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宝马在黑夜中疾驰， 速度很快。这时已经过了晚高峰，高速上车辆越来越少，戚雪松不敢跟太紧， 只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在保证不跟丢的前提下隐藏自己。
秦声那边联系了交通局帮忙查车牌，结果很快出来了，那辆车是挂在一家海运物流公司名下的。
“远帆国际海上运输公司……”戚雪松听秦声报了这个公司的名字，她对这家公司毫无印象。
倒是秦声查了这家公司的资料， 然后饶有深意地说：“这家公司确实听着没什么印象，但你知道它名下的运输船只都是从哪里购买的么？”
“从哪里？”
秦声也没继续卖关子，直说道：“梦幻之旅号游轮的那家公司。”
戚雪松微微蹙眉，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一长串英文的名字， 她和秦声英文都不怎么样，对那个公司的名字属于看见了也念不出来的程度。不过拜她对犯罪非常敏感所赐， 虽然不知道怎么念，但是却死记硬背记下了那一长串英文。
“有意思，居然和那艘船有关联。”
秦声托着腮，说：“也不算意外吧， 毕竟许元良在那艘船上卖假画， 要是不认识点儿和他们相关的人也说不过去。”
“确实，我现在一直跟着那辆车， 他们回了市中心。”
秦声想了想，问：“许元良呢？”
许元良那边说丁凯在跟， 戚雪松看了眼丁凯的定位， 说：“看方向应该是回了许元良家。”
黑色宝马进入市中心的cbd商业区， 然后驶入一栋写字楼。
戚雪松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 自己下了车， 溜达进写字楼。
写字楼一层有指示牌，上面有大部分在这栋写字楼租房的公司名牌，戚雪松扫了一圈，看到了远帆国际海运公司总部的名字。
在保安过来询问她情况之前，戚雪松先一步离开了写字楼，若无其事往停车位走。
“对方应该就是远帆海运的人。”
秦声道：“其实都是意料之内，想想提供给莫雪的枪都是美国货，要说他们这里没有国际运输的渠道鬼都不信。”
戚雪松回到自己车上，低头摆弄手机。
秦声半天没听见她说话，忍不住叫了叫她：“戚雪松？”
“嗯，我在呢。”
“怎么突然不说话？”
“在联系人。”
戚雪松看着手机里的聊天界面，看到对面的人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现在不如先切断他们的运输渠道，哪怕不是断一条臂膀也是缺一条腿。”
秦声眨眨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联系了国际刑警？”
“对，既然他们已经对那个拍卖会下手清算，那不如我们合作一下，把有问题的远帆海运也拔了。”
戚雪松看了一眼远帆海运总部所在的写字楼，这家运输公司规模想必不大，毕竟他们的总部根本没有独立的办公楼，而是在cbd写字楼租了几层而已。
她垂了垂眸子，发动车子掉头回了许元良家附近的酒店。既然已经挖出了对方具体身份，她没打算在这边耗着，海运这边的事牵扯到国际方面，她跟国际刑警达成合作，对方正正彻查深挖那个拍卖会，远帆海运会牵扯进来。
今晚盯着许元良的是丁凯，轮到戚雪松回酒店休息，她进屋之后没忙着去洗澡，反而拿出一张烟海市的地图研究了起来。
像是有心灵感应，秦声突然问她：“在想什么呢？”
戚雪松笑了笑，说：“从许元良进入修理厂到坐别人的车在此出现，一共用时大概一小时左右。除去一些中间办事的时间，我们估算从修理厂出发去目的地、再从目的地坐车回到修理厂这一趟需要40分钟，以40分钟为标准进行计算，大致推出许元良去的地方可能在以修理厂为中心方圆五公里以内……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私印伪｜钞的小工厂。”
戚雪松在地图中划出一个范围，确定范围之后，她的目光精准落到海边的一处废弃加工厂上。
假设目的地是这个加工厂，从修理厂所在的老城区出发、去的时候许元良没开车，应该是用其他工具比如自行车或者电动车之类的。这个组织的人都格外谨慎，为了防止被人跟踪找到地方，选择以修理厂为中转站更换交通工具。
而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放心许多，会有别的车把许元良再送回来，可那辆黑色宝马却是走的外面的路，而不是从修理厂里面出现……
这是否可以说明，从修理厂里面到废弃加工厂之间的路是汽车不方便通行的？所以许元良坐那辆车回到修理厂，才会是从外面的路过来，而不是直接从里面出现。
也就是这样一个很小的疏忽，导致被戚雪松抓住了破绽。
他们或许过于自信，觉得就着这么一次不会这么巧被人发现，可往往就是这么偶然的一次疏漏，才导致被最敏锐的猎人抓住破绽，戚雪松就是这样一个猎人。
一旦有了怀疑的目标，戚雪松便不会继续停滞不前，她联系丁凯进行分工，决定明天白天由他继续盯着许元良，戚雪松自己则绕路去这个废弃工厂附近转转。
“戚队，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放心丁队，我不会靠近，只是去观察一下外部的环境地形，看看如果我们要突袭的话需要怎么部署。”
如果他们下决心对加工厂进行突袭的话，这一步确实是部署前必须要做的前期准备，丁凯沉默片刻，最后点头应下。
丁凯好说话，语音通话另一边的秦声就不那么好哄了。
戚雪松挂断和丁凯的联系，开始哄秦声：“我真就是去转一圈，我保证连车子都不会在那附近停下，绝对不会让自己涉险！”
“哼。”
戚雪松好说歹说哄了半天，秦声才哼了声表示理解。
她确实是理解的，也不会真的阻拦戚雪松的行动，她只是享受这种被戚雪松放在心尖尖上在意的感觉。同时也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埋藏着的不安，好像通过戚雪松这样的在乎和疼爱，才能让她感到些许安心。
……
第二天一早，戚雪松便出发去了废弃加工厂，她向跟秦声保证的那样，开着车围着加工厂转了几圈，然后便停到了远处。
“这个加工厂不大，占地面积不仅和大型工厂没法比，甚至比一些小厂房都不如，感觉就是一个很小的院子。”戚雪松率先联系了杜天瑞，这个案子是总队在指挥，所有任务和行动结果都要汇报给杜天瑞。
“但是师父，他们选择这个小厂子也不是没有原因，我围着它转了几圈，发现它一边背靠居民区，另一边又不是面向空旷的大海，反而是隐藏在很深的巷子里，从海边过去要进入一条窄巷，恐怕是个绝佳的埋伏地点。”
“不仅如此……”杜天瑞沉声说：“你说它背靠居民区，这可是一整个小区都很容易成为人质，如果要行动的话还需要详细计划。”
杜天瑞比戚雪松更加经验丰富，光听就能想到更多隐患。凡是这种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他们的脑袋全都别在自己腰上，随时都做好拼命的打算。他们不仅自己要拼命，也大部分视别人的命如草芥，能利用的都能利用。
想突袭这个厂子，危险程度极高，但他们做警察的，不能因为危险就畏手畏脚止步不前。
而且戚雪松还先一步联系了国际刑警进行配合，那个远帆海运有国际刑警帮忙，他们现在专心打掉这个加工厂拿下许元良是最关键的。
“我会把现在的情况汇报给周厅，然后拟定行动计划，总队会调派武警作为本次行动主力，烟海市全力配合，在命令下达之前，你和丁凯都不要行动。”
“我知道了师父，我在这边等您的命令。”
戚雪松在烟海又呆了两天，这两天她和丁凯都各自休息，没再盯着许元良。这次的行动已经有了重大突破，他们现在都在等总队的指示，在命令下达之前做好充分的休息最重要。
两天后，10月28日，杜天瑞和戚雪松分别接到了国际刑警的联络。
联系杜天瑞的是负责这次拍卖会案件的队长，而联系戚雪松的则是在游轮上结识的陈澄，远帆海运的事儿就是戚雪松联系她促成的合作。
“队里今天就已经对远帆海运进行了查问，我们的办案流程和你们不太一样，但无论过程，这次合作的结果应该是很不错的，你们也会得到想要的情报。”
戚雪松对陈澄和她背后的国际刑警组织表示感谢，“如果之后还有需要合作的地方，随时联系。”
“当然。”
同一时刻，总队下达了行动指示，由烟海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和武警大队执行，对戚雪松发现的废弃加工厂进行突袭。
戚雪松也在这次行动名单内，她不属于烟海市公安局，但她是省厅指派过来的，又是最先发现加工厂的人，在行动名单内很正常。
秦声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开始不踏实，她在特调队办公室坐都坐不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你不要担心，我不是这次行动的指挥人员，也不是核心人员，没什么危险的。”戚雪松当然知道秦声会担心，她在出发行动之前一直在安慰她，“不过今天的行动很特殊，我会去现场，所以答应你的语音电话今天不能打了……但是等行动结束，我一定会立刻跟你联系，我保证！”
戚雪松语气格外认真，秦声当然知道行动开始后她们绝不可能再通语音，可就因为知道，她的心就没踏实过。
不踏实归不踏实，秦声最终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轻柔叮嘱了她很多，让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毕竟这次任务结束，你还有话要和我说，我现在就盼着这个呢。”
秦声被她逗得笑了笑，随即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通话挂断后，秦声穿好外套就出了门。下楼的时候撞见乔岩，见她行色匆匆的样子，乔岩愣了愣：“秦老师？去哪儿？”
“烟海！”秦声丢下两个字，连个正眼都没给乔岩，一阵风似的刮出了特调队。
烟海？
乔岩瞬间反应了过来，好像队长这次出任务就是去烟海！
……
秦声没有车，她平时去哪儿都是坐戚雪松的车，自己就没有买车的打算。
现在为了尽快去到戚雪松身边，秦声决定叫一两出租车，省时省力。
出租车司机看她是个打扮时髦的女性，一开始还怕开太快她不适应，速度一直适中。
后来上了高速，秦声忍不住催促：“师傅，我赶时间，能快点儿吗？”
“嘿，好嘞，你要是不怕速度太快我可就加速了！”
“嗯嗯，您加速吧，只要不超速就行。”
“行，那您坐稳了！”
司机加重踩油门的力度，出租车在高速上飞驰。
从滨城到烟海，四个小时到车程让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缩短到了两个半小时，进入烟海市境内后，司机师傅直接开到了市公安局。
不知道为什么，离烟海市局越近秦声心里就越紧张，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强烈，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一点儿都不能踏实。
出租车停在烟海市公安局门口，司机师傅诧异道：“姑娘你这么大老远跑这边报警吗？”
“不是，有别的事，辛苦师傅了。”
秦声远远就看见一辆辆武装警车驶入市局，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看来行动应该已经结束，可为什么她没收到戚雪松的电话？
来不及多想，秦声跳下车跑了过去，她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冲过去便抓住那个人。
“丁队！”
丁凯正在做行动后的善后工作，猛地被人抓住整个人都差点儿应激，回头后看清是秦声，刚提上来的心又落了回去。
“秦老师？你怎么来了？”
“戚雪松呢？怎么没看到她？”
秦声视线不停在人群中转，就是没看见熟悉的人和那辆车。
“哦，戚队啊，她在医院呢。”
秦声瞳孔猛地一缩，死死抓住丁凯的衣服，“她怎么了？！”
“那个加工厂里埋了炸｜弹……”
丁凯话都没说完，秦声就差点儿站不稳。
丁凯吓得赶紧扶住她，解释道：“比较幸运的是炸|弹威力不大，也只是埋在工厂内部，引爆的时候我们的人基本都已经撤离，有一些同志受了伤，但都没有危及生命。戚队带着人去了医院，她的胳膊也有点儿小伤……秦老师？秦老师？”
秦声几乎听不见丁凯的话，她只能听到爆炸和戚雪松受了伤……
“哪个医院？她在哪个医院？”
“就、我们公安武警总院，我派车带你过去吧……”丁凯看秦声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敢怠慢，赶紧叫了人过来送她去找戚雪松。
秦声失魂落魄上了车，坐在车上不停给戚雪松打电话，可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接，急得秦声手机都拿不稳。
公安总院离市局不远，十分钟就到了，秦声顾不上道谢，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负责送她过来的年轻刑警张张口，本来想告诉她受伤的同志们都在急诊室，结果人连这一句话都等不及，直接就跑了。
秦声虽然方寸大乱，但还有理智在线，她直奔急诊室，果然在急诊大楼门口看见几辆停着的警车，还有那辆无比熟悉的suv。
这一刻秦声就忍不住眼眶泛红，差点儿掉下眼泪来。她远远看了眼车里没人，脚下跑得飞快冲进急诊大楼，拦住一个护士便问今天过来的受伤警员们都在哪儿。
“都在一楼大厅那边，因为人有点儿多……诶，你别跑！这是在医院！”
秦声根本顾不上这些，这一刻她心里只有戚雪松，只想到那人身边去。她知道戚雪松这次不会有大事，丁凯说是小伤应该就是小伤，可她不见到人就是不能踏实下来。
急诊大厅这会儿有不少人，看着都是这次行动受伤的，有人腿上打了石膏，有人头上缠着绷带。秦声的视线不停在人群中寻找，最后终于让她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从换药室里出来，左臂吊着绷带，白色的纱布渗出一些红色，刺得秦声双目生疼。
她根本来不及细想，迈步跑了过去，在戚雪松抬头的瞬间扑进她怀里，死死抱住她。
戚雪松在秦声冲自己跑过来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常年的训练让她每一根神经都充满警觉，如果有人冲着她过来她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对方的速度太快，戚雪松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人就已经到了她面前，裹着让人魂牵梦萦的香气扑进了自己怀里。
戚雪松整个人愣住，她的左臂现在不能动，下意识抬起完好的右臂搂住怀里的人。
“你……你怎么来了？”
秦声紧紧抱着她，埋首在她颈间，一呼一吸满是她的味道，虽然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但此时此刻还是让秦声感到无比安心。
“我想见你，太想了，所以就来了。”秦声的脸埋在她脖子里，贪婪嗅着她的气息，闷声说：“你还不接我电话！我快急死了你知道吗？”
戚雪松发懵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她揽住怀里人的腰，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抱歉，手机屏幕坏了，我又带着受伤的同志们来医院，一时忘了……对不起……”
她当然知道联系不上自己秦声一定会着急，可加工厂的爆炸把她脑子都炸懵了，太多人受伤，她的心思短暂地忘记了手机这回事。
秦声抱她抱得格外紧，完全不顾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们这样抱着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
不少人目光里带着疑问，还有人眼中满是促狭，戚雪松脸颊发烫，整张脸都红得不行。但她舍不得松开怀里的人，只小声提醒：“好多人在看我们……”
“不管，愿意看就看！我只要抱着你。”
戚雪松心里蓦地一甜，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她偏了偏头，轻声说：“这边的事差不多了，我正准备回酒店，你和我一起吗？”
秦声抱着她的力道稍微松了松，脑袋搁在她肩膀上，问：“你不用去市局吗？”
“现在不用，这个案子是总队直接指挥，后续行动报告会由丁队向师父汇报，我又受了伤，可以先回去休息。”
听她这样说，秦声终于松开了她。刚才光顾着抱没注意其他的，现在仔细打量这人，看到她吊着的左臂，秦声没忍住眼圈又红了。
戚雪松见不得她这样，忙用完好干净的右手摸了摸她的脸：“没事，就一点皮外伤。”
秦声嗯了声，压下浓烈的心疼，她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牵起戚雪松的右手带着她离开。
手受了伤自然不能开车，秦声自觉去了驾驶席，刚上车就又红了眼睛。副驾驶的血看得她心惊胆战，她知道这应该都是戚雪松的血，她受了伤不能自己开车，这车八成是别人开过来的。
戚雪松拉开车门就看见秦声对着副驾驶这边的血发呆，眼睛红红的。
她叹了口气，坐上去后讨好地冲秦声说：“先去酒店吧。”
秦声不轻不重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车子开得很稳，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戚雪松心里有点儿忐忑，她怕秦声生气，也怕她担心，可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太管用。
秦声看着专心在开车，心里却也想着别的事。
她的心里想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情绪一一涌现，到最后全都化作了心疼、不舍和爱意。此时此刻她无比清晰的确定，自己爱上了戚雪松，已经不是喜欢那么简单的事，而是真真切切的无法再离开她失去她。
两人的沉默持续到进入招待所，戚雪松打开房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秦声落后一步，顺手把门锁上，她靠在门板上，抬头看向戚雪松，那是她的心上人，是她爱的人。
“戚雪松。”出了医院之后这是秦声第一次开口说话。
戚雪松转身看她，眼底还有一瞬的茫然。
秦声看她呆呆的样子，也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冲她笑了笑。
“有一句话我现在想跟你说。”
秦声一步步走到戚雪松身前，她注意到这人轻颤的睫毛，知道她应该已经猜到自己想说什么了。
瞧吧，就连这种时候她俩也是心有灵犀的。
在戚雪松身前站定，秦声一瞬不瞬看着她，“我这一路过来，明知道你没事，可还是忍不住想一些不好的事。然后就会感到害怕，我知道我们这个职业有多危险，大家都忌讳不吉利的话，可现实就是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
“所以我就在想，这么危险的职业，如果还不及时行乐的话似乎太对不起自己了。我承认最开始我心里是有顾虑的，可现在看来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什么都懒得再去想。之前听人说爱情就是两个人分别向对方迈进一步，就能拥抱彼此。你已经率先迈出第一步，现在该我了。”
秦声抬起手圈住戚雪松的脖子，一边用怀抱禁锢着她，一边用肯定的语气说：“我们在一起吧。希望你不介意我的任性，不介意我自说自话的‘考虑’，不介意拖到现在才对你说出这句话。”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因为她太确定答案。
她清楚地看到戚雪松瞬间点亮的眼眸，看到她惊喜地露出宛如小孩子得到最心爱糖果的表情，然后她也跟着笑了。
戚雪松伸出右臂把秦声搂进怀里，她的答案全部都在行动中。
秦声偏过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满意地看着某人白嫩小巧的耳垂变得通红，露出得逞的坏笑。
嘿嘿嘿~庆祝我的两个女儿终于在一起了，开个抽奖~情人节当天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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