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颜卿也身边, 听着她跟肖助理说话的声音,沈瞻思只觉得很神奇。
她对颜卿也大多数的记忆都停留在年少时清雅温和的模样,一转眼, 她却已经成长为现在这副杀伐果断的样子了。
等她们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司机已经开车在那等候了, 肖助理自觉地坐到了副驾去, 沈瞻思跟着颜卿也一起坐到了后座。
沈瞻思系好安全带, 眼睛悄悄瞥了眼前边的两个人, 稍稍靠近颜卿也, 压低声音问:“怎么没见到楚稚?”
不是说这两人一起到这边出差的吗?为什么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见到过?
稍稍靠近, 那清列好闻的气息飘浮过来, 还有对方那鬼鬼祟祟的动作,怎么看都跟某个时常口是心非的人相像。
颜卿也微阖眸, 声音平淡道:“你很希望见到她?我现在打电话让她过来?”
沈瞻思:“……”
微微眨眼,对她说的话哑口无言了。
自己是希望见到她吗?自己只是在意她跟你的接触!
越想越有些气闷, 坐直身体撇过头去看向窗外, 懊恼于自己现在这个不尴不尬的身份。
她心里的醋意都快翻江倒海了!
可偏偏不能光明正大的吃……
她突然退开身体不说话了,颜卿也还突然有些不习惯于她这次这么快安分了, 余光瞥了她一眼,只能看到小半张脸,却还是能够读懂她脸上的那点小闷。
眉头隐晦的蹙了一下, 心下意识的有些不舒服。
沉默一会儿, 她突然开口:“你怎么不穿裙子了?”
要知道那个冒牌货最是喜欢穿裙子了,而且沈瞻思身上的味道也变了,变得清冽干净, 一如她记忆里的少女。
以前那冒牌货喜欢的香水, 是带着点儿甜味的。
沈瞻思耳朵一抖,下意识的就想要扭过头来看颜卿也, 但下一秒脸色立马紧绷,保持住自己的姿势,依旧看着窗外,嘴上却很如实的说:“我不怎么喜欢穿裙子。”
因为她一直以来言行都不算是安静,她喜欢跑跳,而很显然穿裙子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的行动,渐渐的她也就很少穿了。
颜卿也沉默下来,眯眼仔细在沈瞻思脸上看了看,旋即很快收回视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那她就看这次她可以伪装多久吧。
沈瞻思自然感受到了颜卿也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心里刚有点欣喜自己的改变是有用的,然而还没欣喜两秒,余光就看到了颜卿也收回视线不看自己了,而且也没开口说话了。
“……”
沈瞻思咬牙,靠窗那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将那个穿书者找出来咬死她!
那人一定是也试过模仿自己的穿衣风格!
接下来两人安静的就连前面的两人都察觉到了异样,肖助理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边的两人,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就开始闹别扭了?
先前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刚刚那两句对话,貌似没什么可以冲突的点?
等等,难不成沈瞻思是以为颜卿也不知道自己不喜欢穿裙子而生气?
觉得她不关心自己?
肖助理脑内开始风暴,作为颜卿也的助理,她觉得自己或许有义务帮上司解决一点问题,想了下之后颜卿也的行程,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
……
等来到分公司的时候,分公司负责人已经在楼下等候,一看到车停,连忙殷勤上前帮忙打开车门。
车门打开,颜卿也下车,看都没有看站在一旁殷勤且汗津津的负责人,微微侧身看向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沈瞻思。
像是在特意等她。
其他人在看到沈瞻思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颜卿也带她的用意是什么。
“进去说。”颜卿也脸色冰冷,瞥了眼沈瞻思示意她跟上。
沈瞻思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跟在颜卿也身边,态度随和得像是来参观的。
负责人在后边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连忙快步跟上,在前边给她们引路。
沈瞻思在一旁看着颜卿也,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可怜那个在一旁吓得脸都快白了的人,刚刚在下车的那一瞬间,颜卿也身上的气场全开,压得人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沈瞻思不明白事态是怎么样的,所以也不敢随便开口,只是笑眯眯的充当颜卿也的美丽小娇妻角色。
一行人来到会议室,有人很有眼力见地搬了张椅子过来放在颜卿也的身边,等两人坐下后,其他人才敢相继入座。
颜卿也抬眸,平淡开口:“说吧,那三千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瞻思在一旁微眨了下眼,跟着颜卿也的目光看向先前那个帮她们开车门的人。
然而那人在听到颜卿也的话后,似乎更紧张了,翻开自己面前的文件,嗫嚅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这样,沈瞻思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他应该就是这个分公司的负责人了,她承认颜卿也的气场很强大,可是再强大,他作为一个负责人,怎么可能一点抗压能力都没有,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模样?
毫无镇定可言。
“哑巴了?”颜卿也眼睛微眯,嗓音幽冷。
其他人在听到她这句话也是一个寒噤,目光时不时的瞟向那个负责人。
“颜总,这三千万是老颜总投的项目……”负责人心里也是苦不堪言。
颜卿也脸色不变,只问:“风险评估做了吗?审批流程合规吗?”
“这,这……”负责人又说不出话了,甚至就连脸色都更白了几分。
“一样没有,就批出去三千万,既然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做,那我还留着你们做什么!”颜卿也目光扫视在场的那些高层,冷声道:“是不是这一次如果没有捅到我这里,这三千万就这样打水漂了?”
“不是,颜总,当时我们也有做过评估,觉得风险太大,但是老颜总说有什么他兜着,他也会跟你说,我们,我们这才批出去的……”
越说到后边,他的声音越小,很显然也知道这并不能成为他推脱的借口。
颜卿也脸色越来越冷,坐在她身边的沈瞻思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怒气,目光时不时的往颜卿也身上瞟。
这模样跟对着她的时候一样,凶得让人害怕。
颜卿也:“如果一个人可以靠关系拿到钱,那这个审批制度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颜卿也冷眼扫过去,尔后平静道:“我已经联系了审计的人,今天下午财务部配合审计的人,将这些年来所有异常的款项都找出来。”
这话一出,负责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颜总,这些年公司业务这么多,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
颜卿也瞥了眼负责人,然后又环视一圈分公司的高层,漠然道:“年年集团考核垫底,近两年更是一直处在亏损状态,我到底是该怀疑你们的能力,还是说这个市场环境?”
分公司的人脸色一变。
“我知道你们都是公司的老人了,但是公司里不养闲人,如果没有能力,就趁早让位给那些有能力做的人。”
“下一个季度,如果还不能转亏为盈,你们干脆独立出去,盈亏自负,也别想着集团会给你们兜底了。”
最后一段话说出来,其余人脸色瞬间就变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些年这个分公司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比较依赖集团的扶持,而且他们大部分业务,都是冲着颜氏集团这个名号来的,没了集团的帮扶,那他们大概率就只能宣告破产清算了!
那样一来,他们就什么也没有了。
“颜总,现在都六月份了,这,这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负责人急得满头大汗。
“如果你觉得太强人所难了,你可以让位,给能够接得下的坐。”颜卿也不为所动。
负责人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再说下去,怕是要直接立马滚蛋了。
见他们都没有说话后,颜卿也翻开摆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夹,里边是分公司今年以来的财务数据,看着那依旧稀烂的账面,颜卿也就明白这个公司是烂到根了。
以前颜怀管理颜氏的时候,凭借个人喜好行事,导致内部管理混乱,职能不清,那下边做事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激情,这才导致了颜氏在颜怀手中一直在走下坡路。
也就是颜卿也接手后,才一步步整改,让颜氏集团整个整体达到她想要的状态,一切井然有序。
但这些年的整改,还是会有些特殊的,就比如这个阳城的分公司,以前一直以来都是在颜怀的直接领导下,想要整改,不下大功夫是不行的。
而这次违规批出去三千万的款项她确实是生气的,但她更在意的,是终于有了可以剔除这颗毒瘤的机会。
宁愿没有这个分公司,也不想它成为只会附在自己建造的大厦上吸血的毒虫!
沈瞻思学着颜卿也的样子像模像样的翻开文件夹,看着里边的那些报表,她只能大概知道一点里边的一些名词,但是要结合所有来看的话,就看得云里雾里。
不过她再不懂,还是知道怎么看利润的,当她看到报表最下边那一栏的净利润时,还是沉默了。
竟然是负数。
还负不少,反正对于沈瞻思来说,挺多了……
沈瞻思悄悄瞄了眼颜卿也,见她神色冷淡,好像对这种报表见怪不怪的样子。
一旁原本是在看报表的颜卿也注意到了沈瞻思的视线,她眸光一滑,看向沈瞻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沈瞻思脸上表情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看着她拿着文件夹在那翻看,总觉得她有点儿抓耳挠腮的感觉?
颜卿也沉默一瞬,觉得自己很可能病太重了,竟然平白产生幻觉了。
她收回视线,就着报表里的问题开始提问,而被她问到的人,活像是被点名送上断头台一样,每个人都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沈瞻思在一旁越看越星星眼,这样的颜卿也,强势而耀眼,让人不自觉的就被她给完全吸引住。
而这场会议也开了许久,沈瞻思在一旁坐着都快坐麻木了,偏偏又不敢让自己坐得太没样子,只得绷着脸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在财务总监发言的时候,沈瞻思看到了颜卿也隐晦的在自己的腹部摁了摁,看位置大概是胃。
沈瞻思低头看了眼时间,距离她们坐下来开始会议,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小时,已经快要临近中午了,就颜卿也早上吃的那点粥,能撑到现在也是奇迹。
等财务总监的发言告一段落之后,沈瞻思在桌子底下悄悄扯了扯颜卿也的衣服,在她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压低声音说:“快中午了,先让人去吃饭,吃完饭再继续吧?”
“事情做成这样,他们是有什么脸吃饭?”
“……”
沈瞻思眨眨眼,只好说:“我饿了。”
颜卿也:“……”
她看向沈瞻思,沈瞻思无辜的回望她。
“散会,第三季度的财务报告,我希望你们能够拿出个让我满意的数据来。”颜卿也面无表情的说。
可是她心里都快嫌弃死沈瞻思了,就不该带她过来!
一早上什么都没做,就坐在一旁干听着,她竟然还最先饿了!
其他人一听到直接散会了,心里那颗提着心瞬间落地,具是朝沈瞻思递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后连忙收拾东西迅速离去。
沈瞻思让肖助理去订午餐,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会议室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沈瞻思看着颜卿也冷漠的样子,将自己的包拿了过来,打开之后从里边拿出两个小面包,递给颜卿也。
“午餐送过来还要时间,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看着突兀递到自己面前的面包,颜卿也眼睛不由微微睁大,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目光在面包上仔细看了几眼,再抬头看向沈瞻思,沉默了。
“你,你看什么嘛?”沈瞻思被她盯得也渐渐脸红了起来,感觉尴尬得她恨不得直接钻地缝里去。
都明知道怎么回事了,还看什么看!
颜卿也收回视线,目光不看那面包,淡声道:“你不是说你饿了吗,你自己吃吧。”
她也没想到沈瞻思竟然会偷偷带两个面包在身上,就跟那藏食的小狗一样,偏偏现在还拿出来要给她分享。
那感觉,就更怪异了。
沈瞻思皱眉,“难道你就不饿吗?我看到你摁胃那个地方了!”
而且她的脸色也有点苍白,沈瞻思觉得就她那饮食,胃没毛病才有鬼。
颜卿也冷眼睨过去,刚想要开口说关她什么事,哪知刚一开口,话还没出去,口中就被塞进了一个面包。
松软香甜的面包塞在她口中,她的话被迫咽了下去,整个人都愣在那了。
像是一时间没能很快反应过来,就连眼神都有些发愣。
沈瞻思双腿在地面上一撑,连人带椅迅速离颜卿也远了些,确保她够不到自己后才停下来,又是惊险又是忐忑。
看着颜卿也反应过来,拿下面包就要朝着自己砸过来的时候,沈瞻思立马双手举起来快速道:“据我所知沈瞻思是不喜欢浪费粮食的!”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又怂又好笑,明明说话的声音挺大的,可是听来就是能够听出她话里的心虚,还双手举着像是投降一样。
颜卿也要砸她的动作一顿,目光都快化成刀子在沈瞻思身上剐了!
沈瞻思默默低头不看她,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拿着剩下的一个面包后,她塞进嘴里,将嘴巴塞得鼓鼓的,用以逃避跟颜卿也说话。
颜卿也看着她这样简直快要被她气死,因为她的那句话,手里拿着那个面包吃也不是丢也不是,脸色黑得要命。
沈瞻思抬眼瞄了颜卿也一眼,见她脸黑的模样下意识的心抖了一下,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颜卿也吃。
颜卿也:“……”
她目光沉沉的盯着沈瞻思,朝她露出一抹带着冷意的笑容,最后才低头开始小口小口吃着面包。
吃了没几口就没胃口了,可是想着沈瞻思说的话,最后还是面无表情的逼着自己继续吃下去。
哪怕身体已经隐隐有了生理性的反胃。
沈瞻思嘴里的动作一顿,呆呆的看着颜卿也,被她刚刚的那一个眼神惊到了。
缓缓吞咽了一下,沈瞻思觉得自己近期有必要离她远一点,刚刚那眼神看得太让她心惊了!
再待下去也不知道颜卿也会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安静地吃着自己手里的面包,虽然说还是有些怕颜卿也,可在看到她已经吃了大半个面包后心情又瞬间雀跃了。
还好面包并不算大,不过颜卿也吃完后依旧觉得有些顶,起身开了张湿巾擦手,随后目光斜扫了沈瞻思一眼。
“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我已经饱了。”
闻言沈瞻思立马点头,她也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现在颜卿也能够吃完一整个面包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颜卿也开始在会议室里溜达,溜达的时候低头看了眼手表,皱眉说:“一点的时候楚稚会过来谈事情,你回避?”
考虑到沈瞻思说的,如果楚稚真的有原文记忆的话,这两个人见面碰在一起,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呢。
沈瞻思一听这话瞬间就精神了,立马拒绝说:“不要!我要跟着你!”
楚稚很明显就是在打颜卿也的主意,自己自然是要跟在她身边的!
颜卿也睨她,眼睛微微眯了下,还没说话,就被沈瞻思的另一个问题给打断了。
“楚稚是从什么时候对你表现出不同的?”
沈瞻思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在思索,高中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颜卿也跟楚稚虽然是朋友但是算不得太亲近,而那个时候的楚稚忙着跟那些学姐学妹撩骚,对颜卿也好像也还算正常?
就是不知道这十年间楚稚是从什么时候对颜卿也产生其他感觉的。
颜卿也又被她堵了一次,目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如实说:“之前我们没有多少合作,联系都很少,只有在你受伤之前才因为一个项目联系的多了起来,以前能够察觉到她对我感觉不同,但前段时间她才明显了些。”
“前段时间才明显了些?”沈瞻思低声喃喃,那前段时间自己还没苏醒,自己身体里还是那个穿书者,她应该没道理去跟楚稚说这个世界的真相吧?
那楚稚又是为什么会突然有记忆了?
真是她不经意觉醒的吗……
颜卿也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在一旁溜达,然而越是溜达,她越是觉得心里不爽,诚然自己胃是因为那个面包舒服了一点,可是总会有种是被人强迫吃下去的感觉。
这感觉,她很不喜欢。
连带着,时不时看向沈瞻思的目光都不善了。
沈瞻思默默坐在一旁承受着颜卿也的冷刀子,可是随着冷刀子越来越多,她却越来越开始想笑。
怎么办,她现在好像是一只傲娇的猫咪啊。
心里是这么偷着乐的,可沈瞻思表面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免得颜卿也恼羞成怒,直接在这里对她发难。
“你跟楚稚谈的什么项目?”沈瞻思有些好奇的问。
她倒要看看楚稚能给颜卿也带来多大的收益呢!
颜卿也走到窗边,透过落地窗看向外边,外边的阳光刺得她微微眯了下眼睛。
“说了你听得懂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隐晦的变了下,喉间上下滚动,却被她硬生生的又压下去。
那种反胃的感觉闹得她整个人开始越来越烦躁。
沈瞻思听了她的话,不满的皱了下鼻子,“你都没说我怎么知道听不听得懂?而且我跟着你不就是为了学习的吗,你不给我说我怎么学?”
颜卿也走回会议桌前,打开一瓶水灌了一小半下去,那种泛着酸意的感觉才稍稍压下去一点。
“你……是不是不舒服?”沈瞻思有些迟疑的问,颜卿也吃完后就一直站在那走来走去,实在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行为。
颜卿也没有搭理她,她一只手紧紧握住水瓶,一只手扣在会议桌前,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沈瞻思看到她微颤的肩头后心顿时就慌了,连忙上前扶着她,急声问:“你怎么了?”
然而她的手刚搭上去,颜卿也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突然一把甩开沈瞻思的手,紧紧揪住沈瞻思将她摁压在桌上,整个人难以控制的激动起来。
沈瞻思被她摁在桌上时看清了她的脸,泛着血丝的双眼里缀满晶莹,此时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我求你,我求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还给我……”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