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声把四名受害者的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详细信息筛出来，总结出了一些详细的特点。
“除了前面说过的那些共同点之外，这四个受害者在一些细节特点上也十分相似。”
戚雪松看了看她列出来的几点， 蹙眉道：“根据她们学校给出的学生资料，四名受害者除了年龄、专业相似之外，身高体重也都几乎分毫不差……”
“是的，我怀疑这个凶手有特殊的强迫症。”
“强迫症……但这种很隐蔽吧？也没法当成排查嫌疑人的方法。”
秦声支着下巴思考，说：“但是凶手选定目标需要一个过程， 他通过什么方式认识目标？以他选择目标这么挑剔来看，他很可能会花时间和目标认识并熟悉一段时间，这样才能方便他近距离观察目标， 最后判断是否选定这个人。”
戚雪松沉吟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摆在眼前， 我们警方花时间精力地毯式搜索，却始终找不到尸体。活着不见人， 死也不见尸……”
秦声：“这证明，凶手拥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戚雪松也恍然道：“所以他不需要抛尸，或者也可以把人囚禁起来！凶手的居住地应该有独栋、还带院子！”
想到这里，戚雪松又联系了一下杨子俊， 让他带人去一趟四名受害人的家里， 从她们的私人物品中仔细找找看，能不能找出失踪前来往密切的人！
其实这些工作当地刑警已经做过一遍， 应该是没找出有价值的线索，不然刚才丁凯就说了。
但戚雪松本着严谨的原则， 让杨子俊务必再仔细查查， 包括四名受害人的电子社交软件和邮箱。
“杨子俊和宋成俩人也忙不过来， 我也去吧！”秦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说：“我明天去她们的学校转转！”
戚雪松想了想， 说：“我和你一起。我会告诉杨子俊，让他们不用去学校了，学校这边咱们来查！”
秦声扬了扬眉毛，开心道：“行啊！有你和我一起，不怕无聊了！而且两个人去逛校园比我一个人要方便多了，上次去孙慧她们学校，我还特意找了一个师兄带我。这次有你一起，咱俩装成对美术很感兴趣，去三个美术学院好好逛逛！”
戚雪松没意见，今晚是没时间了，两人就着现有的线索又分析了一下，无法得出更多有效推测后，一起回了烟海市提供的招待所休息。
……
第二天上午，戚雪松和秦声去了第四名受害人姚娜的学校——烟海艺术学院。
姚娜作为失踪时间最短、且找到一条手臂已知已经死亡的受害人，从她这里切入调查可能会获得更多有用的线索。
戚雪松把车停在学校的停车场里，和秦声并肩漫步在校园中。她俩本来就长得年轻漂亮，今天又都没化妆，尤其秦声打扮也偏青春活力，走在大学校园里没有一点儿违和感，反而因为出色的外表收获了大批大批的视线。
两人都是习惯被人瞩目的，没把那些大学生投来的视线当回事，反而专心聊着案子的事。
“今早乔岩给我报告，说针对姚娜的左臂进行了细致的检验，从静脉残存血液中提取到了迷药成分，姚娜生前被凶手静脉注射了迷药，而且很可能连续好几天都有射入这种药物。按照手臂静脉中提取出的迷药含量来看，甚至姚娜很大概率就是死于过量注射迷药。其次，姚娜被砍断的左臂创口非常平整，断骨横切面偏光滑，凶手下手果断狠辣、且工具非常锋利，很可能是电锯一类的工具。除此之外，乔岩发现姚娜的这条左臂曾经骨折过，手臂骨骼有粉碎性骨折愈合后的迹象。”
“还有，姚娜的手臂被凶手清理过，但乔岩还是从指甲缝里提取出了微量的残留物，经过初步鉴定应该是一种泥土。乔岩和烟海市局检验科的同事把里面的成分尽可能提取了出来，发现这应该是一种雕塑用的泥。”
“雕塑……”秦声背着手沉思道：“四名受害人均为20岁左右的年轻貌美女性，她们身上有非常多共同点，且连身材细节都极为相似，我觉得凶手的行凶行为带有极强的性犯罪意味。”
戚雪松看了她一眼，提醒道：“目前还没有更多证据能作证你这个推测，我们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秦声耸耸肩，说：“等杨子俊的排查出来后就知道了，我打赌这四个受害人和她们的家庭之间绝对没有联系，不存在仇杀的可能性！失踪后每个家庭也都没接到过绑匪索要钱财的电话，图财也可以排除。四名受害人之间应该也不认识，情杀的可能性也很小，当然也不排除女教师连环杀人案那种情况，凶手可能只对其中一位有感情纠葛，把另外三人都当成了替身宣泄。”
戚雪松：“所以你的猜测是这大概率是一起‘无差别攻击’的变态杀人案。”
“你说他无差别吧，其实是有的，他有选择目标的标准非常固定，他是个执着的强迫症。”秦声面向戚雪松，后退着走路，分析道：“我觉得，凶手男，30岁左右，长相估计很不错，而且拥有成熟稳定收入不菲的工作，外表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而且很可能表现得非常斯文无害、彬彬有礼。他的工作应该和艺术有关，本来我以为是画画，但乔岩说姚娜的指甲缝里找到了雕塑用的泥土，那凶手的工作大概率和雕塑有关，而且他在自己的事业方面应该比较成功。”
“他独自一人生活，有独栋住房和院子，应该不会有客人去他家，所以他家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区域。虽然他不会带人去家里，但在外面他应该会表现出善于交际的样子，在工作社交圈内有不少朋友。他有可能曾经有过一位画画的白月光，或者对画画的女人有特殊的执着，导致他选择的目标都是正青春貌美的美术生。总之，这人是个在外面人五人六，但心理非常阴暗，也大概率有某些身体疾病的人！”
听她滔滔不绝地分析，戚雪松没打断她，而是安静认真的听着。她一直倒退着走路，看不见身后，戚雪松偶尔抬手扶她一下，让她不要踩到树坑。
秦声再她第三次扶上来的时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后转身挽着她的手臂，改成和她并排走。
戚雪松身体僵硬一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嘴唇微张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她挽着自己。
“我刚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看法？怎么都不说话的？”秦声挽着戚雪松的胳膊，两人肩并肩走着，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戚雪松应了声，说：“听你说完再发表意见。”
“那现在我说完了，你有什么意见？”
戚雪松笑了笑，道：“暂时没有，目前已知的线索和实际掌握的证据太少……”
秦声撅了下嘴，她就知道戚雪松又是这套证据太少的说辞。
“不过，我觉得你的推测有一定道理，这给我们后续的侦查提供了一个方向。”
秦声稍稍有些惊讶地抬眼看她，戚雪松这个无趣的死脑筋，这次居然这么上道？
对上她的眼神，戚雪松立刻移开视线，轻咳道：“如果凶手真的是雕塑师，我让杨子俊他们调查的时候着重看看四名受害人有没有和这个职业的人有过接触。虽然现在只是你的猜测，但姚娜的指甲缝里有雕塑泥土的残留，这是个好的方向。”
秦声定定看了看她，眼尖的看见她露出的耳朵一点点红了。戚雪松出来查案都会把长发束成高马尾，耳朵一点儿遮挡都没有，红起来特别明显，秦声觉得她耳朵小小的，怪可爱的。
她总在嘴上说戚雪松无趣，但其实熟了之后发现，这人动不动就能害羞，其实很有趣，一点儿也不无趣！
稍微看她几眼就能脸红，和她英姿飒爽的外表反差极大，谁说这样的戚雪松无趣秦声都不能答应。
两人边聊边晃悠到了美术学院，随便打听了两句之后得知今天学院雕塑专业有一堂公开课，允许外人旁听。
原来姚娜的学校就有雕塑专业，这还真是不错的收获，两人决定去这个公开课上看看，于是便问了公开课在什么地方上，她俩也想去见识见识。
被她们拦下来问路的女生打量了她们几眼，最后视线在两人挽着的胳膊上转了圈，突然露出荡漾的笑：“两个漂亮姐姐，你们是来我们学校情侣胜地打卡的吗？”
秦声&戚雪松：“？”
什么东西情侣胜地？
她俩见多识广，在面对外人时就算心里有天大的疑问，也能保持面上不显山露水。
所以女生本不知道她俩脑门上冒了问号，还在自顾自说：“我们学校有一片内湖，是写生用的地方，后来因为去约会的小情侣越来越多，发展成了情侣打卡胜地。湖心亭的风景特别好，不少情侣都会去拍照，也有很多社会人士慕名来的！”
听了这话秦声和戚雪松更纳闷了，情侣胜地就情侣胜地，跟她俩有什么关系？
女生看着她俩依旧挽着的手，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你们两个都这么漂亮，果然美女都和美女在一起了！真好呀！今天这个cp我嗑到了！”
终于明白她误会了什么的秦声和戚雪松：“……”
“我们……”戚雪松下意识开口就想否认，但没想到秦声打断了她的话。
“那能不能麻烦你带你新嗑到的cp，也就是我俩，去雕塑系的公开课啊？”
女生一脸兴奋：“好呀好呀！”
戚雪松：“！”
误会了误会了
声声瞎胡闹压根儿不走心
七七：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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