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第一部 分]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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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终于能把Pietro从火车里放出来真是一种莫大的解脱。不管David在早餐后又得到了什么美味零食——作为无法跟着他的爸爸和姐姐同去南方的补偿——Pietro都会顺便偷吃一些。Jane又在用糖果作为早餐了吗?也许只有这个能解释Pietro无处发泄的精力了。

  他叹了口气,在Pietro像子弹一样冲上前的时候稳住了他。这种…热情似乎更适合用他的性格来解释:事实证明,他是里双胞胎里更外向的那个,况且最近,每次他们去看Erik的时候,Pietro都把这当成是能在宫中肆意撒欢的许可。这招对Erik百试百灵,后者多数时候都对Pietro溺爱的不像话,尽管Erik不愿把和孩子仅有的相处时间都花在管教上本身是可以理解的,但照这样下去,Pietro很快就会在这宠溺下变成一个小破坏神了。

  还有,光是想想等他长大一点发现Genosha不只是个任他胡闹的地方,就足够恐怖了。成为王位继承人并不代表着他有无尽的时间来玩耍,或者永远安坐在父亲的王座上:更代表着责任。

  “你好啊,小可爱。”Erik露齿微笑,迎接他的儿子。Pietro飞快地跳下火车朝他跑来,直到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腔,发出结实的声响。那一撞力道很足,Erik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步子。

  Wanda,然而,并没有动弹。

  这很有趣——Erik和Pietro关系更紧密,而Wanda却更像Erik。也不是说这种情况不合理:Wanda爱她的父亲,但总是小心翼翼地面对他——这很令人伤心,但这不是毫无根据,在此之前她曾无意间听到双亲之间的争吵,在那之后很久Erik才发现,她已经长大到开始明白一些事情了。补救为时已晚,她也好几个礼拜没有见到Erik了:他一直是个近乎于未知数的存在。

  “你不想向爸爸问好吗,亲爱的?”他轻推一把提示Wanda,后者此刻正倚在他的腿上,头伏在他的身侧。小姑娘还沉浸在刚才的小睡中,大大的绿色眼眸——遗传自Erik的绿色眼眸,看起来有一些水润,而她发红的卷发也乱糟糟的。

  有时候,她是如此像Erik,令人伤心。?

  而且,在两岁半的时候,她的个性就有一些成熟了——足够注意到她和父亲的相似之处不仅仅停留在外貌的美感上。好似Erik,她对喜爱的东西有一些慢热,但是最爱的东西她一定要保留在身侧。通常,她是一个谨慎的孩子,不愿意沾染轻浮的社会习气,而是专注于她头脑中独立的目标。她似乎也遗传了繁育者家长的策略能力:她知道她所想要的,并且清楚地知道如何得到它。这一点有些可怕。她像Erik那样一心一意,但又更加富有创造力。这个世界还没有做好迎接这样角色的准备。

  ?

  也许她从来没有机会统治一个国家是件幸事。

  当Wanda不打算扑到Erik身边,Erik搬开身前的必需品,任由Pietro挂在他的腿上,急切地缩短和家人的距离,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你好啊,甜心,”他招呼道,弯下腰,在Wanda额头印上一个吻。

  她安静地接受了这个吻,圆圆的眼睛望着Erik,收紧攥着Charles裤子的手指。

  如果Erik由于Wanda的冷淡而有一点失落——这很有可能——他也隐藏的很好。此时此刻的温情也足以让他满足。

  尤其是“你也好啊,小家伙”他笑着说,把手放到了Charles眼下格外突出的小腹上。

  八个月过去了,这些时间以来,一切都变得越来越不舒服。有些繁育者喜欢妊娠,那当然好。打赌这能让他们一定能良好地接受疯狂。因为就这个?估计也只有疯子才享受。恼人的孕吐,像被拖到沙滩的大鲸鱼一般的自我感知,以及可怕的渴望,隐隐作痛的后背——

  说到那些,Erik把Wanda拽离地面,皱起眉看她奋力扭动着去够Charles的动作——这不经意泄露出他还保留着抱她的习惯。“亲爱的,你现在不适合抱小孩,”Erik有些责备地说,“你知道的。”

  是的,但是以别的方式的话,她是不会下火车的。Pietro也许会渴望地朝他父亲跑过去,但Wanda宁愿闭上眼睛继续她的小睡,忽略掉四周那些明显属于Genosha的守卫。Wanda在Erik的胳膊中抗议似的扭动着四肢,即使脑袋还贴在她父亲的胸膛上。

  这次,Erik无法完全隐藏由于Wanda的疏远而引发的叹息了。

  【她一直以来怎么样?】他通过连结说道,吻着她的额头。

  【她醒来有点起床气,别在意,那不是冲着你。】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起床气,Charles。】

  诚然,但如果Erik连一个得到“他的女儿就只是和自己相处得不舒服”以外的答案的机会都没有,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公平的。Wanda,尽管有些过于聪明了,还是明白事理的。看到Charles对Erik发出愤怒的拒绝,翻来覆去地纠结于“繁育者”这个身份——而且Wanda某种程度上发现,她恰恰正是他们争执的话题。

  一个繁育者。

  ?

  “爸爸!爸爸,我们可以在花园里面玩吗?!”

  ?

  而另一方面,Pietro,则丝毫不怨恨他的父亲。他只看到了在Genosha的土地上享受自由的机会。

  “就一会儿,亲爱的。”Erik心不在焉的说着,身体前倾然后——

  ?

  啊,好的,几个礼拜的小别往往会让Erik的触碰更为受欢迎:他也倾身,给了Erik一个回吻,用鼻子去蹭Erik下颌的线条,把脸深深埋在对方的颈窝,任由自己沉浸在他味道带来的舒适感中。Erik侧着脸低头,吻上离他最近的肌肤:脸颊上。如果Erik的怀抱不是被孩子填满,他还能继续搂向Erik怀中更深的地方。向他手臂深处,轻轻压在他的腰腹部分,并且借此平衡。等到晚上吧,到时,他的孩子们就不会在这里了。

  ?

  “你觉得不舒服了。”Erik观察到,虽然他后退两步,放下Wanda,用胳膊搂着她和她的兄弟。Pietro不耐烦地试图向前跑,用自己的全部重量前倾,摆着手企图逃离抓着他的Erik,小脚丫努力抵着土地。另一方面,Wanda, 安静的等待着,面无表情地看向Erik。

  ?

  双胞胎的变种基因检查都呈阳性,但是要想确定他们具体的能力还是需要时间。至于Pietro,很容易想象应该是一种狂热活泼的能力,说不定能让他打破时间的界限——他总是在抱怨这个。Wanda就不同了,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的能力会使她比Pietro更安静,更加擅长控制自己的能力不被别人发现。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和Erik相去甚远。

  “我已经怀了八个月,这种时候舒适是完全不存在的。”

  事实上从怀孕起这个词就开始远离了。就因为怀过一次并不能抹去三十年来他一直把自己看成守卫者的事实。高高隆起的腹部从来也不会让人感到正常。怀孕像极了那种照镜子却认不出对面的人。这具身体仿佛是别人的。他感觉不像自己了。

  就好像预期的一样,Erik从来也不能理解Charles这种挣扎的十万分之一。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尝试缓解这些痛痒。而且再一次,就像往常一样,他会在他们安顿下来后立刻进行尝试。这次是在花园,双胞胎正跌跌撞撞地跟着那只体型庞大而异常温顺的狗狗——Erik一年前收到了它。双胞胎都咧开嘴大笑,追着那个可怜的动物,它的步子吸引了双胞胎的注意,它就地打滚仰躺在地上,四肢在空中摆动,任由双胞胎和它嬉笑打闹。

  与此同时,Erik也提供了很多帮助,找到机会温柔地按摩Charles背部的肌肉。为这个也希望众神保佑他。他灵巧的双手简直值得同等重量的黄金,还有他的按摩,混合着Erik特有的气息——像这样环绕在他身边,当他在草地上,坐在Erik两腿之间的空地上,后背挨着Erik的前胸——让他平静而安详。Erik的手就在他们身体之间,消散掉那些刺痒——这简直是天堂级别的待遇,简直是孕期必备。

  他的气息尤其变得愈发重要了。怀孕的繁育者渴望着他们的守护者。这是个简单的事实。而Erik的气味在生理上就意味着缓解不适,几分钟贴近的呼吸便的足够让他获得一种如坠云端的静谧安详。

  离开这些简直就是地狱。

  地狱,却又不得不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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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长得真快,”Erik 看着他的双胞胎评论道。他们又爬起来,Wanda抓紧狗狗的身侧作为临时的拐杖扶着它走,而Pietro跟在后面跑,尖叫着让她等等自己。“那David——”

  这正是Erik一直以来想要谈起的话题,虽然他从来也没有成功做到。“你不用考虑David,”不论他是不是晕晕乎乎,不论他是不是沉醉在Erik的味道中,这都不是一个现在适合提出的话题。David并不是Erik的孩子,不是他的继承人,不在他的思虑范围内,而且最好双胞胎也这样认为。

  “Charles,我关心——”

  “他不是你的儿子。”

  “我希望他是。”

  更糟糕的是Erik说的是实话。他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他真诚而直率地希望David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很可能在心里也已经视如己出。当他被允许探视的一小段时间里,他曾渗透了这种希望,并且这希望从未死去。

  “你对自己的孩子满意就好了,”他对Erik欲言又止地说,不适地移动着自己的臀部。多了这多余的重量,婴儿还在他的膀胱上方折腾着,他根本没有合适的位置可以挪动...

  但是Erik并没有获得想要的答案,不依不饶:“你明知道我深爱我们的孩子,我愿意为了能和他们共度时光做任何事,如果你同意——”

  “我不会在这和你继续这个对话的,孩子们会听到。或者你想要你的女儿再次听到我们在为繁育者的人权在争吵?”

  Erik僵住了,身体紧张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但是他最终还是颤抖了。也许可以归因于害怕——虽然这显然是错误的。仅仅是过度恼怒而已,就算是在Erik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平日里隐藏得很好,怒火还是爆发了一些苗头出来。“你知道我爱她,如果这些由我说了算,我愿意教她治国才能:她可以学习指挥她的部下,并且帮助她的终身伴侣统治国家。”

  “所以谢天谢地她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的,”他干巴巴地打断他。这真是够了:他倾身向前,打掉Erik的手,斜歪在一边,双膝着地坐直。最近几个月来,站起身子变得越来越艰难。预计到这样,Erik跳起来帮助他站起来,用双手扶住他的臀部稳住他,并且关照地随和地扶他站起来。

  这永远是令他羞恼的,看到孕期的后几个月离不开他这样的帮助。

  甚至当他们都站起身的时候,Erik也没有放开他。“说起那些条文,”他又开始了,在Charles开始朝着他的孩子们走过去的时候,Erik的一只手还轻抚在Charles的背上。“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哦?”事实上,Erik这样表示是经常的事情。诸神都知道他的问题肯定跟繁育者的相关法律不沾边,但是很可能这也关系到税收,体制,公共关系,北部和南部关系协调和互动——只要和那些可能会困扰到Erik的政策问题相关。

  “我收到消息,Essex家族付了一大笔钱给我的军队的几个成员。他们不是核心官员,但是也足够造成问题了,而且现在他们正从某个以制造麻烦出名的家族那里接受资金...我肯定你知道为什么这让我不安。”

  ?

  当然。如果Erik的统治被南部的受Shaw照顾的贵族干扰,那这将北部置于同样危机的境地。Erik也许会发怒,然而处理Essex家族则是一场地狱般的灾难。“你可以追踪这些交易吗?”他问道,准许Erik将手臂满满地环在他的背部并且手从后边圈住他在臀部位置交叠,直到他们肩并肩。Pietro和Wanda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双亲在做什么,但是Charles腹中的婴儿就没有那么适应了:他给了Charles的肾脏结结实实一脚。

  怀孕带来的“欢乐”。

  ?

  “是的,我们有证据。问题就是我们怎么处理它。”

  ?

  “事实上,如果你向他们摊牌、显示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金融交易,你就不用期待他们其他的人依然使用同一种方法然后暴露自己了。”

  “这正是我所忧虑的。但是我也不能准许他们继续贿赂军队中的官员。”

  “一点错也没有——”哦,看在诸神的份上:“Pietro,不要推你姐姐!”他宁愿他们是毁掉了她的裙子,但她发丝中插进的小树枝预示了她今晚梳头环节将会很不好过。

  Erik在他想要向前冲的时候拦着他的腰抓住了他。他的手扣住了他的腰间,勒在他的胃部,然后他的速度缓和了下来。“我去处理。”

  他的帮助通常是一种宠爱:他的后背在发痛,把他的孩子们从灌木丛中拉出来也无法激发热情。无论如何,孩子们现在很容易听从Erik的召唤,他们各自占用了Erik的一只手,被拽出了树丛。狗狗就在他们身后绕圈走着。

  “我敢说现在到了晚餐的时间了。”Erik一回到Charles的身边就指出来,温柔地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彼此间喋喋不休的吵着什么。现在如果能够说服Wanda 也这样和Erik交流就好了——让她能这样和大家相处已经是一种进步——气氛几近和谐舒服。

  “我们还有时间做出改变,但愿。他们已经把半个花园的土装在头发里了。我马上叫Jean过来。”

  很快,脑波召唤了Jean向他们的方向移动过来。很显然她此刻没有听到任何有特殊影响的东西——即使有,Erik也无从得知,就他所知,Jean并非变种人。

  当然,如果Erik曾经窥探过自己对Jean的记忆,那种认知就会立刻被警觉和忧虑所取代。他早同意所有已经被封锁的记忆就维持封锁,除非其他为了临时更好的判断不得开放封锁。Erik搜索他的大脑的那一刻——就像他以前很多次做的那样,分离便只是他多快能备好火车回到Westchester去的问题。

  那意味着Jean不能是第一个受脑波召唤到达的。如果她听到他的苦恼,立刻回到Westchester去,这事儿可能变得无法想象:他需要亲临现场来阻止Jean对Erik造成永久的损伤。

  很显然Jean是他家事中的暗流——对他的孩子来说,Jean只是简单的一个保姆——Pietro摇着Erik的手说。:“我还不想吃饭!”

  好吧,不想吃饭,因为吃饭就意味着需要端坐着,然而众神一定忘了赋予Pietro这个能力。

  “也许不用,”他抢在Erik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这样回答他的儿子。说到左右为难:他努力着不要艰难地左右脚来回变换姿势。这些天哪里都在刺痒,但是——他懂Pietro,他能明白以牙还牙,并且所有的坐立不安都意味着一件事:弱点,以及攻破弱点的可能。“但是我保证,待会儿你会喜欢你的父亲让你和金属玩耍的,而这个福利只给那些在晚餐上表现乖的孩子哦。”

  “乖”是相对来讲的。对Pietro来说,在晚宴的时候乖乖坐在椅子里面,已经是乖到极致。

  Pietro的面孔都扭曲了,然后他第一个就看向Wanda,而且显然得到了他需要得到的支持,然后他抬头盯着Erik。“爸爸————”

  “你的父亲说的没错,”Erik严肃地对他说,不过他严厉面孔下还是藏了一点儿笑意,泄露了天机。

  没有人能做出Pietro那样的噘嘴,这次他也没让人失望。Wanda更能控制抗拒的情绪,托着腮用探寻的眼光看向Erik,就好像等着获取什么信息一样。即使可以读她的思想也未必能解读她内心的感受,特别是当她自己都不了解的时候:Erik对她来说是困惑的来源,他的存在让她的情绪起起伏伏,她对他的认识,既模糊,又黑暗,又遥远。在她印象里,他并不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Erik第二天离去了,她也不会为此伤怀。事实上,她不明白他的意图,或者他们彼此的联系,毕竟她一直把“父亲”这个字眼和“繁育者”联系在一起,而不是那个一直在她生命中一直扮演影子角色的男人。

  但是…Erik确实努力了。Wanda实在是对自己过度保护了。早些时候,他们曾经担心她可能是个读心者——就像David——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并非如此。这只是她性格的一部分——先天而生的敏感的洞察力。

  幸运的是,Jean在Wanda可以利用她的感知力探寻Erik的弱点之前就到达了。

  Erik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Jean,他正全神贯注地听着Pietro热情的谈话。虽然这些话大多数都是要反复确认Erik会按照承诺在饭后带着他控制金属玩,不论他有没有乖乖吃饭。要责备Pietro是有点难:Pietro是有趣的,不管是Erik拉着双胞胎,用金属绑着他们的腰部在室内玩耍,还让Erik利用能力发出命令把金属改变成不同的形状。就连Wanda也愿意爬上他的膝头,在他控制金属的时候提出自己的要求。

  【有什么新鲜事?】他推了推Jean,虽然表面上只是给了她一个礼貌的点头和温和的招呼。Erik瞥见他们的谈话,并且把Pietro赶下来,飞快地和她打了招呼,“Grey女士。”

  【Azazel有点担心南方可能会造反。Howlett将军已经到那边去了,但是还是没有查清更多线索。】

  【Erik也有提到,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给Frost发送任何信息。】

  像往常一样,这还是很好用的,这是Jean和Frost之间的联系。这能让她们在很远的距离保持Westchester和Genosha之间的合作关系。当他在这边陪着Erik的时候,Ororo在管理Westchester,她在那边也能处理Frost传达给她的信息。

  【而且,你的妹妹今天很显然心情不错。】

  Raven这些天心情常常不错。她还不太适应从Erik法庭的高级官员到Erik法庭高级官员家眷的转变。她还认为自己永远要做一名繁育者这件事是一个侥幸的偶然:只是她的身体会响应和附合Azazel,尽管她最初的属性是一名守护者。就她的情况来说,她只是一个人为造成的繁育者。

  Erik也是这么说。尽管由于她离开Genosha后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话,Erik的话是唯一现成的信息来源。

  “如果你愿意带孩子去准备吃晚餐,Jean,我将感激不尽。”

  Erik总是说她在他手下做事的时候他不需要用那种请求的语气,但这仅仅是虚张声势而已:Erik现在才露出微笑——一种有点奇怪的,大大的微笑——往往在他有所需求,他的后脑涌上像蜂蜜一般甜美舒适的感觉,他享受他丈夫的小怪癖带来的熟悉的暗示感。Erik喜欢他的怪癖。

  “当然,”她礼貌地回答道,招呼孩子一同过去。Wanda飞快地跑向她。他们二人很快地跟上。有些日子,当他们还在Westchester的时候,Wanda喜欢跟着她一直到她的闺房里去,在Jean的脚边打转直到她和Scott开始准备铺床。Scott没有反对——往他脑中快速的一瞥可以发现,这让他希望将来有一天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而Jean明显乐于他这样想,所以她从不阻止他。

  Pietro,知道他跟Erik扯皮谈判很有效,便慢吞吞地走着,但是Erik推了他一下,这让他又快速地滑到了Jean身边,堪堪抱住了她的腿停下来。“Jean小姐!虽然她的名字从他上次在火车上看到她就改了。但是Jean还是笑着带两个孩子走了。

  【还有,如果你可以,Jean,让Frost尽快观察一下我们自己的军队部门。不是说有人要造反——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人收了贿赂。防患于未然总是对的。】虽然Essex家族还没有足够的野心来入侵北境,但是那种可能性总是有的。

  【是的,陛下。】

  【谢谢】

  ?

  某种程度来讲这有点好笑,但是如果Erik现在打破他的诺言去偷窥Charles的思维,他会很惊讶他们两国的利益是如何交织的。除去就社会某个重要方面的不同政策,很多Westchester的政策都是围绕保证Erik保住他的王位而设定的。

  “我可以感受到你在动脑筋了,”Erik走得近了一些,把Charles的背脊拉向自己,对他私语道。Charles用鼻子挨蹭Erik的面颊,再埋进他的头发,就这样待了一会儿,方便他朝后倚向Erik,闭上他的眼睛,光是闻着新鲜空气的味道混合着Erik自己独特的体味就觉得心满意足。“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我的一大爱好就是读别人的思想,都只是一些表层的想法。”确实如此:和Jean你来我往地交换信息也属于表层交流。这些就是Erik所能感知的全部:只有他,在表层水平使用读心术。

  Erik在他的脸颊印上一个吻。“那个可怜的女孩被咱们国家的坏人吓坏了吗?”

  ?

  “哦,那是,受惊不小呢。”

  “恩,我也是。”

  丢了玩伴的狗狗跑到Erik的身边,用它的鼻子嗅Erik的手。这让他们二人分开了一会儿,Erik向远处走去,让他的狗狗紧跟在他身后,瞥向房门。“我们进去吧?”

  “我想如果我们想挽救一下乱糟糟的晚餐场面,我们最好还是进去。”

  “挽救?”Erik嘲笑道,“如果我们可以解决十分之一的糟乱,我就很满足了。”

  这预期真是鼓舞人心——而混乱的场面在三小时之后还在继续,他们还在Erik房间的桌子上坐着,把财政账目都淋湿了。晚餐被迫结束了,Jean被通知让孩子们规矩地用餐,并道歉似的保证说明天早晨Erik会陪他们玩他们喜欢的金属游戏。

  “这不会毫无影响的,Essex是这个网络的一部分,如果他们认为他们能可以受贿而逃脱制裁,他们一定也会把家族里的其他成员推荐到这个圈子。”

  Erik,坐在他的旁边,点了点头,把另一页纸推到Charles面前。“他们去年里一直很消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顺从我的统治。你认为他们有多团结?”

  足够到成为麻烦了。他目光流转,向下看最新的一列数据。和其他列数据相同,这永远是微妙的,它们通常都是一小笔一小笔的进账,归存在联名的账户下。Erik的人能发现本身就是个契机:他肯定是密切关注着这些家族。“他们高度组织,成为一种麻烦,但是又不够团结来造成军事威胁。至少就目前来看,我得说你在组织军队并且俘获军心方面做的还是很好的。”

  ?“你愿意调查他们吗?”

  “调查你所有的官员吗?不,给我一个真正的嫌疑犯,一个特定的目标,那才行。”检查他们所有人的大脑,就说不准他能查出来什么了。Erik的人服从于他都是出于不同的原因,而且,不像Westchester——那里的人民通常因为信仰而服役,很多Erik的兵都是不育的变种人,他们根本不相信那些性别相关的理论,但是他们也厌恶那一套普通人类的准则,这足以让他们忍受军队的教条。军队不过就是他们的饭票,调查他们,无异于是在一群本来就不存在忠诚的思想之中寻找不忠的人,这毫无意义。关键在于:他们是否会背叛Erik?而这个问题则更加的复杂了,很多答案只能在机会浮现的时候才可知:很多时候,人们不知道自己会作出怎样的决定,直到他们被给予更多的选择。而在这种情况下,心灵感应者无法知道他们心里那尚未成型的答案。

  Erik叹口气,用手摩挲他的面颊,但是那些小字给他的眼睛带来的压力多过Charles的拒绝。“有道理。我觉得最好是找些人有系统地贿赂我的官员,然后观察谁收取了贿赂。谁收了,就交给你来调查。”

  这就是个更好的计划了,一旦他们犯了这些过错,他们就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这就会强迫他们把事情想的更加透彻。“可以。”

  “不过,这件事的源头怎么办?有什么提议吗?“

  这并不容易,而Erik也知道,或者说在Charles伸懒腰的时候,伸出自己的腿来轻推Erik的腿的时候,眉眼间疲惫的微笑已经泄露了他的想法。这是Charles表达喜爱的一个小动作,但是Erik沉浸其中,并且把Charles的手从扶手上面挪下来,用自己的手爱抚着他的,手指揉着手腕和指节之间连接的筋腱。

  Erik的手指按得极具安抚力,给Charles带来舒适放松,他斜倚在椅子上,并且把腿完全伸直,尽量放松自己,用自己的脚勾住Erik的脚踝,“你需要一个方法去榨干他们的权力。我提议通过经济手段:把政府的合同给他们的竞争对手,或者资助他们的竞争公司,但是切断他们的渠道和来源,到时候他们更多的精力都用来担心自己的经济来源,而无暇贿赂官员。”

  “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开始。不过,我担心如果我调查的够久,我能发现充足的理由拘押下议院所有主要官员。我需要小心这些,至少看起来要像是在集中火力对付南方贵族,但是我觉得这是可行的。”

  “他们会知道你要对付他们了,你根本没法掩盖这点。”

  “这样也好,只要我有效的制裁了他们的所有人,但是我更希望是大众不要看到这些。”

  “有道理。”

  他们现在一致对外确实是件令人惊讶的事情。只要避开特定的时间,并且花一些时间,Erik已经懂得不把有限的探视时间浪费在困扰这些事件上——他们甚至比在一起对付Shaw的时候更和谐。只要是一直保持双方共同获利。

  这是一个还在磨合的平衡,至少现在这个平衡保持的很好。

  “我觉得——”但是他的话语被后背的刺痛打断了,宝宝在踢他。他畏缩了一下,然后把手撑在后背上,揉捏着自己的肌肉来缓解张力。这并不容易,因为他整个后背都在抽搐绞紧。

  “你还好吧?”

  Erik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立刻停止了他们在桌子底下来回触碰的游戏,他把腿伸回来探向Charles,把一个手臂放在椅背上来稳住现在的情况,也稳住了椅子。

  要是那样就好了。这次宝宝要比以往更加喜怒无常——Wanda和Pietro那时更加容易,Erik不在身边也更加容易接受——今天的火车之行尤其不舒服,坐在这里几个小时显然激怒了他的肌肉群。

  “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要好好泡个热水澡。”Westchester并不缺乏热水是一件好事,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面,Charles泡澡的数量从“放纵”一路飙升到“荒谬”。不论如何,Westchester还是没有像Erik在Genosha拥有的房间里那样的浴室。在那个浴室的记忆——他经常小心翼翼的忽略掉在新婚第二天在这个浴室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个令人开心的小空间,Erik也总是愿意放纵他沉溺于此。

  在他提出要求之前,?Erik就已经站了起来,并主动替Charles拉开了椅背。尽管有时候Erik的宠爱相当危险,他感觉今晚就像是一种必要的纵容:Erik的气味在靠近他的时候显得更加的安抚人心,而这一次,任由Erik的气味包裹他的感觉…如果不能说正确,至少十分令人愉快。尽管,这些天让Erik做这些并不容易,随着身子越来越重:他犹豫着挣扎了一下,而此时偷笑他并不礼貌,Erik对此掌控得很好,他用柔和的怒视反击,把二人带向浴室。

  大多数和身体享受相关的时刻,Erik都倾向于朴素简单,他不喜欢Shaw组织的那些艳俗的表演,那些宫殿里面设施齐全,极具奢华,但留给Erik的部分并不豪华。说来也奇怪,浴室就是他最奢侈的了。这在Shaw的任期完全不突出,但是数年之后,比其他事情,Erik显然更喜欢泡澡这件事就非常明显了。

  而几回合棒呆的性爱,不出意外,依然可以赢回一天好心情。

  把那几件事结合起来?回顾往昔,坦白来讲,Erik没有在新婚之夜选择在浴室和Charles做爱而是在床上,真的很奇怪。而第二天早上他们在浴室里面也没有擦枪走火几近是个奇迹了。

  “比平时重了点?”在Erik把他放在下沉式浴池旁边长凳上的时候这样问道。这个浴池多少年都没有变化,还是用蓝绿色的瓷砖装饰,模仿波浪的样子,浴池中流动的水温热且干净。

  ?Erik露出温暖的笑意:“我不是在抱怨。”

  ?“肯定的。”Erik爱他这样怀着孕且笨重的身子,而对于知晓这件事的苦涩永远永远不会停止。永不,当他无法———天呐,他甚至无法脱掉衬衣看看自己鼓胀的肚子,变大,变笨拙的身材——Erik也许会喜欢,但是即使这样……也还是令人不安。

  ?“来,让我来。”

  ?Erik的突然介入来的正是时候:却无法避免他的……个人的反应。他尽力凭借触摸和毅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如果说曾经有那么一丝丝担心Erik不再对他感性趣,Erik的表现已经很好地为他自证了。

  事实证明完全没有。

  ?这———Erik从来不会明白——完全是由于Charles看着自己的身体并且几乎认不出自己。他仿佛在错误的皮囊之下生活了九个月。这实在是太悲惨了。

  ?“这样可以吗?”Erik喃喃地说,伸着双臂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当然很好,是的,Erik的嘴唇摸索着他的下颌,一只手慢慢的把他的衣服解开。Charles仰头,让Erik可以更加亲近一些,用自己的双臂拥抱着Erik的肩膀。

  ?只是有点苦涩,这样的前奏。

  ?[这样可以吗?]?Erik又向他的方向推了推,这次用了精神力。

  ?

  ?几年前,这种问题他永远不会张口询问。即使是现在,他也仅仅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这样可以吗?因为,怀孕,还要顾忌到孩子。因为在这种微妙的——这种该死的认知——情况下,事情可能不会很舒服。

  怀孕是一种控制,就像征服是一种控制,就像Erik从来都不允许Charles控制什么,特别是事关一

  眼下并非考虑这个的时候。尽管这样的想法持久地徘徊在他的思维外围,它们没必要入侵每一个亲密时刻。

  ?“很好,”他喃喃道,用手捧着Erik的面颊,向后轻抚Erik的头发,用拇指摩挲Erik的下巴。这么近的距离,亲吻Erik只需稍一转头,对准嘴唇飞快触碰一下就好。“快点弄完,我要洗澡了。”

  ?“嗯……”因此,Erik一边执着的亲吻着他,一边松开了他的裤子。亲吻变得更加粘连,催促着Erik抬起身子,把两人的肩膀蹭在一起。Erik整个挤上了长凳,深深的长吻着他,只为把他的裤子完全拽下来才中断了一下。

  ?也许应该把他的衬衫拽下来。整晚光脚带来的好处就是,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迅速的脱衣服。

  ?

  一如往常——带着由于妊娠问题而产生的一大堆担忧———Erik很快的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丢在一旁,好继续泡澡。像他这样一心多用的人,一切都完成的很快,他把他们的衣服踢到了一边,最后给了他一个悠长的吻,然后问道“准备好了吗?””

  “该死的肌肉在疼痛,我一刻都不能再等啦。”

  ?

  ?Erik明天保不齐也会疼,今天做的托举体力活儿太多了。真是糟糕,尽管他自己就是现在这种情境的始作俑者。所以他可以好好地自食其果,或许在将来,能管好自己的老二,但是———唔嗯,Erik在放出一池温暖的溪水,极有效地缓解了他的疼痛时,对他产生好感变得容易了一些———那么温暖的热水洗刷了他伤痛的地方,为什么他们要等到晚上才做这件事情啊?应该就长久的待在热水之下的长椅上,感受Erik悄悄溜到旁边,依偎在Erik大腿中间,让水上氤氲的蒸汽和Erik的气味一同作用来围绕在他们周围,驱走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完美。

  实在是太久了。如果再有孕事的话,最后几个月他们也许需要重新规划:每两个月在Genosha待两天显得有些不够,在这种Erik的陪伴成为一种生理必须的时候。作为一个怀孕了的繁育者,离开自己的守护者是极其不舒服的,特别是他的天性意识到身体里那日益增长的脆弱性,敦促他投入Erik的怀抱,以避免自己在这种移动不便的时候处在没有保护的境地——很明显天性觉得Erik可以成功保护他,杀死那个突破Charles宫里数以百计卫兵的那个人。没错就是这样。

  ?“嗯...亲爱的,帮我解决一下?”

  就好像Erik会反对一样。这样也很好,当——————“哦,对,就这样”——————Erik的手恰到好处的力道,用拇指揉捏Charles的老二。他用力地揉搓着侧边,勾起他的神经一阵酥麻。引得Charles弓起身,把头贴着Erik的肩膀,用嘴唇摩擦他的肌肤。那滋味好的让他蜷起脚趾,尤其是当他伸直双腿,踩着有点阻力的水的时候———哦———太棒了———

  ?哦谢谢你,就这样,“天,你太棒了...”

  ?“唔”Erik他的身下动了动,不在意他自己现在也硬的要命。“是你太棒了。”

  棒?不,他们两个现在的状况都不再好了。他的精力都用来指挥操纵Erik,处理他们两个之间的一团糟,波动的连结地动山摇———棒?不存在的。也许有那么一次,但是很快就被浓重的愧疚取代了。

  ?“你想让我……?”

  ?Erik的哼哼声意味着肯定。尽管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让我上你?”

  ?哦,为什么不呢?Erik总是十分小心的。即使是之前的怀孕他也十分小心,并且他现在亦然。“如果你慢一点来的话。”

  耳边印下一吻,以及一些牙齿的触感。“当然。”

  Erik言行合一。水慢慢流走,高潮带来的舒缓保障了一切来得开放又方便:Erik没遇到什么困难就把自己滑了进去,他缓慢地碾磨着臀部,尽可能地深入。尽管已经是高潮之后,他依然任由Erik推到不可思议敏感的地方,但是Erik是十分温柔的:在这种时候,他内心的防线总会不由自主地融化一些。Charles抬手,把手指插入到Erik的头发中不断摩挲,慵懒的靠在他身上———作为Erik关照的回赠。他们相互服务,但更甜美,亲近,伴着亲吻和许诺,Charles用鼻子蹭着Erik的耳朵,把甜美的,湿热的气息喷在Erik的耳心。

  ?“太美了,”他低吟着,用他的手指描摹着Erik耳朵的轮廓。

  “我还要。”带着一些小小的鼓励——一次缓慢的腰部移动——Erik推上来更加用力地顶入,让他不得不用双手扶住长凳的侧边来稳住自己。他把手放在Erik的手上,十指相扣。“继续吧,”他声音低哑地回答道,咬着Erik的下巴,喘息着任由Erik快感深入骨髓,带动了他自己的感官。“释放吧。”

  ?Erik倾身向前继续抚摸他,短短的在他的手掌落下一个吻。“我———Charles,我喜欢你。看看你做的。”他的眼神黏在了Lorna身上,现在他们之间更加粘腻,没有眼泪,有的只是不加掩饰的情绪而已。

  ?他做的事情都够写本书了。有些好事,也有些坏事,但多数只是挣扎着生活下去。尽管这不难想象为什么Erik在此刻视他为完美。当Moria怀David的时候,他也是相同的状况;完全被她所给予的迷住了。Erik也始终想要同样的东西。他想要一个家庭,虽然——是如此破碎的家庭,发生了很多,但总有希望。总有孩子,以及……

  ?他和Erik可能永远没法把事情做对,这不意味着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是错误。

  ?真有魅力,看Erik在他的要求中达到高潮。这只是一些可爱的小癖好,在他们终于熬过结合最初那些狂乱的日子之后发现的,在他们都开始意识到他们的条约准许了这个——不必偷偷摸摸做爱。

  而深层次的问题则更加复杂:他们的床笫之事就是证明,在性爱中,Erik是他的奴隶,而与此同时他也被 Erik引导——这让人难以置信的兴奋。单纯的认清这件事情是一回事,但是看着Erik在他手下失神就是另一种观感了。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松地把一把匕首插进Erik的肋骨,在Erik像现在这样兴奋狂喜,纠缠在内啡肽和与他的繁育者紧密的连结的时刻。

  这从来都不会持续太久,Erik痛恨变得孱弱,或者完全失去对他自己的控制。即使是在睡眠中,他也更加警醒一点。

  所以这些就要点到为止,Erik不会让自己沉迷太久。是时候拉回到现实了。他在Erik的脸颊上擦上一吻,把手收回来,挤压Erik的肋骨,有的时候这样有利于把Erik从高潮后的余韵中拽回来。“好了吗我的爱人?”

  ?“嗯,太完美了”他对此刻心满意足,从这声音判断。

  “你是想再泡会儿还是要擦干净?”

  通常,继续泡会儿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尽管水的感觉这么好,他还是决定先起来。也不是难受,只是身体感觉怪怪的。早早睡下应该会更好。尤其是,Erik应该会理解,他多么想要在早晨花些时间和孩子们在一起。“赶快洗完,今天早睡吧,你不介意吧?”

  ?Erik笑着挨着他的脸,安抚的拍拍他的侧身,忽略水的阻力,“当然不会。”

  ?这并没有花太久时间。他没有给出要延长泡澡的意思,Erik随意地加入进来,在背后帮Charles洗了头发,让他转过身继续帮他擦洗。但是动作规规矩矩,没有关于性的暗示。

  ?

  只有一次他们一起出浴缸并且擦干的时候,他给了一些暗示,说想要进行一些进一步的晚间活动。“你穿着浴袍真的好好看,你知道的,”他漫不经心地抛出了问话,乍一看,这样的奉承也许和他平时花在Charles身上的大批甜言蜜语并无不同。

  “颜色很好看。”

  ?深蓝色的丝绸直拖到地面,宽松的袖子,以及腰带的样式。如果Charles明智的想起来当初是Erik为他买的这条睡裙,所以会觉得他格外迷人。但是现在为时已晚。

  “谢谢。”Charles万全地回答,让Erik无话可接。他在Erik脸颊印上一个吻,允许Erik把他拉的更近一些,Erik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但Charles还是有的怨的:又一波痉挛和刺痛让他皱起眉头。

  刚才的那次试探性的触摸转为柔和与保护,Charles转过身来,Erik伸开它的手臂搂住他问,“你还好吗?”

  他神情有些痛苦。‘我觉得我今晚状态不佳,抱歉。但是,也许明天?“他们分开几周了,Erik也许会希望今晚的亲热时间更长一些,但是看到了Charles不适的表情,他也默默地躺下,抗议化作了担心。

  “怎么了?”他用手抚摸Charles的肚子。

  “恐怕跟孕期相关。孩子在我的身体就是个外界的存在,我的身体机能已经努力在认同他了,当你的身体里面孕育着另一个生命的时候,状况肯定要和你自己有一些不同。 ”

  ??Erik的手收紧了,“如果事情不妙你会告诉我吧?”

  “当然。”

  ?这是个真心实意的承诺。他没有理由对Erik隐瞒自己的不适,尤其是当他对付的是自己的生理。Erik已经做到最好了,等他们各自躺在床上,他就帮他按摩。他的手是如此灵活细腻,他又是如此的耐心和专注,给他一段十分愉快的经历。那是他进入睡眠的诀窍,在意识到之前,他就脱离了Erik的手掌。

  不幸的是,他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睡前这般舒适。

  醒来这件事本来也并不舒服。

  要命,这有些不对劲,上帝诅咒他,是有人把刀子斜着捅在了他的肚子上吗?不,显然不是,但是这肯定是最痛苦的经历了。假的宫缩就他妈是个婊子……除非……

  ?糟糕。

  万一这次宫缩不是假的呢?

  ?现在很早。实在是太早了。还有一个月才是预产期。这没道理啊。尽管讨厌所有这些的孕期反应,但是为了宝宝着想,他一直有好好照顾自己,健康饮食。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或是伤害性的行为。没理由会早产啊。

  当宫缩结束,他在床上翻滚起来,撞到了睡在他身后的Erik身上,后者抵着他的背,一只手依旧跨在他的腰间。Erik在睡梦中咕哝着,被忽然的动作给惊醒。这也通过连结证明了他还未情绪崩溃。他们之间的连结总会认出对方,尽管恐慌也会通过连结星星点点地传递,最终让Erik惊醒的主要还是身体急促的触碰。

  ?“Charles?”

  ?“Erik”该死的蠢蛋。孩子可能要早产,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哀鸣着他丈夫的名字,就因为他的喉咙仿佛无法张开。万一是他做了什么事情伤到了孩子呢?他们早些时候是否不该做爱?医生说做爱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是,可悲与否,他嗓音里的痛苦让Erik完全回过神来。“怎么了?”虽然羞于承认,但是听见他声音里带有的控制色彩隔了他极大的安慰,他在要求答案。他的手也同样有效,沿着他的身体抚上任何裸露的皮肤,然后安稳在他的肚子上孩子在的地方。

  ?“Erik,好痛。孩子———我想我需要医生。”

  他本可以自己用心灵感应呼唤Hank,但是却感觉完全无能为力。黑暗令人窒息,相比较而言,让Erik翻身下床,冲出卧室来得更简单。随着Erik摔开外间门的动作引起了又一阵回声,然后是Erik因为手下没有按照他的意愿迅速服从的咒骂声。很好,会有人去叫Hank,然后Hank会叫来和他一起负责的产科医生,然后他们会找到处理现在这感觉像极了要生产的状况。

  ?

  Erik几乎在从外间传来的他的回声消散之前就返回到了床边。“还好吗?”他询问道,一边向床靠了过来。

  现在好一点了,事实上,自从那阵宫缩结束后就还好。但是,还是有些心悸和汗津津的。他刚上床来的时候还有些冷,所以他穿着长袍,而现在那长袍已经成了一种束缚,他摇晃着却又无法真正地从中脱身。该死的玩意儿——

  “谢谢你,”他咕哝着道谢,Erik帮他把纠作一团的织物松开,把他解放了出来。不过不妨就把长袍留着,鉴于马上就不只是他们两个人了。“我没事。只是——太早了。”

  “一个月。”

  “是的,谢谢你的强调。”这不公平:没必要对他冷嘲热讽。这不是Erik的错。“抱歉。”

  ?“没事,Charles。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吗?”

  “没有。不过……医生马上就会过来,是吗?”

  “该死的他最好是这样,”Erik怒气冲冲,一边去打开了床边的一盏灯。灯光柔和温暖地驱散了房间的黑暗,房间内的石头装饰反射着灯光。这个屋子从没真的学会变得温暖欢迎,不管有多少Erik——或者他的手下,其实更难想象Erik会费心在装修上——多年来花了多少心思试图让这个地方看起来像个家一样。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会是一个正统的Genosha人,”他说道,只是随口找了句话说,该死,Erik在灯光中皱起了眉。尽管他犹豫了一会,他似乎试图把他的某种担忧驱散,在床边踱起了步。就像这样,Erik在伸手可触及的地方,而他也愿意那么做,他抓住了Erik伸出的手,用拇指安抚着他的手背。

  “Wanda和Pietro本应该在Genosha出生的。”

  如果Erik得偿所愿——事实上他并没有。尽管,当Erik开始用手将他汗湿的头发从前额向后梳去时,很轻易就能感受到他的柔软,相比Erik过去再双胞胎怀孕期间试图把他隔离起来的糟糕举动。然而依然,这不意味着他会赞同Erik:“Pietro是您的法定继承人:无论如何你还是得到了你想要的。”

  ?

  Erik哼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停止他的抚摸。“我的家人们一大段时间都不在我身边,我的一个孩子无法忍受我。你觉得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该死的,现在可不是这场对话合适的时机,而且这真的让一切都变得更糟:处在疼痛之中,烦躁,有谁能忍住不回吼出声吗?“Wanda很聪明,Erik:你也许爱她就和爱Pietro一样多,但是她已经能感觉得出来你会特殊对待她,即使她现在还搞不清为什么。你以为等到她长大之后理解你对于繁育者的视角就会更容易吗?你以为——草草草!”

  又一次宫缩。

  就像上次怀Wanda和Pietro时一样。Erik,那个时候则在生产数周之前就被允许到Westchester待产,也一直在提供帮助。他任由Charles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尽管之后可能会淤青好几天。他爱抚着帮助他平静下来,然后用一件衣服擦拭起Charles的脸庞,他从前曾在生产过程中有过一臂之力,尽管那时的焦虑比如今更难以隐藏。双胞胎的生产过程使得Erik更容易接受一些事情的破碎状态:现在,事情不完美的时候,他们在一起时便通力合作,按照内心的想法——推动加强他们关系的事务。而一开始时却不是这样。

  “该死的医生呢?!”他在宫缩的间隙气喘吁吁,落入Erik张开的怀抱之中,Erik上身躺在床上与他靠在一起。

  “在来了。如果他一会儿不到的话,我就把他五脏六腑全挖出来然后挂到城门上去,好吗?”

  “你很贴心,但是我觉得我更愿意少一点内脏横飞什么的。”

  尽管他的嗓音仍带着一丝焦虑,Erik笑出了声。

  “你要想怎么样都行,亲爱的。”

  “说的真特么多。”因为,就凭现在,他所有的心血来潮值得所有被圆满实现。他从来不想要这样,不想要怀孕……

  ?外间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Hank就冲进了里间。

  “Charles——”

  微转了一下他靠在Erik肩上的头,他和Hank对视起来。“这太早了,Hank。”

  Hank,从专业角度上来说,是一个出众的医生,一样的还有他身后跟着的男人。尽管,第二个医生实际上更偏向一个助产士,毕竟Hank的专业并不是分娩。

  “早了,是的,不过一个月也不是不可能,孩子应该没事,而且这有可能是一次假性分娩,然后——”

  “你马上检查一下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Erik打断了他,“不然我想你的生命将会变得地不遂人愿得短暂。”

  Hank整个人都不好了。“遵命,陛下。”

  Erik咕哝着伸出一只手到Charles的肚子上,按摩着他感觉到Charles紧张绷紧的隆起的侧面。并没有继续看着Hank,他将脸颊依偎在Charles的发间等待着Hank处理。

  结果是,真的要生了——并且就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并没有办法确定造成的原因,Hank说道,但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他们可以稍后再做检查找到原因,以免下次再次发生——如果还有下次的话——现在他们就只能针对处理现有的状况。

  于是他们开始了。

  整整七个小时。

  这是一次很快的生产,考虑到Wanda和Pietro出生的十六个小时时间,十六个小时的尖叫、威胁和告诉Erik这再也、再也不许发生第二次。幸运的是,孩子很快翻转过身子,脖子顺利地逃脱脐带的束缚,尽管生产过程只是有点苦恼,也并没有任何危及生命的并发症。

  不过,孩子很小。一当孩子在Hank警惕的注视中落入另一位医生的怀中就显得格外明显了。孩子也没有在哭,尽管他已经筋疲力竭,他仰起脖颈,疯狂地想要看一眼孩子。为什么没有声音?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孩子……?”但是另一位医生忧虑地皱着眉头转身,遮挡了他探索孩子的视线。

  Erik,一直守在床边为他拭汗,并没有动作,只是调整了身子的角度来让自己可以看见医生的动作。

  “Erik?”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为什么孩子不哭?孩子出生后应该要哭的。孩子是不是出事了?拜托,拜托不要有事。“Erik,怎么了?让我看看孩子!”

  但是Erik此刻却变得更加强硬,调整了身体使得他也阻挡着孩子的视线。他伸出手去抓Erik的后背却没有丝毫作用:他巍然不动,不管他碰了他的后背多少次。“把我的孩子给我,Erik!”

  突然响起的婴儿啼哭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Erik紧张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又靠回床边上。这个距离这使得他更容易被打到,他并没有太关注那只抓住他的衣服拉扯,寻求注意的手。打了好几下Erik的背部之后他终于低头看向他。“没事了,”他平静下来,脸上总算从之前为看一眼孩子和丈夫疯狂地对抗中缓和下来。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回过身子皱起了眉头,证明他并不太喜欢刚刚意识到的这些事。“别动:你会伤着你自己的。看在众神的份上,Charles,你才刚刚生完孩子。”

  是的。没错。Erik似乎才是那个搞不清重点的人:生产意味着孩子,孩子却不在视线里。这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你太棒了,”Erik呢喃道,俯下身来吻了吻他的额头。

  欣然接受了Erik的爱意之后他靠回Erik细心拾掇过枕头里,?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不过孩子……

  Hank理解。Erik也许也明白,只不过并不是由他把用一块纯朴的白色毯子包裹的孩子带过来。噢,是的,简直完美,他的宝宝,就在他身边,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孩子美妙地哭泣着,他简直也要落下泪来。

  立刻,一件事吸引注意:他们的孩子有着令人吃惊的耀眼绿发,他几乎眨了两次眼才敢相信眼前所见。多么美丽,惊人完美啊。他亲爱的宝宝,从一出生就如此与众不同。当然:必须的,他们的孩子显然值得美好的事。

  “是个女孩,”Hank补充道,紧张地在Erik周围晃悠想要把孩子递过去。Erik则看起来不是很情愿:可能是出于本能,不愿让任何人任何事靠近他此刻脆弱的伴侣——该死的生物本能。Erik此刻试图让孩子远离的样子,只是生物本能有所延迟罢了。

  “她是完美的,”他低语道,一手抓住Erik的臀部以助于保持平衡,试图伸手去够孩子。但是Erik,此刻动作却更快,拦住了他的动作将他们的孩子从Hank手里接了过来,显然更愿意让Hank保持距离而由他亲自将孩子带到Charles身边。好吧。随便了,只要Erik现在把孩子递给他就行。

  “是的,她是完美的,”Erik平静地赞同道。伸手将孩子放低,直到Charles双臂稳稳地环抱住孩子之后才彻底松手。

  她有点轻。早产了一个月,她本可以有更多时间生长。但是……她看起来足够正常,她的呼吸听起来也是异常健康。还有那些带着迷你指甲的小手指从毯子里探出来。噢,她太美好了。简直是,惊为天人。

  “Lorna?”他询问道,眼神转向Erik。他们以前讨论过名字,但是出于礼貌也要进行确认。

  Erik点了点头,视线集中在女儿身上。他很少这个样子:带着坦诚,从努力睁大却泛着双光的眼睛开始,到他整个身体的姿态,以及他想要把女儿每个细节都记住的专注。

  Erik说的是真的:不管是守卫者,繁育者,还是不育者,他爱他的孩子们。也许他并不能完全一致地对待他们,但是他对他们的爱不会因此而少一分。

  他们得等她的血液报告出来之后才能探究她到底是繁育者或不育者,当然,Erik已经毫不掩饰地着迷起来了。如果他不是已经有Pietro的话,他此刻的反应会不会有所不同?也许吧。这并不值得深究。尽管困难重重,但是他们既然已经有了Wanda,Lorna的事情应该也可以迎刃而解。

  不过,不是今天。今天,就任由Erik同他躺在床上,一边小心地避免手肘伤到她,一边捏着Lorna的小脸颊。他清楚地知道紧接着他要面临产后的问题,还有可能在一段时间里会酸痛不已。一个男人的身体简而言之并不适合生产,从产后修复的时间就可以佐证这一点、

  “这么小的家伙声音可真不轻,”Erik逗乐到,舌尖都充满着惊奇。“看看她的头发啊。”

  “很美,不是吗?”如果他听起来如同Erik一样带着点敬畏——紧张,也不会有人因此而笑他。“她很健康,是不是,Hank?”

  Hank,此刻正在后边忙活,点了点头。“是的,我们需要再做一些检查,当然,只是为了保险,鉴于她有一些娇小,可能会体弱多病,但是就目前看来我不认为她有任何问题。”

  Erik,不出所料,刚听完Hank汇报完她的健康状况之后就又转头望向了Lorna。“看看我们的结晶,Charles。”

  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四个成就之一。尽管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很多错误,但是显然他们对此还是十分擅长的。

  他和Erik之间,并不完美,但是,他抬起头在Erik下巴印下一个吻,另一只手落在Erik的脸颊上,很难不去想他们在一起之后那些美好的事情。这些美丽的宝宝们。他们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完美,但是他们的孩子却总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