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武为王道>第一百五十七章 岁月无情

更新时间2011-10-29 10:52:27 字数:2975

 对于一个武道玩家来说,成蛊只是问鼎之路的第一步。成蛊之后,选手们还要各省区内进行排名赛,这段赛程被玩家们戏称为省试,而每个省最终只能有前二十名可以获得去北京参加全国联赛的资格,而这也被认为是拿到赴京赶考的资格。

  排名赛是问鼎杯当中最消耗时间的赛程,每个省中通过预选赛的人就有近千,这也就意味着任何一个人每天基本上要打十场左右的比赛,同时还有保证可观的胜率,这考验的何止是玩家的实力,更还有毅力,因此不少选手直呼省试难考过高考。

  不过排名赛规则也其人性化的一面。与预选赛的随机组合不同,在排名赛开始之前,所有选手之间的对局顺序就已经确定下来,至于其它的比赛细节则与一般的排名赛没有多大差别。由于排名赛只限定了对局顺序,却不对比赛时间作限制,其实际操作是由对局双方在比赛系统上约定对局时间,并在此约定时间进行比赛,然后提交比赛结果。这种规定就给了选手们很大的自由空间,只要双方商量得来,约定在一个大家都合适的时间一般没有问题。

  正是因为有这个自由空间,本来以为需要推掉一些对局的林放舟得以从容抽身回老家祭祀亡父。

  时间又过一轮,总有人要来,也总有人要走;我们总难猜测,将来的人会带来什么,而我们不好度量,走了的人到底留下了什么。

  凝视着焚金桶里最后一把金纸逐渐地在烈火中灰飞烟灭,林放舟心里顿时莫名有种感伤,“你说,如果哪一天我们死了,那边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在他一旁的林行帆闻言,冷笑了几声,“人连身前的事务都料理不好,还去管死后的世界?放舟,你应该是个唯物主义者,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我是在想,我还可以再见到父亲吗?”

  林行帆脸色随之一变,“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林放舟顿时一怔,低头不语。

  当焚金火灭,林行帆转身要走,此时林放舟却叫住,“哥。”林行帆回头诧异地看着林放舟,这时他才抬头道,“你当真认为人死万事休,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吗?”

  “那你告诉我,意义在哪里?”林行帆不客气地反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生人抹去,也不会被死人带走。它可能不是物质,但它要比物质更真实。”

  林行帆沉思半晌后,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会用行为向你证明,我在弥补我的错,而你呢?还记得父亲的教诲吗?还是说,父亲在你的心里也已经是个死人了?”林放舟平和地质问道。

  “你是想批评我吗?”林行帆额上青筋暴起,虽然他知道他不是林放舟的对手。

  林放舟又复低头,凄然一笑,“我多么希望,站在这里批评你的,不是我。这不是我的义务,而我,也没有这个资格,永远没有。”

  今日是林知忌日,但他的大儿媳却没有过来,刘衣然询问之后才知道,李霜霜发现林行帆和那个女人有交往,她已经带着小武道回娘家去了。如此大的动作,林母怎么可能不察觉,她问儿子,儿媳妇这是做什么?两个人又闹矛盾了?对此,林行帆支支吾吾,敷衍过去。而作为知情者的林放舟却不敢将这事情的幕后真相告诉。林母只当是两口子在一起闹了点小矛盾,便没有深究,只是要求儿子去给儿媳妇道歉,但林放舟知道,这做法收效是很有限的。

  而刚才林行帆的态度让林放舟很是不满,他已经在考虑是否有必要将整件事告诉母亲。然而今天是父亲的忌日,在这天里,母亲已经流了够多的眼泪。当他想向母亲开口时,看到母亲头上散掺的银发,林放舟心头不禁一颤,为什么时间总是这么残忍?此时此刻,他又不忍出口说话。

  晚饭之后,林放舟向母亲说出告辞,林母问,“这么忙啊?不多留一天?”

  “不了,明天还有比赛呢。”林放舟说这话时,心里却很是内疚,于是他接着道,“等我忙完这一阵,我就和衣然回家陪你住一段时间。”

  林母笑了笑,“好好好,你有这心就好,妈就知足了。”

  “坐我的车吧,我们一起回去。”这时,林行帆说道。

  林放舟抬头,凝视了林行帆半晌,才道,“好啊。”

  临行时,林母将刘衣然叫住了,也不知道在她耳边问了什么,林放舟只看见妻子摇了摇头,母亲则像是安慰起她来似的,接着妻子笑着点了点头。上车后,林放舟问妻子,“你刚才跟妈在说什么?”

  “我不告诉你。”刘衣然神秘地答道。

  这时,林放舟看着母亲走到窗边,对林行帆道,“小心点开,别开快了。”林行帆不住地点头,然后母亲后走到他窗边,对他道,“别太辛苦了,别把身体忙坏了。”对此,林放舟也只能点点头。

  千叮万嘱之后,林母才终于放行了。林放舟透过后窗,看到母亲站在夜幕里,目送着他们的车远去,突然他感觉眼眶一热,但终究没有眼泪。

  回广州的旅程是乏味的,车外无星,一路上大家基本无话,只有刘衣然偶尔会与林放舟说几句笑,而开着车的林行帆此时看来却像个孤家寡人。终于无聊打倒了精神力,忙碌了一天的妻子靠在林放舟肩上沉沉地睡去,林放舟则睁着眼睛,不能合上,因为一旦闭上双眼,他就看到死去的父亲和刚才母亲的身影。

  “她睡了?”许久无话的林行帆终于开口了。

  “嗯。”林放舟应了一声。

  接着两兄弟之间好像无话了,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舟,”这次先说话的还是林行帆,他问,“我记得去年父亲死的时候,你从炉桶里抢出一个本子,后来你和那个本子就一起失踪了。我想知道,那本子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那本子上没有写什么特别东西,说到底就是父亲记的一点家史,你不会感兴趣的。”

  “我当然感兴趣,能让我看看吗?”

  林放舟眉头微皱,“你想看,我本来不应该阻止,但我现在不让你看。”

  “为什么?”

  “如果我说里面有天机,你信吗?”

  “呵……”林行帆冷笑着点点头,“我信。”接着他脸色一变,“我知道你心里怎么看我,但我得告诉你,你错了,我发誓我还爱着霜霜,但我也不能甩掉那个女人,我也甩不掉她。你以为我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和你有关,但其实你错了,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放舟听后不禁苦笑,“哼……好吧,我承认我自负了。”

  “放舟,”这时林行帆的语气显得很委婉,“如果最后你赢了,给我一个台阶下好吗?”

  林放舟顿时一愣,旋即又是一笑,“好啊,但如果你赢了,请别对我太客气。咱林家总得有人有出息。”

  面对弟弟如此唇齿之讥,林行帆心里不禁感觉苦闷,“你不是我,你不能了解我苦衷。”

  林放舟没再接话,而是将脸侧向了窗外,但此时的窗外没有风景,只有黑暗。

  当晨曦微露,车子也安安稳稳地开进了小区,林放舟唤醒了妻子,这时刘衣然伸了个懒腰道,“昨晚睡得好香啊。”

  “嗯,那是,我的肩膀都僵了,能不香吗?”林放舟玩笑道。

  “好了,等会我给你捶捶背啊。”刘衣然调皮地道。

  “你说的,别反悔。”

  “好了,你俩在我面前肉麻了,早点上去休息吧。”看不下去的林行帆终于插了一句,刘衣然听后不禁噗嗤一笑,伸伸了舌头。

  林刘夫妇俩下了车,林放舟对哥哥道,“一个人,路上小心点。”

  “嗯,”林行帆应道,然后他对刘衣然道,“走了。”

  “大哥再见。”刘衣然朝林行帆招手说再见,接着林行帆便开车走了。

  “还困吗?回家再休息休息吧。”

  林放舟拉起妻子的手,要与她往楼上走,这时,刘衣然叫住他,“别动。”

  林放舟依言不动,只是出声问,“怎么了?”

  “你别动。”刘衣然按低林放舟的脑袋,在他头上扒拉了一阵,也不知是要扒拉些什么,突然,林放舟感觉头皮一刺,刘衣然便收手了。

  “什么东西?”

  刘衣然松开手心,林放舟一看,原来是一根白头发。

  林放舟这时才明白,当他在因为亲人苍老而倍加感伤时,时间也正在对他下手。

  关于这根白头发,林放舟本想对妻子道,“何必拨它呢?它只是一种象征,存在与不存在都不会改变什么。”但话到嘴边时,他却突然改口,只道了声,“谢谢。”然后他伸手将妻子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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