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zhsiru 于 2017-4-16 12:5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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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希尔这星期剩下的时间里在杰洛特身边表现得非常谨慎小心,只和他谈论些已经确定的计划和细节。就这个方面来讲事情进展得无比顺利。北风商会的大佬和麦提纳集体基金经过充分考虑,又在看了恩希尔向他们展示的一些私人账户之后,他们都同意了保证他的资金流,皇家卫队也就没有了财政危机,救济粮问题也得到了解决,特别是当史凯利杰的搜查船已开始在尼弗迦德海岸线的粮船与粮仓之间努力工作起来了。

恩希尔还更在伤口上抹盐地用了这个借口给他几个忠心耿耿的海军将领颁发了奖章,假装是他们追回了被夺走的货物,保证了他们有足够的粮食。坦瑞尔公爵则被那个下城区引水渠的意外弄得焦头烂额——他本来已经准备好就破坏活动的应对策略,但他本人并不知情的受贿行为一被透露,则令他钻进了死胡同。

杰洛特依然陪伴着恩希尔参加接踵而来的晚餐和宴会,他已经开始不止一次听见有贵族们公开向恩希尔表示他的女儿依然太年轻,有人能引导她一阵不是件坏事。现在杰洛特可以就此事理解成那些独立势力已开始逐渐对恩希尔的敌人不断捣鬼试图把他赶下皇位一事而越发不满。当他们离开那星期里参加的第三个晚宴时,恩希尔的眼中带着一抹满意的光芒,因为瑞文纳公爵本人当着几个温和派贵族的面,上前对他说,“陛下,如果您不介意一个老头的意见的话,我认为您应该狠狠地给那些跟着你叫唤的野狗几脚,我本人会非常开心,”然后才大步走开。

“在他的影响下,几百个家族都会跟随其后,”他说。“下周我就可以让弗兰取消审查,通过一项修理利加诺管渠的法案,再提出一项增加救济粮来源途径——届时符里斯的四个盟友会立刻倒戈。为了保护传统没有问题,再加上一点满足个人恩怨的意思,但影响到切身利益的话就不行了。”

“他们会为你作证吗?”杰洛特说,在马车的另一侧看着他,在疾驶中,窗外路灯的蓝色光芒投在他脸上转瞬即逝。

“不,那要求太高了,”恩希尔说。“除非等到我已经瓦解他一半盟友,就算那时,我怀疑任何证词能够将符里斯和暗杀阴谋以及他的动机联系起来。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估计甚至不会清楚他还有除却逼我退位的动机。他选核心成员的方式非常谨慎。打进这个圈子非常之难。”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脸从面对窗外转回杰洛特这边,在碰到了他的目光之后就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杰洛特从座位上起身,坐到了马车的对面,再假装他没兴趣就该死的没意思了。恩希尔在杰洛特开始吻他之前就已经呼吸急促起来,他扶住了他的头,将嘴唇凑上去。他尝起来就像在刚才的宴会上喝的浓郁红酒,又过了一会他用力揪住了杰洛特的头发,紧紧抓住。

马车停下了:他们已经回到了宫里。恩希尔在杰洛特一旁,机械地走上楼梯,背挺得笔直,眼神有点恍惚,好像有人刚揍了他一拳那样。一抹奇特的,令人恐慌的兴奋在杰洛特的心里涌了上来,是他渴望却又害怕得到的那种。他伸手替恩希尔推开了他们卧室的门,希里从壁炉边的一张椅子上站了起来,冲他们转过身,她的嘴唇抿得很紧。莫尔凡坐在她身边:他正拉着她的手,对她低语,他也一并站了起来。

恩希尔站在进门处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平静地向她打了招呼,“希里雅,”才进了门。杰洛特跟他进来,顺手把门在身后关上。

“你必须现在就告诉我,”希里直截了当地说。“现在就告诉我们。”她加道,示意了一下莫尔凡,他的目光在恩希尔和她之间游走,看上去在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恩希尔扫了莫尔凡一眼。“我认为或许——”

“不,”她说,在面前挥了一下手。“我不能再等了。你要么现在就和盘托出,要么我就准备告诉莫尔凡我目前知道的全部事情,然后我会继续不顾一切地继续打听,直到我得到足够的信息能搞清楚是什么,不计后果。”

“希里雅,”莫尔凡低声说,“听我说,先告诉我,我会——”

她挥手让他闭嘴。“不,你听我说。你们全部都听我说。我不管我父亲是否会在皇位上一直坐到死,我也不管他是否明天就退位。但我们要把这件事一了百了解决掉,就现在。你们都没时间了。”

恩希尔表情怪异地看着她。“为什么?”

“什么?”她回望他。

“距离你答应我的期限只差几天而已,还不到一周,”恩希尔说,“据我所知也没有特殊事件发生。我们为什么没有时间了,希里雅?”

她静静站了一会,嘴唇还是一条线,然后她突然转身,伸手抓住莫尔凡的手。他没有动,但皱着眉头,“希里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