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阵就在开发区那边不回公司了,贺唳要把公司这些事情撑起来。
早出晚归的,回来的时候挺晚的了,很多时候都是后半夜才到家。柏之庭不能熬夜的,睡不好头疼,所以贺唳回家大多时候都是客厅的灯,微波炉的饭菜,没看到柏之庭。
早起能见一面,一起吃饭闲聊几句,随后各自忙碌起来。
谈恋爱,追求?也要有时间啊。
能有半个来月,贺唳终于在晚上九点多到家了。
但是只有六婶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准备明天的食材。
“哎哟,可太好了!终于有人早回家啦!贺唳啊,饿不饿啊,阿姨给你做宵夜啊!”
六婶格外激动,好像贺唳一年没在家一样。
贺唳听这话愣了下。
“我忙,我哥也忙啊?没回家吃饭呢?”
什么叫终于有人早回家了?难道柏之庭这几天也没早回家?
“你哥比你还忙。你是后半夜到家,他只比你早那么一个小时而已。都忙,忙起来都看不到人影,这么大的家我一个老婆子住着,也不知道这房子给谁买的。饿坏了吧,你看你都瘦了!”
六婶高兴的打开所有灯光,去厨房忙着做饭。
“你们俩都在家的时候太少了。虽然说看你生病特别难受,但是你们俩都在家呢家里热闹啊,现在身体都好了,一个比一个忙。我和之庭说过多次,我也回老家找我侄子去,家里呢有钟点工就可以。之庭不让我走,可我一天天的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六婶是个寡妇,年轻那会老家发大水,爷们孩子都淹死了,六婶就被婆家赶走了,六婶娘家也回不去,就出来打工。在柏家干了三十来年,柏家老家没人了,柏之庭在外边住,就把六婶带过来照顾他。
六婶是照顾柏之庭长大的,母爱都给柏之庭了。
柏之庭父母没得早,六婶照顾他疼爱他,在六婶身上柏之庭也体会到母爱。
所以在这个家里,六婶的话特别有分量。
六婶也就给他们俩做做饭,熬汤,平时打扫卫生都有钟点工的。
柏之庭在给六婶养老。
现在还好些,家里有个侄子,每个月回去几天。
六婶在家他们俩回家也有热汤热饭吃。
“之庭这不是说什么项目上马吗?这是他康复后第一个项目,所以忙的很。这几天中午我给他送饭去,他都没时间午休,和那什么医院的负责人聊合作说合同呢。”
贺唳想对柏之庭挑大拇指了,柏之庭的想法和速度真的太快了。
行动派,不浪费每一分钟,抓住机遇。
“谈到什么程度了?”
“好像是成了吧。今天之庭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要去庆祝,出去喝酒了。要晚点回来。吃饺子吗?我早就包好了,就琢磨你们俩谁回来晚了饿了煮一碗吃。”
六婶把他们俩当儿子那么照顾着,包不少饺子馄饨的给他们做宵夜。可惜这俩都挺爱惜身材,也忙得没时间吃宵夜,辜负了六婶的好心。
“吃,多煮几个。我真饿了。”
“你给之庭打个电话,问他啥时候能回来。要是喝完酒了就回来吧,正好我多煮一些,你们俩吃饱了就睡觉。这半个来月你们俩都累瘦了。”
六婶忙着,贺唳给柏之庭打去电话。
“不回去呢,没喝完。和六婶说不用给我留。”
柏之庭是去喝酒了,但绝对不是时下年轻人去的酒吧夜总会那种闹腾群魔乱舞的地方。
电话里传来似有似无的轻音乐,听着就很高级。
“齐秘书陪你一块去的吗?”
“不是,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喝酒了就别开车回来了。我去接你。”
“不用,我叫个代驾。你吃饱了就早点睡吧。不用等我。”
“那……”
贺唳还想说什么,柏之庭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温柔地说话声。“之庭,厨师说今天送来一条五斤的野生大黄鱼,挺难得的,就吃这条鱼吧。”
“好。”柏之庭声音里带着笑回答刚才说话这人。
“我吃完饭再回去。你先睡。”这话是对贺唳说的。
“你家还有别人啊。”
那个男人追问。
“我弟。”
柏之庭的声音渐远,随后就挂了电话。
贺唳眉头一皱,刚才说话的男人声音也太温柔了,温柔的好像对情人低喃。
眼珠一转。把电话打给齐秘书。
“齐秘书,我哥呢,还在加班吗?”
贺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套话。
“柏总下班了。今晚有约,和朋友出去喝酒了。”
“他身体还没好平时喝酒也挺节制的,今天是哪个朋友让他打破了规矩啊?”
“是平健私立医院的大公子,孟延。孟先生是柏总的高中同学,关系一直不错。柏总车祸也是孟延先生多处托关系找专家,联系的国外治疗团队,这次柏总不是想和平健私立医院合作在开发区创建分院区吗?这合同已经定型了,就差签字这一环节,所以他们俩都挺高兴的,出去喝酒顺便叙旧。”
贺唳挑眉。是吗?听起来关系真不错啊,又是同学又是朋友现在又是合作方了。
“孟延先生结婚了吗?”
“没有。”
贺唳这心里已经亮起了危机的灯。
“我哥在哪喝酒?”
“去了他们俩都很喜欢的汀兰会所。”
“好,谢谢你。”
贺唳把话都套出来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砸吧出点滋味了。
六婶这时候也做好了饭。
贺唳风卷残云吃的精光,把六婶高兴坏了。长辈就喜欢能吃的孩子!
“六婶,你先睡吧,我去接我哥。”
“他不是说叫代驾吗?”
“谁知道代驾几点到啊,他十二点之前必须休息的,一直加班忙碌,再去喝酒喝多了,他不睡觉肯定病一场。就这低温天气,真担心他病了。我把他接回来。明天周末,六婶,你给我们炖鸡汤吧!睡懒觉起来后喝鸡汤,这小日子多美呀!”
贺唳笑的甜,说的甜,六婶马上就同意了。
高高兴兴的去准备明天炖汤的食材。
贺唳吃完饭就去洗个澡。
午夜场,穿西装去蹦迪的都是傻子。
贺唳把头发吹得不那么严谨,蓬松有些慵懒,换了一身休闲风格的衣服,戴上了腕表装饰的戒指,在身上喷了香水,在镜子前前后左右的照了一圈,非常满意。
下楼的时候,他秘书正好把一辆大海蓝的玛莎拉蒂开过来。
秘书有些担忧。
“贺总,明天还要有客户过来谈生意呢,你蹦迪的时间别太晚了。”
“耽误不了。”
贺唳风度翩翩的这就上了车。
秘书叹气,大半夜的老板打扮的像一个开屏的孔雀,这是要疯啊。
柏之庭和和孟延的关系不错,老同学还一个城市做生意,工作说的差不多了,喝酒叙旧休闲娱乐。
汀兰餐厅是一家私人会所,环境优美气氛安逸,有现场表演的钢琴演奏,包厢内蝴蝶兰幽幽绽放,名贵家具摆放古董瓷瓶,明亮的灯光映照出奢华优雅。
就他们俩吃饭,别人都没带。
孟延知道柏之庭喜欢喝点,特意带来一瓶好酒。
空运而来的新鲜食材,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看似简单的一顿饭,没有几万块下不来。
柏之庭和孟延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
出身好,受教育程度高,自小就按着绅士贵族培养。文质彬彬,笑容可掬,言之有物,学识渊博,优雅贵气。
聊天的内容包括金融国际形势美联储加息对国内经济的冲撞,战争导致全球经济衰退什么什么的。
这些聊完了,就聊酒,聊本市最近的新鲜热闹,谁家的开发案项目。
端着红酒杯,喝点酒品酒,吃点美食说说其他国家或者国内对食材的做法。
这属于高端局吧,就逼格特别高。
从七点多开始喝酒聊天,一直到十点多,这顿饭才算结束,这瓶酒喝完了,两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俩人都叫了代驾,代驾还没来呢,俩人边等边聊。
“今天给你打电话的你弟弟,是不是和你签了婚姻声明的那位贺唳?力鸣高科的贺总。”
孟延胳膊搭在沙发上,新开了一瓶红酒,装似不经意的嗅着红酒的香气。
“对,是他。政府招商引资来的力鸣高科,公司很有前途,发展的不错。”
“住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可以做的伴郎了?”
柏之庭轻笑出声。“哪跟哪啊。”
“这都签了婚姻声明,就差一道结婚手续了。不准备结婚?”
“当时签下婚姻声明也是权宜之计,就是担心我要死了他无依无靠。臭小子瞒我瞒的严密,后来才知道是力鸣高科的老总,他现在是发展期,以后会前途不可限量的。”
提起贺唳,柏之庭满嘴的欣赏赞许。工作上真的不错。
“没这结婚的意思?”
柏之庭笑着摇头。
“你呢,对他有超乎兄弟的想法吗?”
柏之庭被问住了,顿了顿,喝口酒。
“咱们俩这关系你就不用和我藏着掖着。有没有和他恋爱生活在一起的想法?”
孟延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