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就是直到第五天哈利才觉得他的屁股完全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还有那难以启齿的钝痛彻底消失了,这还是在使用了消肿药剂的作用下。

  “真不想回忆前几天,我甚至都觉得肚子里涨涨的。”哈利小声嘟囔着,他现在对于填满之类的词格外的敏感,因此他已经搬回自己的小房间,每晚都把门锁上,甚至——哈利偷偷瞄了眼坐在对面看着预言家日报的斯内普。

  他和鼻涕精待在同一室内时绝对要保持距离在一米以上!

  “这次我可不能率先妥协,否则我就真的要给鼻涕精生孩子了。”哈利又嘀嘀咕咕,他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那次绝对是做得太过了,他差点怀疑自己的肚子里多出某个器官,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哈利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幻想打了个冷颤。

  “你是无事可做所以就在嘀咕——怕不是在说我的坏话。”斯内普将手中的报纸折叠,特地将头版头条压在最下方,露在上面的只有一张最新的光轮1500的广告,骑着扫帚的魁地奇明星还在空中飞驰,那镜头把握感非常好,就好似真的在急速飞行。

  “没有。”哈利看了眼那张报纸,他镇定了脸,而后视线转移到斯内普的脸上,“订单都完成了?”

  西弗勒斯说的没错,他确实想要找点事做做。

  “已经没有订单了。”斯内普说。

  那瓶珍贵的生子药水被他重新装进一个规格更小的药瓶中送给了那对老夫妇,圣芒戈的订单也已经完结。

  “我在准备教案,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再接一些订单。”他继续说着,喝了口杯中的咖啡。

  他算了下布置婴儿房的花费,整个房间都需要重新装修,还有婴儿需要的衣服,而丹尼尔必定是无法接受助乳药水——如果他将这一神奇的药水告诉这个波特,势必又是一场战争,指不定他又会离家出走。——那么就需要考虑孩子的食物,这又是另一笔不菲的开销。

  他需要从现在就开始存钱了。

  “哦,那我帮不了你。”哈利耸肩,“我回房间看书吧,你应该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你吧。”他立刻给自己找到了打发时间的事。

  “也行。”斯内普抿起嘴,他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

  他想要丹尼尔和他共处一室,为什么就不能待在他身边看书呢?但是他说不出口。

  看吧,他能够搞定鼻涕精的,他绝对不会怀疑这一切。

  哈利轻轻勾起嘴角。

  就在斯内普每天忙于准备教案,甚至跑去霍格沃兹忍着斯拉格霍恩的拉近乎忆往昔的嘴脸,明示暗指把他的名声用于鼻涕虫俱乐部——斯内普完全无视了这项请求,不过他知道斯拉格霍恩已经打着教出了最年轻魔药大师的头衔找到了一处钱多事少的养老地方了,正好避开凤凰社和食死徒的斗争中。这个善于避锋芒的老变色龙!斯内普暗骂了一声,当然这个老变色龙在明面上是相当乐于助人,这令他在准备教案上不至于一头雾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也没有时间去确认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看书的某个波特是否真正在看书。

  可惜斯内普还未真正了解他的枕边人,如果哈利·波特是能够闲下来安稳看书度日,假装岁月静好的人,那就不是他本人了。

  “快给我追!将他们全都给我消灭!”黑魔头的那张蛇脸愤怒地咆哮着,他挥舞着他的魔杖,不详的绿色从他的魔杖杖尖射出去,目标直指那些负隅顽抗他的人们。

  凤凰社的人拼了命地保护着他们的任务对象——这对在这黑暗时期还勇于发声揭露食死徒残酷手段的记者夫妻,还有他们的孩子。中年夫妻互相拥抱着,丈夫抱紧了妻子的头,他们双目垂泪,无声哭泣,被环抱在中间的孩子紧紧抱住他的母亲,他发出了响亮的哭叫声。

  幼儿的无助,成年人的悲痛,堪堪一场人生悲欢离合,生死离别就在刹那之间。

  就在这时,一个勇敢而坚韧的男人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举着魔杖,射出的咒语对上了那道索命咒,一声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伴随着火花后,索命咒如烟般消散了。

  哈利——他把自己的眼睛变成棕色,冒充着詹姆·波特直接对上了黑魔头和他领着的爪牙们。

  “看吧,就算是不可一世的黑魔王也是能够战胜的,他并非战无不胜的神灵。”哈利给自己施了一个声音洪亮咒,他的话语在这一刻扩大后敲击了在场所有抵抗黑暗人士的心灵。

  “现在和我一起举起魔杖。”他的声音沉稳,背明明不够宽,却给人以难以形容的安全感,抬起头望着站在最前方的那瘦瘦的身影,莫名地就像是邓布利多亲临那般。

  被围困的那一家人和已经有了赴死决心的凤凰社成员们心中点燃了希望。

  他们听从哈利的话,全都举起了手中的魔杖。

  “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战胜我的!”伏地魔气急败坏地大吼着,他的死咒又朝着哈利射过去,又一次被这个年轻人仿若无比轻松般地消散了——而他就只是及时地甩出一个魔咒。

  只有哈利知道这全都靠他的这根魔杖,与汤姆·里德尔手中的魔杖是兄弟魔杖,因此他们能够在魔杖水平上打个平手。

  “跟我念——”哈利大声地说,他号召着所有人和他共同施展这个保护咒,在霍格沃兹保卫战中,他们用这个构造了一个无比坚硬的防护罩,保护了他们所有人。

  而现在也会保护现场的所有人士,用他们的爱,去战胜黑暗以及死亡。

  “不!”伏地魔在咆哮,他眼睁睁看着眼前耀眼的白光,黑魔法在此没了施展的土壤,他们最强烈的依靠变得无济于事了。

  气急的伏地魔直接给了他的左右手一人一个钻心咒,他领着一干属下灰溜溜的走了。

  “成、成功了!”一个凤凰社成员突然大叫,继而放声大哭。

  所有劫后余生的人们互相拥抱。

  “詹姆,你去哪里?”一个认识波特的人叫住了往前追的哈利。

  “不要放松警惕,快走吧!我先去探探,防止有诈。”哈利说着匆匆往着食死徒逃离方向奔去,撇下了刚刚和他合作的一众。

  他知道被坏了事的伏地魔肯定是带着属下跑回了老窝,那些在场的食死徒全都会遭受惩罚——但那都不关他的事。

  “这就是你所谓的在房间内看书。”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哈利。

  而这熟悉的暗藏着愤怒的声音,令哈利一个寒颤,差点就崴了脚。

  “西、西弗勒斯!”哈利吸了口冷气,他惊愕地瞪着这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青年,正对双那双愤怒的黑眸,就好似地狱之火在他的眼中灼烧。

  “我可以解释。”他小声又急忙地说,忙推着斯内普往小树林走去。

  斯内普一抓到人就落下了躁动不安的心,他立刻使用了门钥匙,连一丝多余地时间都不想耽搁。

  就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迟来的詹姆·波特和西里斯他们终于赶到了,于是他们和那群死里逃生的凤凰社成员汇合。

  哪怕詹姆再怎么解释,他还是被按上了击退黑魔头的男人的头衔,就此之后他在凤凰社中名声大噪,就连傲罗中都在流传他的英勇事迹。

  这边,回到蜘蛛尾巷家的两人则开始了争吵。

  “我以为你已经学乖了,想不到你还是向往那种自由——喜好做救世主?”斯内普阴阳怪气地站在墙边上,双手抱胸,冷冷地质问着这个胆敢欺骗他的波特,“你觉得你能够拯救所有人?”

  “我只是想要帮助他们。”哈利回怼道,“黑魔王领着食死徒在屠杀,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制止这一切?”

  “这是你该做的?”斯内普喷着鼻息,眼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成燎原,再真诚的道歉都浇不灭,何况直到现在这个叛逆的波特都在狡辩。

  “如果他们失败,那只能怪技不如人——每一次的社会改革都会伴随着大清洗。”斯内普冷漠地说,诠释了他的漠不关己,“流血是必然的,你应该学会旁观。”

  “我不能!”哈利冷硬地说,“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分歧,你觉得我应该和你站在一边。但——就是这点,你搞错了,西弗勒斯!我不会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倒戈食死徒,那是一群疯子,彻彻底底的制造恐怖的罪犯!我是不会和罪犯为伍的!”

  “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够改变你。”哈利看向斯内普,他的眼中怀着痛惜。

  “看看那些人在做的,今天他们又烧了一个家庭的栖身之所,那是他们的家园!他们还差点杀害这幸福的三口之家!他们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在报纸上刊登真相——而黑魔王希望他们永远地闭嘴?”

  “任何有着良知的人都会反抗他们,因为在我们身后是广大无辜的普通人。西弗勒斯,到现在你还要坚持你的这条一路到黑的路吗?”他叩问着斯内普的心灵。

  哪怕他明明觉得他和西弗勒斯靠的很近,但现在这一步之遥却是深不见底的沟壑,这道地裂一直存在,就像他心头上的疤痕,逐渐扩散加深,最终他的这颗心都将彻底碎裂。

  “这就是你天真的地方,丹尼尔。”斯内普毫无动摇,“如你所见,我是一名黑巫师。我本来就是黑的,又何来不适合那条漆黑到底路呢?”他扯开嘴角,冷笑道。

  哈利只觉得胃冷硬地沉了下去,他忽然感觉到了头晕并伴随着恶心。

  他想要呕吐——不,他没觉得斯内普令他恶心,他早就知道斯内普是黑巫师了,他痴迷黑魔法还自己发明黑魔法——哦,他是真的在犯恶心!他控制不住了!

  “呕。”哈利捂住自己泛着恶心的嘴,而后手臂横抱着自己的肚子,现在他觉得他的肚子在突突的疼痛。

  或许先前的战斗还是过于勉强了,他击溃了两次伏地魔的死咒,现在又没有一块魂片帮他抵挡死咒了……

  忽然哈利眼前一黑,他脱力地倒了下去,保持着捂住肚子的姿势。

  斯内普立刻松开眉惊吓地上前抱住他的丹尼尔。

  “丹尼尔!”他叫着这个令他操碎心的青年的名字,他摇晃着他的肩,“醒醒!”又探摸他的脉搏,发现脉搏有力跳动后,他松了口气。

  但这并不是好征兆——斯内普抿嘴,快速思考后,拦腰抱起昏迷着的丹尼尔踏进壁炉去往圣芒戈。

  希望治疗师能够劝一劝这个不要命的正义感过剩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