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府宅,院子极小,也导致建的宅院比较多。道路也跟着多了起来,稍不注意,车马便拐了弯。郑青落跟了几条街道后,险些跟丢了了。

  郑青落躲在暗处,看着邵盈缈下了马车,直奔马车停靠的府宅。不知道过了多久,郑青落觉得自己饥肠辘辘的时候,邵盈缈出来了。郑青落在此处做了个记号,跟着邵盈缈一路又回了勇毅王府。

  郑青落让人在勇毅王府外继续守着后,自己又回了方才的宅院。

  她运了轻功飞上了屋顶,悄悄的掀开一片瓦片,还未看清底下的人,便被屋里射出的银针差点击中。而后接连几根射穿了屋顶,她无处落脚,只能从屋顶下去,到了院子里。

  郑青落才喘了口气,屋内的人便出来了,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郑青落在看清楚她的面容的时候楞了片刻,她与这个女人竟有几分相像。女人看到她后也是呆愣了许久,郑青落方才见识到了女人的武功,不输于自己,自己若真与她开打,不一定能赢。但瞧着女人是坐在轮椅上的,莫不是个不会走的?

  虽猜测女人不会走,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郑青落躬身行礼道:“晚辈方才见一小贼从此处经过,追了半刻不见了踪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郑青落不善撒谎,可情急之下也不是不能。此时便撒了谎了,且脸色丝毫不见羞红。她这一生撒谎多半都是为了在师父的面前庇护书易,此刻用来倒是有些得心应手了。

  女人自上而下的审视了她一遍,问道:“你是何人?”

  郑青落回道:“晚辈郑青落,无名之辈。”名字是对的,可无名之辈可不见得。但女人养在这里,消息实在闭塞,不曾听闻郑青落的名字。

  女人见她彬彬有礼,暂且信了她,自言自语道:“好些年没有见过外人了。”

  郑青落打量着女人,坐在轮椅上,虽行动不便,却也是风韵犹存,若倒退个十几年应该也是个美人。

  郑青落看着心生疑惑。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人伺候吗?就在郑青落猜想的时候,后院出来了个人:“哎呦,外面这么冷,您怎么出来了。”一个年龄较大的婆婆埋怨着女人。

  女人笑了笑道:“无妨,今儿不冷。”

  婆婆看到郑青落后,恍惚了一眼,揉了揉眼睛,有些激动的道:“你、你是?”

  郑青落闻声,再次行礼道:“晚辈,郑青落。”

  婆婆仔细打量了郑青落后,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方才摘菜的手,试探的语气问道:“郑姑娘年芳几何啊?”

  “二十有二。”郑青落诚实的道。

  “家住何处?可还有亲人在世?”婆婆穷追不舍的继续问道。

  直接问人可还有亲人在世,若是换了其她人,早已经怒言相向。女子也察觉到婆婆的不对劲,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说完又对郑青落道:“婆婆年纪大了,脑子可能不太好使了,郑姑娘别见怪。”

  郑青落脸色没什么变化,家住何处她不便说明。

  但亲人。

  “无妨,在下家中已无亲人。”郑青落回道。她从小只有师父,不曾见过任何亲人。听师父说,她是在河边被捡到的。

  郑青落说完,婆婆更加激动了,她忙走到郑青落的面前,拽住了她的手腕,想要掀开她左手臂上的衣衫,却发现郑青落手臂上缠着腕带。郑青落也适时的收回了手,神色从容的看着婆婆。

  婆婆觉得自己也有些失礼,便改为了问,她问道:“姑娘手臂上可有胎记?”

  问人身上有没有胎记,不是认亲便是相识,郑青落看着面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还有这个一直追问她的婆婆。

  “没有。”郑青落回道。

  .

  郑青落回去之时,去了腾坨的酒楼,要了一坛美酒和几样招牌菜后便回了巡查府。她先将东西让人带给书易后,便去了江予那里,告知江予今日邵盈缈所去的地方。但将她进了院落见到女人和婆婆的事情隐藏了下来。

  邵盈缈去颜府确实出乎江予的预料,颜稷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邵盈缈独自去颜府总不能去找她颜夫人和颜稷,即便颜稷与邵承泽有联系,也不必派自己的女儿去。再者她是哭着出来的,那必然是伤心了,即是伤心这么大人了总不能是受点委屈就哭成那样。

  景昭慕倒是一针见血,她听了郑青落的话后,说道:“颜巩玉与她倒是挺配,可惜颜巩玉一心念着的只有小嘉。”

  如此思来,邵盈缈的心上人便是颜巩玉了,至于为何哭,想必也是与颜巩玉有关。至于那处宅院,江予需得派人打探一番。

  郑青落回了院子,进屋后看到书易正跪坐在偏榻铺好的矮桌案旁,上面放着郑青落让人送过来的酒菜。书易瞅着饭菜似乎是忍了许久了,她伸出右手似乎是想要捏菜,可片刻左手又将右手拽了回来,嘴里嘟囔着什么,最终还伸手捏了一块乌鸡酥肉。仰起头放在嘴里的时候,刚好看到郑青落正看着她,她尴尬又乖巧的跪在一旁,嘴巴却是没有停止鼓动。

  郑青落轻笑一声,走过去,掏出帕子将她嘴上的油渍擦了擦。看着书易鼓鼓的小嘴,可爱极了。她忍不住弯腰想要亲吻一下,但被书易躲过去了。郑青落正要直起身的时候,书易拉住她道:“等、等我吃完。”嘴里的肉让话音模糊,但郑青落听懂了。

  她静静的等着书易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似乎吞的太急了,有些噎到。郑青落忙将一旁的水递给她,书易接过喝下后,轻轻捶了捶胸口,喘了一口气道:“这肉好生噎人。”郑青落弯唇,不是肉噎人,而是她吃的太急了。

  书易擦了擦嘴,撅起唇,嗯了一声。郑青落愣了一瞬,弯腰吻了吻书易的唇,还没忘呢。

  郑青落坐下后,书易拿起了筷子给她夹了菜后,自己又吃上了。这次倒是没有数落郑青落没有带她,郑青落陪着她喝了些酒,劳累了几日加之那处院落奇怪的女人,郑青落有些疲乏。书易见她精神不太好,让人去准备了热水,为她梳洗之后,乖巧的躺在了她的怀中。

  郑青落抱着书易,脑海中却是一直浮现那个女人。书易听着郑青落的呼吸,不像是睡着了,她翻过身看到郑青落正睁着眼睛,她主动将唇贴上去,问她:“想什么呢?”

  郑青落回过神,弯了弯唇角,微笑道:“没什么。”

  书易见她笑了,心想应该也没什么大事。郑青落出去只是帮江予跟踪人而已,再说跟着回来的侍卫也没有受伤的,一切也都顺利。她往郑青落怀中蹭了蹭,用只有她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师姐,我想你了。”

  什么意思郑青落一听便懂。就算郑青落脑袋在怎么乱想,此刻也不能饿着了她的“小师妹”。

  郑青落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中,异常的明亮。书易难得这样求自己,她的唇舌章法有速,每一下都撩拨书易的心痒难耐。

  几番讨要后,书易呢喃的似小猫叫的奶音唤着郑青落的名字,郑青落吻住了书易的唇口。书易从喉间发出的呻丨吟声,让郑青落注入了一股奇幻的力量,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郑青落为书易清洗整理时,书易抱着郑青落素白纤细有力的手指,脸蹭了又蹭。奶音唤道:“师姐。”

  郑青落闻声,手中的动作一滞。在外面唤她师姐也就罢了,床上她是最听不得书易这样唤她的。

  书易拜师之时,她便知道书易不想唤她师姐。以前也都是以“哎”“那个谁”来称呼她。所有晚于她拜师的人,都唤她师姐,只有书易不。后来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转性开始唤她师姐了,再后面便是唤她的名字,师姐这个称呼只有求她,或者做错了事才会唤。这会在床上唤她,在郑青落看来便是欲求不满。

  郑青落转过头看着书易,书易抬眼看她,小声问道:“怎么了?”

  郑青落回过身,把书易压在了身下。她不善言辞,床笫之间她只会用行动来说明她理解了她唤她师姐的意思。

  天蒙蒙亮,书易便睁开了眼,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在昏暗的房中瞧着郑青落长在她心口上的睡颜。她多幸运才拥有了这个事事都以她为先的爱人,虽然话不多,但不妨碍两人交流。只要她问,郑青落便会认真的回答,从不敷衍。

  昨晚...她只是想撒撒娇,却忽然被郑青落压在了身下折腾了几个时辰,怎么睡着的都不只道。她想,是不是郑青落也有所需求,才这样折腾她。回想上次伺候郑青落的时间,似乎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这么想着书易便生了想要满足郑青落的想法,虽比她小两岁,但这事也不分年龄。

  书易慢慢将唇靠近郑青落,还未贴上,郑青落便醒了。郑青落看着书易如此,脑海中似乎疑惑自己昨晚还没有满足她?她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出声问道:“是、还想要吗?”

  书易本来唇角微扬的笑容,一瞬收敛了起来,快速的摇了摇头。昨夜她哭着喊停,郑青落都没有放过她。这才过了几个时辰,若再来...她可不想像叶北嘉一样,整日昏昏欲睡。

  书易虽摇了头,但郑青落还是有些疑惑。书易见她满脸的困惑,挪了挪身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道:“是我,想要你。”

  郑青落低眸咬了咬唇,对于床笫之事,她向来没有书易坦然。书易可以尽情的享受郑青落带给她的快乐,可郑青落却是十分羞的,尤其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虽也知其中销魂的滋味,但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书易说完不再给郑青落思考拒绝的借口。她轻轻吻上她的唇,研磨了许久,撬开昨晚在自己身上留下深印痕的皓齿。湿滑温润,和昨儿不同的,是郑青落失去了主动权,唇舌更柔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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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深在听到江予叙述昨晚郑青落跟踪邵盈缈的情况后,对于那所院落也有些好奇,她差人去叫来了上次衙门刑讯房中的捕头。这人上次说腾坨哪条街上住着什么人他都清楚。

  人叫来后,江予看着这人油嘴谄媚的样,笑道:“苏大人说,你对腾坨城中的瓦舍清楚的很。”

  捕头行完礼站在一旁,一副恭顺的模样回道:“是,小的自幼生活在这城中,以前的大人也是看中了小人对这里熟识,才让小的当捕头的。”

  江予点头,问了一些别的,而后不经意的问道:“这城中西侧的小宅院都住着些什么人?”

  捕头回道:“那处多是城中富户为自己小妾或者外室准备的府宅。”

  闻言江予想到了京城的花明街,那地方围河而建,许多有钱的富户和官员没少在哪里圈地安置外室。她听跟着郑青落的护卫说,腾坨西城那边环境也不算多好,宅院也又小又密集。邵盈缈会有什么熟悉的人在那边?

  江予嗯了一声后,问了几个胡同,而后又问道:“禄清胡同住的是什么人?”

  捕头听到禄清胡同后,脸色稍变,抬头望了一眼江予,看江予的神色似乎是不经意般问出来的。

  捕头回道:“是勇毅王的小妾,冉氏。”

  江予眼神微眯:“勇毅王府宅那么大,怎么还容纳不下一个小妾?”她可是听苏深说过,邵承泽有处院子放了十个给他带绿帽子的小妾。带绿帽子的都这么多,没带的岂不是更多。

  捕头思忖片刻,小心翼翼的回道:“冉氏与其她的小妾不同,她是勇毅王从京城带来的,跟了他二十多年了。”

  江予挑眉:“既是跟了二十多年为何要放在外院?”还是这样的小院子。

  捕头回道:“据说是冉氏不愿去勇毅王的府邸。”不愿意去,勇毅王还愿意养着她,给她置办外院,想来也是很在意了。

  捕头接着补充道:“冉氏曾为勇毅王诞下了一个女儿,就是前些日子成婚的那位。”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江予:“我和夫人已经很久没有那啥生活了。”

  作者:“那、安排你俩在床上打一架?”

  江予:“好好好。”

  景昭慕:“这个老母亲一肚子的坏心思。”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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