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维勇』你是暮冰之华>第48章 分离以后

哦,勇利回到圣彼得堡的时候,是六月初的季节,就算俄罗斯地处高纬度的地方,天气也并不是那么冷了,就连维克托家楼后的蔷薇花都在微暖的空气中,颤巍巍地开了一半。 

他这次回家除了家人和朋友以外,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回来的时候也是自己拖着行李箱上的飞机。雅科夫不知道勇利回家的这一个礼拜发生了什么,反正他回来之后,就突然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极其勤奋努力地练习的状态。

现在维克托和他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了。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里,明明天天雷打不动地去训练,可是两个人就是像那什么神奇的花一样,花不见叶,叶不见花。

等到之后,季光虹要是知道了什么,恐怕是要庆幸自己和某人不太跌宕起伏的恋爱了。估计,顺便他还会嘀咕一声“动如参商”之类的。毕竟,光虹可是来自中国的好学生哦。

勇利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维克托了,雅科夫教练还有尤里,甚至是其他人也是。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于在勇利面前表现出担心的情绪,就连脾气最不好的雅科夫和尤里都是这样。

于是他们就看着勇利越来越努力的训练。现在,勇利已经在重点打磨[克劳狄奥幻想曲]了。他将原来被维克托养成的阅读习惯保留了下来,随着对莎士比亚大师笔下的这个人物了解得越来越深入,他慢慢地产生了一种始终有些迷惑的感觉。仿佛陷在一种想不清道不明的疑惑之中,越是了解,越是深入,就越是感觉在乐曲的后半部分,自己表现起来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这个人物,在莎士比亚大师的笔下,是一个代表着从猜疑到相信的存在,但勇利多读了好几遍《无事生非》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太顺了。

说不上是哪里不太顺,就是有一种断层感,像是一种违和,违和到每次合乐练习的时候,感情总是不能很自如地顺应乐曲的内容而改变。虽然勇利很快发现之后就可以自己调整,去适应表现的内容,但对于一向表演分可以拿到近乎于满分的勇利来说,这就是非常不流畅的事情了。而这样的不流畅,也许会影响到技术的发挥。

对于勇利来说,是这样的。

这样的问题,雅科夫除了帮助他分析那本剧作,告诉他更多有关莎士比亚本人的事,带着勇利在训练之后经常去马林斯基剧院或者米哈伊罗夫斯基剧院,看几场波罗的海之家话剧团的莎士比亚话剧,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地方了。毕竟,比起这些自己感觉上的部分,技术方面的提高才是雅科夫的擅长方面啊。

他凶巴巴地让勇利慢慢体会,不要过于着急解决这个问题。从他选曲的题目来看,雅科夫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但这就不是一个可和勇利说清楚的问题了。

“等以后,过些时候也许就可以明白了,总之先把你的四周跳练好吧。”雅科夫这样说。于是勇利在又找了找感觉,确认了这一段瓶颈之后,就暂时放下了手中一直捧了好几天的书,继续进行技术练习为主的训练。

不仅如此,他还自觉地给自己加上了体能练习和脚部力量练习,每天跑步到冰场,在健身室里做完这些以后,才去换上冰鞋开始正式地上冰训练。勇利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被雅科夫控制的冰场上总是会传来一系列的咆哮声,比如:

“米拉!你是要练举重还是要怎样?”

“又失恋了吗?上上上次是美女与野兽、上上次是睡美人、上次是长发公主,这次你又想搞什么,波波维奇!”

“还有,尤里你的单手上举是怎么回事?”

或者是:

“阿加塔,速度呢?你知道速度这个词怎么写吗?”

“变刃!变刃!伊万科夫你的脑子又被自己吃了是不是!”

诸如此类。

但现在,他的注意点几乎有30%都在勇利身上了。对于手底下带着不知道多少选手的暴躁教练来讲,这就是十分照顾勇利的表现了。毕竟让雅科夫说些什么来安慰勇利,不说他自己会觉得奇怪,连勇利都会觉得不自然了。

勇利需要加强的仍旧是四周跳,在技术方面,他的步法和旋转是完全不用担心的,但在四周跳上就不是很稳定了。他是属于很容易受到心理的影响的那种,一开始维克托不再和他联系的时候,勇利的四周跳几乎又回到了原来的那种怪圈里。但这一年他还是比以前镇定了许多,也学会了在滑冰的时候,只考虑滑冰和节目本身,这才慢慢地调整回来。

但是,仅仅恢复到和上个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差不多的水平,在现在这个所有男单选手都在比拼四周跳,并且人人突飞猛进的时代里,想要以此击败对手,是远远不够的。雅科夫觉得是时候解决他四周跳落冰不稳和圈数超过的问题了。

“勇利,这几天不用做力量练习了,重点练习跳跃!”雅科夫在某天勇利结束训练之后,扔下一句话就开着车飞驰而去。勇利对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第二天,勇利跑到冰场后,听话地直接换鞋进了冰场,雅科夫果然已经抱着双臂等在那里了。

“你的后外点冰四周跳是没有问题的对吧?”雅科夫一上来就这样问。其实,连问都是不用问的,勇利在他这里训练了这么长时间,雅科夫早就心里大概有了数。不过,一向不怎么擅长沟通和交流的小老头还是选择了这样的询问作为开始。

勇利点头,“是这样的,后内点冰跳是一开始掌握的了,后内跳的话,原来有请教过尤里奥,一般情况下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的时候落冰会触地啦……”

雅科夫表示认可,但同时也十分严肃的盯着勇利,“什么叫平时没什么问题?这就是问题!”然后他没等勇利慢慢想,直接问了,“你一共会几种四周跳?”

“三、三种,后内点冰四周跳是……”勇利停顿了一下,然后命令自己停下所有的其他想法,“……是维克托教的。”雅科夫听到之后,关于这一点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雅科夫也知道勇利的后内点冰四周跳是在大奖赛的决赛中才没有问题地跳出来的,虽然之后的四大洲赛和世锦赛上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这并不能说明勇利就已经完全牢固地掌握了这种跳跃。

于是,他让勇利先把后内跳和后内点冰跳做一下看。

勇利就从雅科夫的眼前沿着冰场的边线滑了一段,然后起跳。在空中转过四周,落地的时候没有触地,但是因为控制得不是那么好,脚下还是在接触冰面的瞬间用错了刃。虽然很快变了过来,但这就是很明显的落冰不稳了,如果是在比赛中,一定是要被扣一些完成分的。

“落冰的时候,注意你的重心!”雅科夫皱了皱眉,指出了他的问题,“还有用刃,当然你的刃用对了的话,前一个重心的问题也就差不多了。”

黑发的青年转过身,平滑、右脚点冰、左内刃起跳——这一次的后内点冰四周跳倒是不错的,虽然没有维克托那样教科书式的完美,但是总体来说是没有什么错处了。雅科夫哼了一下表示还算可以。

就这样,勇利的训练变得更加规律了。每天早上是技术训练,后来随着他的逐渐适应,慢慢地又把脚部力量练习和体能加了回来。下午是合乐练习短节目[跨越半个地球]和自由滑[克劳狄奥幻想曲],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以[幻想曲]为主。

日子一旦规律起来,过得总是很快的。勇利被美奈子的话说中心事,又被她的建议说服了之后,就渐渐的也不再想着联系不知道在哪里的维克托了。说不生气一定是假的,更何况那么长时间,就连尤里和雅科夫教练被询问的时候,都是瞪着眼竖着眉,完全不知道什么。

所以,勇利完全不知道,自己与维克托相隔如此之近,甚至就在同一座城市。

但是,和勇利相关的事情,维克托却似乎每一件都了熟于心。他是从马卡钦那里得到有关勇利的消息的。在勇利身边待着,作为一只狗狗,尽职尽责地陪着维克托的马卡钦,十分认真地完成着维克托交给他的任务,保护这个主人非常惦念的、当然马卡钦也像喜欢主人一样喜欢的青年。

使魔契约的一部分,就是在主方不主动隔绝的前提下,可以通过契约沟通,或者“看”到契约对象身边发生的事。但什么事都是有弊端的,这契约虽然好,但若是契约对象没有经历的事,或者旁边人的思想就完全无能为力了。就像马卡钦并不能知道,他在长谷津被真利拉出去散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勇利想的是什么。

如果他哪怕能知道一点的话,后来的事情也不至于会那样了。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就算是这样,当维克托连续好多天看到勇利回来以后,那样加强了训练强度,心里都不知道有多难受。勇利不知道这些非科学能够解释的事,但不管怎样说,不管有怎样的原因,他还是让勇利伤心了。

只要这样一想,维克托就觉得格外的无力,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愤怒,对自身的愤怒还有对勇利不知道照顾好他自己的愤怒。

成为血族之后,哪怕是半血的血统,受到一些明显地情绪影响,都很可能会引发作为血族的本能。当理智被本能侵占的时候,是相当可怕的,那几乎是一种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不论平日里再温柔再可爱,那种状态下,都只剩下了血液带来的本能进攻。所以,那一天下午,在维克托习惯性地从马卡钦那里了解勇利这几天的情况,不自觉地握紧手边的玻璃杯的时候,霍森菲尔就似乎察觉到了不对。

“莫洛斯!”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玻璃破碎的脆响。维克托收紧手指,果然如霍森菲尔所料,那只被维克托握在手间的玻璃杯碎成了片状。银发的男人刚刚盈着爱意的苍蓝色眼睛里,竟泛起了弥散开来越来越浓的血色,那些眼底的血雾还在迅速地加深,那里面包含的情绪非常复杂,有生气、无奈、自责……渐渐化作一种没有意识的疯狂。

果然是这样。

霍森菲尔在维克托的眼睛完全地转变为赤红之后,整个人倏地动了。看不清是如何移动的,连半秒钟都没有就出现在维克托的面前,而莫洛斯也在一瞬间站到了霍森菲尔的身侧。这大概就是血族们的正常速度了,当然,想要适应人类社会,正常情况下可是不能暴露出这样的速度的。

维克托在理智被血族的本能压制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对挡在他前方的霍森菲尔展开了攻击。

在漫长的岁月中应对了许多后辈这样突发性失控的霍森菲尔和莫洛斯对视了一眼,然后莫洛斯轻轻跃上沙发,一手向维克托的琵琶骨扣去。

但因为常年作为运动员,维克托已经对危险有了某种反射,再加上练习滑冰,特别是转化之后更是柔韧得连少年时的贝尔曼旋转都可以做。因此上莫洛斯这一手竟还落了空,年轻的半血族直起身来,半跪在沙发上,发出一串急促的喘息声,属于血族的耳朵都显现了出来。只剩下尖牙还没有现形,这说明了他此时还留下了一点点意识。

莫洛斯反应迅速地一脚抵在年轻的半血族膝弯后,另一只一直没动的手蓦地动作,锁住维克托的两边肩甲,然后将人压在那里,同时尽可能不伤到他。

“霍森,你来!”莫洛斯没有空回头,直接对霍森菲尔说。

霍森菲尔趁着莫洛斯将维克托限制住,视线直直地看进他的眼中,声音中带上了一种神异的韵律,“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你是否还记得自己的目的?你的家族、你的祖父、你的恋人胜生勇利……”听到这一句话,维克托浑身一震,血色的眼里现出一种茫然来。

“是你主宰自己的身体,还是这具身体来操纵你?若你真的体谅你恋人的辛苦,那就尽量掌握你的身体。现在,尼基福罗夫公爵,醒来!”这几句话霍森菲尔说的声音非常轻,语速也慢得像是一个词一个词念,但传到维克托的潜意识中,却犹如教堂的洪钟一样轰然炸裂。

也就是这样,意识之中的血色慢慢地黯淡,有了一丝退去的迹象。

这是霍森菲尔的能力。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在痛感和霍森菲尔的作用下,维克托眼里的血色渐渐地隐去,恢复了原本的苍蓝色。莫洛斯放开他,和霍森菲尔一起并肩站在那里。

“……”维克托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了几分,“谢谢了,果然还是……必须更加努力了啊!”他微微地笑了一下,笑得有点不再像之前那样了。

莫洛斯往他边上一坐,“怎么?你家那个小勇利勤奋刻苦,就心疼了?”维克托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他其实一向没长大一样,情绪直白又外露,今天这么突然地失控让他格外地受挫。现在,这个银发的大小孩微微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地垂到脸侧,整个人就要哭出来了。

他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撑了一下沙发,站起身来接过霍森菲尔前几天带回来没有喝完,抽出来密封进冰室的血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管你家那个小孩是不是想要让自己没时间想你,才这么努力,你都要控制住自己,不然等到时候……”话说到一半,就被霍森菲尔制止了。

那边,维克托已经提上了自己的背包,“嗯,我知道的,现在要去训练了!”他露出一个“你们放心嘛”的表情,然后就下了楼。

外人看不见被保护起来的尼基福罗夫城堡,但在城堡中确实是可以看见外面的。莫洛斯站在窗口看着维克托发动了汽车,他回头看向霍森菲尔和安德烈管家,“维克托他……没事吧?”毕竟,这样的状态似乎并不对劲。

霍森菲尔走过来,把他带出维克托的房间,两个人坐在楼下的落地窗边,“不用担心,心里难受是绝对的,现在不过是更伤心一些,但是维恰也明白了自己的目标,”他拍拍青年的手,继续说道,“不过以后估计会不好过,就看维恰的坚持了。”

这段日子,维克托开车的几率倒是增加了不少,只要训练都会开车去圣彼得堡市区,说是怕血族的速度惊吓到晚归的路人。但是原来的那辆帕加尼是不能开了,万一偶然间遇到了认得那辆帕加尼风神的人,不管是雅科夫教练、朋友们,还是勇利,那都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事。于是维克托就临时换了日系的英菲尼迪Q90,暂时用来代步。

因为今天的意外,维克托到冰场的时间晚了一些,空气中弥散着的,来自勇利的气息几乎已经消散殆尽。维克托有些失落,但脚步中更带上了些剑及履及的意味。他换好冰鞋,走近冰场里,和往常一样用霍森菲尔他们教给他的方法,封好冰场的门。那应该是一种叫做“阵”的东西,来自血族的智者。

今天是以继续琢磨研究阿克塞尔四周跳为主,但是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维克托每天的训练基本上都会保持两个小时的合乐练习。这几乎比从前多出了两倍的时间。

他的自由滑节目[The Mask Will In Fire]是练习了有将近一年半的,已经非常熟悉了,但就维克托个人而言,出了意外之后,他反而对这套节目理解得更加深刻。在火焰之中,一切的假面都会被高温燃尽,维克托希望,他与勇利的爱也能够这样,有一天,他不用隐瞒着一些真相,不用互相伤着对方的心,艰难地回忆曾经的温暖。

假面终有一天会消亡,到那时,真实的内心才会浮出世像的水面。这就是[The Mask Will In Fire]最好的诠释了。

维克托按下了遥控器的播放键,属于[The Mask Will In Fire]的曲调,声音无法传出这里,就在1800平方米的冰场上空发出了回响。开始的时候,是现代笙和苏格兰风笛的和鸣,仿佛那是完全的欢愉和自由。但是细心的人总会发现潜在的些许不安。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不真实感。慢慢地,那种不真实越来越明显了,曲调中似是挣扎似是不愿,但中提琴的声音还是将之前光风霁月的情绪慢慢压制。这种乐器不似小提琴清亮,也不如大提琴厚重,就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隔离感。不管曲调如何起伏变化,这种隔离感一直像迷雾一样时隐时现,总不消散。

乐曲的后半部分,就都是充满矛盾冲突与抗争的了,但中提琴一直充当了底音的角色,一直到沉默抗争之后的爆发。

也是由于这样,维克托逐渐养成了在每天练习开始前听一遍[The Mask Will In Fire]的习惯。

现在,他才开始了今天的合乐。因为勇利而明白了什么,找回了拼尽全力滑冰的感觉,维克托不再有所保留。他为自己编舞的时候,将全部的四个三种四周跳都放置到了节目的后半段。

不仅如此,现在的维克托也会在表演方面更加注重感情的带入,将自己更加用心地挖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之前说不上来的违和,在今天突然就冰消雪融,像是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觉悟。越到后来就越带来这种感觉,从乐曲一开始虚浮的轻松乐声里,单脚浮足蹬冰右手上举,左手平放在面前遮挡住半张面庞地向后侧滑行;一直到在最后的木管乐器组温柔而真正的欢愉轰鸣时,竭力半仰头,一手张开在眼前一英尺处,似乎在接住什么碎裂的东西,另一只手在身后有张力地微微扬起一个角度,暴露出似乎脆弱但并不如此的喉结……这些动作无不自然而然。

这几乎是这个维克托早已熟悉的花滑世界,给他所打开的一扇大门了。门的那侧,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但如果重新扎起银发的男人可以选择,他又会陷入矛盾之中。这在维克托人生的前28年,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一方面,他会因为对于滑冰重新狂热的渴望和对于“完美”和“新意”的追求而欣喜;但下一个瞬间,他又宁愿自己从未拥有这些……也从未付出过那些代价。

但这就不是可以选择的了。

维克托结束了今天的合乐练习之后,就关上了音响和播放器,又把其他遥控器之类的东西恢复原位,才重新滑进冰场。

他围绕冰场慢慢滑了一圈,然后面对着滑行的方向开始加速,以右后外刃助滑。紧接着就是一个转身,维克托转移了身体的重心,左前外刃蹬冰,向着滑行的方向起跳。

起跳的时候,刀刃微微侧滑,原则上这种一定范围内的侧滑对于抓紧冰面是有利的,但是对于没有成型的阿克塞尔四周跳,维克托还没有摸清侧滑的最佳幅度和起跳时机,刀刃在起跳的时候打滑,带来的结果就是注定了会摔倒。

在开始研究阿克塞尔四周跳之前,维克托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摔过了,但是自从决定了独自地探索,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肯定在所难免。也许,维克托正是有些期待这样的疼痛吧?这样专注于滑冰的疼痛。

虽然刀刃打滑,但是这个跳跃还是跳起来了的。不过也因为如此,落冰的时候错误的角度和用力让维克托摔倒在冰面上。而且因为打滑而使不上力,这一跳存了不到半周,只转够了四周多一点。

这其实还算好的情况了,有的时候出现waxel,刀刃彻底打滑,那恐怕摔得就不会这么轻了。维克托站起来拨散身上和刀刃上的碎冰,然后……继续!

嗯,这一整个晚上过去,莫洛斯或者霍森菲尔就又要来把维克托扛回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