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元的身子并不重,但也怕压到霍倾,她一边索吻,一边用手臂半撑着身体。

  之前的浅尝,已经满足不了姜淮元的此刻空虚的内心,短暂的思考后,姜淮元实施了自己这几日的所想。

  吻不曾停过,直到霍倾觉得自己的神经像是被人高悬起来,又再次沉稳的落下。

  霍倾不等姜淮元继续,拉起了姜淮元,又与她又吻在了一起。方才她拒绝了姜淮元,但姜淮元却是执意要与她发生些什么,舒适与羞涩双重感觉的交叠使得霍倾通透了脸颊。

  短暂的休息后。

  霍倾媚眼如丝,抬手触摸姜淮元因燥热而微红的脸颊,探至唇边,抹去了姜淮元唇边的不明水渍。

  霍倾就这样内心涌荡,面上静静的看着姜淮元,缓了许久,眉眼间还有没有完全褪去的潮意,羞媚低缓的嗓音问道:“你怎么会……这些你跟谁学的?”霍倾自认自己是懂得的,可却不曾想过有这样的。

  姜淮元舔了舔自己的唇口,用着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低声道:“我是大夫。”

  霍倾:“……”那也不能知道这种事吧?

  霍倾方才,以没有准备好拒绝了她,可姜淮元却哄着她,换了个法子取悦她,但这法子,同样让她羞耻不已。

  “娘子不舒服吗?”姜淮元担忧的问道,她方才察觉到霍倾身体的轻颤,还有方才的……按书上说的应该是舒服的。

  霍倾此刻内心有些复杂,她没有回答她,但心中泛起了嘀咕,怎么一到这种事,姜淮元都不害羞了?

  姜淮元看着霍倾被她问的垂下眸子,知道她是害羞了。

  想到她方才仿佛听到了一支美妙的乐曲,轻重缓急,都由她来掌控,而此刻吹灭了烛灯,完全由夜明珠照亮的房内,昏暗不明,刚好让她看到吻过的丨身丨躯,朦胧间若隐若现,增添的另一种神秘诱惑之感。

  加之霍倾的羞赧之意,无疑是让姜淮元内心,再次滋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再次占有的欲丨望。

  姜淮元抑制不住喉间滚动,低眸轻唤:“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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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户部侍郎粱子方,入了京城府衙大狱的事,京城府尹有意未公之于众,但却惊动了金国皇帝。

  朝中三品大员,新任榜眼郎,竟与其母亲掠劫诱拐良家姑娘,致使其与亲人离散,有些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此恶劣行径,圣上大怒,命人将其直接提审到了大理寺,与刑部一起会审,由府衙大狱转入天牢关押。

  姜淮元在工部衙门,听着关于梁家的事情。梁家几房小妾,在得知主母被关入牢中后,各个都向梁洺然诉了苦,有些被灌入了红汤药,一生都不会有子嗣,有些因怀了孩子,几次被梁夫人堕丨胎导致不能生育……总之除了她,其她人就是不能与梁洺然有孩子。

  小妾们这些年各个自危,这老太婆只要看不顺眼,或者心情不好,便来打骂她们,每日战战兢兢,活在她的阴影下,如今这蛇蝎妇人倒下,她们便有了胆量吐出事实,添油加醋希望梁洺然不要把她救出来。

  梁洺然听了这些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些年为何没有其它子嗣。话听进了耳朵里,梁洺然整个人都处于震惊愤怒之中,竟一时气息不顺,在府中气昏了过去。

  原本捂住的事情,被圣上提到大理寺后,公之于众,而粱子方勾引姜家世子妃不成反污蔑她与男子幽会的事情,也不攻自破。

  既是梁家恶意中伤,姜淮元把她们告到府衙,且府尹也已判罚,当时府衙院门内也有不少旁听之人,之前的那些谣传,自然也就无人会信,顶多也就传些姜淮元吃药的事,但那些姜淮元不在乎,只要能救霍倾,就算传她不举那又如何,反正她又不是男子。

  而且,霍倾对于昨夜的她,还是很满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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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府宅。

  谢喻已经在祠堂跪了一夜了。

  昨日在听到姜淮宁的丫鬟说,姜淮元因为梁家恶意中伤霍倾,将其告到衙门,且若姜淮元不能拿出真凭实据,便会以诬告朝廷命官为由,被其反告。

  丢官是小,可下狱姜淮宁是真急了。

  谢喻听说之后,看着姜淮宁眸子中,欲哭出来的泪水,安慰之后,忙又翻墙出去从府门进去寻了霍倾,告知她那日也曾上过山的见到她们的事,这才跟着霍倾一起去了衙门。

  粱子方挨顿打,总好过看到姜淮宁哭吧,姜淮宁一哭,她心都要碎了。

  昨日粱子方和梁夫人被关进牢里后,谢喻跟着梁洺然回了府,她本以为就是打几板子事,却不想太子出现捅出来这么大个罪名,她能看粱子方挨打,可却没有想让他死。

  虽粱子方犯得事与她无关,且也痛恨,可毕竟她们是一起长大的亲人,而且粱子方是她舅舅唯一的孩子,她也不想舅舅这么大年纪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她虽心里不觉得自己有错,可还是向梁洺然道了歉。梁洺然还是很喜欢她的,这事也没有怪到她的头上,要怪就只能怪太子和姜家。

  他依附于谢家,谢家只为皇帝效命,太子继位后谢家也会效命于太子,他自然也会归顺于太子。

  梁洺然怎么也想不通,太子为何要突然掺和进来,且就那么巧,手握足够的证据。

  梁洺然思忖许久,得到的结果是姜家已经和太子联手,这证据是姜家给的,怕事情被按下来,才请的太子出面,所以,姜家早就想要致粱子方于死地了!

  谢喻跪的祠堂足有半个小院那么大,且里面的牌位以环形摆放,除了门口,其余地方都是牌位。

  谢家是百年的世家,历朝历代,无论战火如何,他们谢家都未曾没落过,且一直活跃在每个朝代的朝野之中。

  从他们家走出去的士子,门生,几乎遍布整个北金国。北金国的土地上,几乎每个州府都会有几个手握权利的谢家士子,和富商大贾。

  他们谢家之所以会如此,皆因把握朝中大部分的钱财,以及历朝世家对民间的影响,他们虽不是帝王之家,但却爱民如子,每年发生些灾害,他们谢家必然会鼎立相助,且会资助贫寒却有才识之人。

  就算皇帝猜忌他们,想要将他们拔除,也要想一想是否能压住民意及谢家门生的反对。

  不过只凭谢家安分守己,效忠历代皇帝这一点,这些帝王便没有哪一个会做那样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

  如今谢家这一代,由谢和宗出任家主,谢喻是他们本族中有资格继任家主一代中,唯一的女孩子,所以受到的关注也比别人要多的多。

  谢喻跪累了,左右环视了一眼,便把几个蒲团拼凑到一起,躺在了上面。片刻,脑袋里也浮现出各种好吃的,想着想着,脑子又只剩下姜淮宁了……

  “阿宁……做的糕点好吃。”谢喻也不想乱想,可她控制不了。

  ‘咚咚咚。’是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谢喻听到声音立马从蒲团上坐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确定只有大哥一人过来后,开了祠堂的门。

  “大哥。”谢喻有些担忧伸手准备搀扶着谢诚。

  谢诚目光没有聚焦的点,他弯弯唇笑,用着好听温柔的嗓音,道:“无妨,不用担心,我看得见。”他是看得见,但却极为模糊,只能看到眼前有东西晃动。

  谢诚的眼睛是天生的,原本还是能看见的,但随着年岁增长视力慢慢变得模糊了,直到他大婚后,到现在已经无法看清物体了。

  不过好在他已娶妻生子,妻子也与他恩爱如斯,育有一子一女,他此生别无他求,唯一担心的便是这个天性顽劣的小妹妹。

  “怎么一眼看不到,你就自己过来了,不是说好一起过来的吗?”谢诚的妻子在谢诚进入祠堂内后,提着些吃的老远便数落着他。

  谢诚唇边带笑,并不生气,他只是想早点过来和妹妹说说话。

  “嫂嫂。”谢喻嘴甜的唤了一声温萤。温萤笑着点头,走进去将食盒打开,道:“昨晚上没吃吧,瞧瞧我给你做了什么。”

  谢喻不用看便知道是红烧狮子头,她最爱温萤做的这个,肉丨质香丨滑,趁热吃,味道是最棒的,比京城的酒楼的那些大厨做的好吃不知多少倍。

  谢喻也不客气,接过温萤递过来的筷子便开动,此刻填饱肚子最重要,她昨儿回来跪了一夜,可把她饿坏了,别人不敢送吃的,也就大哥和大嫂敢了。

  谢和宗偏爱谢诚,连带着温萤也是爱屋及乌的,所以他们来送吃的即便被发现了,也顶多是说上一句,不会有惩罚。

  谢喻吃完,谢诚便问了她一些话,关于粱子方的事情,谢喻也都如实告知,但谢诚隐隐觉得的自己的妹妹对姜家好像极为的上心,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着。

  谢喻每晚出去,去了哪里,谢诚也知道。

  “你和姜姑娘……”

  谢喻听到谢诚提到姜淮宁,目光谨慎了些,温萤看到后,道:“别紧张,你大哥不会将她怎样的。”

  谢喻听后放心了,她这个大哥虽然脾气温和,但却杀伐果决,若有人利用谢喻,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阿宁是个好姑娘,她都不知道我们谢家的存在,不会利用我的,都是我自愿的。”谢喻担心谢诚认为是姜淮宁故意挑拨了她,让她帮助姜家来做证人把亲人往火坑里推,而想法子除掉她。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近姜口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