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和那alpha玩了半个晚上, 后来她觉得身体好像不太舒服,就拒绝了对方想要继续的请求。
alpha意犹未尽地劝她继续,她脸色不好看,多次的拒绝也有点有气无力。
最后那次拒绝, 黎华冷着脸, 因为肚子的疼痛开始有点明显了, 而他依旧喋喋不休。
黎华冷冷地拒绝了他的恳求, alpha觉得脸上无光, 事后静静地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生气。
这事本来就该精益求精彻底尽兴,哪有像她这样做一半就忽然不做了的道理。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了, 他们玩得磨磨蹭蹭的,黎华怀孕以后总是困倦, 光速解决了对方的需要以后就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其实以前她在别人家做完事以后过夜睡得都不会太熟,毕竟没什么安全感。
但最近她的身体不比往常, 就算她极力表现出一副怀孕对自己身体没有任何影响的样子,但变化总归还是有的。
alpha听到她陷入深睡的平稳呼吸声, 淡淡的桃花香味似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他的呼吸热热的, 脑袋热热的,浑身都是热的。
他试着把黎华叫醒,那么漂亮的一个omega,睡得像头死猪, 叫也叫不醒,怎么吵都吵不醒。
他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强忍着好多好多的想法躺了一会儿,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 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格外清醒的梦。
梦里的主人公依旧是他和黎华,漂亮的omega神色迷离,缠着他身边说一些深情的话,还是那样清淡的桃花香味。。
然后他就醒了过来,天蒙蒙亮,黎华睡在床的另一边,被子搭在腹部,穿着短短的裙子蜷着腿,露出一大片光洁白皙的皮肤。
然后他鬼迷心窍地趁着黎华睡着了,开始做那种事情。
后来黎华是被疼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对方那痴迷的模样。
她有点生气,又感觉耻辱,于是抬手去推对方,而alpha不管她的抗拒。
肚子越来越疼,她觉得害怕,心里没底,推阻的力气也更大,脸上尽是冷漠之色。
alpha在高峰上低头看她一眼,猛然撞进她冰冷的眸子里,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即使黎华出现在这里的本意正是为了和他一起做这样快乐的事。
他被黎华用那样冷漠伤人的目光注视着,心里压着沉沉的憋屈。
他一直都是一个骄傲的alpha,虽然做人不太出色,但他身世不错,又凑巧分化成了alpha,从小过得趾高气昂,很少遇到这样的冷漠对待。
他觉得不服气,又正在意乱之时,于是抬手扇了黎华一巴掌。
这种事其实他没少做,他玩过很多omega,那些omega把自己打扮得又清纯又性感,上赶着像条狗一样去讨他的欢心。
只有黎华这么一个omega,让他费尽了力气,才约到这么一两次。
昨天晚上她来的时候,穿的是极休闲的宽松长裙,纯棉的面料反而把她显得温柔了起来。
她脸上没有一点妆,却又满是素净的漂亮
不得不承认,她和那些普通的omega不一样,她能给任何第一次见面的alpha带来心动,能让他们在夜晚满意的欢笑高歌。
alpha也都知道黎华与普通omega不一样,所以大多的态度都是恭敬的,一种沾满暧昧的恭敬,不完全是□□关系,还有点上下属的感觉。
以前的alpha从来没敢打过她,这是第一次。
之后那alpha也呆了,跪在床上一边道歉一边扇自己耳光,说是色迷心窍,说是当时太激动做事情没带脑子。
不管怎么样,黎华下床穿好衣服,拿了包站在门口扭头淡淡地看他一眼。
她脸上那个殷红的巴掌印让她看起来很有一种破碎的美感,alpha心口一滞,却怎么也不敢再多请求些什么。
黎华其实没有背景,没有家人的帮助和保护,她孑然一身没有亲友,这是业内人尽皆知的事。
即使这样,依旧没人敢欺负她、轻看她,她冷冽得如同威严的帝王,大家也都不自禁待她以帝王之礼。
alpha低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黎华淡淡地收回目光,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
他将再也没办法与这个omega站到一起,他们相距甚远,而对方眼里的厌恶又那么深重。
黎华离开以后先去了一趟医院,这时候腹痛还只有一点稍微的趋势。
早上七点半,她是医生的第一个病人,医生听了她的描述,却又找不出问题。
眼前的omega很坦率地说是因为与别的alpha做了那样的事才导致状况变成这样。
她对这种事情毫不遮掩,反倒让医生不知道该从哪儿责备。
“腹痛很明显?”医生例行公事一般问道。
黎华皱着眉认真地想了想,仔细感受那隐隐约约的疼痛。
“不是很明显。”她说,“但总觉得不太好。”
“不太好?”医生理解不到她模棱两可的说法,又很乐意和漂亮的年轻人说话。
“那是怎么个不太好法?”他推推眼镜,“形容一下?”
黎华有点无语,她见过很多人对她这样的态度,轻浮中带着几分想要表现自己的急躁,不愿意自己的平庸在他人对比下失去光彩。
“怎么形容?”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无奈叹道,“轻微的坠疼。”
她不确定道:“像是生理期的疼痛?”
医生听完她的描述提笔刷刷刷写了两张单子,随意地问:“住院吗?”
黎华闻言一愣,“还需要住院?”
医生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想你这么个情况,我们也不好下定论,可以住院观察一下。”
“可以住院观察一下”,这话说得就不太靠谱。
因为早上那冒失的alpha,黎华心里本就压着一股气,又遇上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医生,气不打一出来,当即站起身转头往外走。
医生在后面喊她,说是药单还没拿,实在不行,就去打个葡萄糖。
他可能是觉得早上上班太无聊,所以这么玩笑一样对待他的第一个病人。
反正也不是太严重的问题。
黎华闷闷地走出医院,站到大街上,她的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明明是夏天,却在薄雾的沾染之下尝到了几分沁骨的寒意。
昨天穿出来的长裙被alpha撕碎扔在床下,她在衣帽间随便拿了套衬衣套装,男式衬衣,松松垮垮地搭在她身上,倒有几分凌乱的美感。
可惜胸前两个扣子在离开之前被试图挽留的alpha扯坏了,她试着拢了拢,还是往里不停地侵入寒气。
她也没办法,七八点的样子街上还没有店铺开门,商城也要九点才开门。
没有应急的办法,她也懒得去想,就在路边随便拦了辆出租车。
本来车里还有别的客人,是个大学生模样的妹妹。
其实应该和黎华差不多大,但她们的人生差了太多,看起来也不像是同龄人。
黎华拉开车后门,司机坐在前面说已经有人了。
她刚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浑身虚软,有点站不住。
“没关系,先送她再送我,我付两倍的钱。”
她朝前座的姑娘笑笑,“不好意思,让我来出你的车费吧。”
既然她这么说,其他两人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就任由她一个人坐在后座。
她给出租车司机说了地址以后就闭上了眼睛,晕晕沉沉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状况自她从医院出来以后就在恶化,她还感觉有点流血。
她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流血,她把右手搭在小腹上,甚至不敢抚摸,只怕一点力气就会惊扰到腹中可怜的小孩。
司机从后视镜里瞄她一眼,“美女,你没事吧?”
黎华另一只手按着脑袋,晕晕沉沉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疲惫地抬眼看过去。
“没事吧?你脸色很差哎。”司机扭头问她,“要不要把你送回医院啊?”
她冷得浑身颤抖,抖得和筛子一样,那双原本成熟而又光彩十足的眸子,也在此时染上了颓靡的病气。
“不用。”黎华撑着一口气摇摇头,“麻烦您开慢一点,我的头很晕。”
司机转头去和副驾驶上的女孩说了两句,然后又和黎华说:“先送你回去,到底要不要紧?”
黎华自己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要不要紧,alpha进去过的那个地方钝钝地疼,像是被重击了似的,连带着往上一点的小腹也疼得受不了。
或许昨晚就不该出来。
可是不出来,照那alpha的性子不知道又要缠着骚扰多久。
她其实是不怕骚扰的,但慕念还在这边住着,她不想让慕念见到这副模样的她,不想让慕念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
她对其他所有人的态度都无所谓,唯独对慕念不是这样,她处处在意着自己在慕念心中的形象,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表现得更符合慕念的喜欢。
就像一只处心积虑吸引心仪对象的孔雀,卖力地舞弄着自己漂亮的尾羽。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竟然都是慕念,那个又软又乖的omega,总是一副任人欺负的软弱模样,叫人止不住地心生怜惜。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开得小心翼翼,即便如此,到了下车的时候,黎华后背还是被冷汗浸得湿漉漉的,又黏又冰地粘着皮肤。
前座的两个人齐齐转过来望着她,黎华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勉强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抬脚往外走。
之后那段路怎么样她都有点忘记了,只记得很长很长,她走了很久很久,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蒙蒙的薄雾劈头盖脸地扑到她身上,她觉得很冷,好像被永远封在了寒冰里,再没有重见天日之时。
回到家以后,她刚拉开门,灰暗的客厅与往常相似,格外的静谧也昭示着藏在尚未发生的表皮之下的波涛汹涌。
她走到卧室门口,眼前的视野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扭曲的画面与硬质的金属相撞击,发出类似耳鸣的尖锐嗡鸣。
她脑袋里的某根弦忽然跳了一下,然后就是漫无边际的疲乏裹着疼痛汹涌而来。
她终究没敢拉开门,因为慕念,因为她所顾忌的那些事情。
她知道自己对慕念的感受,所以畏手畏脚,不敢做错任何事情。
她以为这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渴望,她孤独地蜷缩在沙发里,散漫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未来。
她以为她们的未来很难预料,她以为她们不可能拥有怎样的未来。
可是她听到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熟悉的人影站站到了身边。
那是慕念,慕念看着她此时狼狈的模样,她觉得羞耻,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将自己埋进蜷曲的身体里。
她为自己选择了那条布满寒冰尖刺的路,慕念却颤声唤着她的名字,将她拉进温暖的怀抱。
黎华深深沉湎于这份从未有过的温暖之中,在一种幸福与疼痛的诡异感受中沉沉睡去。
而慕念抱着她,就像当初新婚时抱着醉酒的水浅。
相似的感受,相似的悸动,与相似的心脏砰砰直跳的剧烈幅度。
黎华睡了一整个上午和下午。
慕念以为她会在晚上醒来,害怕她醒来时自己不在身边,所以一直强打着精神不敢睡。
结果黎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然后在后半夜发起了烧。
烧到了三十九度,慕念去请了急诊的医生到家里来看。
医生问她怎么会是,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医生说那就打针吧。
慕念就问他,这个针怀孕也可以打的吗。
怀孕以后很多药都不能用,包括退烧药,会造成胎儿畸形,或者其他很多毛病。
医生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奇怪地看了黎华一眼。
医生说怀孕当然不能用这个针。
但是孕妇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医生这么问。
慕念也不知道,只能悻悻地接受医生严肃且恨铁不成钢的批评教育。
他好像暂时没发现慕念其实也是个omega。
他把慕念当成了一个alpha,更是自然而然地把她看做黎华的alpha。
慕念很奇怪地并没有点破这个误会,反而是顺着这个误会接受他的训斥。
一个不关心omega的alpha。
如果她是个alpha就好了。
慕念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心中的倾向,在牢牢记下医生的嘱咐以后将对方送出门去。
然后她回到房间,惆怅地站在床边,探手摸摸黎华的额头。
还是很烫。
医生说只能多给她喝水,在辅助着物理降温。
既然怀孕了又想保住孩子,那就只能生生熬过去。
慕念在脑袋里回想医生说的话,小心放轻动作将脑袋埋在黎华腰间。
黎华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迷迷糊糊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滚烫的温度拂过她的额头,她懵懵地抬头望过去,一眼就看到黎华弯着眼很温柔地对着自己笑。
“阿华。”她怔怔地唤道。
黎华抿着唇弯弯嘴角,“没事的。”
慕念闻言一下没绷住,眼泪夺眶而出。
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黎华有些心疼地劝她:“念念,不要难过。”
“我没事的。”她说,“只是一点点感冒,很快就会好。”
她好像有点晕乎乎的,竟然傻傻地笑了一下。
“等我病好了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慕念听到这句话,心脏忽然停止了跳动,疑惑的心思没能及时涌上心头,她就先感到的居然是激动和羞涩,还有几分不太明显的迫切。
想要应答的迫切。
黎华见她呆住,又放轻语调轻声问:“可以吗念念?”
慕念不去回答,慢吞吞地埋头蹭蹭她的手掌心。
黎华好像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似的,开心地说:“那就这么说好咯。”
她特别开心,开心得就算正发着高烧也痴痴地笑出了声。
“念念和我在一起了。”她开心地把这句话重复了很多遍。
慕念羞得只管闷头照顾她,给她敷冷毛巾,给她端水。
黎华轻松愉悦地瞧着她忙得走来走去。
“念念。”她忽然用一种有点可怜的语调唤道。
慕念立马回头去看她。
她笑着说:“念念,我好冷啊。”
慕念听不懂她的意思。
于是她掀开被子,直截了当地说:“念念和我一起躺一会儿好吗?”
她这句话最后那“好吗”两个字,带着点微微上翘的可怜鼻音,听起来蔫了吧唧的,莫名有些惹人心疼。
在她同样惹人心疼的可怜目光注视下,慕念没能犹豫多久,小心翼翼地钻进她的被窝。
黎华在她进来的同时把被子盖上,就像是上了锁似的,永远不要再打开。
被窝里暖洋洋的,让人心生倦怠,慕念很乖很乖地蜷在她的怀里。
她一直笑一直笑,原本挺聪明的一个omega这时候竟然呆得像个傻子,只一个劲痴笑。
慕念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干脆钻进被子里躲避现在这样令人尴尬的场面。
黎华哪里会放过她,晕晕乎乎地也跟着钻进被子里。
慕念想着她现在发着烧,不能这么闷,于是又钻出被子,想让她也跟着钻出来。
结果谁想到黎华依旧窝在被子里,慢悠悠地寻了个惬意的姿势,脑袋挨在她的胸口,手环着她的腰。
“念念。”她的语调软软的,“念念,这样好舒服啊。”
慕念红了红脸,心脏砰砰砰地跳得更快。
然后黎华便说:“念念,你的心跳好快。”
她状似天真地问道:“为什么呀念念。”
“念念”“念念”““念念”,现在慕念满脑子都是黎华那软乎乎的“念念”。
以前水浅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水浅从来不会这么抱着她,也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这么可爱的话。
水浅和她只有过一小段说得上甜蜜的热恋期,很短很短,后面就没有了。
后面的她们躺在床上,一个躺向左边,另一个躺向右边,背对背中间隔着一大截空气。
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和现在不一样。
慕念和黎华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都是omega,却更像一对甜蜜的新婚夫妻。
“念念。”黎华小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念没有回答。
她现在的感觉很乱,一种从未有过的yuwang早在她上床之前便已在心底蔓延。
那yuwang从小腹往上直冒到心口,又热又有点绒绒的痒。
但她很嘴硬,她就只是别开一张红红的脸。
“还好。没有什么感觉。”
“真的吗?”被子里传来黎华戏谑的询问。
慕念努力一本正经点头,“真的。”
于是黎华伸手往前探寻,很快寻找到了真相。
“真的吗念念。”她坏心思地动动手指将真相挑明。
这人还真是在发烧。
慕念咬牙忍住涌到唇边的轻哼。
然后又忍不住抽噎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想哭了,不过当然不会是被黎华逗弄哭的。
但黎华还不知道,黎华因为她哭是因为自己,所以立马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愧疚地安慰道:“对不起念念。”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以为,我以为可以这样的。”
她有些失落地说:“下次不会了。”
慕念低头用自己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瞧着她。
特别清澈的一双眼睛,透过她那静静的眸子好像能够看到宁静的山林。
黎华心里酥酥软软的,感觉浑身热得受不了。
慕念小声地说:“没有,不是因为阿华。”
她把自己埋进黎华怀里,最先还有点生疏谨慎,到后来就完全是依赖的态度了。
她这样靠着黎华,竟然还有些小鸟依人的意思。
黎华也有点紧张,小心地屏住呼吸,生怕任何一点动静都会惊扰到现在的安宁和谐。
慕念为了证明自己,主动问道:“阿华想要做一点别的事情吗?”
她觉得黎华可能会想做,所以她才抱着一点讨好的想法这么主动问。
黎华愣了愣,“念念愿意吗?”
慕念很乖巧地回答:“我当然是愿意的呀。”
既然她们都愿意,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没有悬念了。
她们做了一些幸福快乐的事情,并且约定以后也要幸福快乐地永远在一起。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黎华最先没了力气,大概因为她还怀着孕,又正在发烧,大多数qingyu都由慕念承受,结果最先体力不支睡过去的依旧是黎华。
结束以后,慕念一个人沉默地躺在寂静里。
她刚才和黎华做了那样的事情,而黎华是个omega,是个有过很多qingshi经验的Omega。
她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她现在深陷于一种疲惫的甜蜜之中,甚至认为此刻的静谧也算得上另一种甜蜜的幸福。
所以其实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她可以借着现在的机会忘掉水浅,忘掉让她痛苦的所有人和所有事情,然后把心腾空,只装下她想要去爱的黎华。
她以为自己的这种感情说得上爱,然而事实却是这比爱更深刻更复杂。
—
黎华醒来的时候,慕念正躺在身边,乖乖地面朝着她侧躺着,睡得安静又可爱。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高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昨晚荒唐之后的轻微疼痛。
小臂的酸疼最为明显,她回忆起昨晚的那些细节,心里甜甜的,就像梦一样。
不过梦醒之后,慕念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谁在自己身边。
她心中愉悦,伸出手戳了戳慕念软软的脸。
慕念不怎么喜欢保养皮肤,但胜在天生丽质又年轻,所以皮肤状态特别好,就像块软软的奶油小蛋糕,又甜又软。
大概是察觉到黎华的苏醒,慕念也跟着悠悠转醒。
两人在床上相对无言,就这么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
最先是黎华“噗嗤”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念念,怎么了?”她又忍不住伸手去戳戳慕念的脸。
“怎么变得傻乎乎的?”
慕念的脸跟着她的动作红了起来。
慕念犹犹豫豫地问:“昨晚的事情,阿华你还记得吗?”
黎华有心逗她,只挑了挑眉,没说话。
慕念一见她这反应就有点慌,急忙说:“就是昨晚我们,我们,我们说了一点事情,你也有同意的。”
“什么事?”黎华懒洋洋地抬手将她拉进怀里搂着。
慕念一时有些羞得慌,但还是很顽强地继续往下说:“就是,就是你说我们要在一起的。”
她还有点委屈地小声补充道:“还是你先说的,说想要我们在一起。”
黎华反问她:“所以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么?”
慕念自己不好意思下定论,只是囫囵地点了点头。
黎华瞧着她这害羞的模样就想笑,挑眉特别特别勾人地笑了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勾人的美人如此问道。
慕念呆呆地摇了摇头。
黎华闻到她头发上的淡淡香味,还有昨夜残留的信息素气味。
“亲一亲好不好?”
慕念羞怯又激动地点头。
于是她们的唇挨在一起,马上就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房间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的敲门声小心又谨慎,刻意放轻了动作。
黎华脸色稍微变了变,撑着身体坐起来,“我出去看看。”
而她刚有动作,小腹便被牵扯着疼了起来,忽然的疼痛疼得她轻轻吸了一口气。
慕念看她捂着肚子的动作也能大概猜出来原因。
“你刚退烧,宝宝应该也不太舒服。”她从床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我去吧。”
她走到门口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又转回来看着黎华。
“你吃安胎药吗?”
黎华摇了摇头。
她之前身体状况一直挺好的,医生也没让她吃什么安胎药,最多就吃点叶酸再加上一些必要元素的补充。
“昨天我叫了医生。”慕念说,“医生说现在宝宝不是很稳定,要吃一点药。”
她仍由门口的人一直等着,走回来从桌上的塑料袋里拿出几盒药。
“这几种药我之前也有吃过。”
慕念怀得一直不太稳,甚至还有一些医生建议她把孩子打掉,因为这样的小孩可能会在妊娠中途自己忽然流掉。
她也算是吃药的经验人士,熟练地将各种药品分类。
“这个是一天两次。”她认真地嘱咐道。
“这个是一天三次。”
“还有这个,这个饭后吃,有点伤胃。”
慕念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黎华就坐在床上盖着毯子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
慕念自顾自地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对方的目光,一时间有些羞赧地往后躲了躲。
“怎么了?”黎华问她。
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飞快地说:“我去开门。”
然后就转身跑出了门。
黎华坐在床边上一直没有动作,只直直地看着桌上那一小堆药,胶囊颗粒还有口服液,乱七八糟的一堆。
刚才慕念轻描淡写地说得倒是轻松,黎华却并不认为她曾经独自怀孕生下水萦鱼这种事情能轻松到哪里去。
她还记得自己最初遇见慕念的时候,她那么虚弱地靠坐在床边,整个病房安静得好似没有任何生命,只有她沉溺于无人问津的悲伤中。
一个安静乖巧得惹人心疼的omega,即使她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