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武为王道>第五十三章 情敌对阵

更新时间2011-10-26 10:39:02 字数:4312

 时光飞快,转瞬间日本之旅就要接近尾声了。虽然林放舟跟着佐藤英河学了不到半个月的空手道,但从成效看,确有小成。

  这时林放舟正在与佐藤英河试手。佐藤英河稳立着,不停招呼林放舟向他进攻。佐藤英河极擅腿法,所以对林放舟在脚法上的教导最为用心,从效果看也是最好的。

  “放舟,明天就要走了吗?”在林放舟下到场下休息时,忠信问道。

  “是啊,机票都买好了。”林放舟擦了擦汗,答道。

  “真可惜啊,你才过来没几就要回去了,下次一定还要再来啊。”

  “会的,你要是有机会,也要来中国看看,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有机会会去的。”忠信笑笑道,“佐藤一直觉得你在武学上颇有天赋,他让我告诉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能忘了练功,功夫这东西,一天不练就会生疏的。”

  “这道理我懂的。”林放舟正色道。

  两人正说着时,一旁的仁义却皱起了双眉,煎熬了一阵后,他还是站起来,走到林放舟面前,“放舟,你和我从来没交过手,你就要回国了,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试试手吧。”说完,他恭敬地向林放舟半鞠了躬,那神情像是非打不可。

  既然仁义诚意邀战,自己没理由应战,于是便答应了。

  两人来到场心,相互施礼之后,分别摆出防御架势。

  “你说谁会赢?”忠信凑到佐藤耳边问道。

  “当然是我的徒弟了。”佐藤冷笑道,他瞅了瞅两人,“不过说实话,仁义的胜算大一些。”

  仁义双目炯炯地盯着林放舟,他额头的刘海虽然盖住了左眼的目光,但正是那藏在刘海的左眼更让林放舟觉得难以揣测,那只眼睛背后好像藏着一个如海一般深的心。

  本来以为仁义会先出手的,可是不料他却始终静默着,林放舟不禁问自己,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而想起上一次佐藤刚一出手就哑了火,林放舟又不由得在心里打起鼓来,难道他是在等自己重蹈佐藤覆辙?

  林放舟深吸一口气,怒喝着冲一前去,眼见着是要抬脚踢了。仁义正欲躲身,林放舟后腿一蹬,却是将已经抬起的脚压了一下去,掏拳向仁义近向逼来。林放舟如此出招乍看上来着实奇怪,然而这正是他所想追求的效果,只可惜他压脚的时机找早了,留给了仁义足够的反应时间和空间。

  仁义左右换步,撤出个半个身位有余,灵巧地闪躲开林放舟,此时他的双脚延长线正好于林放舟双脚连线中点正交,这意味着林放舟此时完全暴露在仁义的攻击范围之下,他的任一直拳就能实现对林放舟的全覆盖。仁义也丝毫不客气,径直出拳,直取林放舟前胸要害。

  说时慢,那时快,林放舟自知情形难测,收合双拳,连身闪避,双手如树藤般缠住仁义双手,同时出脚抵住仁义前腿,并顺势将仁义向后拉扯,企图以将仁义拉倒,转换劣势。而旁边的人一看,这不对啊,才没出几招,空手道这么快就变味,显然林放舟所用绝非空手道的本家功夫。佐藤英河的脸被刷新了一番,拉长了不少。

  林放舟此时可没心情去看旁人的脸色是如何变化的,他只知道这一招对仁义似乎收效甚微,因此仁义下盘功夫扎实,脚底生根,压根拉他不动弹。仁义奋力回抽,林放舟反倒被拉将过去。仁义拧手转腰,提膝顶中林放舟小腹,在这招式变化之间林放舟是想反击来着,苦于无招以对,只得任人鱼肉。林放舟揉了揉肚子,艰难地站起。

  “你没事吧?”仁义伸出手,问道。

  “没事。”林放舟心有不服,来了牛脾气,心里暗道,我就不信了,难道这段时间我全白练了?

  林放舟说话一落,猛地便扑了过来,拿出从佐藤英河那里学的腿法,气势如洪涛出坝,不可阻遏。

  对仁义来说,既然阻不得,那就避之。仁义战略性地向后腾挪,始终置林放舟于一脚之外,林放舟本来就腿短,而他所用的一招一式仁义全都早已烂熟于心,林放舟才学了这几天空手道,根本就打不出变化来,只怕是还未出招,已被仁义猜了个大半,仁义则是该避则避,该挡则挡。

  打了一阵,林放舟明白过这道理来,便停下来借机休息一会,思忖下着。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想停下来,人家可不这么想。仁义看机会来了,瞅准了就上。这一次他并没出什么新奇的花样,与相反他只是将林放舟刚才打的那些重复了一遍,结果不同的是,林放舟竟连招架之功都没有,险些就被仁义踢得满地爬。林放舟在心里暗暗骂:“我操!”

  出完招,仁义还林放舟以冷冷的眼色,这让林放舟心里很是难捱。林放舟不甘示弱,爬起来也不停顿,直接冲了过去。仁义抬腿踢他,他用咏春犁手拦下,手上稍一变化,手似立刀戳进仁义的腿肚子,仁义登时痛得叫苦不迭,但他忍住不发,刀手向林放舟脖颈砍下,林放舟撒开仁义的腿,接下来仁义的刀手,逮着仁义空当虎爪抓中其腋下,接着连削带打,仁义一时没反应过来,吃了大亏。

  其实林放舟从一开始学习空手道就是不怀好意的,他在学的过程中琢磨的不是如何去灵活地运用所学,而是挖空心思地思考招式之中的破绽,所以这番进攻才能如此如鱼得水。

  见到林放舟用旁门功夫来对付仁义,还占了上风,佐藤英河的脸又刷新了一遍,这下可好,全成乱码了。他气不打一出来,冲山本仁义吼道,“山本,好好教训他!”

  忠信一听,心里大呼不妙,而林放舟听不懂他的话,并没在意,依然沉浸于刚才的胜利之中,仁义此时也调整了状态,收拾了心意,准备一波新的进攻。

  虽然林放舟找出了空手道中的诸多破绽,但知道破绽在哪是一回事,能否利用破绽又是另一回事了。仁义完全没有留给林放舟任何出手的机会,林放舟拳不及仁义快,身法也不及仁义敏捷,腿法更比不上仁义高明,仁义一旦露出八分战意,林放舟就只有挨打的份。然而,林放舟咽不下这口气,硬是要还以颜色,乱拳以对,无意中竟掴了仁义一个响亮的耳光,仁义当即勃然大怒。若之前仁义只用了八分战意,这一次他就用上了十成。

  仁义拳脚所及之处,林放舟无不失守,被打得几乎满地找牙,连喊暂停的机会都没有,而仁义则像中了魔障一般,即便林放舟已经露出了要投降的意思,他仍不住手,对林放舟一阵痛打,饱以老拳,这很显然不符全切磋的规矩。

  忠信眼见情势不妙,断然冲上场,喝道:“住手!”他拉开仁义,吼道:“你想干什么?”

  仁义此时才如梦方醒,失然而立。再看林放舟,他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口鼻带血,俨然受人一顿教训之后的失足少年模样。他在忠信的搀扶下,缓缓地站起来,擦下鼻孔的鲜血,愤怒而又困惑地看着仁义。本来因林放舟使用旁门功夫而倍感不悦的佐藤英河看到林放舟这番凄凉模样,心里不禁暗骂山本仁义下手不知轻重。

  仁义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过了良久才低声地说道,“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说完仁义竟然转身离开了道场,留下内心疑惑不已的林放舟和他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忠信将林放舟扶到更衣室,帮他清理伤口,并给他擦跌打药酒。

  “记得我刚来日本的第一天就在这里擦过酒,没想到我在日本的最后一天还是要在这里擦酒,太滑稽了。”林放舟自嘲道。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林放舟不解地问。

  “仁义是我弟弟,他把你伤成这样我有责任,我替他说对不起是很应该的。”忠信言语诚恳,让林放舟不禁羡慕起仁义,羡慕他能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林放舟故作轻松地说道,但过了会他又面带疑云地说,“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林放舟欲言又止。

  “为什么仁义要向你邀战,却又出这么重的手是吗?”忠信替他补充道。

  林放舟耸耸肩。

  “其实你没发现最近仁义有一些不正常吗?”忠信停下手,将跌打酒的瓶盖拧上。

  “不正常?你是指什么?”

  “他待在家里的时间最近特别长。”

  “这也算奇怪吗?”

  “对于其它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发生在我弟弟身上就有些奇怪了,就连我受伤的那些天他都没有在家里待那么长时间过。我觉得他是喜欢那种在某人身边的感觉。”

  “你是说……某人?”林放舟对忠信所用的某人一词颇感警惕,忠信所指的某人是谁,当然这对林放舟来说并不是件难猜的事,“衣然。”

  “你没感觉出来吗?”

  林放舟摇摇头。

  “我弟弟是个重情感的人,但他又不懂得表达他的情感,甚至有刻意地去掩饰自己的感情,然而无论他怎么掩饰,他的感情还是写在了他的脸上。我本来并不能确定他爱上了衣然,但是当他向你邀战的时候,我就有了九成把握,你知道为什么吗?”忠信故意卖了个关子,林放舟老实地摇摇头,“他不会无故地向任何人挑战,而当他把你打成这样子的时候,我就有了十成把握。”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没错,他心里不服气,所以才打你,因为他心里很不服气,所以把你打成这样。”

  林放舟咀嚼着忠信的话,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下更滑稽了,我被我的情敌狠狠地揍了一顿,我却还毫不知情,看来日后要多留个心眼才行。”

  忠信听了他的话也笑了,“希望你不要怪罪他。”

  “怎么会?他喜欢衣然很正常啊,这说明我很有眼光不是吗?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下手有点重。”林放舟玩笑道,两人大笑不止。

  “我会好好跟他谈谈的,你放心。”忠信拍拍林放舟的肩膀。

  林放舟点点头,“对了,我很奇怪,你怎么能看出来这些?不会是感觉吧?”

  “女人才会靠感觉来判断,我靠的是知识,我大学的时候念的是心理学,虽然后来我没有去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但从大学里学来的东西对我在武学上学习还是帮助不小的。”

  “哦,能举个例子吗?”林放舟听忠信这么一说,便来了兴致。

  “当然可以,就拿这一次说吧,你记不得仁义有一次是完全复制了你的招式?”

  “对,对,对。”林放舟深有感受地应道。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很在程度上就是为了表现出他比你强,因为不同人做不同的事情严格上讲是没有可比性的,但如果你们做同一样事情,而他又明显的做得比你好,他就能从中收获极大的优越感。”林放舟深表赞同地点点头,“而他这样做也达到了激怒你的效果,他收获优越感,你自然就要收获挫折感。”

  林放舟对比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表现,发现正如山本忠信所言,他不得不再次自嘲地笑了笑。

  “除此之外,我发现急躁的人一般喜欢用脚。因为脚的进攻速度快,效果明显,而人在愤怒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林放舟与山本忠信就对阵时如何根据对手的行为来揣测他当时的心理活动作了一番漫长的讨论。

  林放舟之前竟不曾思虑过这样的问题,经过与山本忠信讨论,他才发现原来武学不仅仅是武学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跟你聊过我才知道,原来武学的背后竟然有深的东西藏在里面。”

  “武学不是一门关于招式的学问,她是一门关于人的学问。”忠信意味深长地说。

  “真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跟你这样一起讨论武学上的问题。”

  “会有机会的。”

  “我们上去吧,好像可以吃饭了吧。”

  “哦,好的,不过道场这里还要收拾收拾,你先上去吧。”

  “那好。”说着林放舟试着站起来,他一动作便牵扯到伤口,全身各处都在隐隐作痛,他深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慢步离开了道场,临走前还回过头对忠信道,“但愿衣然不会看出来我被人揍了一顿。”

  闻言,山本忠信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目送他离开道场。待林放舟走远了,山本忠信走到更衣室里的一个拐角,此时拐角处正黯然坐着一个失落的年轻人。

  “那些话是你故意说给我听的吗?”

  “是,也不是,我想说的是,祝福她吧,林放舟对她来说是个再好不过归宿。”

  那年轻人仰起头,看窗外的夕阳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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