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躺在沙发里,然后被按在地毯上,没多久后又被扔进卧室。

  起初他还能配合,后来意识到对方就是为了折磨他,于是开始求饶。

  “够,够了。”

  上方的人不理会他的求饶,而是抓住他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嘲笑道:“风纪委员大人,好脆弱啊,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么哭吗?”

  他哪有胆子跟别人在一起?

  现在想想,自从他遇上小五之后,他泡男人的数量就直线下滑,一直降到0。

  当初他跟安室透在一起时,但凡他们要有进展,小五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果断扼杀掉他们过夜的可能性。

  从小就是个人渣。

  “坚持不住了?那就哭啊,来,哭着求我。”

  “变态吧你。”

  “哭。”

  他犹豫着要不要掉几滴眼泪,但又突然醒悟过来,认怂:“我错了,我不敢了。”

  “哎呀,这叫认错吗?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老公。”

  妈的,先认怂,等回头再算账。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那间咖啡店了,我以后连咖啡都不喝了。”

  对方微笑,悠闲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是正在做运动的样子。

  “没关系的,就算你跑去找别的男人,就算你把照片带回来跟我示威,我也不会生气的,我就是这么大度的人。”

  “你他妈——”

  他正要骂,突然手腕上一紧,全身没了力气。

  “再骂啊?”

  要死了啊。

  “我错了。”他真的掉了眼泪,“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陌生男人说话了。”

  “咦,我难道是那种禁止你跟别人说话的变态吗?”

  “是……不,不是。”

  “听好了,别人我不管,学校里那些人勾搭你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安室透绝对不行,你不能再跟安室透接触,懂吗?”

  “懂。”

  对方大概是满意了,又稍微折磨了他几下后,终于将他带去了浴室。

  这一场下来,他几乎没了半条命,对方却神清气爽。

  帮他清洗的时候,对方提议:“这间公寓距离学校太远了,好不方便,干脆搬家吧,搬到离学校近的地方。”

  他累的没法思考,趴在浴缸边缘处虚弱的点头:“好。”

  “咱们如果都从宿舍里搬出来,那么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居了耶。”

  “好。”

  “以后不准再去那间咖啡店了。”

  “好。”

  “好听话啊。”对方抚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叹气,“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听话。”

  他无力的睁眼,“你想要听话的,直接去养条狗更方便。”

  对方没再嘲笑他,而是在浴缸边缘坐下,将他的头按在怀里:“不捉弄你了,睡吧。”

  “我还要去学校……”

  “不去了,我帮你请假,我很擅长撒谎请病假的。”

  “但是——”

  “我会收拾卧室,弄脏的床单也会收拾的,睡吧,别操心那么多。”

  好吧。

  在对方的轻抚和诱哄声中,他沉沉睡了过去。

  *

  五条悟住在这儿的这段日子,完全承包了所有家务。每次做完那档子事后,他就会睡死过去,等再醒过来,对方就已经将客厅和卧室收拾干净了,根本不用他操心。

  这次也是一样,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下的床单已经换成了新的,床头柜上还摆着一杯热咖啡。

  床单是新的,被套也是新的,一切都是崭新且光鲜亮丽的,只有他是半死不活的。

  他喝了一口咖啡,病恹恹的走出卧室,发现已经是傍晚了。

  五条悟做好了饭,正在厨房清洗锅具,一边洗一边抱怨:“洗碗这种行为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碗筷脏了就扔掉,再买新的就好了啊。”

  “大少爷,买盘子是要花钱的。”

  “钱就是要花的,钱这种东西嘛,只有流动起来才有意义。”

  筱原时也说了两句话,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哑。

  他萎靡不振的坐下吃饭,对方则走过来抱住他,笑盈盈的问了句:“体力恢复了吗?”

  他听此,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你又想干什么?”

  对方温柔的抚着他的脸:“别害怕,不会把你弄坏的。做完之后,咱们就去拜访一下那位安室先生,我很想去跟他叙叙旧呢。”

  不妙。

  虽然身上有点疲惫,但眼见五条悟在那儿忙碌,他不好意思坐着不动,于是主动帮忙洗衣服。

  结果等到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后,好几件羊毛衫都缩了水,有几件还染了色。

  “洗这种衣服是要加入特殊洗涤剂的。”五条悟盯着那些衣服叹气,“我的衬衫可是一万块一件,你赔得起吗?”

  他郁闷的将衣服拿去丢掉,对方则嘲笑他:“你真的一点都不擅长做家务啊。”

  他从来不需要做家务,以前有里梅伺候他,里梅不在了,他就叫清洁工,总之一切都可以用钱解决,他根本不用亲自动手。

  “风纪委员大人,承认吧,你的生活能力基本为零,你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没有那么夸张。”

  “真的,在料理家务这方面你真的什么都不会,而且你永远也学不会做饭,后半辈子要么你靠吃外卖度过,要么就嫁给我让我做饭给你吃。”

  这是在暗示他只能吃软饭吗?

  他觉得丢脸,便说道:“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我现在就可以做一顿饭让你看看。”

  对方惊奇的看着他:“不用了吧,你没必要勉强自己的。”

  “我已经看了好几天的菜谱,我已经学到很多东西了,我现在就可以做饭。”

  五条悟见他执意如此,就随他去了,“好吧,刚刚我收到学校的消息,要我去执行个任务,你今晚就一个人在家做饭,只要你能把饭菜端上桌,就算你赢。”

  “我赢了会有什么奖励?”

  “你赢了,今晚我就不碰你,但要是输了……你自己想后果吧。”

  得,为了活命,他必须赢。

  *

  五条悟离开后,他直奔附近的超市,准备买些食材回家做料理。

  他不是废物,他在学校里可以独当一面,他是老师们的左右手,他可以将三年级的兔崽子们都治理的服服帖帖,在同学们眼里他是个完美的人。

  但那些人如果知道他不会做家务,会怎么想?这会影响到他的形象。

  算了,没有那么严重,做家务这种事,多练习几次谁都会的。

  他不是废物。

  他可以做饭,他可以的,人活着就是要有自信。

  然而他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子,做出来一坨不明物体,黑乎乎的,散发着不明气味。

  连续做坏了十几盘,他泄了气。

  尤其五条悟还发消息给他:“老婆,我马上就要回家了耶,饭做好了吗?”

  消息后面带着一个嘲笑的表情。

  “老婆,怎么不回消息啊,害怕了吗~”

  “不要白费力气了,直接洗干净到床上等我吧。”

  妈的,天快要黑了,他必须把饭菜端上桌,否则他今晚会死在床上。

  他扫视了厨房几眼,目光落在微波炉上,突然大喜。

  他可以用微波炉做一些速食啊,反正只说让他把饭端上桌子,又没规定是什么饭。

  *

  天黑之后,五条悟执行任务回来,在楼下等电梯。

  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钟,他家里那位,真的做好饭了?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反正他赢定了。

  他正想着要怎么将对方扔在床上折腾,耳边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破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炸飞了的声音。

  “怎么了?”旁边等电梯的住户被吓个半死,“地震了?”

  他觉得不对,立即赶回公寓,一打开门,屋内层层弥漫的黑烟迎面扑来。

  公寓里杂乱不堪,杯盘狼藉。厨房的灶台已经被炸得塌陷了下去,墙壁都被烧成了黑色,地面七零八落的分布着家具的残骸。

  筱原时也站在厨房中央,浑身脏兮兮的,差点哭出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五条悟立即上前检查了他,确认他没受伤后,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往微波炉里放了几颗蛋,结果它就……炸了,然后就,起火了啊。”

  微波炉里不能放含水量大的东西,他刚刚才知道。

  “那灶台是怎么回事?”

  “……因为微波炉起火了啊,我就搬起桌子扔过去想要灭火,灶台就被砸塌了。”

  “啧,风纪委员大人,你还真是个人才啊。”

  现在他承认了,他就是不行,要是高专那些人知道他这么废物,不知会怎么想。

  “别罚我。”筱原时也将脸埋在对方怀里,差点掉眼泪,“我不想被你扔到床上,再来一次我就死了,真的。”

  对方差点笑了,于是抱住他轻声安慰,“好了,今晚上不碰你了,别害怕,没事了。”

  “邻居会来投诉的。”

  “无所谓,我会去跟他们交涉的。”

  “房东会杀了我的,我会被拉进租房黑名单,今后我再也租不到任何公寓了。”

  “没关系,我可以在市中心给你盖一间公寓,1000层的,只给你一个人住。”

  五条悟安慰着,但怀里的人由于巨大的羞耻感,身子还在微颤。

  像只被吓坏了的宠物,抱起来好软。

  平日里在学校顶着一张清冷面孔教训人的风纪委员,难得露出这种软绵绵的姿态。

  “好丢人……”

  “没有,老婆你最棒了。”他轻抚着对方的后背,虽然声音带着笑意,“我早说过了,情侣之间就是要互补,你不会做的东西我就帮你做,这不是正好吗?”

  其实,五条悟就是希望他什么都不会做,这样一来,对方就需要一直依靠他,就会一直吃他的软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