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的话,就拿根绳子上天台去!”(意思是,拿根绳子上天台挥舞得呼呼做响,别人问你干什么,你就可以说“我抽风呢”。)

  

  “我等虚弱呢。”我说。

  叫兽没有再撤摊,直接下了。

  看得出来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不过我的心情却因此大好。

  此后好几天都没看见叫兽上线,我也没有留意什么,只是公会里的副会“一笑轻王候”在清理会员的时候说,“叫兽有3天没上线了啊”,根据公会的规定,如果是3天无故不在线的,就以予剔除。这时候我才发现,确实好几天没有看见叫兽了。

  公会里的会员们都给叫兽求情,让副会宽限一下,也许是他突然有什么事情不能上网吧。一笑轻王候只说了句,“不必多说了,我是不会踢叫兽的。”

  会员们就纷纷拍马屁说“候哥英明”。

  

  我心里寻思着,看来叫兽在这个公会里人缘还不错嘛,可怜我这种没有存在感的无名小卒,说个话都没人理的。本来以为加个公会可以聊个天什么的,结果发现和没加没什么区别。

  倒是他们熟悉的人平常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而我只是个在人多的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的小人妖。公会的副会之一叫“一笑轻王候”,人称“候哥”,如果有人喊他“候哥”的话,他马上就接话说“哎,八戒!”。但是会长“织田信长”说“猴啊,你来了!”他就马上会回答“主公,你不能死啊,主公!”

  活宝级副会长。

  

  叫兽失踪的5天之后,我的邮箱里突然收到了很多新信件。

  自玩DNF以来,除了类似于“温馨提示”之类的ID给我发过信,告诉我,我又他妈中奖了之外,还没人给我寄过信。我本来是想点开删除它们的,结果我打开之后,才发现寄信的人不是“温馨提示”而是“掏叫兽”。

  我把装备一件一件地拿下来——远古精灵戒指,暗影之触,学者腕套,暖阳护肩,天赋短裙,远古旋魔套装,还有50W金币。这些装备虽然我早就已经淘汰它们了,可是一直舍不得分解,一直就躺在我的仓库里。可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叫兽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还给我写了信,像是要永远离开一样,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带我只能带我一时,不能带到60。他能够帮我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让我自己以后好好地努力,召唤的前途是光明的。(也许是光明的,就像是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就是没有出路。)

  我收完东西之后,觉得心里感觉怪怪的,在公会里问了一句:“叫兽是不是不玩了啊?为什么他给我寄了好多装备和一些钱?”

  这是我在公会里说话第一里有人鸟我,在一片惊讶声中,有人说“不是吧?”还有人说,“不会的。”也有人说,“叫兽是谁?”……

  最终一个声音压过了其它一切嘈杂,喝道:“他敢!”

  大喝的人,正是候哥。

  

  那天开始,候哥也失踪了。

  信长似乎知道这件事情,也绝口不提候哥怎么了。

  整个公会的气氛,突然从CS变成了静寂岭。

  

  怎么说,我自强自立都不应该是一个四有人妖应该做的事情。我寻思着还是嚎人带算了,鸟我的不多,在那不多的人里,十有九个是发情动物,还有一个那是骗子。

  这么折腾了几天,终于有个剑圣说带免费带我禁地,只要我不抢票。看了看他那一身垃圾装备,想了想我这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妥协了,跟着他走了。

  正当他在禁地里吃力地杀着怪,我站在离怪远远的地方,边看书边等,那一天我看的是《精灵宝钻》,一个失而复得的故事。其实我觉得,书中的两名主角贝伦和露西恩,为了个人的感情,而牺牲了中州大陆很多精灵的生命,那是非常自私的。但是悲剧的魅力就在于,它会让美好的事物去崩坏,而让人感到遗憾。不完美,正是一种美,犹如维纳斯之手。

  正看到贝伦的手被咬下来的时候,公会里面突然有人喊我。

  我抬起手翻聊天记录,喊我的竟然是侯哥。

  

  算起来我和候哥说的话总共不超过三句,不知道为什么他失踪几天之后上线,第一个要找的就我。我当时心里没没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候哥说他现在正在沿海的一个城市出差,还说我以后说话要想清楚再说,不知道情况就不要瞎说。

  候哥教训了我一大通,我只觉得委屈,我说什么了我?

  信长正好也在线,只是问了句:“猴啊,你找着叫兽了?”

  

  候哥和信长在公会里说了几句,就私聊去了,完了信长给我说叫兽只是出差去了,走得急没说,闹半天才知道是为我说叫兽不玩了的事情。总之侯哥给我治了个“散布谣言”罪,末了还把我叫到15线酒吧去教训。

  那个剑圣竟然死在了马大叔的刀下,想想我也就退了队,跑到15线酒吧去了。

  结果我去了之后,除了侯哥和信长,还有一个召唤也在,是公会的副会长之一,叫“ㄨ韩尛尕罒”。我仰慕地看着她(他?),这才是真正的非常专业非常牛B的资深人妖啊!看那拉风的火星文ID,那三点式的时装,张着大嘴傻笑的表情,还有那苍蝇一样的眼睛和白的渗人的皮肤。好装备,看他是身背玫瑰棍,手戴贤者戒,颈挂玛尼链啊!这样的人物无论是在哪里,必定是狼群追逐的目标,人妖学习之楷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