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道长带着薛洋去报仇啦哈哈哈

  金鳞台花宴最终以金光善吃了个大闷亏告终,现在正在为穷奇道烙铁一事忙的焦头烂额,不净世每隔几日便会修书来催问,金光善感觉自己白头发都要长出来,干脆真的将这件事交给了金光瑶和金子轩去办,自己闭门不出,招了几个相熟的歌妓陪着,对外号称闭关。

  金光瑶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金子轩则在父亲的寝殿门外狠狠叹气。

  金光瑶无奈的拍了拍金子轩肩膀,“子轩哥,看来父亲是真的不想管了。”

  金子轩摇了摇头,“罢了,父亲不管我们来,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金光瑶思忖道:“恐怕,此事还得问子勋。”

  金子轩也严肃起来,“如此,我们两头行动,你去找子勋问话,穷奇道地域凶险,你灵力不高恐不方便,我去穷奇道再探一探。”

  金光瑶为难道:“子勋他一向不喜欢我,我去审问他,恐怕……”

  金子轩打断道:“你毕竟是父亲的儿子,更何况此事关乎整个兰陵金氏在仙门百家中的影响和地位,他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金光瑶内心默默对这个单纯的哥哥表示无语,金光善这个老狐狸可没把他当儿子来疼爱。

  但是表面上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金子轩不容置疑的拍了拍金光瑶的肩膀,踏上岁华就往穷奇道方向而去。

  金光瑶站在花台上目送了一下他,想了想金子勋平日对他呼来喝去一脸不屑的样子,随即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给蓝曦臣传个信,问问他的意见。

  而魏无羡则和蓝忘机回到了云深不知处,虽然离开时江澄极为不满,但是江厌离还是十分支持的,拍了拍江澄的背道:“阿澄,阿姐陪着你也是一样的,羡羡和蓝二公子刚订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你就当作个美,好不好?”

  于是江澄只好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口气,当下就暗暗打定主意明天要去买几条狗守在莲花坞门口,不过过了好几天,莲花坞也没有出现狗的影子。

  给金光善吃了那么大一记憋,魏无羡简直心情愉悦,一路拉着蓝忘机也不御剑,游山玩水慢悠悠的晃到了姑苏,在彩衣镇落脚的时候,却在客栈里碰见了晓星尘一行人。

  一黑一白两个道长,带着薛洋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天生白瞳,正是阿菁。

  “小师叔?!”魏无羡一进门就看见四人坐在窗边,惊喜的跑了过去。

  晓星尘正在给阿菁舀汤羹,闻言抬起头来,看见魏无羡蹦蹦跳跳的走过来,也十分欣喜的笑了笑。

  “魏小友。”

  魏无羡从边上拖了两个椅子过来,招呼蓝忘机一起坐下,蓝忘机对二位道长拱了拱手,坐了下来。

  魏无羡也坐定,侧头笑嘻嘻的问道:“小师叔,宋道长,你们怎么来啦?”

  宋岚微微颔首道:“我与星尘去北方赈灾已有月余,如今基本民情稳定,不过我二人发现温若寒用灵气逆天引流,造成许多江河改道,此事怕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故而一路循着被改道的水路提醒当地镇守的仙门世家,正好来到此处。”

  晓星尘也笑道:“是啊,无巧不成书,我们也是两日前方才来到的,正打算去拜会云深不知处,竟在此处就遇上二位了。”

  薛洋在一旁急着嚷嚷道:“还有,还有,要找你们解开我跟晓道长的咒!我现在可乖了!晓道长也答应了的!”

  晓星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还有此事。阿洋随着我们一路赈灾,表现极佳,这位小姑娘也是他碰到的,我还没有向魏小友介绍,这是阿菁,是一位孤儿,在水灾中被我们收养了。”

  魏无羡当然知道这是阿菁,心下再一次感叹,果然有缘的人,不管何时何地都能遇到。

  不过表面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礼貌的摸了摸阿菁的头,“阿菁姑娘好。”

  阿菁此时不过十岁有余,却已经有了将来的一股机灵劲,笑的甜滋滋的朗声道:“两位道长好!”

  魏无羡大笑,“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道长,我叫魏婴,字无羡,你可以叫我羡哥哥。我边上这位是姑苏蓝氏二公子,我道侣,蓝湛蓝忘机。你可以叫他,唔……含光君。对了,小师叔,你总叫我魏小友魏小友的,实在生疏,不如你也叫我一声无羡吧。”

  晓星尘从善如流,“你是我的小师侄,自然无妨,那以后我就叫你无羡了。”

  阿菁也马上甜甜的跟上,“羡哥哥!含光君!”

  魏无羡高兴地给阿菁夹了个糕点,蓝忘机看着阿菁的小脸,目光柔和了一下,喝了口茶,对宋岚问道:“既然要给薛洋解咒,那常氏一事?”

  宋岚摇摇头,“我们一路南上,正好途径常氏,已经解决了。”

  “哦?”魏无羡眨眨眼,好奇道,“最终是如何解决的?”

  “唔唔唔,我来说我来说!”薛洋嘴巴里还塞着一口菜,艰难的咀嚼完以后开始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那天,我跟晓道长宋道长到了那劳什子常氏门口,然后……”

  一个月前栎阳常宅

  晓星尘礼貌的敲了敲常宅的大门,一个下人打开了门,看了看门外站的四人,两个道长看起来倒是仙风道骨,但是后面跟着一个薛洋和穿着有些像乞儿又是白瞳的阿菁,心下以为是路过的修士骗子前来讨饭吃讨水喝的,语气不善的道:“什么事?”

  晓星尘也不恼,微微颔首道:“冒昧叨扰,请问贵宅家主常慈安可在?”

  下人不屑道:“你们是谁,找我们家主有什么事?”

  宋岚皱了皱眉,道:“在下宋子琛,这位是抱山散人之徒晓星尘,我二人沿着不夜天一站后被改道的水路来此,提醒各驻守的仙门世家,还请通报一声。”

  下人又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心下却犯嘀咕,射日之征时明月清风晓星尘和傲雪凌霜宋子琛的名声已经打响,怎么着也算是那些大家族的座上宾,怎得看起来如此清贫。

  撇了撇嘴,“好吧,你们等等。”

  说完,就“啪”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薛洋不屑道:“常家果然每个人都这样。”

  晓星尘侧头严肃道:“阿洋,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薛洋把头转向一边,轻轻哼了一声。

  四个人在门外等了许久,才等到下人来开门,步入客堂后,晓星尘微微环顾了一下,发现常氏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宅府倒是装修的很富丽,暗自皱了皱眉。

  常慈安先是扫了扫二人佩剑,发现果然是霜华和拂雪,又想到这二位好像和江氏的魏无羡还有含光君都交好,不能随意得罪,这才客套的笑了起来,“不知二位道长来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不快赐座!”

  四人坐下,晓星尘和宋岚礼貌的行了个礼,晓星尘叙述了一下水灾一事,表示应该予以防范,常慈安状似认真的点了点头,假模假样的感慨了一下两位道长真是济世之心云云。

  晓星尘摇了摇头,“常宗主不用如此谬赞,我们二人此次到访还有一事。”

  说完,指了指薛洋,“不知常宗主对这位少年是否有印象?”

  常慈安上下看了看薛洋,实在是想不起来,只好赔笑道:“这,常某实在没什么印象。”

  晓星尘料到如此,点了点头,对薛洋道:“阿洋,你来说。”

  于是薛洋大喇喇站起来,走到客堂中间,说了当年之事,末了还不忘眼神不屑的嘲讽了一句常慈安贵人多忘事。

  常慈安一时语塞,回想起了这件事,语气也渐渐冷了起来,“那你待如何?”

  薛洋装模作样的侧头想了想,“也好说,要不你也断一指,要不你在常宅门外贴个告示,要比你家大门还大的那种,就写,我不是人,我对不起薛洋,愧对修仙之道,告示贴三个月不取,这事我便能作罢。”

  常慈安眉角跳了跳,一拍桌子,“荒唐!”

  随即看向两位道长,“二位,此子未免太过荒唐,肯定是不知道在哪里受了伤瞎编胡邹的,二位道长可不要被此子蒙骗了。”

  晓星尘微微蹙眉,宋岚则掷地有声道:“我二人和薛洋一路同行,薛洋虽偶尔顽劣跳脱,他不是会以这种事信口胡诌之人。”

  常慈安冷哼一声,“二位道长,既然水灾一事我已知晓,二位道长还是请回吧,这薛洋所说的事,常某是不记得,自然也不会断自己一指或者贴什么告示。”

  薛洋面色阴狠起来,“骗人?常慈安,你当年让我送信,那封信的一角我可一直都藏着,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的笔迹。”

  薛洋从怀中拿出一张十分陈旧的信纸,丢在常慈安面前,常慈安一看,便心下一惊。

  晓星尘二人也不知道薛洋竟然还留了证据,看常慈安瞬息万变的脸色,便知薛洋果然没有说慌。

  晓星尘起身道:“常宗主,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修道之人应以慈悲为怀,心怀救世之心,常宗主当年如此对一位稚子,实为不妥。”

  阿菁跟着他们走了几个月,心里早把三人当成了亲人,也插嘴道:“叔叔,你做错了事情,定然要受惩罚的,怎的还赖账呢!”

  常慈安默默的摸上了自己的手指,心下一盘算,转而笑道:“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不如四位先行在府中休息,待常某好好想想,明日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如何?”

  晓星尘本来也不是强硬之人,看了看薛洋,薛洋好整以暇的环着手臂道,“行,我也不差这一天,反正不是断指就是贴告示,你自己看着办。”

  宋岚也道:“住在府中就不用了,我们宿城中客栈即可。”

  常慈安立马道:“不可不可,既然知道二位道长来了,常某定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来人,给四位安排府中最好的客房!”

  下人马上应声去办,晓星尘几人也只能无奈住下。

  入夜后,晓星尘和宋岚在房中打坐,而薛洋和阿菁向来是闲不住的,熄了灯以后又偷偷跑出来,坐在屋顶上闲聊。

  两人闲聊许久,阿菁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问道:“洋哥哥,你说那个坏叔叔真的会自己断指吗?”

  薛洋嘴里叼着根稻草,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小指,眼神愤恨,“我才不信,常慈安这人就是个垃圾,且看看他明天到底要怎么个交代。”

  阿菁点点头,随即疑惑道:“可他今日交代也是交代,明日交代也是交代,为何要留我们住一天呢?”

  薛洋也不解,“我也不知道,谁知道那个老东西在想什……不好!”

  说完,一跃下了屋顶,一脚踹开了晓星尘的房门,发现晓星尘下盘维持着打坐的姿势,人却一歪晕在地上,他四处看了看,看到房中点燃的熏香,他自小在外闯荡,对迷药什么的了解的不得了,一闻就知道这个这香有问题,马上把香炉从后窗扔了出去,又对着慢慢从屋顶上爬下来的阿菁道:“快去打一盘冷水,再去宋道长房间把他房间的香炉给扔出去!”

  阿菁一下来就看到晓星尘昏在地上,吓了一跳,赶紧点点头跑开了。

  端来冷水,薛洋当机立断扑在了晓星尘脸上,总算把他弄醒了,然后阿菁又跑去宋岚房里如法炮制一番,把宋岚也弄醒了,阿菁把宋岚带到晓星尘房间里,还不忘关上两边的门。

  晓星尘按了按额头,清醒了一下,看着眼前几人,“这是……怎么了?”

  阿菁愤慨道:“那个坏叔叔给你们下了迷药,我跟洋哥哥在房外才没中计,真是坏透了!”

  宋岚也还有些眩晕,摇了摇头,运气让自己清醒起来,一番调息,终于恢复过来。

  晓星尘也正好调息完毕,思路清明起来,正想说话,却听见门外传来常慈安的声音。

  “怎么样,晕了没?”

  “家主放心,都是一等一的迷药,闻了那么久,就是大罗神仙也晕了。”

  “哈哈哈,好,这两个人和那个小流氓还想断我的手指,真是做梦。”

  “家主,先杀了那两个道长,剩下那小流氓和那小姑娘,不足为惧。”

  “不错,到时候找个由头,就说他们夜猎的时候死了,城北不是出了个狼妖吗?一直有百姓前来求助,正好把他们的尸身丢过去,就说狼妖实在凶猛,连射日之征的名将都折了,也省的到时候那些百姓再来烦我们。”

  “家主英明!”

  宋岚和晓星尘修为颇高,耳力自然也好,这段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尽他们耳朵里,宋岚闭眼摇了摇头,晓星尘则一脸不可理解。

  世上竟真有如此险恶之人!

  晓星尘侧头,压低了声音问:“子琛,你说怎么办?”

  宋岚拿起拂雪,“既然别人已经起了杀心,又为道不仁,我们不需再忍。”

  晓星尘点点头,示意薛洋和阿菁躲到一旁,他和宋岚握着佩剑,走到了门边。

  须臾,常慈安便带着家仆打开了房门,还没走进门槛,霜华和拂雪就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常慈安见计划败露,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想着两人毕竟也就是及冠的年纪,大喝一声,便打斗了起来。

  然而常慈安平日疏于修炼,尽想着如何敛财过快活日子,根本不敌二人,没过几招就被宋岚打碎了整个左手,连着手腕又被霜华一剑砍下。

  晓星尘擦去霜华血迹,收回剑鞘,家仆早就吓得趴坐在一旁,他看着跪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的常慈安,难得厉声道:“常宗主,今日之事,我二人不予追究。薛洋一事,也已断你一手以示惩戒,居其位,自然该有所作为,希望常宗主以后可以改过自新,照顾好这栎阳一方百姓。不然我和子琛,定然会将今日之事告诉临近的清河聂氏,赤峰尊刚正不阿,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说完,两人也不愿意继续留下,带着薛洋和阿菁,拂袖离开,走过常慈安边上时,薛洋实在忍不住,还在他伤口上踹了一脚,于是阿菁也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走出了常宅大门,薛洋忽然道:“晓星尘,借你霜华用用。”

  晓星尘虽然不解,但还是将霜华递了过去。

  薛洋拿起霜华,在常府外墙上好一番刻画,写了常慈安断七岁孩童小指,又不愿帮助百姓除祟。

  晓星尘无奈的看着薛洋兴冲冲的涂墙,却也没阻止他,倒是宋岚,在薛洋刻完以后,施了道法,隐去了霜华的痕迹,又下了道禁制,三个月之内,除非把墙拆了,否则这痕迹谁也去不掉。

  “大概就是这样了。”

  薛洋一口气说完,拿起桌上的酒灌了两口。

  魏无羡听完,拍桌大笑起来,“干得好啊干得好,没想到常慈安不知悔改还要害人,哈哈哈哈哈,薛洋,你最后刻墙这个行为,真是点睛之笔,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嗯,用剑刻墙,当年蓝忘机也这么干过,不过他刻的东西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一想到这里,魏无羡笑的更大声了。

  薛洋也大笑起来;“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阿菁也道:“就是,我还觉得不够呢!那个姓常的也太坏了!”

  晓星尘无奈又纵容的看了看三人,“好啦,快吃饭吧,都凉了。”

  蓝忘机伸手拍了拍魏无羡,帮他顺了顺笑岔了的气,随后默默看了一眼一脸镇定的宋岚,宋岚也看了一眼蓝忘机,无奈的笑了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