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维勇』你是暮冰之华>第61章 被拒绝的歉意

其实,也就是因为他在遇到和对方相关的事时,不够客观,也不够理性,只是觉得自己认为重要的就一定是那个人需要的,他一心想着证明自己没有拖累对方,可也忽略了只有让那个人也开心才是真的好。太过看重,反而让视听迷茫,无意识的时候,他已经拒绝了做出改变。克劳狄奥的表现方式是他的刚愎自用,而勇利则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拒绝。

这一层,是勇利还没有想到的。

但是一旦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整个节目就都不一样了,更加灵活,更有深度,也更为流畅。



克劳狄奥在晦暗的暗流渐渐滋生的时候,仍然按自己想象中的方式进行着自己的爱情,他以为他所能给予的极致就是维系爱情最好的方式。年轻气盛的将军是如此相信着自己的想法。

当小提琴的高音也加入了拨弦,勇利一手上举,那是一个五位手位的拖刀。节目进入了后半,这之后是换足的蹲转接提刀燕式旋转,他在定音鼓和排鼓声中平滑,又接上一组编排步法。

这是阴谋已经开始实施,被激怒的将军与恋人争吵,继而离去。当鼓声重新被弦乐的solo压制时,勇利正好跳完后外点冰三周跳,然后很快就是3A+1Lo+3S。

场外的维克托也听见这段音乐了,对于其中的含义他远比勇利知道得清楚,可是他所做的只能是等待,维克托靠着墙,叹了一口气,听了音乐想象着勇利现在做到了哪个动作。

节目已经进入最后一部分了,后外点冰四周跳接着平滑、侧滑,接着向后方抬腿在燕式平衡后跳接燕式旋转接幻影转,再变为抱腿的蹲转。视角重新转回观众的角度了,夏赛克步和直立旋转时音乐也轻快了起来,还在不经意间,染上了几分笑意。

直接进入后内四周跳,勇利轻轻一击掌,在刀齿步之后,右脚点冰起跳。

“后内点冰四周跳!非常完美的动作……”诸冈主播咆哮起来。

茹贝尔也开口道:“是的,胜生选手上个赛季新增加的四周跳已经较为成熟了,不愧是维克托的学生,点冰、起跳、落冰用刃都非常干脆。”他丝毫不吝自己的赞美。

“PERFECT!”维克托还是忍不住喊起来。他忽然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能够让自己喊一声“PERFECT”或者“AMAZING”的事了啊。

照例的联合旋转以双足的直立旋转为结尾,勇利微微弯屈着双腿站定,右手背在身后,左手张开五指手心朝外,遮挡住半边面颊,似乎是拒绝着克劳狄奥的高傲,结束了整套自由滑。

勇利完成了表演,汗珠一颗一颗地从鬓边滑下来,砸落在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勇利非常累,可是他的思维却前所未有地活跃着。动作停下的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有因为终于能够独自完成一次让自己满意的大奖赛决赛而产生的兴奋与激动,也有因为无法与不知道是否还算是恋人的恋人分享的沮丧,可以说是百感交集吧!

他在满场的惊呼声中走向k&c区,迎着蜂拥而来的镜头,几乎看不出什么不自然地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是的,现在的勇利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他虽然还是会不时地害羞,但已经不会紧张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胜生勇利的新一季代表作,[克劳狄奥幻想曲]代表了他最高的竞技水平!来自日本的奇迹,他的得分是221.37分,综合得分326.70分,暂列第一位!”

听到这个明显比去年高了不少的分数,勇利松了一口气,这个分数看都可以得到奖牌了吧!他虽然知道尤里正在度过瓶颈期,也的确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的用上了所有可以用的时间练习,但勇利对于这一次能不能超过他心里一点都没有数。更不要说拿到金牌,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的事。

从本质上来说,勇利到底还是那个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的青年啊!

他心里那样想着,然后拥抱了一下已经起身的雅科夫,走下了k&c区。

等勇利换好衣服来到看台上时,尤里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他按照和披集说好的坐在他旁边,一眼就扫到了披集·社交狂魔·朱拉暖正在看尤里的节目的间歇,忙里偷闲地刷着ins。

“那个,披集!你又在干什么啊?”看见披集正在上传一串自己刚刚表演的图像,勇利脸上微微发红,“不要放到网上……”虽然本来比赛就是被各大媒体直播的,可是一旦被披集发到ins上,肯定围观的人会更多吧,勇利对于这一点绝对是想想都很不好意思的。

然而披集眼疾手快地在勇利说完话之前点击了上传。然后他一脸无辜地转向勇利,“啊!没事没事,勇利刚刚超级棒的,不要害羞嘛,粉丝们都很喜欢你的。”他这样说着,然后欲盖弥彰地继续刷着ins。

同时,他还把勇利拉过去一起看。

效果不错,他成功地转移了勇利的注意力。

“是韩国的李承吉?披集你这个赛季似乎和他成为朋友了?”勇利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披集和那个冰山一样的韩国少年走得挺近。披集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他举起手机给勇利看,“是的是的,以前有点被他吓到了,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变成朋友之后会很耐心地听我说话,虽然他自己话那么少……”

披集很兴奋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打开了话匣子,勇利听披集小声说了一堆,什么李承吉很努力啊,什么他家的那只叫承火的雪橇犬啊,突然感觉披集是不是高兴得有些不寻常。不过他也没有感觉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披集拉去接着看ins了。

低头看手机,勇利发现那是雷奥的ins,不过图片却放的是季光虹的自拍,下面一行配文:“@披集·朱拉暖:哈尔滨,和雷奥一起看冰灯,大佬求指导自拍ヾ()\"”

看到这个语气,勇利怎么说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他短促地惊呼了一声,然后捂住嘴,“光虹他们,是要公开了吗?”

披集却摇摇头,“只能说是圈子里公开吧!光虹是中国人,他们想要公开可是很有难度的啊!可能只是两个人腻在一起,结果用错了账号……”他想了想然后突然转过头去看勇利,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问,“那个,勇利,你……和维克托的事……怎么样了?”披集当初就知道勇利和维克托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直都很担心他们,嗯,也许担心勇利更多一些吧!

勇利听到自己的挚友问到这个话题,愣了几秒钟才接上话,“我……他很久没有回来了,大概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他低声说了两句,就岔开了话题,“不要看手机啦,认真看尤里比赛啊!”

听到勇利很生硬地转换话题,披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说这个了。

冰场上,尤里已经表演到了一半,他的自由滑选曲是意大利作曲家维瓦尔第的《四季之夏之乐章》,主题与变奏的反复变化呈现出夏天的疲乏恼人。这一次尤里的跳跃以稳为主,降低了难度,原本人们还不明白原因,但是当他们看到了某人的身高以后,就恍然大悟了。

尤里的自由滑快要结束的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维克托才出现在摄像机的镜头当中。从未见过维克托这种“未知状态”的披集整个人都惊呆了。维克托的唇因为刚才听到勇利开始表演的音乐声的时候,克制着自己想要进来看上几眼的脚步,而被冒出的齿尖咬得泛白,就是他已经拥有血族那样,对常人来讲坚不可破的皮肤,也泛出了一点点血丝。

现在,他将自己的全部思维投入了自由滑的意境里,踏上冰去。耳边充斥着对自己的各种介绍和欢呼,维克托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如常地向观众致意,这和他一贯的那种听见了却不在意的感觉不一样,勇利察觉到其中细微的差别,有些疑惑地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银发的男人站在自己的准备位置,他在冰面上半跪下来,左腿弯曲着膝盖点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另一条腿向背后的方向伸直。维克托仰起头,上半身向后弯曲。他右手遮挡住那一半俊美的面庞,左手打开虚指着向身后延展的右腿。这是[The Mask Will In Fire]的开始动作。

看到这个动作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惊异于维克托的软度,因为这个完全后仰的动作,在这个赛季之前,就算是维克托,也有好几年没有做了。现在突然做出来,观众们看了将近整个赛季,还依旧感到叹为观止。

但是有的人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

这样的人大多是懂得一些芭蕾舞或者是非常专业的芭蕾舞者。比如说这其中就有这次依旧来到赛场的莉莉娅老师。她这是第一次看到维克托的整个节目,作为在维克托小的时候也教过他芭蕾课的老师,表面上看起来严肃而冷淡的女士其实非常关心晚辈。她还记得当时维克托住在自己家里时的情景。当然,那时她还没有和雅科夫离婚。

她第一眼看到维克托的准备动作的时候,瞳孔就吃惊得猛然缩起。因为作为一名芭蕾舞者来说,这个动作她太过熟悉。那是一个和俄罗斯最著名的芭蕾独舞《天鹅之死》的剧照非常相似的一个动作。之所以莉莉娅如此清楚,是因为当初编出这首独舞的米哈伊尔·福金,正是莉莉娅的外祖父。

莉莉娅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这支独舞,她明白这个动作之中蕴含的寓意——算不上多好。莉莉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维克托在等待着音乐开始,他的表演服从黑色逐渐向白色过渡,三种颜色并不是那种条带状的规则渐变效果,而是带着一些任意性,就好像是撕掉了笼罩在黎明上空的黑夜一样,这样的颜色暗合了维克托这个赛季的主题中 “虚空”一词,同时也含有自由滑中“假面”与“真相”之间的错综复杂。袖子从上臂偏上的部位中间截断,从中间连接的银色的锁链中,露出维克托的一小截皮肤。

似乎,比原来更白了啊!勇利的心里闪过这样一种想法。

伴随着音乐响起,维克托站起身来,旋转一周,在苏格兰风笛和键笙的二重奏下舒展手臂。非和谐的音程奏出欢快而轻松的曲调,两种乐器互相追逐跳跃,却隐隐约约地逸散出一丝不安。

燕式平衡后是一个双手上举的鲍步,小广板的配乐让观众们看着接下来的那一组接续步,感觉到了那种不真实。这种感觉掩藏得越发好了,有些维克托三场比赛都跟下来了的粉丝发现了这个男人的进步。似乎没有任何察觉地,不安已经潜藏在了他们的内心深处。

中提琴的声音悄然间接入了主旋律的部分,虽然观众们提前做了准备,但等到有人开始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声音已经缠紧了风笛的嘶鸣。

银发的男人放松地在这终将消失无迹的虚假中滑行,他放松着随意看待这不得不伪装出的一切。

维克托沿着冰场边沿滑行加速,键笙和苏格兰风笛的光风霁月依旧抗击这大提琴代表的虚假面具。一个勾手四周跳,在这一瞬间长笛和小提琴冲破了封锁,飘然出声,片刻后又重新隐没。

落冰后的编排步法,维克托加快了速度,他低下头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在身体前侧徐徐伸展,侧着腰,仿佛要拨开面前虚假的幻象。

4S就像是应和着音乐一样,小提琴的清亮高歌伴着他的跳跃起伏,落冰之后是一组燕式旋转接半贝尔曼旋转,管乐组再次汇聚在一起。维克托侧身然后倒滑,转身以后从冰场的一端开始向前滑行,接入了一组3A+1Lo+3S的联合跳跃。现在,管乐和苏格兰风笛为主的合奏已经渐渐可以和一直缭绕的低音声部两相对峙了。

完成以4T为主的一组跳跃势如破竹一样地落冰,紧接着是一个后内点冰四周跳,小提琴的声音越来越高昂,真相如同火焰,冲撞着属于虚假的屏障。

自由滑进入后半,开头处的第一主题再现,蝴蝶转接蹲转再接换足蹲转、接续步、4Lz+3T、最后是联合旋转,维克托在管弦乐胜利的长吟中仰起头,一手张开在眼前一英尺处,那是接住最终碎裂的假面的动作,他银色的刘海遮住半边眼睛,另一边苍蓝色的眼瞳看向上空,似乎那里有火焰,有光,有负隅顽抗后终究破碎的假象。

这便是独属于维克托的、无可复制的[The Mask Will In Fire]!

诸冈主播还有其他各国的解说员们用各种语言难以抑制地播报,他们都在翻译着广播里传来的声音:“完成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得分是219.79分,综合得分338.72分!刷新了之前由尼基福罗夫自己保持的综合得分!”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新作带给人们无法相信的震撼,他是当之无愧的冰上之皇,今晚,我们共同见证了王者的归来!”诸冈主播这样说着,他作为一个滑冰宅,当然也是维克托的粉丝之一。

此时刚刚从维克托的表演中回过神来的勇利突然意识到,自己要和维克托一起登上大奖赛决赛的领奖台,瞬间就慌了。

披集拍了拍勇利,“不要急不要急,按照我的经验你肯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维克托对不对?”他竖起一只手指,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所谓“经验”就是在网上各种围观得来的。

他一副淡定地样子,给勇利传授了“面无表情”的这个策略。等他以后就会知道,这次他给自己的挚友出的这个主意,可是差点闯下大祸啊!

勇利听披集这样说,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准备脱掉外套参加后面的献花仪式。而此时维克托已经走下了等分区,他微微勾起笑容,应对着大大小小的镜头。看到这一幕雅科夫教练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献花仪式的时候,勇利虽然每时每刻都想去看维克托,可是一想转头他就会不知所措,也只好绷起了脸装作没有表情的样子。他就站在维克托的边上啊!这是他在比赛中离维克托最近的一次,勇利激动得捏着银牌的手都在发抖,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他在害怕,害怕得到那个答案。

幸亏直到仪式结束维克托都没有来找他说话。勇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颗心就提了起来。维克托离自己这么近,却没有来找自己,也没有和自己说话,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说……他还在埋怨自己?还是说他已经觉得这无所谓了?

勇利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矫情,也很没用,可是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越是想,就越是害怕,既想要得到答案,又不敢面对这一切。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花了那么长时间独立起来,一遇到有关于维克托的问题,就有被打回了原型。

这种无措一直到了banquet之前。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勇利对自己说,一边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试一试吧,不要再犹豫了,不是早就决定听美奈子老师的吗?”他捏紧已经空出来的那只右手,然后松开手,戴上那根挂着金色戒指的银色项链,细心的放进衬衫里面,最贴近胸口的地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抬头推开了宴会厅的门。

会场上的气氛有些奇怪,选手们看见了勇利都将视线投了过来。也许是因为这一次的banquet气氛没有往常热闹吧!

“勇利,来杯香槟?”克里斯还是那么自在地贴过来,色气满满地样子。

勇利摇摇头,这种时候,没有人负责把自己拖回房间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喝酒了,他冲克里斯笑笑,然后在人群中寻找起了维克托的身影。

但是这一次勇利想错了,本该被人们包围的维克托却只是安静地端了一杯伏特加,坐在一边。

这和他平时太不一样了,简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以往人们所熟悉的维克托都是在这种场合下,游刃有余地和每一个前来问候的人交谈。

可今天他却没有待在觥筹交错的宴会厅中间。

这当然一来是因为他实在没有兴致和友人们说笑应酬,二来也是因为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以他的体质也是不舒服的,对某些微甜的液体产生渴望,却根本不想进食。打个比方,就像是从沙漠中刚刚走出来的人,非常渴望水,看到水都觉得渴得不行的那种,可是当有人真正递给他一杯水的时候,却又根本不想喝下去,连张嘴的欲望都没有。

这大概就是维克托用过始祖的血以后的体会了。

而就是因为这样,维克托在人群之外一眼就看到了勇利,并且看到了他那只手,去掉了戒指,纤细修长却有一点肉的手。

银发的男人愣在了那里,他揉了揉眼睛,才相信自己确实看到了这一幅画面——勇利侧着头和披集说话,他原本戴着在巴塞罗那买来的戒指的手指上,什么都没有。

他之前对于勇利可能的反应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可就是没想到自己现在正印入眼里的这一种。维克托捏紧了酒杯,又在酒杯碎裂之前放轻力度。他保持着表面的风度与礼仪,在有人经过的时候,强迫自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作出回应。可是在心里,他之前注意到的、忽略了的事情,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那天以后勇利就不再联系自己,想起来了他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话,想起来了他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也想起来了前些天比赛之前他故意蜷起的右手……

一切都有了共同的指向。

勇利这是……要放弃了吗?维克托一想到这一点脸色就突然白了。但因为本身脸上就没有多少血色,再加上斯拉夫民族本身就是白种人,也便如常一样没有什么人发现。他努力地控制自己被放大了的负面情绪,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办,就连之后勇利几次从他身前经过都没有发现。

维克托完全没有发现勇利在注意着自己,他隐藏着自己的心情,就像那次在长谷津被勇利冷落的时候一样,扯出一个如常的微笑,和身边的选手说起了话。

误认为维克托对自己取下戒指的行为没有反应,勇利也就不再靠近他了,可是宴会一结束,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他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这种熟悉的力度,他一听就知道是维克托,勇利又慌了神。维克托是跟着自己找到房间的吗?还是问了别人?他不知道自己能和维克托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成了这样”,自己说的话还能有什么用。

于是在敲门声第四次响起的时候,勇利还是开了门,他只能像之前献花仪式的时候那样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来。

维克托在banquet结束的时候看见勇利离开,冲动之下就跟了上来,等他的理智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勇利的房间门口,勇利房间的门牌号是他在楼下大堂里问了酒店经理才找到的。

本来他是想问勇利为什么取下了戒指,问他还爱不爱自己,但是当他真正看到打开门站在里面,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的勇利时,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改了口。

是了,这一切,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质问?

“勇利,那天……之后和你冷战的事……对不起……”维克托张了张嘴,只能这样说。

听到这样一句道歉,勇利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维克托到底知不知道,先不说这件两个人都有错的事,他一声不吭地消失这么久才是最让自己生气的啊!

勇利的手在背后捏起来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盯着维克托半天才喊出一句,“没什么,维克托现在就不用说这些了。”然后就和两年前那次一样,转身离开。

这个银发的男人真的愣住了,他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敞开,却没有勇气踏进去一步,最终还是自己拉上了门。他不知道,表面上看起来冷淡的勇利一等到自己关上房门,就整个人趴在了床上。勇利柔软的黑色发丝陷在枕头里面,很快白色的枕套就被一小块水渍润湿了。这样子,用“丢盔卸甲”这个词都可以形容。

这下,是真的没有希望了吧?少年面容的青年瑟缩在柔软的被子里,紧紧地抓住被子的一角。他那样对待为了那次吵架来道歉的维克托,恐怕维克托就算之前并没有改变对自己的感情,以后也不太可能了啊!维克托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