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翔就这么被掰开嘴，硬塞了好大一口糖，一下把以往那些全部补齐了，刚开始还因为消化不良差点噎死。
当天孙翔梦见自己被一颗长出腿，硕大无比的软糖真正意义上的拔腿狂追，醒时已经日上三竿，他对于自己竟然能忽略掉那些狂响的鞭炮声睡到这个时候他自己也有些佩服。
原本在发现自己身旁没有躺人时，孙翔还曾有一度想着昨晚那些是不是自己做梦，叶修和苏沐橙其实根本没来找他，他在夜半发现的惊人秘密也只是他太过渴望的幻想。只是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几秒，就看到他的衣架挂着叶修那件熟悉的外套，昨晚对方穿来的休闲裤更是披在他的椅背上，让孙翔在打消自己做梦的疑虑之际，不禁思考起叶修现在究竟是不是光着腿在外头走。
此时他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来人也没等他应答，在敲过门后就径直把门推了开。
「咦，你醒啦。」叶修说，「你姥姥让我叫你起来吃饭了。」
孙翔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遗憾地看着叶修身上穿的那条灰色长裤，然后突然想起那好像是他的裤子。「你身上那件……等等，你怎么跟姥姥说你们会在家里的？」
「怎么说？『我们来了』呗。」叶修说，然后看着他的表情补充：「喔，你真当我们会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来？虽然是沐橙的心血来潮，不过她在你还在车上的时候就打过电话了，听说还被问是不是你女朋友呢。」
孙翔对这种「大家都说好了可就是不带我玩」，外加一点「我对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我家里搞好了关系」的感觉表示心情复杂。
等等，难怪姥姥会猜他和苏沐橙是一对！
孙翔抹抹脸，出了房洗漱，在经过厨房时还能看见苏大女神正拿着食材和姥姥说说笑笑。
午餐很丰盛，几乎摆了满满一茶几。因为孙翔家空间不够，家里通常也只有两个人，所以并没有摆上使用率不高的餐桌，大多用餐时间都是在客厅的沙发和茶几旁解决的。
若是原本只有孙翔和姥姥的状态来说，这样的空间就已经绰绰有余，不过若是再添上两个人，那就真的有些挤了。
姥姥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哎，让你们远道而来还挤成这样，真是。」
「没有的事，」苏沐橙边腾着位子摆菜边说，「我和叶修以前可习惯这样吃饭了，这样也很温暖呀。」
「是啊，以前我们更挤呢，小小一张折迭桌可要挤三个人，椅子还不够。以前我和沐橙她哥都得猜拳谁要站着吃饭。」叶修说。
旁边搬凳子过来坐的孙翔眨了眨眼，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叶修在那次之后提及苏沐橙她哥哥，有些好奇，可惜叶修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叶先生和沐橙姑娘在一起多少年啦？」姥姥问道。
「呵，没在一起呢，窦奶奶，您也叫他叶修就好了。」苏沐橙说，「他就像我哥哥一样，您别听外头乱传。都是他害的，我这都要嫁不出去啦。」
「哎，妳这么漂亮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您就别糗我了！」
「哪糗妳，奶奶说的这可是实话。吃饭吃饭，瞧我都聊到忘了……」
孙翔坐着板凳在旁边听自家姥姥和小姨子越聊越投机，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就把目光转到了叶修身上。
叶修现在坐的位子和昨天他睡着时的一模一样，从孙翔这个角度没法看到沙发缝，不知道他把手机掏出来了没。
一想到这件事孙翔就有种莫名的兴奋，在睡过一觉之后更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巨大馅饼，把他砸得晕头转向的，想找人抒发情绪，但偏偏他唯一能想到的那个竟然是馅饼本人，憋得可痛苦了。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叶修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望向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被抓包的孙翔觉得有点糗，赶紧扒了一口饭，「我、我就是没想到你会来。那时候不是都说不来了吗？」
「是啊，还不是沐橙这个丫头。」叶修无奈地说，「昨天刚送你走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要我去她那儿接她，刚回到家没过多久就抓了衣服兴冲冲地和我说要来找你玩。」
「叶修！我听到你说我坏话啦！」在旁边原本跟姥姥正聊着的苏沐橙说，「而且我说的是要来找奶奶玩！」
孙翔看着那对宛若祖孙的两个女性，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之前我在提到你的时候沐橙就一直很想见见你姥姥。」叶修说，「大概是又听到我说你邀我们来过年，所以就这么来了。」
这次苏沐橙没反驳，反而是对着姥姥说：「嗯，这么冒昧地来造访真不好意思。」
「嗯，抱歉啊窦奶奶。」叶修也说。
闻言姥姥急急摆手，「都跟你们说没有的事，之前翔翔说你们不来我还失望了一阵呢！现在你们来了我欢迎都来不及！昨天接到沐橙姑娘的电话我可高兴着，但却不能跟翔翔说，哎，忍得我……」
「翔翔？」叶修重复着姥姥话里对孙翔的称呼，然后促狭地转过头用筷子尾端戳戳孙翔的手臂，「翔翔，真可爱啊翔翔！」
「叶修！」孙翔抖掉那抵在手臂上的筷子，「姥姥！都说我长大了别再那样叫我了！」
「哎哎，好啦，」姥姥笑道，再次承诺道，可从没真正做到过。
饭后姥姥和苏沐橙在厨房里收拾，孙翔和叶修则是被推出去买快用完的酱油。
孙翔家比B市还要南边一些，天气没B市那么冷，可还是得穿上大外套才能出门。孙翔插着口袋走在叶修旁边，这还是在意识到叶修知道他的心意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他有点紧张，在脑中挤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挤出一个话题：
「说起来，」孙翔说，「之前苏沐橙那件事的时候，来的那些『专业人员』是什么人啊？」
「啊，那些啊，」叶修呼出一口白烟，「算是RH旗下分支的保安公司，别看他们那样，可都是从军队退下来的职业军人，还有不少特殊兵种。」
孙翔原本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种答案，「……我靠？」
「哈哈，当初会办这个还是叶秋和我联系的。」叶修说，「到现在那边也没多久，才刚弄了三四年，主要是让那些因伤退役的军人有去处。虽然叶秋没说，但我大概能猜得到，他把这件事托到我身上大概是想缓和我和家里老头子的关系。」
「咦？」
「嗯。对退役军人来说，去处虽然不多，但总归是有的。现在我做的这些只是给他们另外一个选择，加上一点能和战友战友再在一起工作的优势吧。我们家这个派系的退役军人大多都进了这个公司，现在小有一点人了，上次来的那些人只是一小部分。」
「……等等我记得上次你报警的时候还有警察和他们打招呼……」孙翔惊恐地说。
「喔，对，里面也有一小部分的退役警察，似乎是被朋友介绍进来的。」叶修耸耸肩，「不过具体状况我也不太清楚，都交给那边的负责人了。」
孙翔越来越觉得叶修家很可怕。他刚刚是不是还听见了什么「我们家这个派系」？
孙翔突然有点忧虑起他追到叶修以后该怎么处理婆媳──啊呸，翁婿关系了。
叶修和苏沐橙在孙翔家待了两天就回去了，在他们离开前姥姥非常不舍，看起来简直想把苏沐橙收做干孙女儿。
孙翔也在初五回了B市，因为逼近收假，所以一路上那人多的，挤得孙翔气喘吁吁，忍不住在上车后拿起手机往君莫笑那里传了句『我靠今天人超级多！』
自从孙翔知道君莫笑是叶修之后，他对对方骚扰的频率已经从几天一次到无聊的时候就戳一下，话题也从「Y先生如何如何」到「今天我怎样怎样」。君莫笑还对孙翔说了句「你过年这么无聊啊」，让孙翔总有股想回「对啊因为你不在」的冲动。
『怎么，你今天去逛街？』君莫笑在他讯息传出后没多久回道，孙翔看到在心里嗤了一声，呵呵，明知道他是今天要回B市，再装嘛。
『才不是，我今天要从家里回去了。』孙翔在屏幕上敲，『人超级多啊，我还提了一大堆东西，我姥姥做的，可重死我了。』
『你明知今天人那么多还提这么多不是自讨苦吃吗？』君莫笑道。
『可是Y喜欢啊！』孙翔在屏幕这边敲道，这种对本人告白的羞耻感让他有点脸红，可他还是继续打了下去：『其实每次我带这些去的时候我都能看出他很高兴，嘿嘿。我就喜欢看他高兴的样子，提就提呗！』
『……叫你别在老人家面前肉麻兮兮的，太恶心了。』君莫笑好一会儿后才回道。
看着对面的响应，孙翔对着手机傻笑了一阵，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下，才一咬牙打道：『喂，君莫笑，你和告白的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
『喂，我都跟你说了多少Y的事情，你和我说一下你的会死啊！』
『你是初中的小姑娘吗？交换秘密？』
『我不管，你就说说嘛！』
『……去你的，』君莫笑难得被他激得笑骂了一句，『就那样……吧。』
『怎么样？』孙翔边打着字掌心边生着汗，『你在知道他喜欢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会讨厌他吗？』
这件事在知道叶修知道他喜欢他的时候孙翔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孙翔紧张地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微湿的掌心，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对面的回复。他有些忐忑，情不自禁地补上了一句，『我就是怕我如果被Y知道我喜欢他，他会……膈应我。你知道，他不是弯的，呃，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就在孙翔这句话发出去的那一刹那，从君莫笑那边过来的消息也跳上了他的屏幕：『不会吧，就是觉得讶异。讨厌、嫌恶什么的……倒真没有。』
孙翔松了一口气，壮了壮胆子，继续问道，『那你拒绝他了吗？』
这次君莫笑回得很快，『没有。……其实他在和我告白后就忘了，我也没提。』
孙翔看着君莫笑的叙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渣，『呃，为什么？』
『他喝醉了。』孙翔敢保证叶修打出这句的时候冷笑了一声，『醉的时候整个人智商掉回五岁，扒光了衣服说要色诱我，问了好久才知道他是因为喜欢我。』这段之后他又补了一句，『一叶，你说这人蠢不蠢？』
……叶修他这肯定是故意的！
孙翔咬牙切齿，又窘迫又想穿过手机掐对面那人的脖子，如果不是他知道君莫笑是叶修，而那个告白的家伙是自己一定会回「蠢」的！说不定还会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何厚铧一阵！
而且当晚不像他想得那么充满肉欲就算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掉智商！
可是无论孙翔如今心中有多少腹诽，还是只能憋屈地回答了一句，『蠢！好蠢！』
看到他的回复，君莫笑显然很乐，『是吧，你要注意呀，别像他这么蠢，会被Y拿来取笑你的。』
妈蛋Y你现在就在取笑我了！
『滚！』孙翔气得想摔手机，可是还是克制住了欲望，大局为重：『可是从你的个性来看，你不是他不知道就不会拒绝他的人吧？』
『你今天真是八卦。』君莫笑说，可在顿了一会儿后还是回答了孙翔的问题，『因为我不想他难过。』
在这句之后，似乎不管是手机对面还是这一头都因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羞涩之中，许久没有对话往来。也不知道叶修是怎么理解孙翔这边的沉默的，反正孙翔现在是打不出一个字，只能呆呆看着君莫笑最后那句话停在屏幕上，直到画面暗去。
在孙翔要下车的时候，他的手机才又抖了两下，是从君莫笑那儿传来的消息：『放心，Y不会膈应你的。』
孙翔这次是真的通红了脸。
完了，说好要换他玩叶修的，怎么还总是被他搞得这么害羞……
这次回B市，叶修开了车来接他。当孙翔看到对方时，对方脸上仍是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孙翔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表情收得那么干净。
孙翔在坐进副驾驶坐的时候偷偷瞅了叶修放在中间杯架里的手机一眼，走着神想不知道如果现在他传条讯息给叶修，他手机抖了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想了想孙翔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他还没报复回来呢怎么能就这样脱马！那不是太亏了吗！
他们随意地在车上闲聊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孙翔还注意到，当他在提到这次带了不少叶修喜欢的东西上来时，叶修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高兴，还悄悄瞥了他一眼，像撒娇似的。
……好吧，最后这大概是他的脑补，不过孙翔真确定叶修看他的那个眼神柔软无比，烫得他耳朵都红了。
哼，你知道我带这些来多累啦！可是我就是看你高兴心情好，怎样？
孙翔在精神上哼哼了两声，然后又和叶修说了几句他姥姥在他们走后的可惜什么的，很骄傲地说那时候姥姥还在后悔没塞一些自家制的东西给他们带来呢，现在他都一起拿来啦。
听得叶修都忍不住在等红灯时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
回到公寓后，两人合力把东西搬上了楼。原本孙翔想和叶修一起整理那些食物，只是却突然想起他在年前就注意到家里油快没了，得快点出去买。叶修闻言看了看表，发现快到午餐时间了，便把孙翔赶了出去，让他买油的时候顺便把午餐一起带回来，那些带来的食物和瓶瓶罐罐他来收就可以了。
孙翔就这么披着外套被赶出了门，他原本还在悱悱着叶修拒绝出门的懒惰，可随即又因为之前叶修的那一眼而高兴了起来。
他高兴地出了公寓大门，在脑中规划了一下待会儿的路线后就出发了，塞着耳机插着口袋整个人惬意的不得了。
孙翔在走出他们这一小块住宅区后先碰上的是一个小型的公园，平时那里有不少住在这附近的居民会去那儿散步或运动什么的。孙翔在经过的时候随意转头望了两眼，看到有一位穿着厚外套的老先生拄着拐杖、手里好像还拿着一张纸，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才走到长椅上坐下休息。
孙翔也没多注意，就继续往超市去了。在排着结账之后（他除了油还顺便带了叶修喜欢的那种煮面）孙翔又拐去买了家里也所剩无几的咖啡豆，以及虽然他并不想要，但还是帮叶修买了包淡点的烟。不能让他不抽，但多少还是让他少吃一点尼古丁。若是让叶修自己来买那肯定不是挑这种的了。
在绕了一大圈之后，孙翔才去带了外卖启程回家，这时候离他出门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他走了另外一侧的路回去，可是又在离他们公寓很近的拐角碰到了那个方才在公园看过的老先生。
孙翔想着他手里的那张纸，又想着他之前似乎在找路的举动，猜着对方是不是迷路了。他正想走过去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个老先生似乎就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盯着他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孙翔走近了说，「您是在找路？还是迷路了？需要我帮忙打电话吗？」
那位老先生看起来非常不苟言笑，在唇边留下了严肃的刻痕。孙翔一直都有点怵这种类型的长辈，他们总让他想起他在初中时的班主任。那位班主任因为知道他家的状况而特别盯他（当时因为孙翔的「早恋」事件叫姥姥来的也是这位），有问题虽不抓起藤条打但总让他抄书，搞得当时有些中二──虽然至今仍有点──的孙翔生出了逆反心里，总想和他对着来。
不过那位班主任的严格并不是孙翔怵他的理由。而是在初中毕业的那时候，那位总和他对着来的古板先生竟然哭了，还拍着他的肩要他好好努力上进，让孙翔虽然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只能在大喊「我会的」之后落荒而逃。
「……不用。」在孙翔走神之际，不苟言笑的老先生说。他看了他好一阵，在孙翔都要以为对方没打算再开口时才继续说道：「小伙子，你住在这附近？」
「啊，是啊。」孙翔说，「就在拐弯过去的那个小区里。您是要找人吗？」
「不是。」老先生说，「附近这里房子还挺贵的，小伙子家境不错啊。」
孙翔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不，我只是蹭人房子住。」
「你和你朋友？感情真好。」
「呃，算是吧。」孙翔说，「我刚被他赶出来买东西呢，说是天气冷，打死也不愿意出来。」说着孙翔想起了叶修当时的表情，不知怎么地乐了起来。
「看你笑成这样，不会是女朋友吧？」老先生说，「不过小伙子，蹭人家姑娘的房子住不太好啊，会被说成吃软饭的。」
「呃，」孙翔被对方的猜测哽了一下，可某种程度上又觉得这么说似乎好像没什么不对，「不是女朋友啦。而且我也在奋发向上，总有一天会追上他的脚步，赢过他！」他嘿嘿一笑，「到时就换我来养他啦！」
此时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先生却冷不防突然冒出一句：「你们是同性恋？」
「吓！」孙翔一惊，然后在顺了一下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之后简直想跪下，不过通常人也不会马上联想到这个吧！「呃……」
老先生盯着他看了许久，孙翔都要以为他要破口大骂了──看他那严肃的样子，感觉就不是很能接受这种事，孙翔开口道别就想溜，要不站在这里那是给人骂傻的：「呃，那啥，您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先走啦……」
可是那位老先生却在深呼吸了几口气后用一种压抑着怒气的口吻说，「你们怎么会喜欢上男人？这多不正常？」
孙翔停下脚步，有些被那句「不正常」戳到怒点，可却也早过了那个在面对陌生人恶意会炸毛的年纪，还是仍算平静地回答，「我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他。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不能喜欢他？」
「你还年轻，不知道这条路以后会有多难走。」老先生说，「你不懂难道他也不懂吗？要是你──你们家知道了你喜欢上一个男人会有多难过？！」
虽然孙翔觉得老先生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因为压抑着怒气的缘故没法细想那么多，只回了一句：「虽然我很年轻，但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和他一起走下去。只要他不放弃我，那么我也不会放弃他。」
说完孙翔转身就走，没打算继续搭理这个过分古板爱管闲事的老头。可是在走到半途他又中途停了下来，回头对那个老先生说：「不正常的是我，根本不关他的事。是我纠缠的他，他只是不舍得我而已！所以别牵连到他身上！」
孙翔在话落后就快步走了，不知道在他身后那个他断定为「爱管闲事」的老先生正目送着他的背影。没多久一台轿车停在了那老先生旁边，一个孙翔听了肯定会觉得非常耳熟的声音从车里说：「爸，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怎么，见到哥了吗？」
老先生已经没有了方才面对孙翔的怒气勃发，沉默地坐进了车里，「见到了，还见到了另外那个小伙。」
「哎，爸，我就说那都是别人乱传，哥……」
「别想骗我，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老先生摇了摇头，「……他们俩竟然连维护对方的话说得都差不多。你哥那浑球还警告我别想对他做什么，真长胆子了。你们爹我像那种人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没有回话，想着等会儿是不是该打个电话通报一下敌情。
「你别想再通风报信啊，你们这两个浑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都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们心里那些小九九？」
「爸，我怎么可能会……」
「闭嘴。再吵我真做什么了。」
这时候坐上电梯回到家门口的孙翔已经忘了那点因为莫名其妙的人而产生的怒气，高兴地掏出钥匙打开门，对屋里喊：「我回来了！」
闻言从厨房探出头的叶修高兴地说了声，「午餐！」
「我回来的意义就是午餐啊！」孙翔不满地说，然后看着叶修方才把最后一点东西整理进去的样子道，「你整理个东西整理个这么久还行不行了？」
叶修拉开椅子撇嘴，「要不下次我直接留给你做。」
「你作梦！我出门买午餐已经很良心发现了好吗！」孙翔咧齿示威道。
没人提及自己刚才遇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