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吻由淡渐浓,由轻柔到炽烈,藏在心底的火被这深情的一吻勾得再也压制不住,蓝曦臣被江澄压倒在了床榻之上。

  然而片刻之后——

  “蓝曦臣,你干嘛!快给老子放开!”

  “嘘,晚吟小声些,我还没来得及在屋子里下结界呢。”

  第二天一早,姑苏双璧都精神焕发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云梦双杰却都没能起来。魏无羡也就算了,江宗主赖床还是十分罕见的。

  “思追,刚刚泽芜君是不是从江宗主的房间里走出来的?”蓝景仪略带不确定地小声问身边的思追。

  思追闻言把手中刚剥好的鸡蛋塞到了蓝景仪的嘴里。

  昨天这家店已经被聂宗主大手笔地包下来了。此时一层大堂里,只有他们一行人。吃完早饭,蓝忘机帮魏无羡单独要了一份早点,准备给他送到屋里去,却被蓝曦臣拦住。

  “忘机,我有些事想‘请教’你。”蓝曦臣把蓝忘机叫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说。

  “兄长请讲。”

  “昨晚我与晚吟一直在一起。就是,你跟魏公子那种。”

  蓝曦臣说得有些含糊,蓝忘机一开始没明白。

  “我和魏婴那种?”几息之后,蓝忘机好像终于明白过来,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讶神色,“兄长,你是说你和江宗主?”

  “嗯。”蓝曦臣点点头,“但是,我昨天好像做得有些过分了,早上他都不理我,而且看起来十分疲累。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蓝曦臣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弟弟谈论这些问题。

  “帮他在腰间的穴道上揉一揉,让他多休息。”蓝忘机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兄长传授这种经验,虽然他的经验也有限。

  兄弟两人之间一时有些尴尬。

  “还有,忘机,他生气了怎么办?”这个问题比较关键,蓝曦臣好歹也是医术高手,怎么让人更舒服,他比蓝忘机懂。

  “我问问魏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蓝忘机和江澄不和,他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哄江澄开心,如何让江澄不开心他倒是可以试试。

  “别,他知道了肯定不喜,你就说说你的经验吧。”

  蓝忘机想了想说了两个字:

  “宠着。”

  “宠着?”

  “嗯,宠着,宠到他再也离不开你。”说到这,蓝忘机轻笑了一声。然后和兄长点点头,端着早饭上了楼。

  蓝景仪去方便回来,大堂就剩下聂怀桑一个人了。他刚进来,就见聂宗主冲他招手,“小景仪,你来。”

  “聂宗主。”蓝景仪闻言走过去行礼。

  “来来,坐,跟聂叔叔聊聊天。”若不是聂怀桑一副纯良的相貌,这话真像猥琐大叔在诱拐无知少年。

  “说什么?”蓝景仪闻言坐下。

  “跟我说说,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

  蓝景仪很奇怪聂怀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当然是女孩子了,大老爷们有什么可喜欢的,当然,我们家含光君、泽芜君还有思追除外。”

  “就是嘛,大老爷们有什么可喜欢的,还是小姑娘香香软软的更可爱!”聂怀桑自动忽略了蓝景仪盲目崇拜的后半句话,“我总算找到跟我有一样想法的人了,天天看他们搞在一起,我都觉得我才是不正常的那个!走,叔带你玩儿去,这浔阳挺有意思的,受陈家的影响,好多人喜欢做小玩意,没准能淘到好东西。”

  “啊?这样好吗?不是说一会还要讨论解蛊的事儿吗?”

  “你没看出来,有两位还没起呢吗?我估计中午能起来就不错了,你家思追也被金凌带出去玩了,走吧、走吧,咱们俩光棍出去潇洒潇洒。”

  “我得和含光君说一声。”蓝景仪也挺想出去的,但怎么也得和家长报备一下吧。

  正好这时蓝曦臣从后厨端了一只托盘出来,打算上楼,聂怀桑将人叫住:“曦臣哥,我出去一趟,让景仪给我搭把手。”

  “去吧,早些回来,不要淘气。”在蓝曦臣眼里,聂怀桑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弟弟,如今已经和蓝家小辈一个待遇了。

  “知道了,小景仪,咱们走。”聂怀桑搭着蓝景仪的肩膀出了客栈大门。

  蓝曦臣到了江澄房间门口,轻敲了两下门,见里边没有动静,直接推门走进去。

  此时江澄趴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间,露出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的后背。那上边被幼遗灼伤的痕迹已经消得差不多,只余一条鲜明的戒鞭痕,记录了主人曾经经历过的黑暗岁月。蓝曦臣将托盘放到桌子上,走到床边。原本他是想帮江澄把被子往上盖一些。但不知怎么就轻轻抚上了那条永远也消不去的痕迹。

  “曦臣?”江澄连眼睛都没睁开,用混着睡意的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