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都年纪小,单纯的哥哥弟弟,时光很美好,温暖又灿烂。经常怀念那时候。
柏之庭摸摸他的后背。
“我出国前的那个暑假,是你最后一次来家里,我把你送走,叮嘱你,我不在家你也要来!你拎着背包就那么走了。转弯的时候回头对我挥手!我想到这总是心疼,当年我要不走,或者我带你一起走,是不是你就不用吃这么多苦?”
这个老宅承载他们太多的记忆。
他们的幼年孩童时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从上树抓知了,到彼此分别。
一起长大,一起学习,彼此陪伴,再到多年不见。
如今,老宅依旧,石榴还在,月季还有,老爷爷没了,他们散了聚了,吵架了相爱了。
物是人非,还好,他们俩兜兜转转,最后还在一起。
柏震宇他们先走了,老宅就剩他们俩了。
再次给爷爷上香。
柏之庭拉住贺唳的手。
“爷爷,这是贺唳,还认得吗?尿床的那小孩儿!”
贺唳推他一把。
柏之庭笑出来,
“他回来看您,这次喊您爷爷是理直气壮的。他是我爱人,您的孙媳妇。你肯定很满意他的,他那么乖,那么可爱,长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满心都是我,好吃的我要吃第一口,好东西都要给我,保护我,爱着我。和他相爱我超幸福的。您和我父母放心,我们会相爱一辈子,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我要陪着我哥一辈子!”
给爷爷磕头,拉紧彼此的手。
带着爱人去见家长。
今天也是见家长了!
回家去,六婶早就准备好了,活了馅儿,揉好面。
娘仨一块包饺子。
六婶看了一会电视就困了。
柏之庭拿来厚毯子,把俩人裹起来,一块靠躺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春晚。
就算是很无聊,也不觉得无聊。
这是他们俩过的第一个春节。
柏之庭手臂给贺唳当枕头,半躺半靠,偶尔看一眼电视,低头就玩着贺唳的手,摸摸他的肩膀,揉揉肚子,玩贺唳,玩得很开心。实在没得玩了,那就亲亲贺唳的头发,嗅嗅他的脖颈,寻找草木香气的来源。
贺唳缩着脖子笑,就追着亲他。把贺唳亲的缩成一小团。
把偷偷抓他肚皮痒痒肉的手抓在手里。
“哥,柏志强处处不好,他这老婆可是千里挑一。”
“我老婆是百万里挑一!”
柏之庭不落人后,夸媳妇儿没错的,可劲夸!
贺唳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正经的就是咱们好好过节,不要提别人。”
柏之庭不满,我不好吗?今年过得不充实吗?干嘛说别人啊!
贺唳从他怀里翻身,平躺着把他的手放在胸口,无意识的摩挲着他的手背。
“说话,谈吐,一个败家爷们摧残下的坚强女性。”
“那你就说错了。”
柏之庭把毯子给他盖的紧一些。“你知道二叔为什么铤而走险和我作对吗?他是被挤兑的。魏玲容不下二叔二婶。那么大的房子,再来俩孩子都没问题。但就是容不下老人。需要保姆伺候,需要奢侈品,在我们面前是楚楚可怜,在家里作威作福。”
贺唳挑眉,是啊,也是一个演技派啊!
“二叔家的家庭内部矛盾,我不方便多问。但是从二叔二婶嘴里能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媳妇。”
“那她在咱们面前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要钱吧,担心不给钱他没有花的。”
“盛唐公司老板和她是兄妹关系?”
“对,他们兄妹关系一直不错。柏志强不学好,打牌嫖娼,他大舅子魏堂狠狠的教训柏志强。我都看过他大舅子揍他!”
“你就没管?”
“我管他做什么?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妹夫,我能揍得更狠。打完他在掐着他的脖子去离婚!”
贺唳笑出声,柏之庭虽然没有妹妹,但是有他这个弟弟,处处护着他。
“所以你被欺负的时候不要忍气吞声,我宁可你把人打坏了我去赔偿,我也不想看着你被别人打坏了,我再去报复,太麻烦了。”
“不会,我受委屈都是装给你看的,谁敢欺负我我就让他骨断筋折!”
贺唳一高兴的,实话秃噜出来了。
“什么?”
柏之庭眉头一皱。
窗外烟花绽放,零点钟声敲响。
贺唳抱住柏之庭吻住他的嘴唇!
什么什么?较什么真啊!我爱你嘛!
“你说什么装……”
贺唳在次吻上来!
柏之庭抱住贺唳,把贺唳亲的手脚发软,呼吸急促。
柏之庭笑出声,搂着他的腰一块看着窗外烟花绽放。
能不知道贺唳是个小狐狸崽子吗?能不知道他装吗?
装就装吧,假装不知道,故意上当。我家小孩儿可怜的,有点小聪明完全是为了自保。不怎么行,可怜弱小,会被欺负死。这么看着盯着还容易被人欺负呢。坏点好,放出去不太担心。
至于再三的问他是不是装的?小恋人主动献吻多甜啊!
逗宝宝玩儿呢。
怎么舍得训他,这么乖。
煮了一碗饺子,按照习俗在里边放一个硬币。
他们俩十个饺子足够,晚饭吃多了。
贺唳还是小孩儿脾气,为了找到这个带有硬币的饺子,每个饺子都戳个洞!
柏之庭咬了一口,咬住硬币了,剩下这半个饺子塞进了贺唳的嘴里。
一个硬币饺子两个人吃。
贺唳笑的前仰后合,把这硬币洗干净放到钱包里。福气硬币!
鞭炮声中,他们家温暖如春,蝴蝶兰盛开,窗花红艳,六婶剪得特大号福字贴在客厅半面墙上。
这个春节过的充实温馨。
贺唳没怎么过过春节,这么好的节日不属于他。他会被赶出去,回去打工或者住在学校宿舍。别人忙着吃饺子,他忙着打工。
柏之庭的春节大多数也就是和六婶在一起过,六婶做好一桌饭菜,他会喝下半瓶酒,随便吃两口就行。
在很多人都在年闹着年味太淡了的时候,他们俩过的特别满足。
去了陵园,以前的星星孤儿院院长是个特别好的人,贺唳在孤儿院收到院长很多照顾。
既然回来了,也一直想去看看院长。俩人去给院长扫墓。
没时间再多休息,凌阵回老家去了,贺唳要去八号地盯着最后的施工。
提前吃了元宵,这个年过去了。
“要出差?”
贺唳吃到一半的晚饭,就听到柏之庭说要出差。
顿时觉得这饭菜不香了。
“走访客户,也是给几位重要客户拜年。”
柏之庭给他夹了菜。“有那么一周我就回来了。你出差的时候我不也让你去了吗?”
贺唳虽然很理解,但是吧,热恋期,黏糊的很,分开很难受的呀!
“我也去不了,我最近手边事情挺忙的,收尾工作技术后马上进入生产,我手里压了太多单子了。”
贺唳有些恼火,他不能做家属随行了。
“每天都要和我视频,乖乖的工作不要到处跑。不要乱脱衣服,不要不吃饭!”
柏之庭叮嘱着。
“明早就走?”
“恩。不用你送我去机场,齐秘书来接我。你睡醒了就上班去。我落地给你打电话。”
“你要不是个老板,是个作家,画家,或者是老师,是不是就不用出差,可以天天在家了?”
“你是不知道画家有采风这个词儿吗?”
贺唳不好意思的笑出来。
越是相爱,越是觉得自己心胸狭窄度量太小。
总是想着他要是哪也不去多好,下班就看到他多好。
自己这变态的想法又冒出来了。
贺唳开始睡不着了,不断的在心里盘算,还有七个小时他就要走了,还有六个小时他就要走了,还有……
柏之庭叹气,把他扣到怀里,大腿压住他的腿,手臂给他当枕头,在抱住他的后背。圈在怀里了,密不透风的怀抱。
“快睡!”
贺唳就这么被哄睡了。
柏之庭起来很小心,就怕吵着他了。
穿戴好衣服,在贺唳的额头亲了亲。
小心的拿着行李下楼。
齐秘书等在外边,直奔机场。
他出差却没有带很多人,只是带上了齐秘书。
虞口悉——
俩人直飞靖市。
“开启公司在靖市还算不错,因为有夫人的力鸣高科帮衬,杨开启对外总是说,力鸣高科是开启公司的子公司,他还利用力鸣高科作抵押,去银行贷款,他公司还不上了,银行要和夫人要钱。夫人气个半死,还要帮他还债!”
齐秘书介绍着,说完就撇嘴,杨开启真不是个东西。
“夫人虽然是支付了巨额资金买走了杨开启手里的股份,换个思路来说也不错。和杨开启彻底割裂毫无关系了。”
“现在开启公司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经济不景气,开启公司据说亏损不少。”
柏之庭嗯了声,翻看着齐秘书调查来的开启公司的资料。
“现在杨开启春风得意啊!”
柏之庭拿起照片。
春节时候杨开启的照片。
柏之庭早就憋着劲要收拾杨开启。
要是杨开启彻底离开,不再想办法和盛唐公司合作,柏之庭也就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