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误会,一个天大的误会。

  一觉鯷醒来,尤里·普利赛提只觉浑身酸痛,比他在莉莉娅那里所接受的地狱式训练的摧鯷残还要痛一百倍,尤其是某个不能言喻的尾椎往下的部位,让他隐约回忆起昨晚的肢鯷体交鯷缠的触感。

  一条肌肉结实的手臂正横在他劲瘦的腰上,而手臂的主人,同时也是尤里为数不多的朋友——奥塔别克,似乎还睡得很香甜。

  尤里心里想骂娘,伸出一只手比中指,又因为肢鯷体拉伸用鯷力过鯷度,不小心扯到了某个隐秘鯷部位而疼痛了起来。

  “啊嘶!”尤里倒抽一口冷气,可能声音有点大,奥塔别克皱了皱眉,尤里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对方醒过来。

  然而幸鯷运的是对方睡得很沉,似乎并没有及时醒过来的痕迹。

  尤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奥塔别克的手臂挪开,忍着身上的不适和疼痛,并爬下了床。

  一地的狼藉似乎在尤里脸上狠狠抽鯷了一耳刮子。在昨晚大奖赛决赛之后的宴会上,获得金牌的俄罗斯妖精还信誓旦旦地跟所有来宾说:“虽然奥塔别克是alpha,但他会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然后他揽着对面的肩膀并豪爽地拍了拍,没有看到奥塔别克无奈地在旁边笑了笑。

  还有点懵的尤里这时在床边不过站了一小会儿,便觉得腿有点发酸,然后有什么粘鯷稠的液鯷体从腿鯷间流了下来,他那白鯷皙的脸上顿时布满红晕。

  我靠……!!!

  尤里在内心暴走。

  大家都是成年人,搞就搞了,可奥塔别克那家伙居然还没有戴套!就算他现在不是身处omega的发鯷情期,那也是很危险的好吗!

  既害羞又崩溃的尤里在丢得乱七八糟的衣物里找到自己的衬衫裤子和皮鯷带,正打算穿衣服呢,就听到窸窸窣窣被子翻鯷动的声音,床鯷上那人醒了,并喊了他一声:“尤里……?”

  尤里那正在系纽扣的手顿了一顿。

  奥塔别克有些惊讶地看着正低着头穿衬衫的尤里,阳光从窗外射鯷了进来,落在他的金发上闪闪发亮,他的皮肤很白,在太阳底下白得像是透鯷明,但奥塔别克同样没落下上面斑驳粉红的痕迹,他的视线忍不住继续下移,对方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某个重要部位,然而腿鯷间蜿蜒着的痕迹淫鯷靡而又诱鯷惑,不知怎的,像是忽然想到了昨晚的什么,奥塔别克便觉得下鯷身顿时又有了反应。

  “看什么看啊你个混鯷蛋!”

  然而下一刻尤里就把掉在地上的枕头甩他脸上了。

  奥塔别克不傻,虽然他一直以来因为滑冰而很少亲近其他人,然而此时此刻房间里的一切都诉说着昨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他和他最好的朋友发鯷生鯷关鯷系了。

  一向寡言的哈萨克斯坦选手局促地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对面的俄罗斯小流氓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尤里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裤子,道:“昨晚的事是一场误会。”

  奥塔别克把脸上的枕头挪开,“嗯?”了一声。

  尤里别过脸说:“毕竟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成年人,就不要计较那么多,过去了的事儿也别提了……这事儿,只要我们俩知道就好!”

  他也想不起这事儿到底是谁的错,谁先勾引的谁,又或者是谁先欲鯷火焚烧了谁。尤里心里不是没有郁闷,但一想到对方是奥塔别克,此时还顶着那头乱糟糟的毛并耷鯷拉着脑袋向他道歉,还有几分仿似可怜流浪大狗狗的模样,莫名其妙地,心里又生鯷不鯷起多少怨怼了。

  毕竟那人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呢,比起事后的谴责怒骂,尤里更不想失去这个挚友。

  在两年多前某天,尤里忽然发鯷情,而送他去医院的是早就被鯷判断为性别是alpha的奥塔别克。在很多很多年鯷前据说alpha和omega之间的身份地位是很不平等的,omega也被众多部门拒之门外,不过经过平权人鯷士们多年来的牺牲和奋斗,尽管歧鯷视仍在,但至少omega身份没有像以前那样难堪了。而被鯷判断为omega的尤里一开始也是有点不自在的,身为omega就容易被人看小,这点他确实很不爽,但最终他也用强鯷硬的实力来证明了自己的霸主地位。他不是那种会拘泥于自己的外貌和性别的人,omega们的身鯷体多数比alpha要柔鯷软、纤细,哪怕他已经长高了不少,依旧保留着几分15岁时候的风姿。

  尤里深知那是他独特的魅力,可以利鯷用这样的条件来获得胜利,那是他的长处而非劣势,所以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他想过他会独当一面,会功成名就,倒是没想过会和自己的好友发生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奥塔别克是一个很另类的alpha,跟喜欢到处散发自己的荷尔蒙的老头儿(尤里称)维克托不一样,奥塔别克好像从来没对什么omega产生过兴趣。而除了第一次发鯷情没有得到有效控鯷制之后,尤里后来也没有太过失态,这大概是因为奥塔别克时不时就会提醒他喝抑制剂。

  尤里的心很大,很多细微的事情会忘记,他的心也很小,只装得下对胜利的执着和追求。

  奥塔别克和他很像,但又比他细心些,会记住他的生日,也会记住喊他定时吃药,要照顾好自己。

  比起其他选手所在乎的情情爱鯷爱,他和奥塔别克貌似更像在滑冰场上抄鯷家伙并一言不合就斗殴的混混,充满侵略性地一往无前。

  哦,大概只有他是小混混,奥塔别克可能是骑在马背上、身穿铠甲并挥动长剑的英雄。

  他和奥塔别克之间无关爱情,昨晚不过是一场年轻人把持不住的逢场作戏。

  没让奥塔别克多说几句话,尤里就已经飞快地逃离了那个充满alpha和omega气味的房间,感觉在里面再待久一点儿,他的发鯷情期就得提前了。这个时候他忽然很想回莫斯科,又很想念外公做的皮罗什基,仿佛吃一口就会安下心来。

  幸亏他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尤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跟奥塔别克这件事,唯一想到的方法还是冷处理。这倒是有几分逃避的意思,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只是他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然后他回到房里洗了个澡,洗了好久才把奥塔别克的味道给冲洗掉了一些。他从来不知道奥塔别克的味道是这么霸道,害他搓得皮都快掉了,也才散去了那么些。

  洗完之后他又欲鯷盖鯷弥鯷彰地在身上喷了香水,喷得自己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瓶香水是粉丝送的,瓶身宛如沉睡的妖精,里面沉淀着冰蓝的液鯷体,尤里其实很少用香水,对这些奢侈玩意儿称不上喜欢或是讨厌,不过是刚好看到有,便用了。

  至于身上疼痛的地方,作为运鯷动员总是会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身鯷体,总不至于没有一点药物,尤里给自己抹了些凉膏,感觉下鯷身仿佛没那么痛了。

  然后他又莫名其妙地想奥塔别克的尺寸,是要多大才会有撕鯷裂感……呸呸呸,别想了!尤里使劲甩头,再想下去他就要魔怔了。

  待他收拾好了自己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昨晚一定是一场激烈的体力运鯷动,不然他不会觉得自己饿得能吃下两头牛。

  酒店的自助餐餐厅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估计有些运鯷动员已经离开,又或者出门游玩去了,尤里对这样的情况感到非常满意,就是没想到克里斯也是这个时候才来找吃的。

  尤里扯了扯自己的兜帽,试图掩盖住自己的模样,克里斯却走了过来,并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尤里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一般克里斯也不会找他说话,只是今天的克里斯大概心情很好,或者是很闲。过了一会儿,有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长得挺帅的,克里斯便伸手楼主了对方的腰,看起来很亲鯷热。

  “怎么了亲爱的。”男人说。

  “没什么,遇到了个熟人,你先去那边坐吧。”男人闻声便先走了,留下克里斯和尤里两个人四目对视。

  克里斯朝他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说:“虽然不是发鯷情期,但omega事后最好还是要吃避鯷孕药哦。”

  尤里握着叉子的手颤了下,克里斯分明看到眼前的小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饶是如此,尤里还是瞪着他,道:“哈,你说什么呢!?”

  克里斯看着尤里的那从金发间露了出来的微微泛红的耳朵,不在意地笑了笑:“年轻omega更加要注意这事儿,毕竟你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吧,顺便说,我推荐XX牌子的避鯷孕药。”克里斯说完就施施然地走了。

  尤里坐了一会儿,感觉再也吃不下去了,擦了擦嘴就匆匆走了。

  克里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呢喃了句:“可真是霸道的味道呢,香水都盖不住呢。”

  “嗯,你说什么?”对面的男人说。

  “没什么。”克里斯优雅地举起了手边的鸡尾酒,心想,年轻啊,可真好呢。

  在被克里斯戳鯷穿的时候尤里的内心是懵逼的。

  第一个想法是奥塔别克说出去了,但他还是比较相信奥塔别克为人的,应该不会把事情乱说。但克里斯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身上的味道太浓了吗?

  哦对了,他还说了避鯷孕,妈蛋,他一个有头有脸的冠军哪里好意思去药房买避鯷孕药!?跟教练说也是不可能的,他还没和雅科夫他们亲鯷热到这个地步。

  脑子宛如一团纠结的毛线,尤里想回房间再洗一次澡的时候,恰好撞上了奥塔别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会蹲着在他门口,心乱如麻的尤里看到害他沦落这个地步的始作俑者的奥塔别克忽然觉得很来气。

  该死的,他果然很在意,也很生气!!!!

  他抬头瞪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来干嘛?!我们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打死你。

  “我知道。”奥塔别克还是跟平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是眼里隐约流露鯷出几分担忧:“你……伤口怎样?”

  “没事,就当摔地板上了。”尤里摆了摆手。

  “我给你买了些药。”奥塔别克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还从里面掏出一支药膏,道:“这个抹伤口很好。”然后又摸出一瓶药,低声说:“这个,据说……避鯷孕效果很好。”

  尤里看了一眼,正好就是克里斯说的XX牌避鯷孕药。

  他粗鯷暴地一把抢过了袋子,冷酷地道:“行了我知道了!”

  然后他刷卡开门,看了眼站在身后似乎还不想走的奥塔别克,便回头道:“你还在这里干嘛?不想走吗?”

  “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三年过去了,青年长得更高了,挺拔俊秀,肩宽腿长,黑眸深沉得看不到底。

  尤里愣了一下。

  他一直觉得奥塔别克这人很好懂,目标明确,意志坚定;但有些时候,他又不太懂奥塔别克到底在想什么。

  尤里也从来不会深究这个问题,每次聊天基本都是他主导话题,虽然聊的都是滑冰的事情,和大家都认识的人。

  他以前也没感觉到奥塔别克和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但在有了肢鯷体接鯷触之后,他忽然对对方的气味变得敏鯷感了起来。

  那是带着侵略性的味道,像隐匿在雨林里的黑色巨蟒。

  他忽然觉得有点冷,还莫名恐惧,于是便往房间的方向缩了缩。

  “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昨天那事儿是个意外,赶紧忘了吧。”尤里有些不耐烦地说,被笼罩在alpha的气息中,他很不自在,也很烦躁,只想尽快把这件事给揭过去,“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还是朋友?”奥塔别克忽然说。

  尤里不太懂奥塔别克是在重复他的话,还是一个疑问。但他没细想太多,只是道:“嗯,只是朋友,没别的了。”

  “我现在不太舒服,我想睡觉了。”尤里说完想关门,奥塔别克愣着站了一会儿,忽然从门外钻了进来。他动作很快,反手“轰”地一下关上了门,另一只手摁在门板上,瞬间把体型相对娇鯷小的尤里给圈在怀里了。

  尤里顿时觉得自己的领域被侵犯了,他不禁恼了,声量也提高了好几分:“奥塔别克,你在干嘛!你敢乱来的话……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尤里。”他双手撑在尤里的耳边,alpha的气味不自觉地发散开来,尤里竟然抑制不住地微微发鯷抖。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他觉得他自己宛如一头被盯上了的猎物,下一刻就会被对方拆吃入腹,alpha的威严让他本能地心神俱颤。

  奥塔别克俯视着尤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把尤里给圈了起来,只是下意识地想禁鯷锢着带有自己味道的猎物,尤里要跑,他打心底里的不喜。待到真做了这个对于omega来说带着威胁意味的动作以后,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有些近。尤里略带急促的气息和他呼出的气体交鯷缠在了一起,奥塔别克的脑海中涌现出了越来越多的画面:缠在腰鯷肢上的长鯷腿,霜白月光洒于其上的凌鯷乱金发,细腻而又紧致的白鯷皙肌肤,缠鯷绵性鯷感略带呜咽的呻鯷吟,还有包裹鯷着分鯷身的紧致温热的触感……

  可能细节他忘了许多,然而身鯷体却是诚实地记住了。

  “你个混鯷蛋!给我滚开!”尤里又骂了一声。

  然而奥塔别克不为所动。

  他只是躬下鯷身来,眼睛尽量和对方的平视。这样的做法鯷会稍微降低一些对方的防备心,只是一不小心,就让冰蓝色的眸眼里分明闪烁着三分慌乱和七分戒备神色的尤里给闯了进来,并闯到了心上。

  奥塔别克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老家山林里的小鹿。他救了那头落到猎人陷阱里的小鹿,小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却记得那双湿鯷漉鯷漉的大眼睛。

  他更加确定了,他和尤里之间,不可能做好朋友了。

  “尤里,我会对你负责任的。”青年带着极大决心无比认真地说。

  宛如平地一声雷,尤里的脑子里一下子就炸了。

  “什么?!!!谁要你负责任了!!!!!”

  在20xx年12月某天,尤里·普利赛提收获了一个朴素到甚至称得上老土的求婚宣鯷言。

  在他以为故事要结束的时候,原来那才不过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