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一位YOI人物前来担任完全OOC的剧情NPC

  “所以,怎么样?我的论证能说服你吗,勇利?”维克托眨了眨眼睛,像个完成了魔术的魔术师般摊开双手等待着掌声。

  面对这样详尽的推理(和联想丰富的瞎猜),勇利足足沉默了五分钟,他将手臂抱在胸前,一言不发的将维克托的手机和地图挨个巡视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维克托喝过的苏打水杯子上,这像是提醒了他什么,他猛地伸出手,将它够了过来,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维克托的眼睛微微的睁大了,在他所设想的许多回应中,对方“忽然从他杯子里喝了一大口水”绝对不是其中的一个。“怎么样?”他追问道,开始变得有些担心,把勇利绑架出他自己的公寓并且强迫他和自己一起旅行是一回事,看起来像个变态跟踪狂是另一件事。

  “这……”勇利说,把冰块嚼的咯嘣作响,让维克托甚至开始为他的后槽牙犯愁,“这……太棒了吧!”他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怼,后背朝后靠去,他看上去又震惊又钦佩,脸上写满了混杂的感情表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

  “一切荣誉都属于福尔摩斯。”维克托说,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他举起勇利手边的杯子,对他充满神秘感地眨了一下左眼,他的嘴边再度牵起了自信的微笑,被称赞的感觉对他来说就和呼吸一样熟稔,但这一个人的钦佩和赞美是与众不同的,“除此之外我还要特别致谢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没有之一——社交网络,它真让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他喝了一口苏打水,勇利低头看了看桌子,又抬头看了看维克托,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维克托问。

  “那、那个……”勇利结结巴巴的说,“你喝、喝的是我的那杯……”

  “那只是因为你也喝了我的。”维克托说,“而且连冰块都吃了。”

  勇利这才发觉自己的后槽牙隐隐作痛——他在震惊中经常做出难以解释的事情,这对他来说是习以为常了,但紧接着,维克托的一句话让他的平常心被炸到了天上。

  “如果你换个角度想,”维克托说,用吸管搅着苏打水的底部,看上去兴趣十足,“就会发现咱们刚才‘理论上’接吻了。”

  “哦闭嘴吧求你了。”勇利呻吟道,“你这个混蛋,你完全把气氛毁了。”

  “你是说几秒前那个‘维克托好帅!维克托好聪明!我简直想跟维克托做一辈子好朋友!’的气氛吗?”维克托点了点头,“嗯哼,没错,确实毁了。”

  “谁想跟你……”勇利及时的闭了嘴,这气氛也不错,他们拌嘴,对彼此微笑,头一次面对彼此而不再去想放弃和被迫放弃的东西,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一样,他不想成为那个提起他们的交易、从而真正毁了气氛的家伙。“什么时候上路?”他飞快的转移了话题,维克托看上去有些失望,像是他原本十分期待勇利会给出怎样的回应一样。

  “马上,”他说道,他擎着杯子的手空出一根食指,小幅度的左右摇摆了两下,他喝了一口苏打水——非常长的一口,“让我喝完我的饮料。”

  这一口足足喝了两分钟,维克托先是当着勇利的面把这杯汽水喝的一滴不剩,然后把柠檬片也打捞了出来。“唔,”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干杯。”他说道,露出一个笑意,把这水果塞进了嘴里,然后皱起眉头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哦!”他叫道,“真刺激。”勇利在纳闷他是如何做到连狼狈时都充满引人向往的风度之外,只感觉到了疑惑:就好像维克托在拖延时间似的。

  “好了吗?”他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快点上路了?”

  “一秒钟。”维克托说,皱着眉头打量着手心里的柠檬皮,“哦这真是少见,棒极了。”

  “什么棒极了?”

  维克托嘴里快速的飘出了一串嘟囔,像是故意不让勇利听清一般含糊。勇利不得不站起身凑过去,“什么?”他问道。维克托指着自己的手心,故作神秘的挤眉弄眼,勇利不得不凑得更近了,这下他能毫无障碍的直视维克托的双眼:它们由世界上最丰富多彩的蓝色构成,有时看上去像暴风中的海面,有时像夏日的晴空,此刻,随着勇利的靠近,它们所蕴含的戏谑逐渐消退了,露出了一种天真的、受了惊般的蓝色勿忘我的颜色来——维克托被他们之间的距离吓住了,似乎忘记了他原本正在玩的把戏,他咽了口唾沫。

  “呃,勇利……”他勉强笑了一下,“这看起来就好像你要……”

  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将要说的是什么——当两个成年人忽然靠的如此近、近得连呼吸都变得刺耳、心跳都如同擂鼓时,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是什么,即使毫无理由,没有前因也没有人在考虑后果。

  好像你要,吻我,一样。

  勇利眨了眨眼睛,他的胳膊肘杵在餐桌上,维克托的地图发出被挤压变形的不满的声响,在他脑海中,有个很遥远的声音在提示他他现在看上去非常可笑——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在餐桌上,屁股朝天撅着,这是一个任何八岁以上的人做起来都非常不恰当的动作,但是谁在乎呢?他已经不在意维克托原本想说什么、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他只想吻他,然后醉倒在那双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上。

  维克托像是被他吓住了,他连眨眼都忘了,只是盯着勇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勇利实在无法再向前哪怕一丁点了,直到他们之间只要维克托一个倾身,两张嘴唇就会贴到一起的地步,勇利的理智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它指示他后退,但身体却反应得非常迟钝,来不及组织自己,他已经开口,用一种怕惊扰了某种动物的浅眠般的声音轻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维克托脸上一片空白,几乎可以确定他的脑子只会比表情更空,他呆滞的说:“我说……”

  “嗯,说什么?”

  “说……”

  “嘿!”一个活泼的女声打断了着尴尬的对视,如同警钟一样敲醒了勇利,他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屁股硌得生疼——他发现那两个他们进门时在打台球的女生正一左一右的站在桌子两旁,走近了一看,她们看上去更漂亮了,其中黑发深色皮肤那个正在试图打招呼,涂了桃红色指甲油的手搭在桌上,不安的画着圈,她看上去有些……紧张?当她发现勇利正在仔细看她时,她吓了一跳,慌忙转开了目光,紧紧地盯住了维克托,“嘿……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不过我们刚才听到你们说要去斯图尔特镇,我是说……”她偷看了一眼勇利,又马上移开了目光,“我们也准备去那儿。”比起她时不时的看一眼勇利来说,她的朋友则从一开始就把目光紧紧地粘在了维克托身上,“她是玛丽简,我叫萨拉。”

  “嘿萨拉,”维克托说,本日第三次冲勇利颇有含义的眨了眨左眼,“这是勇利,我的同事。我们正在……执行一件出差任务。”他朝勇利扬了扬眉毛,“我们有什么能效劳的?”

  玛丽简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金发,发出了一声痴傻般的笑容,她一眼都没看勇利,只顾盯着维克托瞧,她的朋友像是为她感到羞愧似的摇了摇头。“没什么,”萨拉说道,又偷偷看了勇利一眼,“只是想来打个招呼——游客对游客那种,你知道,然后,呃……我哥哥在斯图尔特镇工作,明晚有个派对……”

  “你们必须得来,”玛丽简说,她冲维克托咯咯笑个不停,“这是个超棒的派对!”

  “荣幸之至。”维克托说,“给我你的地址,我保证这个帅小伙打扮一新准时出现在你门口。”他指了指勇利,后者呆滞的张大了嘴巴。

  “哦!”萨拉叫了一声,害羞的绯红飘上了脸颊,“我不是……总之……”她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提前写好的小纸条,“这是夜店的地址,”她解释道,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偷看勇利,“还有我的电话,打给我?”

  “他会的。”维克托说,看上去心情非常的愉快,这让勇利的心口不知怎么就好像在被一台巨大的吸尘器清洁着。“这将是我人生中的头等大事,my lady。”他妥善的将纸条收了起来,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萨拉最后看了一眼勇利,后者脸上堆起勉强的笑容冲她笑了一下,她们俩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转身时两人都在发出“sooooooooo cute”的感叹,但很明显在鸡同鸭讲。

  维克托的目光转回了勇利脸上,当他看清勇利的神情之后,他的笑容消失了。

  “怎么了?”他问道,听上去无辜之极,“怎么不高兴了?”

  “你听见她们走过来了。”勇利指出,“你听见了,所以你故意拖延时间……”他的脸上发起烧来,他感到愤怒异常,又羞又怒——在维克托为了跟漂亮女孩说话而故意拖延的那么一刻,他居然以为……以为……

  “我当然听见了!”维克托说,“而且老实说我纳闷你怎么会听不见,老天她们俩动静真大!那个叫萨拉的女孩觉得你——她说的,我引用,但我必须说我赞同——‘可爱到要死’,她们商量半天要过来邀请咱们了,老天你都没听见吗?”维克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得多对生活上点心啊,勇利。”

  “你……你……”勇利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什么时候注意到……你刚才不是一直在说话吗?”

  “我能说什么呢,”维克托说,“multi-task。”他非常吃惊的看到勇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上去非常的生气。下一秒,勇利转身大步流星的朝出口走去,维克托跟在他身后不断地叫他的名字。

  “你怎么……你为什么……我们没有时间去什么派对!”当他们走到停车场时,勇利才气急败坏的叫起来,这都是迁怒,这是当然的,他生气的是又一次,自己又一次将维克托无心的举动曲解成了他自己想要的样子,而这是不对的。他为自己在维克托身边时所表现出的愚蠢和自私感到愤怒,而维克托对此一无所觉,则如同火上浇油。他不顾一切的叫起来,“我们是来找莉莉娅的!不是来……老天我们不是……”

  “可我们总要打发时间呀,”维克托说,对他的愤怒感到不可思议,“她那么喜欢你,而且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她非常可爱,而且有礼貌——你们超般配的。”

  “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什么——什么——公路旅行游戏!”勇利叫道,“我只是想陪你找到莉莉娅,然后,然后就……”此刻再提起那个交易,在经历了十分钟前餐桌上那四目相对的一幕之后,它变得非常虚弱无力,连勇利都没有脸提起了,反倒是维克托的表情渐渐地沉了下来。他把手插进了裤兜里。

  “我知道,”他平静的说,“你急着回你和披集的公寓,过上你‘victor-free’的生活,但在那之前,我们说好还和以前一样的。”

  “我们从来没——没干过这种事好吗?”

  “那是因为我们从没等到你法定的喝酒年龄。”维克托说,“我情愿不被你父母当成拐带你的大坏蛋,记得吗?”他透过刘海朝勇利眨眨眼,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我们从没机会做这些事,一起喝酒、泡吧、跟漂亮妹子搭讪,做彼此的僚机——所有这些……bromance的事情。我们从没做过。”

  他好像在答非所问。勇利敏感的想,但是维克托已经尽自己可能的收起了所有能引发争吵的尖角,他看上去就像个翻出肚皮给勇利看的大金毛,这让勇利也无法再说出任何迁怒的话。

  “但也不是非要现在,”他嘟囔道,“老天,这种事情……”

  “当然不是,”维克托说,“我本以为我们会有很多机会,你知道,当我补偿了一切,我们和好如初之后,但是,你知道,好吧……”他耸耸肩,嘴角耷拉做了个表达不在意的表情,“但你一下子把那些机会都堵死了,所以……”他走了过来,勇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的屁股磕到了维克托的吉普车的前杠,“所以,没错,就是现在。分秒必争。”

  “你会去那个派对。”维克托说,勇利呆呆的看着他,他们离得比在餐桌上要近多了,近的连维克托的双目都变成了漩涡般的色块,近的他能看清维克托的睫毛的末端翘起的弧度,近的他的脑子里又一次煮了浆糊,只能盯着维克托的嘴唇阖动,勉强将音节拼凑在一起。“我们会一起喝烈性酒、跟漂亮姑娘聊天、运气好的话你也许会在午夜来临前吻她,然后,”他居然又走近了一些,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维克托的鼻尖甚至顶在了勇利的脸上。

  “然后你会记住,我们一起做过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