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左右的时间他都没有好好休息,每天都很忙,他都没有回家去,住在公司了。
现在看起来除了没找到他住所怀疑的幕后黑手外,其他的都顺利解决了。
可以放松下来了。
贺唳换完药,让医生故意给他裹的厚厚的纱布,明明是划伤,他差点让医生打上石膏板。
故意换了一件斗篷式风衣,到膝盖的长款黑色羊绒大衣,挺括板衬,胸口上方有一条皮带扣着左右前襟,这款风衣有些像是神父穿的黑色神袍。禁欲优雅。也像是我国古代大将军盔甲外的黑色披风,步履带风中下摆划出弧度,威严霸气。
包裹的手臂平端在腹间。
白色的纱布,纯黑色的大衣,一张俊美苍白的脸,明明只有他一个人走出电梯迎面走来,办公室门口的接待秘书偏偏觉得这是浴血奋战后凯旋而归的兵马大元帅,身后跟着千军万马提着敌人万千头颅,上殿面圣!
这几步走得,每一部都踩在人的心尖上。那时装周上的男模不如他十分之一的风采。
有漂亮脸蛋,有完美身材,有潮流打扮,还有一些脆弱感,再被他气场折服的同时,也心疼他那包裹的厚厚的手臂疼不疼。
到了门口,贺唳对接待秘书一笑。
冷硬消失,变得亲近。
“减肥了吧,瘦这么多?不用减肥你就很美啦。”
接待秘书被夸的心花怒放,还是柏夫人最关心体贴下属。
立康医疗的李健康欺负夫人的时候,柏总冲动易怒为所爱,接待秘书在柏氏集团美女群内直播,多少美女嗷嗷尖叫着,甜死我算了!
接待秘书是百(柏)年好合(贺)CP党!
我可以单身,但我的CP必须结婚!
解除婚姻声明的时候,百年好合这对cp拆伙了,BE了,柏氏集团多少CP党痛哭啊!
但现在看来,还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这不是跟着柏总一起加班忙碌,有些瘦了吗?柏夫人,不,贺总,您找柏总啊?”
“我哥在吗?”
“在的,柏总一小时前打来电话,说他要休息一会。暂不接待人和客人和电话。”
“这几天他都住在办公室?”
“对,全都加班呢,快半夜的时候几位副总还和柏总开会。”
“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他吧?”
接待秘书知道夫人啥意思,就是问柏总老不老实!有没有勾三搭四。
“没有,怎么可能呢,那么忙,柏总也不是那种人。”
贺唳更高兴了,从口袋摸出一盒巧克力放到接待秘书的桌子上。
“送你,女孩子不要节食减肥,对身体不好。胖乎乎的也很可爱。我进去找他说说贴心话。”
坏笑眨了下眼睛,不用说接待秘书就知道进去干啥。
贴心话?胸膛贴胸膛的那么说话呗。
想拦着,但是拦不住啊,再说了有什么可拦的?那晚的危险事情公司的人都知道,柏总保护夫人,夫人和柏总并肩作战,夫人为了柏总负伤,柏总和夫人不离不弃,大难临头都手牵手的!
这说明一切啊,人家敢轻易就能和好。
贺唳推门进去了。
柏之庭没睡着,贺唳走过来的时候,柏之庭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也不意外接待秘书放他进来。
靠着办公椅也不睁眼睛。
熟悉的草木香气由远而近。
随后一只微凉的手贴在额头上。
柏之庭哼笑了下,还是没睁开眼睛。
贺唳知道他醒着呢,绕到他身后去,给他捏捏肩膀。
“胳膊好了吗?”
按了两下,柏之庭舍不得他用一只手给自己捏肩膀了。拍拍他放在肩头的手,示意他停下。
“我来的时候换的药,医生说有点感染。问题不严重,你坐直了我给你按按头。”
“都成独臂大侠了还按什么。过来我看看。”
柏之庭坐直了,让贺唳站到他面前来。
贺唳执意给他按摩肩膀。
“哥哥头疼呢,我就变成杨过也能要给哥哥按摩。”
“嘴巴甜。”
柏之庭笑着,握住他放在肩头的手,往自己面前拉。
贺唳就被拉到他面前站好。
看着这么一身打扮的贺唳,柏之庭眼睛一亮。拉着贺唳的手捏了捏。
“打扮的真帅。”
这大衣显得他身材颀长,风度翩翩。
贺唳笑着,心里狠狠吐槽,我穿这件衣服虽然也是为了耍帅,但是主要的是能漏出手臂。看到了吗?我裹着很多纱布的手臂,我是伤员,我受伤未愈,我为你受伤的。
关心我心疼我,赶紧的!快!
柏之庭捧住他受伤的胳膊,小心的看了看。纱布过的很厚。手也有些肿。
“还没拆线吗?”
“没有,医生说伤的有些重,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挺深的。”
“肩膀那呢。”
“也贴着纱布呢。我现在就是个布娃娃,缝缝补补了。”
贺唳嫌弃自己了都。靠在办公桌上和他面对面的闲聊。
“这身皮哪哪都是伤疤,说是男人勋章吧,但是摸起来都赖赖巴巴的,都不性感迷人了。”
瞥着柏之庭,要不要来安慰我啊,说一句你就毁容了我也爱你,那死也值得了。
“正好我这有淡疤痕的药膏。”
柏之庭打开抽屉,还真的拿出来三支。
“你不来找我,我也去找你了,给你买的。拆线后自己抹抹。”
贺唳想翻白眼。
特么我想听的话,你就不说!
行了,不和他撒娇了,撒娇他也不可能顺着心意来。
解开了大衣的扣子,柏之庭站起身帮他脱下大衣放到一边挂起来。
“你二叔被抓了。”
“恩。”
柏之庭让秘书从茶水间拿来一些零食饼干的。
贺唳喜欢吃点小零食。
“工地脚手架坍塌,和咱们在半路遇袭,警方说这是两件事,脚手架的事儿你二叔干的。被袭击这事儿找不到幕后凶手吧。”
也不坐在办公桌前,有桌子阻隔他们俩,坐在沙发上,贺唳特别不见外的还脱了靴子盘腿和柏之庭面对面的坐着。
柏之庭拿过一包开心果,去壳后放到贺唳的手里,让他吃。
“这些事儿都是明摆着的,你不知道吗?”
别重复这种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儿。
“你我都知道,这事儿就是魏堂干的,他都给了你二叔钱了,就是想惹出事儿来阻止二十八号地的开发,阻止医院建起来。但证据不足。”
柏之庭这个开心果仁没有给贺唳吃,说这种大实话也没用,警方那边证据不足。
“半路遇袭的事儿你没头绪吧。”
“你这兜圈子没完了?”
“这就绕到正题了。我和你说,不是你牵连我,是我牵连你,要杀的是我。”
柏之庭动作一顿,眉头皱起来,神色阴沉了。
贺唳往他身边凑凑,膝盖顶着膝盖。
“是杨轶干的。他砸我车的时候说,我死了我的财产都是他的,这话我引起警觉。你想想当时,他们攻击的是我们俩!并没有躲开我!”
柏之庭点头,但那是因为藏于幕后的人说了,杀自己不够还要杀身边最重要的人,并附上了六婶和贺唳的照片。贺唳是因为自己才有了这次生命危险。
“这几天你忙我也忙,我去了警局,提交了谅解书,就把杨轶弄出来了。”
“把他弄出来做什么,他只要袭击你你就报警,抓起来蹲十五天,不断抓,连续那么三两次他也就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杨轶出来只会找贺唳麻烦。
“我派人跟踪他。他就和李健康见面喝酒了。就录下了他们的对话。”
贺唳拿出手机把录音放给柏之庭听。
“你从哪找的人?办事儿也太不利了吧!人怎么没死?”
这是杨轶的声音。
“你也没告诉我他们俩那么能打啊!”
李健康的声音。
“我他妈都服了,他怎么就不死呢!他不死我哪来的钱填窟窿啊!”
“你们杨家被银行催欠款不还就硬性查封公司财产抵债的事儿还没解决啊?”
“解决了,这不是把他给的那些钱花了七七八八,现在生意不景气,好几个投资都赔钱,我们家公司这二年都没怎么赚钱,也就靠着力鸣高科来平衡进出。现在他把股份买回去,再也不能从力鸣高科拿钱了。哪知道我炒股炒期货一下赔了那么多,他给的钱这不就全没了吗?魏总的项目很好,开医院很赚钱的。但是合同上写的入股金额我实在拿不出来。”
“你没和你爸要钱?”
“我爸?他更没钱,我炒股他泡女人,被女人耍得团团转。我来这边,就是我爸的意思,我爸让我和贺唳要钱。”
录音里停顿了一会,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杨轶接着说。“我爸不希望贺唳离开老家,力鸣高科怎么也算我们杨家的子公司,有这么一个公司撑着,杨家贷款作抵押的方便得很。贺唳非要走,给了俩亿买走股份。
一点迟疑都没有,合同一签马上就打款,直接脱离杨家,贺唳要多有钱啊。羡慕死我了,我爸也很后悔啊,这要是再多要点就好了,这要是把公司拿到手,那就更好了!这么赚钱的公司是我们爷俩的,你说说,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