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发不以为意,他顶着瘆人的笑又道:“只要不把我交给官府,放了我,姜二公子买人的事,我全当不知。”程发顿了一下,斜眼看着姜行知,提起嘴角,虚着声调:“但若我进了官府,我可不保证我能管得了我这张——”嘴

  ‘啪’程发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是火辣辣的的灼痛,随即半边脸也肿了起来。姜行知的兵,先于他的话掌掴了他的脸。

  程发被扇的歪了脑袋,嘴里鼓动了片刻,连带着牙齿也一定吐了出来。他满嘴的血污,还是笑了出来。

  他早料到姜行知不好说话,但他有把柄在手,他料定姜行知不敢将他送进官府。

  姜行知扫了一眼柴房内的人,对着姜淮元人道:“阿元,夜深了,去给客人准备厢房,让他们先去休息。再吩咐厨房让做些个参汤来。”

  姜行知让姜淮元把霍家的人都请出去,涉及一些要案,他不想太多的人参与。

  “父亲。”姜淮元有些担心,她怕姜行知真的妥协了,毕竟她猜测姜淮城的买人的事情,是不能善了的。

  “嗯,去吧。”姜行知看着她,目光有些慈爱,语气里尽是安抚。

  姜淮元站在原地瞥了一眼那几个杀她母亲的人,她想要再问一句的时候,却听到霍倾道:“夫君。”姜淮元闻声看向霍倾,霍倾颔首道:“走吧。”

  姜淮元不明所以,但也跟着霍倾出去了。霍桓等人也随即跟在了身后。

  出去后,姜淮元心中惴惴不安,她不明白霍倾为什么要带着她出去,霍桓看她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出声道:“妹夫不必担忧,亲家公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别人没听懂什么意思,但霍家的人听懂了,那碗吊命的参汤,便已经是明确答案了。

  让他们离开,无非是人多眼杂而已。礁颜王妃的案子不弄清楚,他们怕也是离不开此处的。

  随后,姜肃卿和姜淮宁也被请了出去,但无一例外都没有能离开此处府宅。

  霍倾命人熬了参汤,又让人准备了晚膳,各房间也都送去了。姜行知那边也让下人送了晚膳后,嘱咐了人不要去打扰。

  .

  亥时初,姜行知的手下,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

  翌日鸡鸣时分,姜家大房府宅院外站满了宣阳城的官差,据说大半个州府的衙役都被调集了过去。连宣阳城的知府也都候在了外面。

  姜行知换了一身武官常服,他随行带的官兵也都换了军服。

  一大早,半死不活,留有一口气的程发被人拖了出去,而其它人除了那名土匪头目,都入了大狱。

  七年前的姜家二房小妾失足坠落山崖,全身无完好皮肤之案重现天日。

  姜家二房主母勾结其弟,□□,其手段残忍至极,现与其弟收押宣阳府衙大牢,听后发落。

  .

  “二哥,这是要去哪里?”姜淮元昨夜一夜未睡,早膳都未用,便被霍钟拉着上了马车。

  霍钟驾着马车,回头看瞥了一眼姜淮元:“待会便知道了。”

  姜淮元敛了敛眸子,晨起霍钟带她出来,霍倾也没有阻拦,想必是霍倾有事让要她做。姜淮元回到马车椅子上坐好,这天越发冷了,明明才不过几日,可外面却有大片的树叶枯黄掉落。

  马车行进灌进来了凉风,姜淮元裹了裹临走时霍倾为她披上的鹤氅。

  她此刻满脑子都是霍桓放走的那个土匪头,霍桓说答应了他,放他离开的,也不知为何姜行知会同意。

  虽然那人没有直接杀她的小娘,但也是同党,何况……姜淮元闭上了双眼,不想再想象小娘遭的那些罪。

  “妹夫,下车吧。”马车停下,霍钟掀开了帘子,看到姜淮元闭着双眼,笑了笑。

  姜淮元闻声睁开了双眼,眼中的血丝此刻极为醒目。

  “昨儿没睡?”霍钟明知故问,姜淮元昨日经历的,若放在他的身上,不一定比她表现的好。

  姜淮元淡淡的嗯了一声,顺着霍钟掀开的帘子,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一处高坡处,往远处看去,有一条狭长的小道。霍钟让姜淮元盯着那处,有人经过的话,叫他一声。

  姜淮元点头答应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姜淮元看到了一队人马从远处过来,等她转身准备告诉霍钟的时候却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帮人的对面骑着马,甩着马鞭加快速度。

  姜淮元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确实没有错,是那个叫傅老大的土匪头目。

  “二哥,二哥!”姜淮元目光一直注视着远处的傅老大,嘴里急声唤着霍钟。

  霍钟仰躺在草坪上,听到姜淮元唤他,站了起来,将口中的毛草吐了出来,瞅了一眼远处后,快速回了马车旁,从马上尾箱上拿了一把弓箭和一柄沉重的钢铁剑。

  钢铁剑扔给了姜淮元,姜淮元险些没有接住,拿着也颇有些吃力,就在姜淮元想要问做什么的时候,却看到霍钟拉起了弓箭对准了她们此刻望去的方向。

  姜淮元看着霍钟拉满了弓箭,箭矢射出,只眨眼的功夫,傅老大便那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姜淮元不懂他这是何意,但看着远处那帮人全都往这里望过来,霍钟挑了挑眉,手指放进口中打了一个哨子。

  随即路的两边便出现了一批人。

  姜淮元眼瞅着这帮人把方才那帮人一个个制服,又将傅老大拖在马背后面,一路拖了过来。

  人被抬过来的时候,后背都被磨烂了,姜淮元蹙着眉头,有些不适。

  “公子,霍公子,人带过来了。”一名身带腰牌的官兵拱手做礼。

  “他……”姜淮元认识这个人,是昨夜跟着姜行知来的官兵。

  霍钟点头,摆了摆手,转过脸来对姜淮元道:“你父亲说要送你一份新婚大礼,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男人。”

  姜淮元方才蹙起的眉头,此刻拧做了一团,什么真正的男人?

  霍钟见姜淮元脸上似乎不高兴,以为方才的话让她会错了意,觉得他是再说她以前不像个男人。他讪笑解释道:“你父亲的意思,是让你身上有点男人味。”霍钟说完,啧了一声觉得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对:“哎呀,反正就是让你不要总像个孩子,要像个爷们一样,以后好保护我三妹。”

  这话姜淮元听懂了,可如何做?

  姜淮元眉宇稍缓,霍钟又道:“来,杀了他。”

  姜淮元立时瞪大了双眼,她不敢相信的看向霍钟又看向地上躺着还在不停颤动的傅老大。她连个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

  霍钟见她犹豫,道:“不想替你小娘报仇了?”

  提到小娘,姜淮元怔了一下,是啊,她的小娘是因为这个人而死的,即便不是他亲手杀的,可小娘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江淮元此刻方知,霍钟为何给她一柄剑了。

  “这剑是你父亲随身佩戴的,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不要害怕,从这穿进去,你就报仇了。”霍钟说着指着傅老大的胸口处。

  姜淮元犹豫了片刻,看着奄奄一息的傅老大,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她还是不敢动手。

  霍钟见状,有意讥讽他道:“剑太重,拔不出来吗?”

  姜淮元侧目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退缩,让霍钟的脸色变了变。

  “你小娘有你这样的儿子,死的确实不冤。想想当时,柳小娘被人踩在脚下,□□剥皮,啧,她儿子还不敢为她报仇,也不知九泉之下瞑目了没有。”

  “够了!”姜淮元声音忽然变的冷冽起来。

  霍钟住了嘴,往后退了一步,瞧着姜淮元如何将剑□□,杀了眼前这个罪大恶极的凶徒。

  姜淮元目光定在她扶着的剑柄上,她看着剑柄上的祥云图饰,中间隐隐有一个姜字。姜行知给她的这把剑,似乎是她们姜家祠堂以前供奉的那一把,是太爷爷留下来的。

  姜淮元将剑拔了出来,剑刃锋利无比,似是削铁如泥。只是这剑有些重,她只能双手握住剑柄将其举起。

  “这么握不对。”霍钟见她举着剑,傅老大躺在地上,根本无法使上力,出声想要让她换个姿势。

  姜淮元闻声身子跟着转动,寻找霍钟,可剑也随着她的身体转动,霍钟吓了一跳,忙道:“你小心着点。”

  姜淮元眸色紧张,忙把剑放低了些。

  “你……你们不是答应……答应放过我的吗?”这时躺在地上的傅老大,发出孱弱的声音不甘的看着她们。

  霍钟听到傅老大的话,脸上扬起笑意,一点正经的样子都没有,道:“那是我大哥答应的,我们可没有答应。还有,我大哥已经放了你了,是你自己不小心又被我们抓了,这怪不得我们。”

  “你——”傅老大知道自己吃了哑巴亏,现在与她们争辩只是徒劳,身体的疼痛让他皱起脸上的横肉,眼睛一直瞪着姜淮元。

  姜淮元见状更是不敢下手了。

  霍钟看了一眼还在犹豫不定的姜淮元,伸出了脚,放在了傅老大的身下,使劲一挑,将他翻了个身。

  姜淮元看着被磨烂了的后背,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妹夫,他看不见你了,动手吧。”

  姜淮元:“……”

  “快点,我三妹还等着我们回去用早膳呢。”霍钟开始催促起来。

  .



  姜府府中。

  姜淮元躺在榻上,她已经昏迷两日了,霍倾在一旁为她擦拭额前不停冒出的冷汗。前日里杀了人,回来便这般模样了。

  霍倾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二哥霍钟。霍钟站在一旁,眼里虽无愧疚,但也心虚。

  作者有话说:

  躺在床上的姜淮元:“我要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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