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做到的?”姜淮宁也好奇,谢喻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这条地下河已经堵上了近百年了,他们怎么就轻易答应了谢喻通开呢。

  “简单,我谢家也是百年的世家,祖上曾有恩于他们族人,他们也是对我们谢家十分的信任。早年饥荒,也曾多次相助过。所以,我说的话,他们会听的。”

  谢喻是下一任家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当然也不能只是因为谢喻的一句话他们便答应了。

  百年前也不怪他们堵上河道,因为这条河道灌溉的农田及其饮水,导致不少的新岭族人得了怪病,大夫们也都束手无策。

  这事其实是金国朝廷做的,为的就是要除去这支异族,只是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做出明面上的决定。

  新岭族人太过于团结,甚至有些蛮横,但他们人口也不少,朝廷拿他们无计可施,去的官员也都待不下去。恐他们有逆反之心,便命人悄悄下了病原在河道内。

  后来去的那位高僧便是察觉出了此事,见他们又用活人祭拜水蛙灵仙,便用鬼神的说法,让他们把河道堵上了,之后,便就真的无事发生了。

  后来近百年的变迁,新岭人也逐渐与北金国人融合,当时在位的皇帝,也给予他们最大的特恩,一直延续至今。虽是一样的团结,但也认同了自己是北金国人。

  谢喻此次前去说服的时候,给他们下了一个保证,无论以后新岭族人发生了旱灾水灾,以及病灾,谢家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们。当然,这些也并足以让新岭族长答应下来。

  谢喻带了一位风水先生,让他将通水之后的风水讲述了一遍。

  河道弯曲抱城而下,此为大吉之象,可保子嗣绵延,新岭族人生生不息。后又建议,动用人力,将末尾河道修改,转流其它州县,再行进入大泽河道,亦可保证不再发生病灾。

  那处地方是金国的发源腹地,是金国的命脉所在,自是不能出事。

  如此之后,谢喻便说服了新岭的族长接受了大泽河水的流进。河水的流入必然会使得此处的农作物得到更好的灌溉,今年也会有更好的收成,百姓也可倚赖这条河道生存。

  不过,谢家也从此背负了一个‘债主’,但这也会让谢家的声望更加高涨,对于谢家来说,也并非没有好处。

  听完了谢喻的说法,姜淮宁楞了许久,她竟不知谢喻有这样的能耐。谢喻说霍倾聪慧,她倒是觉得谢喻更加聪慧,还知道用风水这种糊弄人的东西来旁敲侧引。

  谢喻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都说与她听,让她觉得自己对谢喻又多了一些喜欢。

  谢喻从未拿她当外人,也不会因为她不懂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不耐烦的不向她解释。

  这次谢喻帮了她弟弟这样一个大忙,她这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感谢她。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帮了姜淮元的忙,自然也就是帮了她的忙,她想,应该为谢喻做些什么。

  “啊?”谢喻没懂姜淮宁的意思,但看着姜淮宁感激的目光,很快便懂了。她将姜淮宁轻揽进怀中,道:“你我不分彼此,你弟弟便是我弟弟,帮她自是帮我,何须我的宁儿再做些什么。”

  谢喻说着好听的话,让姜淮宁心里十分受用。

  她知道自己认识谢喻后,一直都是谢喻在为她付出,她也知道自己力薄,也不聪明,谢喻也不需要她的任何帮助,她现下唯一能做的,便是陪在谢喻的身边,力所能及的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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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倾让人去寻那名农夫之时,那人已经被人挂在了粱上,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是有意的引着姜淮元进入溶洞之中的。昨日见到的巨石落入水中,姜淮元原以为是自然脱落,现在想来,应是有人将其炸下来的。

  卖香铺子的掌柜和店老板那也没问出个什么,因为那香柱子,是之前一位店小二负责卖的,来他店中才待了一日便不见了,店老板现下也寻不到。

  不过眼下还是河道之事要紧,姜淮元让人去了通水,将水闸关上,蓄水留着后用,且也好缓解新岭地段溢出的水流造成的灾害。

  她先让人清理新岭的河道,而后在加紧改河道。

  她身上有伤,又值夏季酷热的天气,霍倾怕她的伤口感染,便一直让她新岭府衙后院待着,有什么事情交给她来做便好。

  金楚韫自那日之后,与姜淮元的接触便是不温不火,既不与她笑容,亦不会给她摆脸让她脸上无光,逢人之时,还是会装作琴瑟和鸣。

  不过金楚韫越是这样,姜淮元便越是觉得亏欠,以至于她都不敢看到金楚韫了。但每日金楚韫与霍倾轮流照看她,又让她避无可避。

  是日,金楚韫帮姜淮元擦着脸,瞧见姜淮元比原先更拘谨的样子,明眸如水,倒是觉得姜淮元依旧很可爱。

  “夫君,是不喜欢我这般伺候你吗?”

  不提夫君还好,一提这两个字,姜淮元便羞窘的话都说不清了。

  “没、没有。”姜淮元低着头,也不敢去看金楚韫。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挑选的,金楚韫愿意伺候她就不错了。

  金楚韫的手顿了须臾,继续帮姜淮元擦着脸,但片刻霍倾便进来了。

  霍倾看着两人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只看了一眼,便走过去,柔和的嗓音道:“我来吧。”

  她不太喜欢姜淮元和金楚韫这般,但为了不让人看出什么来,又不得不让金楚韫待在这里。这不,金楚韫才照顾了姜淮元一日,第二日霍倾便早早的过来了。

  金楚韫颔首,并不与霍倾争执。姜淮元喜欢的人是霍倾,霍倾这般提早过来,想来应是不舒服她与姜淮元的接触吧。

  金楚韫将毛巾交给霍倾后,便借口离开了。

  看着金楚韫离开后,霍倾便侧目看向了姜淮元。

  “她方才帮你擦到哪了?”霍倾的语气并不冷,依旧是温柔的语气,只是姜淮元却觉得这里似是藏了细针,扎的她疼,却寻不到证据。

  “就,就擦了脸。”姜淮元声音低低的,又糯又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怜意。

  霍倾没有说话,走到浣洗盆旁边,将毛巾重新洗过,走过去,轻柔的重新帮姜淮元擦了一遍脸。

  姜淮元看着霍倾仔细温柔的样子,心里又按耐不住,轻轻抿了抿薄唇后,轻声唤道:“娘子……”她们以往这样的时候,姜淮元总是要占些便宜的,今次也不例外。

  霍倾垂眸看她,在她脸上顾盼,但她并没有主动,而是等着姜淮元自己送上来。

  果然,只片刻的眼神交汇,姜淮元便从霍倾的眸子中得到了准允。

  霍倾的唇似乎是对她下了什么蛊,只有她二人之时只要靠近,她便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吻一番,总觉心里空落落的。只有吻过之后,她才能稳下心来。

  姜淮元的下唇瓣,前几日被霍倾咬出了血,现下已经结痂。霍倾轻吮搅弄,与姜淮元难舍难分的亲吻后,在分离时,那结痂处又被霍倾咬了下来。

  “嗯……”姜淮元眉头轻蹙,上次被咬的疼成那样,她愣是没敢出声,今次倒是大了胆子了,“疼。”

  霍倾听到姜淮元喊疼,唇边轻轻勾起,道:“没有出血。”她方才吮吸了好久,将其软化后才轻咬下来的。

  姜淮元用手触摸了一下,确实没有血。但霍倾每次这般变着法的发醋意,总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也不知这日子何时能到头。

  霍倾伸出柔细的手指,抬起姜淮元这几日养的长了不少肉的手,仔细的擦着,转述着得到的消息,道:“边关有敌国来犯,父亲和大哥被派去迎战了。”

  她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消息,原以为大战开启后,金国皇帝便会派遣姜行知带兵出战,可拖了一个多月才让姜行知带兵过去,想来还是在防着她们姜家的。

  不过眼下更好,姜行知对兵力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乌国不是一个小国吗,打了这么久,打输了?”姜淮元有些不相信。

  据她所知,邻国乌国只不过是个占地只有北金国一半大的国家,且荒漠较多,人口也还不足金国的一半,更别提战马一系列的军用物品。

  金国兵强马壮,竟没有打过?

  “乌国有备而来。”霍倾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要姜淮元知道便好了。

  姜淮元闻声,也没有多问,她对用兵之事一窍不通,姜行知上了战场,她只能为他在心中祈祷保佑他平安了。

  “河道的图纸已经起草,需要你与他们再商议一下。是让他们过来,还是你过去?”霍倾将毛巾拧干,搭在了旁边的木架子上,回过身来看了一眼还在低头思索的姜淮元。

  “我过去。”姜淮元抬起头来,对上了霍倾询问的目光。

  姜淮元的伤,现下起身轻微走动还是可以的,但不可骑马剧烈运动,流太多的汗。

  霍倾听到姜淮元的回答,去了旁边帮她拿了件寻常的薄袍子,走过去扶着她起身后,帮她穿了衣。

  系腰间的玉带之时,姜淮元还不忘低头寻香。霍倾在这事上,对姜淮元总是纵容的,缠绵过后,姜淮元的精神比方才更足了些。

  两人在屋内用过了早膳,霍倾便陪着她去了前院,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们了。

  新岭河道还在清理之中,霍钟和霍培两人这几日起早贪黑,对于姜淮元吩咐的事情,倒是办的妥妥当当。

  姜淮元原以为霍钟整日没个正行,却不想做起事来比霍培还要令人信任。

  霍家倒是满门的人才,尤其是她的娘子,更是让她倾慕不已,不仅是容貌让她神魂颠倒,连那脑袋里的东西,也让她为之着迷。

  姜淮元看着递上来的图纸,与之前的舆图对比,指出了几处着重点后,动笔再次修改了几次,眉间依旧紧紧的蹙着,许久后,她侧目看向了霍倾。

  “娘子,我想去实地看一看。”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我好爱我老婆,爱我老婆的脑袋,下面的也爱。”

  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