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并未恋战,郑青落带着书易准备逃离此处,还未跑至府门处,潜洲卫队便已经追了过来,书易忙掏出腰间的药瓶,对郑青落喊道:“青落!”
书易将药瓶扔至空中,郑青落挥剑击碎,用掌风将药吹散,飘到了追他们的人身上。只一瞬,先追上来的卫队,便到在了地上,抱着脸哭嚎。
郑青落和书易寻得机会,准备出魏府,只是才出门,便又退了回来。
余崇不仅在府中布了卫队,外面也都是。
书易看着黑压压的人头,脱口道:“怎么这么多人。”
郑青落低头看了眼书易道:“抱紧我。”
闻声,书易听话的抱住了郑青落的脖颈。郑青落在书易抱紧的一刻,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挥剑开始清出一条血路。
卫队也都像发了疯一样,蜂拥而上,每一刀都想要她们的命。
但无论是谁,此刻只要想接近她们,都会在下一刻倒下。
郑青落的剑上,已被鲜血染红。她的剑末,如雨水喷洒在上面,液体落地之时,如嫣红彩墨,一步一妖花,让人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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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斗了那么久,都还未离开魏府。书易也在打斗中,受了轻伤。郑青落为护她,身上多处被刀剑划伤,但好在都不致命。
二人都着红衣,身上的血迹和红衣混在一起,分不出是血,还是红衣本来的颜色。
郑青落与他们纠缠了两个多时辰后,她的体力开始有些不支了。虽然卫队的人,武力不行,但人海战术着实让她有些棘手。
余崇见她二人持剑依旧不放弃抵抗,下令调来了弓箭手。书易看着每一个弓箭手的箭上都带着明火,看来余崇是狠下心,想要致她们于死地了。
书易与郑青落背靠着背,思来这些日子,她与郑青落,也偷了不少的开心时日。今日就此葬身于此,两人相携入地府,在一起转世,倒也没什么遗憾了。
余崇此刻,看着顽固不回头的书易,想起了她小时候的种种。不觉眼眶酸涩,余崇眼睛都没有闭,下了放箭的命令。
“放箭!”
书易和郑青落杀了那么多的潜洲城的卫队,就算他此刻想要保她们,也是不可能了。而且他从一开始,便是下定决心要杀她二人的,只是死法没有这么残忍。
“等一下!”
魏航的声音传过来时,箭已经放了出去。郑青落运剑抵挡,每每为了护住书易而被箭矢擦伤。魏航也被余崇命人带走了。
书易看着郑青落如此护着她,实在不忍。她猛然转身用后背面向弓箭手,把郑青落护在了身前。
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书易死死的抱着郑青落,等待着火箭穿身,可半响也没有箭放出来。
那一刻,她天真的以为,是余崇想要放过她们了。只是回头的一瞬,看到卫队的弓箭手,全都倒在了地上。她惊愕之时,魏府的墙上出现了一排人。
江予站在魏府的围墙之上,对着下面的人嗤之以鼻,不屑道:“我成国的人,焉是你们想杀便能杀的?”
片刻,魏府的大门被冲撞开来,冲进来了一群人。
“师父,师伯。”
是景昭慕的声音。
景昭慕带人将书易和郑青落护在了身后,江予也从围墙之上飞了下来。
郑青落身上的红色衣裙,已经被她身上流出的血,染成了暗红色。在她看到景昭慕的一瞬,身体便松懈了下来,此刻有些支撑不住了。
景昭慕看着郑青落身上多处伤痕,心疼的无以复加。她将随身带的药拿了出来,简单包扎后,带着她们准备去城外的大营处。
此刻魏府还是战场,剩下的交给江予处置便好,她要先带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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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书易的疼的呲牙咧嘴,毫无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景昭慕为她上了药后,包扎之时,故意将布巾用了几分力。
“你要谋杀亲师啊。”书易疼的差点嚎叫出来。
景昭慕看着她,气的不行,没好气的道:“师伯比您伤的还重,师伯都没嚷着疼,您嚷什么。”片刻嘴里又嘟囔着:“谁让您乱跑的。”
景昭慕此刻还在气书易乱跑,让大家都跟着担心,郑青落更是拿命来寻她。
景昭慕她们来的时候,遇到牛良吉的船只。她们以为郑青落在上面,谁知牛良吉告诉她们,郑青落独自一人驾驶小船,去了深海漩涡的方向。
她们不仅将沿海一带的远航船只,全都调集了过来,还调动了军队随船航行。大大小小船只,也有二三十艘。带来的人也足有一万多人,各个熟悉水性。
在牛良吉的引领下,她们得以绕过了深海漩涡,寻觅多时,才寻得这处岛屿。上了岸后,却发现岛上机关众多,由此也推断出了岛上有人。
至于她们为什么那么快进入潜洲城中,知晓她们在魏府,是有人给她们指了路。
她们登陆的地方,也刚好是殷家看护的地方。那竹林的阵法,江予一看便知是领极门的。她带着军队进入,那阵法于她而言,形同摆设,很快便穿过了竹林。
但穿过竹林的时候,江予看到一封信,那信是一副地形图,将整个潜洲都画在了里面。上面还标注了两个小人,而那小人的位置正是魏府。
江予回来之时,已经是暮色时分了。景昭慕担心她,一直站在营帐外等候。看到江予的身影,景昭慕快步走过去,围着江予的身子转了两圈,知道她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
江予伸手牵过她,温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二人去了郑青落和书易营帐,告知城中已经被她的人控制住了,接下来可交由她们处置。
潜洲城的人本就不多,江予带的人又都各个伸手敏捷,百里挑一。那城中的布防,对于江予这种身经百战之人,就像对付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一样,轻而易举的便被她拿下了。
书易和郑青落坐着从城中牵来的马车,回了余府。
余府此刻灯火通明,书易却还是觉得寒冷异常。曾经自己做梦,无数次回来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的噩梦。
只因这里住着一个,为了余家声誉,要杀她的父亲。
余崇对她所有的好,在他下令放箭的那一刻,都化为了乌有。她不是圣人,她也会因为一个致命的错处,而全盘否定一个人的好。她不喜欢她的父亲了。
平常百姓都可为了女儿,不顾他人唾骂,而余崇却为了自己的名声,让她嫁给一个不确定,还能不能醒过来的昏死之人。做一个老姑娘,总比做一个寡妇强吧,这下好了,余崇不仅脸面丢尽,还在他任城主期间,让潜洲城沦为了她人的俘城。
郑青落半躺在轿撵上,被抬回了书易的院子。余崇作为投降之人,亲自迎接了她们,可书易连正眼都没有瞧他,更直言道:“我不想看到他。”
江予随即下令,让人把余崇关押了起来。
郑青落躺在榻上,书易心疼的一遍遍抚摸着她的细眉。此刻回想,她二人当时,差点就要命丧在魏府了。这些也全都是拜她的父亲所赐,她要让江予把他多关些日子!
郑青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书易,书易为她挡箭的那一刻,她都绝望了。那种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了。
“在想什么呢?”书易看着郑青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眸子中的光亮,忽明忽暗。
半响,郑青落启唇回道:“在想,如何娶你。”
她们还没有成亲。可今日都身着红衣,以鲜血点缀,同生共死过,那不是比大婚更为壮丽吗。
书易弯眉笑道:“我比你大,应该是我娶你。”
郑青落看着她,轻声回道:“你唤我师姐,自然是我来娶你。”书易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郑青落,这人怎么突然开窍,喜欢说这种话了。
“好,我等你娶我。”书易没有在与她继续争执,谁娶谁都是要在一起的,反正她不吃亏。
两人在房中静静的待了一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书易起身过去开了门,看到余笑蓉正端着糕点过来,翘首往里面看,问道:“落姐姐好点了吗?”
书易交代过,不让江予的人,为难自己的妹妹和母亲。余笑蓉听说郑青落受了伤,急忙去了膳房做了糕点。
书易伸手接过她的糕点,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言语不清,边吃边道:“你自己进去看。”
余笑蓉见书易自己吃起来,也没生她的气,径自进了房中。看到郑青落躺在榻上,眼中一瞬泉出了泪水,郑青落的身上缠了好些布巾。
“落姐姐,呜呜...”
今日发生的事,余笑蓉听说了。书易在婚礼上当着众宾客的面,自己解除了婚约,要跟着郑青落走。父亲余崇,下令要杀了她们。不过好在有姐姐的徒弟,来救她们了。
江予虽占据了潜洲城,但她不是喜欢杀戮之人,只要不反抗,她便像对待成国子民一样,绝不苛待。
短暂的休息了一日后,江予听了书易的讲述,召集了城中的百姓,和四大家族的人。让四家族的人,自己说出他们隐瞒许久的秘密。
死契婚约,月老降罚。
江予和书易坐在潜洲城,只有城主才会坐的城池塔楼上。看着下面潜洲百姓激愤的向四家族的族长,和他们的儿子们,扔着石头,泼着泔水。
这些年,四大家族杀了不少的人。而制作这一事端的目的,是为了让城中的百姓都有婚约。城中的人口本来就少,若是有人因无法嫁娶而想要偷偷出海。
到时有样学样,都出了海,这里将会变成一座空城。但如果有了婚约和降罚之事,他们就有了惧怕和牵挂,便会安稳下来。
总得来说,就是方便四大家族,统治这座岛屿的百姓,和巩固其不变的地位。
此刻塔楼下,多有受害着的家人知道真相后,悲痛想要报仇。更有婚约,非良配之人想要解除婚约,却因降罚而不敢,饱受折磨的。如今都知晓真相,化成了一腔愤怨,潜洲换了新的统治者,他们便也不在惧怕四大家族了。
书易扔给江予一袋花生,两人吃着闲聊时,书易忽然想起了,她与郑青落逃走的时候,给郑青落送剑的老头。随即便让人去城中,把老头寻了过来。
老头看着江予,打量了一番后问道:“你可是北方的皇帝?”
这不是废话吗?江予第一日来的时候,她的兵便说了她的帝号,元盛。
老头向江予行了个礼后,道:“不知领极门,现下何人是掌门?”
江予看着老头,站起身问道:“城外竹林的舆图,是你放的?”
老头问及领极门,而那竹林的阵法又是领极门的阵法,竹林中出阵的出口,又刚好放了潜洲的舆图。
老头笑着回道:“是。”
书易听她二人一问一答,有些插不上话,索性闭了嘴。
江予看着老头,问道:“你怎知我会来此?”
老头回道:“我放出去的诱饵,自然知道何时收杆。”
“大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江予身边的侍卫,听出了老头把江予比做了水中的鱼,凶神恶煞的想要治他的罪。
江予抬手,让侍卫不要吵嚷。
江予打量着老头,站起身问道:“不知道前辈,是领极门那一位前辈?”
老头笑了笑,不答反问道:“是不是祝文?”
江予听到老头说到她师祖的名讳,更加好奇了,半响江予点了点头,道:“是,正是在下的师祖。”江予换了自称。
老头看着江予,道:“祝文,是老朽的师姐。”
书易听到老头说领极门门主,是他的师妹,喉咙处卡住了一块花生。噎的她忙招人,把水递过来。她喝下水后,顺了顺气,看着老头不敢相信的道:“你真的领极门的人?”
老头曾是领极门中对占卜之术,最出色的门人。也因道破太多天机,年纪轻轻便得了疯病,流落至此。
他在潜洲岛生活的也算安逸,后来认识了书易,随意为她起了一卦,发现了这个岛上的秘密。
既然是江予师祖辈的前辈,江予自然不敢怠慢,将他奉为了上宾。
老头说出身份,也是有事相求。四个月后,潜洲岛会沉入海底,届时岛上性命无一生还。他求江予,把这里的百姓都带走。
江予回去思索了许久,这两万多人带走也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怕这些人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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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府,书易的院落。
郑青落是从身体痉挛中醒来的,醒来后久久没有回过神。书易从被子里钻出来,一脸软糯无辜的,在郑青落的耳畔,道:“师姐,你不会怪我,趁着你有伤欺负你吧。”
语气是在乞求,可话却是故意炫耀和挑衅。
郑青落方才在梦中浅吟,也不知方才书易听到了没有。郑青落羞红了脸颊,半响,声若无骨般回道:“不会。”
这是第一次书易不经过她同意,便来取悦她的身体,难怪梦里那么真实。
今日她喝了汤药,有些昏睡,但书易回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书易回来钻进被子里,她便又睡了过去,比之前睡的还要沉。
“我方才叫过你了,可你没有醒。”
书易方才看着郑青落睡着的模样,愈发的心动,可又舍不得叫醒她,便生了先斩后奏的想法。
郑青落轻轻嗯了一声,算作了回应。她稍稍平复后,书易又忽然在她的耳边道:“青落...我想要你。”明明才要过,这会儿又想了。
书易没有在哄郑青落,她看着郑青落羞红的双颊,有些情不自禁的开始联想。说这句的时候,连呼吸声都急促了起来。
郑青落看着她,没有拒绝。书易吻上郑青落的唇瓣,轻咬吸吮,这是她们劫后重生的欢愉,两人都是抵死的缠绵。
可郑青落是个受伤的人,书易趁着她有伤,行动不便,无法反击,连要了她四次,也终于突破了她过往的次数。
郑清落躺在榻上,由着书易打扫“战场”。二人温存过后,书易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那老头是领极门的天法道长,段闽。
他来了潜洲岛,编织了一个长达二十多年的大网。以书易为诱饵,诱骗江予这条大鱼上钩。而且他的卜算推演极准,可以说分毫不差。
他知道江予是未来北国的皇帝,但想要这岛上的人全都离开,非武力不可。而他的话也不会有人信。
四大家族祖训,生不离岛,只要他们活着,便会与这座岛共存亡。即便他们知道,这里要化为乌有,他们也不会离开,更不会告知他人提前离开。
若不是书易将江予她们引来,即便江予知道这里有岛屿,她也不会兴师动众的带人前来。
一来前路未知,二来即便寻得了,也是易攻难守。
这么远的距离,来回数月,消息不便传达不说,若有强敌来犯,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数月后了。若百姓不能在她的羽翼下被保护,那她宁可不要这片领土。
郑青落想起来魏府门前,莫名其妙的大火,和路上有人扔喜钱拦住了片刻轿撵。而江予和景昭慕的出现又那么及时。
若没有那场大火,和喜钱制造的片刻混乱,就算江予来了,她们也已经被箭穿透,尸体都开始发凉了。
书易看着郑青落出神的想事情,语气不满,又软糯的问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郑青落侧目看向她,弯唇道:“嗯,听着呢。“
“那你方才,在想什么?”书易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在想,怎么谢谢这位恩人…为我送来了这么好的夫人。”郑青落第一次这么称呼书易。
书易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忙道:“你再说一遍。”
郑青落假装不知道书易再问什么,道:“嗯?说什么?”
“就…就方才那句。”
“那一句?”
“夫人。”书易忍不住提醒郑青落。
“嗯。”郑青落假装书易在唤她。
书易楞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郑青落是故意的。以前郑青落总是不会接她这些话,虽然郑青落什么样子她都爱,可此刻她更爱。
如今不仅会说些让人难为情的话,还会这样逗她了。
这潜洲岛真是个仙岛,能让她的爱人,变的更讨她的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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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召集了几名副将,商议着如何将这岛上的人,全都带回成国。
一名副将显然不想,他道:“陛下,这潜洲虽说只有两万人,但那也只是平常百姓。还有那些富家人家里面的家丁婢女,这加起来也得有个三四万人。咱们的船载不了那么多人,要微臣说,咱还是少管闲事。”
江予看着他,这名副将所言不差,户籍上申报的人口是只有两万多,但若加上那些奴籍的家丁婢女也得有个三万多人。
她们带来的船是多,可加上自己的兵也最多还能容纳两万人。而且她们沿海能远航的船只,可都在这了,若想一来一回,时间也是不够的。没有船,剩下的人该如何呢?
景昭慕带着人端了些水果和点心,副将们见景昭慕来,全都齐齐行礼道:“臣等,给皇后娘娘请安。”
景昭慕点头道:“快些起身,本宫给诸位带了些点心和水果。”
副将们挨个过来,拿了些点心吃下,待副将们吃完,景昭慕坐在江予的身边道:“这点心好吃吗?”
副将们纷纷称赞。
景昭慕道:“这点心,是这府中的二小姐所做。她跟本宫讲,有事想要求诸位。”
副将们全都静待景昭慕下面的话。
“不知诸位可能应允?”
方才出言反对,带潜洲岛百姓走的副将道:“娘娘,但说无妨。”
“她求诸位将潜洲的百姓带走,她们不想在这里等死。”
副将听后沉默不语。
景昭慕又道:“本宫知你们深谙水性,又懂得伐木造船。这岛上的树木,器具,人力任你们使用。若要在三个月内,造出可容纳一万人的船只,你们可能做到?”
江予听到景昭慕的话,似乎是带着些许的气意,但...
“能,微臣定当竭尽全力,造出可带潜洲百姓,离开的船只。”副将们见景昭慕生了气,全都跪拜在了地上,并声称可造出容纳百姓的船只。
景昭慕是恒国的公主,这些副将也曾是恒国人,江予不发火为难,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本领。景昭慕虽没有涉足过朝中之事,但也是听景司筒说过,曲林一带的兵将可都是会造船的。
恒国并入了成国,景昭慕是他们的旧主加新主,她说话,可没有人敢反驳。
副将们出了房间,江予将景昭慕揽在怀中,笑道:“夫人,怎么如此动怒。”
景昭慕还有些余气未消,道:“这些个人,欺负我的阿予不懂。”
“不懂什么?”
“不懂怎么拿捏他们。”
江予笑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道:“不是还有夫人,为我撑腰。”
景昭慕圈住江予的脖颈,在她的薄唇上印了一个浅吻。
江予勾起唇角,径直的往内房走去。这些日子一直未寻到书易和郑青落,两人可是好久没有做些个,让人欢乐的事情了。
江予抱着景昭慕,心情格外的好。本以为今日,还会为怎么带离百姓而头疼,却不想景昭慕几句话便解决了。
江予将景昭慕轻轻放在榻上,景昭慕勾住她的脖颈往身上带。江予伏身过去,起先轻柔的吻,后来变的愈发炙热。
片刻后的江予,像一团火,想要将景昭慕,炙烤的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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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去魏家提亲了?”书易听着到余笑蓉把外面发生的事,转述给她后,问道。
余笑蓉点头,道:“嗯,但是表哥没有同意。”
书易看着余笑蓉,眨了眨眼,道:“为什么不同意?”
“他说殷家的人太过放浪,自己有婚约还去勾搭她人,鸳姐姐嫁过去会受气的。”
书易嘶了一声,道:“这会他倒是会说人话了,不嫁给殷辛宾,难道还留在魏家,让他养一辈子?他是想,魏鸳可不想。”
书易自己气恼了片刻,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姐姐还是别去了,这事多半是成不了了。”
“为什么?”
余笑蓉一副大人的口吻叹了口气,道:“两家打起来了。”
殷辛宾和殷甘奉带着聘礼,还寻了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去求亲。但谁知魏航觉得殷辛宾配不上自己的妹妹,各种挑刺。
殷甘奉哪能容得下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儿子,气的破口大骂,之后两家的家仆便动了手。殷家亲没求成,便离开了魏府。
书易思来想去还是想要去魏府走一趟,她在椅子上起身时,郑青落便掀开了寝被,也要跟着一起去。
书易看着郑青落动作,问道:“你做什么?”
郑青落面不改色,已经下了床,道:“和你一起去。”她不放心书易去魏家。
书易忙拦住她,把她拉到榻上,又将被子给她盖好,道:“我不去了。”
为了殷辛宾她们的婚事,还要折腾郑青落,还是算了。不过她心下已经有了想法,她的徒弟不是在吗。
景昭慕被迫当了一次媒人,殷家提着聘礼,跟着她又去了魏家。
景昭慕以一国之母,和对这个岛的征服者的身份,强势压的魏航不得不同意这门婚事。但在这之前,她也问过魏鸳可否愿意,若不愿意,她绝不勉强。
魏鸳和殷辛宾的婚事定下后,婚期也定下了。
江予她们在这个岛上还需要待三个月,待船只都造好后,她们便可回国。
一个月后,郑青落身上的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书易向梁雯丽告知她二人的关系。
梁雯丽之前也听余崇说了,但她有些不信,这会听到书易亲口告知,还是颇为震惊。但见她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慢慢也就接受了。
两个月后,船只造好,江予下令百姓全都跟着离开,但却受到了阻碍。
潜洲城的百姓不想走。
殷家见过外面的世界,早早的上了自己家的船只,连带魏鸳也带上了船。殷家的两艘船不大,但容纳千人还是可以的。
对于不想走的百姓,江予也不强求。告知了详情,这座岛屿最多还可存留一个月,一个月后火焰山喷发,届时这个岛,将会成为一片火海。若再严重些,还可能会沉入海底。
百姓对这些当然不信,正当江予准备放弃游说之时,书易站在了塔楼之上,大声道:“元盛皇帝答应大家,到了北岸,每户按人头数,分一头羊。”
这羊在成国不算是什么大物件,可在潜洲可价值千两。书易深知这岛上缺乏什么,自然也找到了百姓的软肋。
书易此话一出,百姓们七嘴八舌的开始问了起来,江予也只得顺从的答应下来。早知潜洲百姓迁移,一头羊便搞定了,江予也不必让人,多费那么多口舌了。
五国那些年战乱,百姓锐减,也遗留下不少的空置房屋。待回了成国,入了成国户籍,安置过去便是。
三个月后。
狸山又一次迎来了喜事,郑青落以正妻之礼,将书易迎娶入门。
高堂之上各有一人,梁雯丽和古丛霜。
余崇因手中沾了无辜之人的性命,被江予下了大狱。潜洲其他四家族,手上有人命的也都如余崇一样,被关进了大牢。之所以没有将他们处死,是书易开了口,求了江予。
那几个中毒的人,书易也早在潜洲的时候便给了解药。
余笑蓉也被接到了狸山,郑青落依旧每日教授她武功。老头段闽也回到了领极门,是江予和景昭慕亲自送回山上的。
郑青落和书易大婚之后,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叶北嘉,苏深也开始了两头跑的日子。
不过好在叶北嘉不用一直在狸山待着,她还有女儿要照顾呢。一些叶北嘉来不及回来处理的事情,郑青落和书易也会帮忙解决。
余笑蓉第一见到苏婉的时候,是江初开始学习朝政,无需再用伴读之后。苏深想让苏婉在狸山陪着叶北嘉,顺便在她不在的时候,可以保护着叶北嘉。
苏婉虽是江初的伴读,但却深得苏深的武艺真传。就连江初与她对打,都有些吃力。而余笑蓉却在她当天来的时候,便向她挑战。
结果是余笑蓉被打哭,苏婉被责罚。
余笑蓉哭的伤心,是因为自己练了那么久,连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都打不过。书易劝说了也无用,最后还是叶北嘉让苏婉来道歉。
苏婉拿着叶北嘉做的糖糕,递给余笑蓉。嗓音虽细嫩,但话语却生硬的道:“对不起。”
她把江初打哭了,都没有道过歉。
余笑蓉接过糖糕塞进嘴里,边打着哭嗝,边问道:“这是什么做的、这么好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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