”
魏爸爸吓死了，这还叫没事？他最爱最怕的两个女人都背着他去房间里谈话了，这要吵起来，他夹在中间很为难，都不知道该帮哪一个？
魏爸爸赶紧跑了过去，一推门，发现门锁了。
魏妈妈在懒人沙发上坐下了，她指着对面的沙发，魏明湘已是猜到了什么，但她想不明白妈妈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时间点，她和纪瑶光都没见面，妈妈没可能发现啊。
魏明湘垂着头，把奶茶插入吸管里，她喝了一大口，奶茶是热乎乎的，微微的涩，也有淡淡的甜。
“和瑶瑶是高中就互相喜欢了吗？”魏妈妈看着女儿乌黑的发丝，视线渐渐往下，落在女儿白皙的脸庞上。
魏明湘点了一下头：“嗯。”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魏妈妈又问。
“十月中旬，妈，是我先主动表白的，才知道她也喜欢我，就在一起了。”魏明湘咬了咬嘴唇，她看妈妈：“我们想过和你说，但怕和你吵架，就打算瞒着。”
魏妈妈沉默了，她看着魏明湘湿漉漉的眼睛。
今天中午那两个女孩子黯淡的眼神又浮现在她脑海中。
魏妈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我要是不答应，让你们分手，你们是不是会私奔？”
魏明湘其实没想过和纪瑶光私奔，她和纪瑶光工作都在江城，她想的是妈妈不同意，她就哭，不肯吃饭，再吹冷风让自己生病，让妈妈心疼她。
“嗯，会私奔的。”魏明湘低声说。
魏妈妈被这句话气到了，她在女儿额头上敲了一下：“还私奔？你和我说，你们要私奔到哪里去啊？”
魏明湘抓着妈妈的手，让妈妈的手贴着她的脸颊，她像小时候那样蹭着妈妈的手心，她笑：“和瑶瑶私奔到月亮上看嫦娥姐姐。”
魏妈妈被她这句话逗笑了：“好啊，你们现在就私奔到月亮上给我看看，只要你们能上去，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
魏明湘喝着奶茶，她苦恼道：“不私奔了，妈妈，你别生气好不好？”
妈妈摸了摸魏明湘的脑袋：“我没生气，就是。”她叹口气：“还挺开心，也挺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